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之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恶鬼福多
陈道扶着墙单腿站立,好不容易才在爆炸引起的“地震”中站稳身形,再看市政大楼已经被漫天灰色的烟尘笼罩。
烟尘散去,原本五层的高楼只剩下大约两层楼高的一堆瓦砾,只有楼前广场上的顽强耸立的旗杆宣示着这里曾经是库特诺市的市政大楼。
大恐怖了,陈道盯着小山一般的瓦砾心中说道,这仅仅是500公斤炸弹的威力,和这种威力的炸弹相比,自己用过的37毫米反坦克炮,75毫米步兵炮完全不值一提。
要是1000公斤炸弹、1500公斤炸弹爆炸时又会是什么威力那根本不是步兵们卧倒在地或是躲进散兵坑就能躲避的。
传说中的大杀器——原子弹爆炸时又会是什么样子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在爆炸中生存陈道越想心中的越是沉重,完全没有消灭敌人的喜悦。
任务完成,第一航空团的机群在空中盘旋一阵得意洋洋的飞离战场。
“德国空军万岁,少校,你”陆军上尉兴奋地张开双臂想要拥抱陈道,却发现陈道脸色阴沉,手臂扶着墙单腿站在那里。
“你受伤了”上尉盯着陈道缩起的右腿问道,他以为陈道脸色难看是在忍耐伤口的疼痛。
“被波兰狙击手的跳弹打中了,已经处理过了。”陈道转过身,无精打采地说道。
“少校,你还是去休息吧,免得留下后遗症。这里应该是波兰人最重要的一个抵抗据点,摧毁这里后,他们抵抗不了多久的。”
“好吧。”陈道右腿轻轻落地活动一下,发现疼痛不是那么剧烈了,便在陆军上尉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去了临时的伤员收容所。
收容所里,陈道将缠满绷带的右小腿轻轻架在一把靠背椅上,双手抱头躺坐在另一把靠背椅上,陷入沉思。
将来若是无法避免和美国的战争,怎么破解美国铺天盖地的机海战术航空炸弹的威力即使是老虎和虎王坦克也无法抗衡,更不要说步兵们的血肉之躯。
陈道从挎包里摸出笔记本和铅笔,写下了两个词:制空权、防空火力。
点燃一支香烟,陈道猛吸了几口之后,又在笔记本上写下大大的一行字:早日造出大杀器。
收起笔记本和铅笔,陈道面色稍稍缓和,东张西望地打量起伤兵收容所里的伤兵们。他所在的房间里安置的七八个伤员都是轻伤员,他们大多是被子弹或是炮弹弹片伤到胳膊和腿部。
环视屋内,陈道看到除了自己外所有的伤员都是陆军,也没有自己认识的人。轻轻动了动右腿,陈道发现右腿的疼痛感几乎消失不见了,将受伤的右腿套进靴子,陈道扶着椅子站起身,在屋内走动几步,发现右腿的疼痛感已经不再影响自己走路。
戴好钢盔,陈道和一个医务兵打了个招呼便准备离开,走到收容所大门,迎面冲进三个伞兵,为首的一个伞兵瞪着赤红的双眼在前面开路,后面两个伞兵抬着个担架。
担架上躺着个伞兵上尉,上尉军装上满是破洞与血污,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这个上尉右腿膝盖以下的部分已经消失不见,白森森的骨头,青色的血管裸露在陈道眼前,鲜血染红了担架。
陈道急忙闪身让开道路,随后跟着伞兵们进入收容所。医务兵们接手那个受伤的伞兵上尉后,陈道站到那三个伞兵背后,揽住一个伞兵肩膀问道:“斯坦纳下士,肖邦上尉是怎么受伤的”
三个伞兵一惊,转身见是陈道,先是一同给陈道行了个军礼。斯坦纳下士抹了下眼角的泪水说道:“我们遇到了波兰人的坦克,上尉的右腿被坦克上的机枪打断了。”
“该死的坦克。”陈道神色僵硬地咒骂道,肖邦上尉是第七航空师2营6连连长,是陈道在第七航空师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军官之一。
“我们用反坦克枪干掉了那辆坦克,那些波兰人从坦克里爬出来还想逃走,被我们全都干掉了。”斯坦纳下士说道。
“干得好,”陈道说道。
“接下来你们要去哪在这里等肖邦上尉”陈道掏出烟给精神不振的斯坦纳三人每人发了一支。
“我们要归队,少校,你怎么会在这里”斯坦纳下士借着陈道递过来的打火机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后问道。
“我的腿上受了点轻伤,过来包扎一下,我和斯图登特将军说今天要回去报道的,我们一起走吧。”陈道叼着烟和三个伞兵一同离开收容所。
果然如陆军上尉所言,市政大楼是波兰军队在库特诺市内最重要的据点之一,那里的波军被消灭后,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德军便控制了库特诺全市。
在一座保存还算完整的三层楼的一楼,这里是伞兵2营的临时营部,陈道坐在窗户旁的一张椅子上,开口问道:“舒伯特少校,你认为库特诺市大约有多少人口”
舒伯特少校答道:“这个城市不大,我估计是三到四万人。”
陈道点头说道:“和我估计的差不多。”说着,陈道在笔记本上记下三到四万人的数字。
