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为妖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年妖
画川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又颓然松开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你知不知道,我也会伤心
画川这下是真的生气了,阴沉着脸,缓缓问我,“你当真不知道”
我有些心虚,小声答,“当真不知。”
他低沉着声音,问,“你看了那么多话本,比翼鸟却不知道书里那么多才子佳人,缠绵情话,却没记住一句”
比翼鸟!我咽了口唾沫,难怪画川要误会,又是比翼鸟,又是情话,妥妥的就是表情达意啊。
我皱着眉,心中不免怨了一句月奴,好好的,那么多花样,挑个什么样式的香囊不能送偏偏选个比翼鸟的。还有,这情话又是怎么回事儿
画川忖着我的表情,见我低头沉默,只当我是找不到借口解释。
他轻叹了口气,上前来轻轻握住了我的肩头,用十分温柔的语气对我说,“熹央,你承认吧,你心中是有我的。”
我的目光撞上画川的,不得不承认,画川温柔且深情的样子,实在是很有几分好看,让人不经意就深陷。
但很可惜,现在的我,不怎么懂情爱,除了觉得眼前的画川好看得紧,心中并没有多余的波澜,况且,执夏她……
我轻轻推开画川,并往后退了一步,靠住游廊的栏杆。
“画川,我实话和你说吧,香囊是月奴做的,她想送给大家,但又怕大家嫌弃,所以才说是我送的,至于香囊,是月奴早就做好的,想必她在送香囊的时候,并没有太在意香囊的图案与里面的字条,才造成了这些误会。”
画川怔了怔,旋即露出几分难过的神色,“你何必骗我呢”
“我没有。”我摇摇头,“我说的都是真的。”
画川又将手中的香囊往我面前送了送,继续问我,“月奴的针线手艺,我是见过的,而这个香囊针脚杂乱,用色也不规整,又怎么会是她”
“这……”我绞着手指,这个我当真没有办法解释。
不得不承认,这个香囊,无论从做工、构图,还是选色,都像极了我这个半吊子的手艺。
心中也不免有了一丝疑惑,那日,我明明没有在月奴的竹篓里见过这只香囊,况以月奴的手艺,她做了那许多精致好看的香囊,为何偏偏拿了一只做得不好的给画川,还有那布条上的诗句,也实在奇怪。
画川更靠近我一些,逼问道,“熹央,你能解释吗”
我咬着唇,小声答道,“我不能解释清楚,不如,我去将月奴叫下来,你亲自问她,一切就都清楚了。”
“好啊。”画川将手一收,重新将香囊放回了怀中,同时伸手拉着我往客栈里走,“我和你一起去问她。”
“不不不。”我忙拉住他,商量道,“还是我去将她叫下来,你再问她吧。”
画川转头看我,“为何”
“我……”怎么能让画川上楼去和月奴当面对质呢,现在月奴正和执夏在一处呢。
“我……我我……”我又实在找不到借口。
画川又问了一次,“为何”
“哼。”我瞪了他一眼,索性拉下脸,实话实说,“你明明知道的,我不想这件事被执夏知道,她会伤心的。”
画川久久凝视着我,眼中情绪复杂。
最终,他轻轻放开了我的手,没有强求,也没有让我去叫月奴下楼来对峙,甚至连面上的表情和眸中的情绪都慢慢藏了起来。
画川背转过身去,走开两步,又蓦地停下。
摇曳的宫灯投下晦暗不明的灯影,笼罩在他的一袭白衣上。
我听见他低沉的叹了一口气,极轻且极缓的说了一句,“那我呢你知不知道,我也会伤心。”
我的心陡然一抽,旋即泛起层层密密的歉意。
但是,不等我说什么,画川已经举步进了客栈了。
我掐着手指,有点害怕,又有点难过,不敢跟出
第一百四十五章:我知道
扶甦轻轻点头,“我知道。”
我又说,“我也不想执夏难过,她对我那么那么好。”
