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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乡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然而,将云氏放在整个大汉国来衡量,他们就只是一小撮人中的一小撮。

    新年钟声敲响之前,阿娇拿到了大汉国五年丁口统计表格。

    看到这张表格上的数字之后,阿娇极为满意,相比十年前,大汉国的丁口获得了爆炸式的增长,从元狩年间的四千八百万增加到了现在的六千七百万。

    这是阿娇贵人实实在在的功绩,她相信如果不是她这十几年来孜孜不倦的投入巨资,在大汉国大开药房,医馆,培育稳婆,教导百姓们学习最基础的卫生习惯,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成绩的。

    当阿娇慵懒的将统计文书丢给刘彻看了之后,即便是骄傲的刘彻也在大半夜换上了冠冕,郑重其事的向阿娇行礼,感谢阿娇这些年来的努力。

    据大长秋来云氏喝酒的时候透露,当时的阿娇贵人极为感慨,抚摸着自己的肚皮说——别看本宫的肚皮里只诞育了一个孩子,这普天之下,有数百万孩子是因为本宫,才能好端端的活在这人世上,才有机会享受这太平盛世。

    他们与本宫的孩子有何分别

    云琅听了大长秋透漏的话之后,也极为感慨。

    特意换上了朝服,朝长门宫所在的方向,大礼参拜!

    这是他自从来到大汉时代之后,第一次心悦诚服的向某一个人行跪拜大礼。

    其实莫说在大汉时代,即便在属于他的世界里,如果有这样的一个人,云琅认为自己也会跪拜的,在这样的人面前,膝盖跪在地上不是屈辱,而是荣耀,庆幸自己可以亲眼看到这种大爱真的出现在了这个冷酷的世界上。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云琅一人,当董仲舒带着八百儒门子弟身着白衣,戴着高冠,载歌载舞的从长安一路来到长门宫,在钟鼓声中,在刘彻羡慕的目光中,向披着一袭狐裘的阿娇大礼参拜之后,阿娇母仪天下的名头就彻底的坐定了。

    在一边观礼的云琅等诸位君侯,等大礼仪完毕之后,在刘彻的兄弟,已经离开封地常年居住在富贵城的中山王刘胜带领下,捧着阿娇昔日穿过的皇后衣冠,恭恭敬敬的送进了祖庙,焚表告知列祖列祖之后,这一套精美的有些陈旧的皇后衣冠,最终又回到了阿娇手里。

    只是从今后,大汉国彻底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双皇后局面,而阿娇此时的后位,已经不是刘彻一人可以废黜的了。

    卫子夫闻听这件事后,枯坐五柞宫弹奏了整整一夜的古筝,十指鲜血淋漓都不肯罢休……

    刘彻探视了卫子夫,两人对坐无言。

    他知晓,这是勋贵以及文臣儒生们对他不满的一次大爆发,借用阿娇的盖世功绩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面对这种波及到天下的大礼仪,即便是强横如刘彻,也无可奈何,这让他原本已经平缓下来的心,变得更加警惕。

    “我在阿彘的心中已经死掉了,这件事你们知不知道”

    阿娇对皇后衣冠并不在意,依旧穿着自己平日里穿着的常服淡淡的问云琅。

    “没有这件事,难道皇后还能挽回陛下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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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阿娇笑道:“少年夫妻老来伴,我记得这是你以前安慰我的话吧

    现在我的伴当没了,你来做我的伴当”

    云琅摇头道:“我们是君臣。”

    阿娇没好气的道:“伪君子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从你第一次见我,我就觉得你对我存心不良,现在反而没了胆子,是不是因为我太老了”

    “微臣对皇后一向敬为天人,何曾有过半点亵渎之心”

    阿娇大笑一声,挥挥袖子道:“去吧,去吧,我知道你们把我抬举的高高的应该有你们的想法,既然我已经应承了,你们就去做,你知道我的容忍底线在哪里。”

    云琅摇摇头道:“什么都不做,大家就安稳的过日子,有你在,大家可以活的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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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破坏规则的人
    第五十八章破坏规则的人

    祭祀最重礼仪。

    无礼不成祭祀!