“你在想什么”舒伯特少校见陈道在笔记本上飞快的写着,还不时地露出思考的神色,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我在想,要是我们遇到一座人口在百万以上,里面的守军大量配备坦克和狙击手的城市该怎么办比如说,华沙。”陈道抬头盯着舒伯特少校问道。
听到陈道的话,舒伯特少校也沉思起来。
傍晚,将阵地移交给陆军后,陈道和舒伯特少校率领伞兵2营余部撤出库特诺市。
库特诺市西南郊,2营和1营3营重新汇合整队后,陈道再次见到斯图登特。
斯图登特站到陈道面前,面无表情地和陈道对视半晌说道:“罗森少校,你的位置真是飘忽不定啊,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出现。”
“将军,我说过要在今天归队,我这个人一向遵守承诺。”陈道说道。
“我向戈林元帅承诺今天把你送回柏林,可是现在天已经黑了,飞机夜间起降无法保证安全,我只能推迟到明天送你回柏林,现在,在戈林元帅的眼里,我一定是个不守承诺的人,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将军,我的建议是这样,既然你已经违背了承诺,索性就违背到底,等到我们占领华沙,我再回去。”陈道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不可能,飞机已经在那里等了你整整一个白天,明天一早你就走。”斯图登特一摆手,两个伞兵一左一右站到陈道身边。
陈道扭头看看身边的两个膀大腰圆的伞兵,皱眉问道:“斯图登特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座城市虽然已经被占领,但是还有零星的波兰人在抵抗,他们将负责保护你的安全,直到你明天天亮安全离开为止。”斯图登特说道。
“你这是要监视我吗”陈道瞪着斯图登特说道。
“不,我是在保护你。”斯图登特针锋相对地瞪着陈道说道。
“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住处,你回去休息吧
24.第24章 历史的真相之不可说(二)
战地医院里,昏黄的灯光下,陈道仰面躺在病床上,他左臂和右小腿上缠绕的白色绷带几乎刺瞎了斯图登特的双眼。
耐着性子等军医给陈道检查完伤势,斯图登特大步走到军医身边询问陈道的伤势。
军医说道:“罗森少校只是被弹片伤到了左臂的肌肉,没有伤到骨头,弹片已经取出来了,只要修养两个星期左右就可以恢复。”
“他腿上的伤势严重吗”斯图登特指着陈道的右腿问道。
“这个伤是波兰狙击手打的,只是跳弹而已,不严重。”陈道解释道。
军医点点头说道:“罗森少校腿上的伤势的确不是很严重,只是这个伤口原本已经结痂,后来因为剧烈运动导致伤口崩裂,我已经给他重新上了药,不过为了能快点愈合,我建议罗森少校在伤势完全痊愈前不要再做剧烈运动,最好是拄个拐杖。”
“他会留下残疾吗”斯图登特问道。
“不会。”军医摇了摇头。
斯图登特轻吁了一口气,目光落在陈道头顶的绷带上。
最初刚刚发现这位“小舅子”阁下的时候,他只有头顶缠着绷带,经过自己和第七航空师几天来的“精心保护”,不仅没有摘掉“小舅子”阁下头顶的绷带,反而让他的胳膊和腿上也缠上了绷带,等波兰战役结束后,该怎么和戈林元帅解释这个问题
难道自己和戈林元帅实话实说,“小舅子”阁下违抗自己的命令私自进城参加巷战,结果把自己送到狙击手枪口下被打伤右腿,然后又发扬轻伤不下火线的刻苦精神,带着腿伤跟自己的部下学习手榴弹的用法,不小心炸伤自己左臂。
斯图登特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戈林元帅肯定不会在意这些过程,他只在意结果,结果就是斯图登特率领的第七航空师没能保护好“小舅子”阁下的安全,这是严重的失职。
要是自己一个人受到戈林元帅的批评哪怕是上军事法庭都没有问题,万一戈林元帅迁怒到第七航空师全体官兵身上,以后不再重视伞兵的发展,这种结果是自己万万不能承受的,一时间,斯图登特越想越觉得后果很严重。
强打着精神安慰了陈道几句,斯图登特走出战地医院。
医院外面,那四个伞兵站成一排,目光躲闪着不敢与斯图登特对视。斯图登特的目光从四张沮丧的脸上扫过,冷冷地说道:“命令一,罗森少校受伤的事不准与任何人说起;命令二,你们去找军医,问问有没有拐杖,如果战地医院里没有的话,就去城里的医院找,现在就去。”
四个伞兵如蒙大赦,连忙执行任务去了。
斯图登特在医院外徘徊一阵,最后想到,要想第七航空师不被迁怒,最好还是从“小舅子”阁下身上下手,只要“小舅子”阁下不追究,这件事的责任就减轻了一半,如果“小舅子”阁下能够在戈林元帅发怒时为第七航空师说上几句好话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调整一下情绪,斯图登特重新走进医院。
医院病房里,陈道双眼无神地盯着病房的屋顶,心说这次真是丢人丢大了,扔个手榴弹竟然把自己给炸伤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自己光辉的形象可就全毁了,身为一名极具荣誉感(死要面子)的悍匪,一定不能让这件事情传扬出去。
