恽夜遥推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韵和小云
小左你小心一点。恽夜遥不放心地关照着,虽然留在了原地,但是根本就没有听莫海右的话,注意上面的动静,全部思维都集中在通道以下,毕竟两个他最重要的人都在下面。
——
女人的房间里,刚刚进入的男人正在床铺上胡乱摸索着,本应该在房间里的女人此刻不知去向,男人也没有因此表现出惊讶,只是兀自做着自己的工作。
他从被褥下面的凹洞里拿出一大包东西,将遮掩的布料一层又一层打开之后,男人才察觉到里面的东西与自己下午看到的不一样了。
唉?怎么变成了大黄?
呈现在男人眼前的不是新做好的模型,而是那只总是趴在厨房地板上的大黄狗,它身体下半部分几乎和地垫黏连在了一起。
男人正准备猜测是谁把大黄移到这个地方来的,房间里就多出了一个他熟悉的女人身影,就是居住者绪言。
绪言的出现让男人大吃一惊,她好像刚才一直躲在什么地方,现在才突然之间出来吓唬人一样。可是这个房间里家具布置一目了然,连个窗帘也没有,根本就无法躲藏。
不待男人询问,绪言开口说:喂!你在我房间里干什么?
男人被她问得一愣,随即说:是婆婆让我来的,她说你到那边去了,我可以来这里借用你的东西伪装。
是吗,那我去问问婆婆!绪言显出很生气的样子,就要朝门外走。但是下一秒被男人拦住了。
男人的脸上显出些微尴尬的神色,说:婆婆大概已经过去了,你找不到她的!
我不管,你一个大男人自己跑到我房间里来干什么?绪言的声音提高了不少,她根本就不愿意听男人说话,绕过他的身体还是向房门口走去。
这一回男人也有些火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而且你
突然之间,男人的话语停顿在虚空中,他发现绪言的后脑勺上面有什么不对劲,那里黏黏的湿湿的,还有一些男人熟悉的东西滑到了领口下面。
你不是绪言?男人脱口而出。
同时眼前的女人也意识到自己穿帮了,她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反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说:哎呀!真不耐用,居然这么快就让你看出来了。
女人回过头来,看着眼前呆愣的男人,她突然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知道绪言为什么只出现在这里,却从来没有去过那里的飞鸟草吗?
为什么?男人的语气中开始透露出胆怯。
女人慢慢向男人走过去,依旧用一种轻蔑的口气说:因为绪言根本就不存在,而我是这个家的主导者!
两个人身影逐渐交叠在一起,看不清他们的动作,片刻之后,虚空中传来一声惨叫和窗户玻璃被打碎的声音。
又过了很久,房间里重新传出动静,那是高跟鞋踩踏在地板上发出的脚步声,非常刺耳,但听上去又与傍晚时分莫海右听到的似乎有些不同。
这个声音要比之前的缓慢连贯一些,给人的感觉非常拖沓,不知道是因为鞋子太大,还是穿高跟鞋的人不太适应才造成的,反正不管怎么样,此刻这个穿着高跟鞋的人正在朝房门口移动。
时间已经快要接近午夜时分了,可是‘被压制的斯芬克斯’的谜题派对却好像一直没有开始一样,所有人都在这栋屋子里各自行动着,而另一端,就在他们所看不见的另一个飞鸟草旅馆里面,谢云蒙和其他住客们正在黑暗中摸索着能够看见光亮的通道。
第两百二十四章倒塌房屋的秘密
时间:到达飞鸟草旅馆的第二天中午时分
说实在话,谢云蒙进入的这栋房子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空壳,虽然说外面窗户房门的样子都没有改变,但是内部早已空空如也。所有的房间装修以及住客和管理员都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些没有被砸坏的家具,孤零零站立在那里。
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注意到杂草丛中的孤独小屋,更不可能凑近来看,更何况现在房屋的所有窗户都已经被遮盖住了,好像是内部结构倒塌的时候自动遮盖的。
视线移到本来应该是二楼平台的方位,现在这里只剩下连接在墙壁上的一圈地板边缘了,大厅中间大片的地板都变成了底下的碎砖头,不复存在。
在破碎的砖瓦之间,小柔沾满鲜血的头颅从中间露出来,她的身体上此刻满满散落着那些丢失的模型,一块又一块交叠在女孩和废墟之间,就像是一个又一个从废墟里伸出来的小小头颅一样,看上去非常吓人。
它们究竟是被谁拿走的?又为什么会在房屋倒塌之后突然出现?这些问题现在没有人可以搞得清楚,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一定是当时在场的某一个人从大家眼皮底下将东西隐藏了起来。
他用的什么方法我们目前不得而知,也没有时间去探究,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其他活着的人。
废墟表面除了小柔的尸体之外,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人了,其他人最有可能的方位就是在废墟下面,但空荡荡的房屋里没有人会来帮助我们挖开废墟,也没有人会来及时救援他们。
——
时间:到达飞鸟草旅馆的第二天夜晚
有时候明明是唯一的判断,却往往存在的错误。就像现在,莫海右和恽夜遥明明听到刑警先生的声音来自黑暗深处,但走到通道尽头都没有发现有任何人的踪迹,在毫无办法可想之下,他只能回头向上。
通道的尽头是一片矮矮的墙壁,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墙壁前面堆积着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许他们所到的这个地方就是飞鸟草旅馆的地下室,只是形状比较奇特而已。
也许旅馆中的人为了方便游戏,喜欢把恶作剧和猜谜的道具藏起来,而藏在这样一个长条形的地下室里,很容易让人走到一半不敢再往下走,也就不会发现隐藏的东西了。
莫海右在离开之前,就着手机的光亮仔细查看了一下堆放着的物品,确实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模型,以法医的眼光来看,这些东西还不至于让人与尸体搞混,因为逼真程度完全不达标。
带着满腹的疑惑,以及对刑警先生的担忧,莫海右一边往上走,一边在通道里呼唤着:谢云蒙,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告诉我你在哪里?