    大祭祀只要礼仪出错,人类就不能与神灵沟通,神灵也会拒绝蒸尝,甚至会降下灾祸。

    这就是大汉人对祭祀的认知。

    在他们的心中神灵是真实存在的。

    云琅对神灵也很敬畏,不过,他历史上他没有发现一桩真实的神灵降生的记载,所以,对这方面看的很淡,只是认为,人类需要一个精神寄托,好让自己生有时,死有地,无所谓好不好。

    不过,当刘彻用卫子夫来主持太一神的祭祀大典,这就很有问题了……

    不是卫子夫有问题,而是刘彻已经将自己的位置放置在诸神之上了。

    头一次,礼官分割祭品的时候,勋贵大臣们没有踊跃领取。

    有的人甚至在上元节上连皇帝家里的水都没有喝一口,更不要说,往年酒宴上给皇帝敬献赞歌之类的活动了。

    曹襄准备了一手拍马屁的诗赋当场吟诵了一遍,却没有收到多少附和之声,只有皇帝,皇后干巴巴的拍了手,再无动静。

    甘泉宫挂满了灯笼,就连远处的水泉边上有点着火的巨鼎,火焰燃烧的极为热烈,酒宴上却安静的让人从心底里发冷。

    舞蹈的歌姬们舞姿优美,乐师们卖力的演奏……无人喝彩,这让甘泉宫变成了阴森的鬼蜮。

    往年通宵达旦狂欢的上元酒宴,不到子时便草草结束。

    刘彻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变化……淡淡的,有些无所谓,又有些不甘心。

    云琅连夜回到家里,跟霍光,张安世两人重新吃了饭,回到书房的时候,三人都有些懒懒的,不愿意多说话。

    云琅打了一个哈欠道“那就安歇了吧。”

    霍光道“今日欢宴,没有见到太子。”

    张安世道“上元夜的酒宴还没有开始,太子就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也没有看到刘旦,刘胥,刘髆!”

    “陛下命他们兄弟三人服侍酒醉的太子。”

    “这时候才想起培育他们的兄弟情,有些晚了吧”云琅见霍光,张安世不愿意睡觉,就喝了一口茶道。

    霍光笑道“皇帝已经开始对自己的臣子失望了,所以在启用他的儿子们。”

    张安世冷笑道“太祖高皇帝当年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啊,自从大汉开国以来,为祸最烈的一直都是藩王。”

    “从明天起,这天下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睡吧,陛下的心思已经不在治理江山上了。”

    云琅说完话就去了后宅休息。

    霍光瞅瞅张安世道“布局要加快了,银行方面能向我们的人投入多少”

    “两万七千金,这是去年的结余,也是我能动用的最大一笔钱。”

    “不能用结余金,钱物的去向陛下会查看的,走正常渠道,即便是不多,也聊胜于无。”

    张安世点头道“知道了,最大的一笔金钱是支付给城卫军金日磾处的。

    我想,这笔钱陛下应该是不会追问的。”

    霍光有些自嘲的道“对这个国家,我们比皇帝还要关心啊。”

    张安世笑道“因为这是我们以后需要生活的国家,不是皇帝一人的天下。

    我们现在就要着手进行,在不需要皇帝的情况下,让这个国家依旧可以顺利运转的准备。”

    霍光点头道“是啊,不论皇帝英明还是昏聩,对我们的国家种族都是有伤害的。

    与其这样,不如抛开皇帝,我们自己做事。”

    张安世笑道“如此最好了,不过,师傅刚才说得对,皇帝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从明日起,不论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奇怪啊。”

    霍光冷笑一声道“一步错,就会步步错,皇帝表现的越是暴戾,就越是会失去民心,距离我们的要求也就越贴合。

    在这个基础上,我们要让皇帝一直处在暴怒的情绪之中,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让皇帝对他的所有臣子完全彻底的失望,最终成为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告诉梁凯,这一段时间他必须匿影潜形,莫要再出现在陛下的视线中。”

    张安世笑道“长门宫拉拢走一批人,儒门拉拢走一批人,勋贵们再拉拢走一批人,也不知道能给我们的陛下剩下多少人。

    大师兄,我们要不要把手探向军方”

    霍光摇摇头道“真正说起来,云氏属于军方,我们应该在军中的影响力最大。

    可是,军中将领对皇帝有着谜一样的情感,不论是我兄长,还是师傅,乃至于李敢,李陵,金日磾,这些军中将领,口中虽然总是对陛下的做派不满意,可是呢,真正涉及到跟陛下作对这种事,他们总是极为慎重。

    尤其是我兄长,只要我们敢发动叛乱,他就能带着兵马来平我们的叛乱。

    所以说呢,没有军队帮助,文官只能做到这一步。”

    “师傅也不赞成我们的手伸进军方,他认为,只要军队参与进来了,后果一定是颠覆性质的,只要军队的长刀



第五十九章无论如何都绕不开啊
    第五十九章无论如何都绕不开啊

    云氏很久没有孩子诞生了,这给了蓝田极大的压力!