思来想去,陈道发现只有请斯图登特帮忙把这件事压下去,这件事才不会四处传扬成为德**界官兵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拿定主意,陈道正要喊护士去喊斯图登特,却发现斯图登特走进了病房。
陈道挤出一个笑容向斯图登特招呼道:“斯图登特将军,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请坐。”
斯图登特坐到陈道床边说道:“我也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你先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忙。”陈道说道。
“罗森少校,还是你先说。”斯图登特说道。
“不要叫我罗森少校,叫我海因茨,我们可是一起并肩战斗的老战友,叫罗森少校太见外了。”陈道说道。
“好吧,海因茨。”斯图登特见病房里只
25.第25章 历史的真相之不可说(三)
空军总部大楼,戈林叼着雪茄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踱来踱去,每吸一口雪茄眼睛便向屋门瞟上一眼。
终于,戈林等来了他梦寐以求的敲门声,“进来。”戈林扯着嗓子喊道,激动之下他的声音竟然像个女孩一般尖细。
“怎么是你”扑向房门的戈林收回圆张的双臂,疑惑地盯着站在门口的副官问道:“海因茨呢”
“元帅,罗森少校已经安全着陆了,可是”
“可是什么他现在在哪里”
“元帅,请您一定要冷静,罗森少校一下飞机就晕倒了,他已经被送到总部医院了。”副官在戈林的瞪视下压力倍增,急忙解释道。
“他为什么会晕倒”
“罗森少校出现了很严重的晕机反应,所以”
“备车,我们去医院。”戈林没等副官说完便大步冲出办公室,副官连忙小跑着跟了出去。
走进空军总部医院时,戈林想起当初自己的小舅子报考空军飞行员时,就是因为强烈的晕机反应才黯然落榜,后来几经训练也无法克服晕机反应,不得已才加入防空部队。
戈林心里暗暗自责,海因茨一直推三阻四的不肯坐飞机回来,肯定是因为害怕晕机,自己情急之下不仅忘记了他晕机这件事,还一再催逼他早些回来,自己这个姐夫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早知道应该给他安排一辆专车,自己实在是太马虎了,戈林越想越是自责。
戈林控制着情绪,不停地抬手向走廊两旁向他行礼的医生护士回礼。
终于到了住院区,抬头看看门牌号,确认是301病房,戈林没有敲门便推门进去。病房里的四张病床上只有一张床上有人,看到那个人的模样,戈林肥硕的身躯猛地一晃。
鼓起勇气再看,确认那个头部、腿部和胳膊上缠着绷带的伤员正是自己盼了又盼的小舅子,戈林勃然大怒。
转身一把拽住副官的胳膊,戈林指着陈道喊道:“这就是你和我说的晕机晕机需要在头上缠绷带吗晕机需要在腿上缠绷带吗晕机需要在胳膊上缠绷带吗你让我怎么冷静”
“你冷静点,不过是些轻伤而已,你激动什么”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进戈林耳朵。
戈林怒气冲天的回头喊道:“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海因茨,你醒了”
戈林这时才发现说话的正是他心爱的小舅子。
“我本来就没有睡觉。”陈道躺在床上打量着眼前的姐夫大人,心说果然像传说中的一样,姐夫大人的体型与身轻如燕这四个字毫不沾边,已经达到土肥圆的至高境界了。
戈林放开受了池鱼之殃的副官,说了句去找医生便走到陈道病床旁,正要说话,忽然发现陈道床头墙壁上靠着一支拐杖,戈林大惊,拎起拐杖向陈道问道:“你的腿”
“只是被狙击手打了一枪而已,不碍事。”
“这根拐杖是怎么回事”戈林晃了晃手中的拐杖。
“医生让我拄拐,这样可以让我的伤势快些恢复。”
戈林松了口气,把拐杖重新靠到墙边,开口问道:“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陈道向上翻了翻眼睛,心说我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不是这具身体的前任主人放着马不骑,突发奇想想要开车,结果开进沟里翻了车,摔破脑袋挂了,自己这才借尸还魂上了他的身。
实情当然不能说出口,陈道毕竟是两世为人的悍匪,忽悠起人来毫无心理压力,一脸光荣地说道:“波兰人的105毫米榴弹炮,要不是那个通讯员救了我,你恐怕再也见不到我了。”
戈林虽然懒,但是不笨,立即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和陈道通话时的那次炮击,又自行脑补出陈道遭受炮击时的种种危险场景,脸色愈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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