但是刑警先生的声音始终没有再次传出来,直到莫海右回到恽夜遥身边之后,虚空中才突然听到了谢云蒙的声音,而且他好像一直在跟恽夜遥交谈。
小遥,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谢云蒙的问话与刚才莫海右如出一辙。
我在飞鸟草旅馆内部啊!恽夜遥朝着虚空回答说。
不可能,飞鸟草已经坍塌了,而且我们这边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个小姑娘被刀刺穿心脏,就死在我眼前。我现在没有办法从这个地方出去,也没有灯光看不清路,小遥你要赶快离开去报警!
听到这里,莫海右开口说:谢警官,你现在的方位是在屋顶还是地下室里面。
不清楚,只知道在一片黑暗之中,之前在房子里的时候,有六个住客在一起,不过现在只剩下飞鸟草的管理员严婆婆了。
那个严婆婆长什么样子?
和普通的老人没什么区别,根本就不像之前那个目击者说的那样可怕,脸上没有脓疮和疤痕,也不勾腰驼背,精神看上去非常好。说到这里,谢云蒙停顿了一下,好像对面有什么人在提醒他某些话语。
几秒钟之后,刑警先生继续说:对了,严婆婆有一个姐姐,她说我们描述的外貌同她姐姐比较接近。
谢云蒙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对面好像重新坍塌了一样,传来一阵砖瓦碎裂的声音,然后是一个老婆婆发出来的惊呼声,再接下来,恽夜遥和莫海右这边就完全听不到声音了,无论他们怎么呼唤,谢云蒙都不再接口。
这回两个人才总算开始认真对待这件事,刑警说已经发生了凶杀案,那就必须要重新审视之前的所有诡异事件了,莫海右将自己看到的模型样子描述给了恽夜遥听,并且说:那些模型根本就不可能伪装成真人,看来是我错了,这栋房子里确实存在着凶手!
正当两个人急得团团转,紧急开始调查搜索的时候,在另一头的谢云蒙却又在经历着让他惊愕不已的事情,而且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事!
他与恽夜遥和莫海右的对话证明,一直到临近午夜时分,谢云蒙和严婆婆都还活着,而其它几个人就不得而知了。
确实,废墟将他们压到了地下,但是压下去的只有谢云蒙和严婆婆,其他几个年轻男女却在完全不同的空间里面,而且早已经进入了恽夜遥和莫海右所在的飞鸟草旅馆。
时间:第二天下午一点钟左右。
不大的房间里面烛光摇曳着,照亮了围在桌子边上的青年男女的脸,很明显可以辨认出,从左手第一个位置开始,他们分别是段弘业程吉巧巧幻幻和小薇。
小薇的后面还坐着一个女孩,当我们把视线移到她脸上的时候,只要是知道之前那桩凶杀案的人都会控制不住惊叫出声。因为她就是已经死亡的小柔!
小柔的尸体明明和那些模型一起躺在废墟里面,现在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简直就像是魔术游戏一样,让我们根本分不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
段弘业看着小柔的脸庞说:你演的还真是逼真,把那个刑警先生都骗得团团转。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小柔双眼朝向天花板,她好像自己也解释不清楚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才说:当时你们为什么没有抢在他前面来检查尸体呢?
我们看见刀尖都从你胸口上面冒出来了,还有那满地的鲜血,谁敢冲上去检查尸体呀!程吉接口说,他的一只手正放在段弘业的手心里,脖子一侧的烫伤疤痕也不见了,在烛光照耀下,他的脸看上去与s市出现过的吉娃娃倒有几分相似。
段弘业继续说:不管怎么样?这一次的恶作剧比任何时候都要成功,不过被欺骗的人是一位刑警先生,事后我们会不会有麻烦啊!
