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为妖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年妖
第二百五十九章:灵寿元君
白鹿上仙望着若琳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脸上、眼底并无丝毫怪罪的意思,反而微微一笑,无可奈何又宠溺非常。
若琳穿过人群,挤到我们跟前,一手一个的挽住我俩的胳膊,笑眯眯的说,“本以为前来参加法会的人并不多,但真正来了才知道,诺大一个大莽山都要被挤满了呢,所以,我刚刚还愁呢,待会儿聚在大殿里,连步子也挪不动,我该如何去找你们呢,偏这么巧,我这就遇上了你们。”
我俩都笑起来,与她一起举步继续往山上去。
“你们可瞧见了花神”若琳小声道,“我听白鹿师兄说,此次法会,花神也来了呢,就住在朝日峰上。”
我摇摇头,“还不曾见过呢。”
若琳“哦”了一声,又继续小声八卦道,“白鹿师兄还说呢,花神独女锦翳也来了。”
“锦翳”执夏略略吃惊,似乎对这位“花神独女”很感兴趣,忙问道,“当真么”
若琳忙点头,“是真的,白鹿师兄说的,他从不骗我。”
执夏眼睛一亮,露出几分向往之色,“那待会法会上,可得仔细瞧瞧了。”
“嗯嗯。”若琳似找到知己般,喜笑颜开,应和的连连点头。
我“扑哧”一笑,也被提起了兴趣,“那锦翳上仙可有什么特别之处,怎的你们都争着瞧她”
若琳掩袖而笑,“若见过,知道她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们自然不争着,就是没见过,不知道她有什么特别之处,才争着去见呢。”
“正是这个理。”执夏也笑道,但下一刻,她眼睛转了转,又故作神秘的挑了眉,“要说这锦翳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倒想起一点来。”
这回就连若琳也愣了愣,忙问,“有什么特别之处。”
执夏神神秘秘的对我们勾了勾小指,示意我们靠近些。
我与若琳对视一眼,不由好奇心更甚,忙跟着执夏站到了路边,并顺从的凑过脑袋去听她说话。
“这特别之处嘛……”执夏拖长了声音,故作高深。
我忙催促道,“你且快说。”
她这才笑出声来,“自然是特别美啊。”
“美”我低声重复了一次这个形容词,这是什么特别之处额,也不对,特别美,好像也的确能算是特别之处。
若琳却不买账,嘟囔着指控,“执夏,你学坏啦!这个哪里算什么秘密,刚刚还作了半天样子,惹得我以为是个多大的秘密呢。”
执夏“哈哈”笑了笑,没有接她的话,却转头看向我,“花神将这位上仙藏得太好,我在天界长到好几万年,竟从未见过,只听天后娘娘曾提起说,这位锦翳上仙之美天上地下难有人比拟,也不知……”
她顿了顿,面上的笑意收敛了些,上上下下认认真真打量了我一遍,看得我不知所以,她又一笑,半是玩笑半认真的说,“也不知与我们熹央相比,谁更好看些。”
“我……”我愣了愣。
若琳也将目光转向我,仔细打量一番后,也笑道,“熹央这张脸实在美得很,只是年纪尚小,棱角还稍显稚嫩些,现在与锦翳上仙比,至少得输一番女人的风韵了,不过……”她泯唇想了想,“来日长开了,说不定当真能与锦翳上仙比一比。”
这样说着,她又重新打量了我一番,眼底的艳羡一闪而过,十分认真的对我说,“要不是执夏说起,熹央,你穿得这样简单,打扮也很朴素,我竟都没有发现你居然长得这样美呢。”
 
第二百六十章:开坛
灵寿元君面对香案而立,左边是灵犀元君,从第一环座位上又站出一位身着紫衣道袍的中年道士,拾级上台,端立于灵寿元君右侧,想必便是“三灵”之一的“灵慧元君”。
跟随灵寿元君进殿的四位青衣小道在三人站定之后,也缓步上了殿中圆台,其中一人上前从香案上一方红木托盘上捧起一枚长柄黄铜三清铃,躬身退至台侧站定,而后右手执握三清铃,举至与胸口相齐的位置,轻轻一晃,“叮呤”发出一声脆响。
其余三人便捧着兽耳铜盆上前,分别请“三灵”净手,而后退下。
那执铃小道手腕微动,又是一声“叮铃”。
又出来一人,点燃一丸降真香,投于面前高顶之中,青烟袅袅,缓缓而起,馨香满室。
待这人退下,执铃小道摇出第三道铃声。
三名小道同时上前,于香案上各取一注信灵香,点燃后,分别奉于三灵面前,待三人接过,又躬身退到台侧。
灵寿元君双手交握秉香,举至其胸处,沉声吟诵祝香咒,“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焚玉炉,心存神前,真灵下盼,仙铈临轩,令臣关告,迳达三天。”
此为一段,诵毕,携身后两灵举香一拜。
“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焚玉炉,心存神前,真灵下盼,仙铈临轩,令臣关告,迳达六天。”