    豪门大族娶妻首要的目的就是传宗接代,繁衍族群,如果家中大妇没有满足这个首要条件,不论她的身份有多尊贵,家主人纳妾也就成了一件无可阻挡的事情。

    当年,尊贵如阿娇,也是因为无子才被卫子夫所趁,被皇帝下旨废黜了皇后位,凄凄惨惨的在长门宫过活。

    也是因为母亲年少的时候无子,这给了蓝田极大的压力,说起来,她背负的生孩子的职责不比她的母亲轻多少。

    一方面,云氏长子不能没有孩子,另一方面,长门宫也需要她生出一个男孩子来继承基业。

    半年时间肚皮没动静,蓝田有些慌。

    房间里**之音吵醒了老虎大王,他不喜欢,站起身就一头撞开房门离开了这座小楼。

    一个矮胖如球的身影从地下刚刚冒出来,就被好奇的老虎大王一爪子拍进了地下。

    连捷掉进了地洞里,强忍着疼痛没有做声,只是抬头瞅着月光下老虎大王那颗硕大的头颅苦笑。

    对家里的这位祖宗的习惯,连捷太清楚了了,他现在一定是穷极无聊,觉得刚才那一巴掌拍的极为舒坦,准备再来几下。

    连捷没有给老虎大王机会,抬手扭动了机括,将地道门合上,准备重新找出口。

    这些年来,连捷在地道中过的日子似乎比在地面上的日子还要多。

    不过,云琅为了让老虎大王习惯地道,没事干就领着老虎大王走上那么几遍,所以,老虎大王对于地道也是半点不陌生,见自己要拍打的地老鼠跑了,就蹲在地面上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连捷离去的脚步声。

    确定了连捷离开的方向之后,就迈着轻快的步伐朝云动的房间跑了过去……

    天亮的时候,连捷与老虎大王一起趴在连捷的大床上酣睡,昨晚玩耍了一晚上的打地鼠游戏,一人一虎都有些累了。

    跟老虎大王游戏,是连捷为数不多的乐趣。

    他们玩耍了一夜,云氏的主人房间也被老虎大王骚扰了一夜,除过云琅的房间没有被骚扰,其余人的房间被他骚扰了一个遍。

    这并不是老虎大王有意避开云琅,而是连捷不敢去云琅的房间骚扰。

    苏稚最惨,她房间的地道就在床榻下边,老虎瞅见了连捷在床下的脑袋,等他一头钻进床下之后,正在睡觉的苏稚就连人带床一起被掀翻了。

    天亮了,慵懒的躺在太阳地里打哈欠的老虎大王被云氏主人排着队踢了一顿之后,早饭时间也就开始了。

    云氏一如既往地平静……

    这也是云琅想要的效果,如果可能,他希望这样的平静可以一直延续到天荒地老。

    可是,这是妄想,脸上有一个深坑的钟离远来了,云琅想过平静生活的梦想就被生生的打破了。

    “王温舒密奏陛下,东宫在秘密行巫蛊之事!”

    云琅的脑袋里顿时就嗡的一声,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喘息片刻之后才艰难的道“诅咒的对象是谁”

    钟离远轻声道“刘旦,刘胥,刘髆,还有一个……”

    “不是陛下”

    “目前不是……”

    “太子呢”

    “还在东宫,不过,东宫所属掾吏,宫人已经被王温舒捉拿进了廷尉府。”

    “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

    “陛下召见君侯!”

    云琅转身对苏稚道“我要生病了。”

    苏稚点点头,就取出一根长针刺进了云琅的脊背。

    云琅朝钟离远拱拱手道“我上元夜偶感风寒,苏稚诊断为伤寒症发作,不宜见人。”

    说完话,就软软的倒在地上……

    钟离远点头道“如此甚好,我会请宫中御医前来为君侯诊病,然后再回报陛下。”

    云琅无力地点点头,就昏睡了过去。

    钟离远探手抚摸一下云琅的脉搏,发现他身体变得潮热,确实昏迷过去了,就跟宋乔,云哲告一声罪,匆匆的离开。

    钟离远走了,苏稚就拔出那根刺在丈夫脊背上的长针,云琅并没有醒来。

    云哲抱起父亲送到内室,对母亲道“父亲静养,孩儿即刻入宫。”

    霍光,张安世也来看过沉睡的师傅后,对视一眼,也就离开了云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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