扶甦又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
“哎。”我托着下巴,闷闷的说,“要是执夏不是喜欢画川就好了。”
扶甦脸色微微一变,皱眉问我,“为何”
这句话我本是随口说的,但是扶甦这样问我,我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对他解释说,“如果执夏不喜欢画川的话,那就算画川喜欢我,执夏也不会难过。而且,如果画川一定要喜欢我,我就嫁给画川就好了,这样的话,他们就都不会难过了。”
说完这话,我当真觉得自己是顶顶聪明的,忙侧头对扶甦求表扬,“扶甦扶甦,你说,当真这样的话,是不是就皆大……”
“欢喜”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我已经发现了扶甦满脸的不悦,于是生生刹住了口。
“扶甦我说错什么了吗”我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
从我做鸟时,察言观色这方面的能力就表现得尤为出色,所以,或许旁人很难看出扶甦冰冷的表情里潜藏着的细微的变化,但我却是能轻而易举分辨的。
腹诽一句,也不是我多出色多厉害,主要是过去的几百年我都在扶甦这个冷冰冰的太子殿下手里讨生活,俗话说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讨好主人,是我们这些做宠物的鸟儿的本分。
所以,凭我多年的经验得知,此刻的扶甦,已经处在了生气的边缘了。
扶甦瞥了我一眼,冷冰冰的问,“你知道什么是成亲吗你就敢说要嫁这种话”
哎哟喂,也太瞧不起人了吧,好歹我也看了一大箩筐的话本呢,不知情爱,是因为情爱缥缈,书中文字不能解释清楚罢了,可成亲这是一件事儿,我怎么也是知道的吧。
但是,心里这样想想也就罢了,面对扶甦,还是一味认怂比较好。
上次,为了争个拜师的道理,被罚抄的一百次功法,到现在也没有抄完呢。
我眯着眼睛,对着扶甦一脸讨好的笑,“是是是,我不懂我不懂,殿下别与我计较,这样的话,我再不说了。”
以前,我一认怂,扶甦总能下一刻就翻篇。
但今天,他却不打算就这样将之前的话题揭过了。
他黑沉入墨般的眸子紧紧锁住我,很认真的问我,“熹央,在任何时候,都不要为了任何人,放弃你自己。”
我不懂。
他继续轻声说,“你心里没有画川,就不能嫁他,你要嫁的,是让你心中欢喜,是让你真心喜欢的人。”
我垂下眼睛,“可我不知道真心喜欢是什么滋味,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说完,我心虚的晃了晃脚,执夏说,我喜欢的是扶甦呢……
扶甦轻笑,简短而快速的说,“我知道。”
“你知道”我匆匆抬头,“你知道真心喜欢是什么滋味还是知道我真心喜欢的是谁”
我心中砰砰跳,紧张的等着他的答案,如果扶甦说他有真心喜欢的人,我要不要问问是谁
又如果,他说我喜欢他,我要不要问问,他心里喜不喜欢我
扶甦凝视着我,久久不语,又不回答了。
他轻轻拂过我月光下如缎般的长发,目光投落在水中,转而轻声说,“你放心,今生,我拼尽全力也护你,让你做的每个决定,都是遵从你的本心。”
那时的我心里满满都是甜和暖,坚定的相信着扶甦的话,也无比相信着我及时偶有麻烦,也依旧美好的明天。
可后来的许多许多年,我才明白,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遵从本心
我回到房间时,已经很晚很晚了,客栈已经落了钥。
执夏在床上睡着了,面朝里,呼吸均匀。
&
第一百四十六章:怎么,还要私奔吗?