此为二段,诵毕,又是举香一拜。
“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焚玉炉,心存神前,真灵下盼,仙铈临轩,令臣关告,迳达九天。”
此为三段,诵毕,即是最后一拜。
小道上前,躬身接过三灵手中清香,代为插入高鼎之中,法会开坛仪式即成。
立刻有其他小道上前来,将香案、高鼎等抬到后殿,又捧上几个鹤首龟身长颈香炉,点上沉香香丸,这才垂首退下。
三灵以灵寿元君为首,环向四面与会者,作揖致礼,我们也纷纷起身回礼,在这一过程中,人人皆敛声屏气,形容肃穆,行动间连衣料摩擦之声也丝毫不闻。
做完这些,三灵呈三角而立,撩袍坐于蒲团之上。
三清铃连响三声,正式宣布为期三日的大莽法会正式开始。
我环顾四周,扶甦、画川都没有出现,若无意外,想必此刻,密道中的战事已起,不免心中有些忐忑担心。
论经说法,我是一句也听不懂的,偶有一两则真言曾被扶甦罚抄过,我也只知字样,不懂含义。
我云里雾里,若琳也对这论法之事兴趣缺缺,她的目光从各个与会者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皱着眉,轻轻碰了碰我的手,低声问,“怎的殿下不在画川上仙也不在早先上山时,听你说殿下山门镇守,我也没瞧见呢。”
“殿下……”我抿了抿唇,与其找借口找理由,不如装傻充愣,故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也不知呢,早上殿下确实是说要镇守山门的,现下却是不知道的。”
若琳有些失望的轻轻吁出一口气,也知道我虽与她们同坐着,但说到底不过是个小小的仙婢,殿下何去何从又不必向我交待,故纵然不知,也是无可厚非的。
执夏听见我们的对话,有意为我解围,偏着脑袋凑近我俩,小声道,“别说殿下了,怎的,就连那锦翳上仙、花神也不在”
若琳果然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仰着脖子又是一阵乱看,奇怪的“咦”了一声,“果真呢,这是怎么回事儿”
 
第二百六十二章:跟踪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这个身份可疑的人,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原本老老实实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黑衣人突然站了起来,弯腰顺着环形长阶往殿门方向挪过去。
法会开展到“论道”这一阶段,殿内之人要么热衷于讲道论经,正是激烈,要么认真听论,偶尔侧首与身边人讨论两句,更衣、饮茶者默默退出又回来也不少见,故他这一动作并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我与执夏对视一眼,俱露紧张之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执夏咬了咬牙,“不行,我得跟去看看。”说着,她也跟着站起了身。
“执夏!”我忙拉着她重新坐下,“你不能去。”
“怎么了”执夏一面用眼睛睃着已经走下长阶,将要出门的黑衣人,一面不耐的问我。
江城之战,我虽未亲眼见到,但也从执夏那听得明白,那黑衣人法力之强,合执夏、画川二人之力也不知对手,若不是上次画川有法宝傍身,且心思灵活,根本不可能逃脱。
若眼前这人真是他,执夏跟过去必是危险难料。
“还是我去吧。”我认真的说。
执夏脸色一变,语气坚定的拒绝,“不行,太危险了,若被他发现,你定是逃不掉的。”
五十步与百步,在很多时候差别并不大,若今日我们要对付的是元正那样的人,执夏于我,自是好过千倍百倍,但若对手是如“江城黑衣人”那样神秘莫测的高手,执夏与我的差距就会被缩小到几近没有,谁去并不能决定事情能不能成,反而很可能面临的是“谁去送死”这个选择。
我这心思在脑海里转了个圈,知道将这理由直说出来,让我顶替她去,执夏必定不依,便圜转着解释道,“还是我去比较合适,之前在江城时,你与画川同他见过面,若被他发现你跟着他,就是为了隐瞒上次之事,他也会想办法灭你的口,你这样贸贸然跟过去,岂不正是羊入虎口,我却不同,我们没见过,也无冤无仇,即使被发现我跟着他,我也能说是迷了路,无意的。”
执夏急道,“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你没与他交过手,你不知道,他心狠手辣,怎么可能你随意找一个理由就能忽悠得过去的”