不清楚,巧巧和幻幻挨在一起回答说:反正做都做了,走一步看一步呗!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话题始终围绕着早晨发生的那起凶杀案,而小柔本人也始终没有解释清楚她是如何替换出模型的,又是如何将模型弄的如此逼真的。只是在大家都非常好奇的时候说了一句:这件事你们得去问严婆婆,一切都是婆婆的手笔。
这句话看似推卸了责任,却隐含着巨大的意义,但是现在当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听得出其中的含义。
室内的烛光越来越昏暗,下午的时间也不会维持多久,再过几个小时之后,就会进入夜晚。而夜晚正是他们应该回到飞鸟草,揭开一切真相的时刻。
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打发着无聊的时间,恶魔也坐在众人之间,开始窥视下一个目标。
且不论小柔到底有没有死?以前的人又是谁?在此地,恶魔的行动要比在谢云蒙面前容易得多,他也更能够轻松放开手脚。
没有任何预兆,大家的话题开始从小柔死亡事件上面转移的房子的坍塌问题上。
还是段弘业率先开口:这样一来,那边的飞鸟草也算是尽到了它最后的义务,就是旅馆再也开不下去了,要想办法跟房主人打一声招呼。虽然他应该可以猜到我们要做这件事,但是事后不打招呼的话总觉得也不太好。
本来他买下严婆婆和她姐姐的飞鸟草就是因为便宜,而且可以无所顾忌的让我们做游戏,可是现在毁了一边,另一边也只能打理成住家了,以后大家的活动场地就要转移到我在s市新买的那栋公寓里面,虽然说没有这里那么好玩,不过城市公寓里能出的谜题也不少,换换口味也没什么不好。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赞同之声,确实,这些人聚在一起,只是为了排解压力玩乐而已,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深厚的友谊可言。
程吉站起身来,走到段弘业身后一张小桌子前面,小桌子上摆放着一大瓶饮料和几个一次性杯子,他一边给大家倒饮料,一边说:话是这样说没有错,但想想要永远离开飞鸟草,还真是一件让人悲伤的事情,严婆婆已经在这里住了五六十年了吧!她心里一定很不舍得。
婆婆年纪大了,不适合再做这样的工作,再说她没有子女也没人照顾啊!小吉你那边买好的房子不就是为了给严婆婆住的嘛!到时候我们和他一起搬到城里去,还是让她当管理员不是很好吗?巧巧有些满不在乎地说。
她从来都是一个四海为家的人,并不能理解老婆婆对家的执念,所以也感受不到那种悲伤的情感,只是觉得生活有着落一个人就应该满足了。
这个时候,小柔提到了段弘业在s市的女朋友,说:你干嘛不把她一起带过来,她之前和我们一起游戏的时候,你可还没有加入呢!现在倒好,告别飞鸟草的游戏居然把她抛在了一边。
接收到这个‘严厉’的问题,段弘业只是尴尬一笑,然后说:她来不来从来都是她自己决定的事情,我可不会参与意见!对了,刑警先生和严婆婆也应该找到路过来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段弘业一下子又把话题拉到了别的方向,在他们持续七嘴八舌的讨论之间,我们要来研究一下他们现在的位置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个地方并不高,四四方方的一个房间,几个人围着大桌子落座之后,就只剩下一条狭窄的边缘可以供人走路了,角落里放饮料瓶的小桌子也是小得可怜,就像一个茶几一样。
在房间的一端有一个出入口,出入口的门现在打开着,因为房间内部空间的限制,它只有普通房门的大概2/3高度。
从门口向外望去,外面虽然阴暗,但是楼梯明显是向下的,也就是说,这些人此刻的方位并不在地下室,而应该是在往上走的地方,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房屋倒塌把人压到了废墟下面,他们居然会到这上面去,而且所在的空间周围不要说是碎砖块和墙泥,就算是白色墙灰也看不到一点点踪迹。不过这些东西,说起来也是好解释的,大家可以关注一下这些人在房屋坍塌之前所做的行动和所在的位置。
现在,他们在等待刑警和严婆婆找到正确的路,不过我们的刑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因为所有的行李和东西都在房间里,所以手边没有任何可以用来照明和求救的物品。
因此也就没有办法和婆婆两个人很快找到正确的道路了,只能靠直觉感应一点一点摸索出去。
那么现在他们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呢?其实说出来也算是让人比较啼笑皆非的了,他们居然在飞鸟草下面的地下管道里,也就是窨井盖以下的通道里。
在废墟将谢云蒙和婆婆的身体压制下去的时候,下面的地板居然同时打开了,两个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掉在了地下管道的污水里面,弄得一团糟。
幸好刑警先生和婆婆都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对于老鼠蟑螂一类的东西并不敏感,所以现在才能安然无恙的在里面行走。
他们走出地下管道的这一段并没有什么可以叙述的,也不会发生危险,只是两个人手拉着手七拐八拐地走了很多冤枉路而已。
在最后一条通路的尽头,谢云蒙终于摸索到了向上攀爬的阶梯,因为伸手不见五指,他让婆婆先上去,自己则跟在后面保护着老人。
婆婆,如果你累了的话,可以停在原地稍微休息一下,我在你下面撑着,不会有事的。
哦,好的,谢谢你小伙子。严婆婆的话语中似乎缺乏了一丝感激,倒是多了一点歉意,让人感觉她像是在同谢云蒙道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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