我又想起画川所提的香囊之事,决定找个机会趁执夏不在,问问清楚。
“仙子”月奴已经拧好了帕子。
“嗯,我知道了。”我接过帕子,应了一声。
一时,收拾完毕,我们三人一起下了楼,扶甦与画川择了临窗的桌子,已经等着了。
等到我们落座,小二才开始上早点,精致的小碟子、小碗、小蒸笼,密密麻麻的摆了一桌子,各色面点、小食、粥品应有尽有,据说都是江城的特色。
我夹了一个做成小蘑菇样子的包子慢慢咬,斜着眼睛偷看对面的画川。
他阴沉着脸,自顾自的吃着面前的一碗银丝面,不笑也不说话。
我心中惴惴,知道画川还在为昨晚的事儿生气,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话,或者做点什么事儿,讨好一下他。可又不能再让他生出误会,或者让执夏不高兴。
正当这时,由门外进来一位身穿蓝灰色绸缎袄子,戴着一顶灰皮小帽子,肩挎藏蓝色布包的男子,径直往我们所在的桌子过来了。
他站在桌角,拱手对我们作了个揖,笑着问候道,“请诸位贵人安。”
我这才看出来,这人原是昨日才见过面的金福。
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之前见他一身仆人装扮,除了觉着有几分年轻白净之外,并无什么特别。而今日摇身一变,换上这身行头,却显得像个翩翩公子了,莫说佟老二比不上,就是与那日比武台上的白衣公子,面貌上也不差什么。
我笑着打趣,“你大早的,穿得这么体面来找我们,难道是来送喜帖了”
执夏与月奴皆泯嘴一笑,连画川脸上都柔和了两分。
金福脸上一红,笑道,“小姐说笑了,今日金福来,是特地来辞行的。”
“辞行”我有些吃惊,“那金家老爷不是同意你与金小姐的婚事了怎么,还要私奔吗”
“私奔……”金福愣了愣,然后转头看向了距离他最远的扶甦,迟疑道,“这……”
扶甦还没说话,画川却像是着了火的鞭炮,侧目瞪了我一眼,首先开口骂我,“你话本又看多了吗诗句还没念清楚呢‘私奔’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我眉毛一皱,开口就想回嘴,但想想对象是画川,算了算了,忍了忍了。
扶甦没被我们影响,浅笑着对金福点了下头,解释道,“昨日匆忙,还未来得及与他们细说。”
听这话,扶甦是提前知道的。
金福方了然点头,说了句“难怪”,然后又对我们几人重新拱了拱手,解释说,“是金家要搬离江城了,往北方去,此刻车马依然打点齐了,故特来向贵人们辞行。”
我不解道,“好好的,为何突然要走还走得这般匆忙”
“这……”金福瞟了我一眼,眼里藏着笑又不敢笑开,犹豫着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看看金福的古怪表情,有别过脸瞅瞅扶甦的样子,心下已有几分了然。
“你知道了啊”我犹豫着问金福。
金福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再也憋不住笑。
连带着执夏也笑弯了腰,“原来是为这个要走的啊,哈哈……”
我不满的撅了撅嘴,小声嘀咕道,“我又不是故意骗人的,这不是权宜之计吗”
“是是是。”金福忙点头应是,又郑重其事的专门对我鞠了个躬,诚恳的致谢,“若不是贵人的权宜之计,金福永远也不敢想有今天,万般言语也不足感谢贵人的大恩。”
我忙起身扶住他的手
第一百四十七章:而熹央也是,对谁都好
画川看了一眼执夏,又将目光对准我,冷漠道,“扶甦对谁都好,并没什么特指。”顿了顿,他又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而熹央也是,对谁都好。”
我赶紧闷头喝水。
瞧瞧,他还以为我喜欢他,又因为执夏而故意拒绝他呢。不行不行,我可得找着机会,带着月奴去向他解释清楚才是正理。
收拾好东西后,我们决定立刻向灵寿元君所在的灵山赶路,好赴一月之后的法会。
画川托客栈的伙计从骡马市上买了五匹马,以代步用。
我第一次骑马,新奇得不行,坐在马身上左摇右晃的与他们打招呼,“嘿,执夏,你瞧瞧,我骑马的样子好不好看”
执夏也是第一次骑马,紧张得不行,抱着马脖子不撒手,还笑着赞了我一句,“好看。”
我又偏过脑袋去对画川说,“画川画川,咱们来赛马吧,这里是郊外,不会撞着人的。”
画川气还没消,听见我叫他,便转过头来瞪了我一眼。
我一点不怕,笑眯眯的求他,“求你了求你了,咱们来赛马,谁输了今晚就睡马背上。”
画川还是不理我,反而单手扯着缰绳引着马头偏了方向,与我离得更远了些。
我撇撇嘴,不满的小声嘀咕,“不比就不比,小家子气的男人。”
“扶甦扶甦。”我转移了目标,夹了下马肚子,赶上了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扶甦,笑着央求道,“咱们来赛马吧,输了的……”
我还没说完,扶甦已经笑着打断我,“你安生些吧,待会儿摔了又嚷疼。”
“不会的不会的。”我忙争辩道,“我好歹也是只得道的鸟呢。”
扶甦笑着摇摇头,无奈道,“那你一个人跑吧,我在后面看着你。”
“哼。”我十分不满,赛马赛马,当然得赛了,自己跑是怎么回事儿
转头去看执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连连摆手拒绝了,“好熹央,你且饶了我吧,我还不怎么会骑马呢。”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