我瞥着殿门口,眼见那人已经将出门去,心里急起来,又不得不劝下执夏,“这儿可不是江城孤山,说杀一个人就杀一个人,我小小一个仙婢,对他没什么妨害,他不会动手惹麻烦的。”
“可……”执夏还是不同意,正欲再说,我已经站起了身,弯腰向殿门边去,“我先去了。”
“熹……”执夏的手指在我的衣角边上打了个旋儿,没有拉住我。
“熹央这是去哪儿”若琳轻声问。
“更衣……”我越走越远,执夏声音渐弱,逐渐听不到了。
我小跑着出了殿门,生怕那黑衣人在我们说话的这个空挡里已经逃脱,不过还好,他黑袍的一角刚好的在殿左侧回廊的尽头一闪而过,算是为我指明了方向。
顺着回廊追到尽头,躲在朱红大柱后向他拐弯的方向看过去,他脚步匆匆,下了侧殿旁的石阶,一路往下去了。
我回身化作真身,挥着短翅远远跟着,因为怕离得太近被他察觉,我总是在他已经转入下一个弯道时,才悄悄跟过去,确保他始终在我视线之中。
走下石阶,穿过回廊,又沿着弯弯曲曲的石子路走了一炷香时间,他终于在一座供人歇息的八角小亭前刹住了脚。
我赶紧停下,落在远远一树桃花上。
他微微低垂着头,背朝着我
第二百六十三章:衷情
看毕,他眉头舒展了些,却仍没有放开我的打算,“你且说清楚,你不好好留在大殿上听法会,作什么跟着我,有什么目的”
我已经断定他不是执夏口中所说的那个黑衣人了,阴差阳错,居然闹了一场这样的大乌龙。
哎,我低低叹了口气,我这里跟错了,那执夏所见的那个人又究竟在哪里
黑衣人又紧锁住了眉,不悦道,“我问你话呢,你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是在找借口,还是在打什么主意”
“没有,我是……”我正欲解释,又想着攻叛之事还未定,不能说,且就算说了,这个人大约也是不相信的,所以懒得说,便叹了口气,讨好道,“道友,我跟着您的确是我不对,但您也说了,我这芝麻绿豆大点的本事,对您这个大神仙来说,就算有什么歪心思也不能妨害到您,你何必与我小小仙婢计较这就放了我罢。”
黑衣人皮笑肉不笑的挤了个笑脸,“不行,你若不说清楚,我断不能放你。”
我撇撇嘴,小声嘀咕,“真难缠。”
“什么”他没听清。
我转了转眼珠子,算了,与其求他,还不如找个理由好尽快脱身。
有了!我眼睛一眨,突然换作一副娇羞表情,娇嗔的递了个眼神给他,尽量诠释着情爱话本中“含情脉脉”这个词。
黑衣人怔了怔,没太懂我的意思。
“哎。”我提着嗓子,长长叹了一口气,将头往下埋了埋,用甜得几乎发腻的生硬问,“道友非要让人家说清楚”
黑衣人似有所觉,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犹豫道,“什么”
我见他这反应,已知有着,愈加娇滴滴的说,“我一个仙婢,法力不强,身份低微,跟着一位英俊潇洒如您的上仙,能……能是为了什么”
黑衣人下巴掉下来,半晌收不回去,口中“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我抬起头,害羞的向他抛了一个媚眼,小声问,“上仙,还不知人家的意思吗”
“你你你……”他又结巴了半天,最后一甩长袖,无措且慌乱的警告我,“你休要胡言乱语!”
我眨巴眨巴眼,却掉不下泪来,只能忙低下头,假装啜泣道,“如何是胡言乱语了难道就因为我是下等仙婢,就不配衷情么”
黑衣人语气有些慌乱,手指无措的似乎想替我擦擦泪,又碍于男女之别不敢动手,只能胡乱劝道,“你别哭了,别哭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我猛地抬头,破涕为笑,“那上仙的意思是可以接受我了”
“啊”黑衣人一愣,醒过神来忙胡乱摆手道,“不不不,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我全身被身子束缚着,行动不了,只能奋力向他身边蹦了蹦,咬牙忍住绳子缩紧所带来的疼痛,投怀送抱的威胁,“我不管嘛,上仙用身子捆了我,我也响上仙表白了心意,至此,我就是上仙的人了!”
黑衣人被我吓得够呛,急急向后退了几步,险些栽了个趔趄,“休要无礼!”
我趁热打铁,又忍痛向他面前蹦了蹦,“我不管,我不管,等太子殿下忙完手里的事儿,我就去找殿下说明白,求他将我许给上仙您!”
黑衣人彻底慌了神,一面后退,一面一展衣袖,将束缚在我身上的捆仙绳收了回去。
我身体一松,积压的疼痛瞬间被释放出来,让我“咚”了一声跌坐在地上。
“小心!”黑衣人脸色微变,忙想伸手上来扶我,又陡然刹住了脚,不敢上前,想是被我之前的样子给吓住了,生怕一扶我,我就泥巴一样黏在他身上,让他甩也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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