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恽夜遥推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韵和小云

    打开那扇深紫色的房门,我们踏进屋子内部,迎面而来的是一间同普通人家一模一样的客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也没有外观那么华丽,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屋顶,屋顶上并排着两个白色的圆形吸顶灯,说白了,就是一间没什么装修只是刷了墙的屋子。

    底下,曾经漂亮的名贵地毯和花梨木家具早已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有几样必需品,一张盖着玻璃台面的小餐桌,几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廉价靠背椅,还有,一个电视柜和一台39寸的电视。墙上的墙皮很多地方已经被人为破坏了。

    为什么说是人为破坏呢?应该可以看得出,那些地方都曾经挂过照片,但是,房主人粗鲁的将这些照片撕了下来,以至于白色墙壁上出现大片破损,有的甚至连胶带都没有清除干净,这也可以同时看出,房主人有多么不珍惜这栋曾经漂亮的房子。

    以进门的角度来看,厨房位于客厅的左手边,差不多是客厅的一半那么大,里面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白色的瓷砖上也没有任何污垢或者脚印,说明女仆还是挺勤快的。这时正是准备午饭的时间,今天男主人休息,女仆的工作也就轻松了不少。

    她此刻正在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摘菜,完全没有转头看一眼客厅里面的五个人,这五个人,都是女主人平时比较要好的朋友,他们其中只有一位是女主人的亲戚,不过这位亲戚是谁?我想留到故事的最后再来告诉大家。

    他们要么是曾经为薰衣草别墅出过力,要么就是曾经借过钱给女主人,但并没有要求归还的人。这些人,以女主人现在的状况,是不好驱之门外的,因为她不想被人指责忘恩负义。

    五个人围在餐桌边上,我们就从最靠近厨房的那一个人说起,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很会化妆打扮,有一头长及腰腹的直发。但又绝对不会让人觉得浓妆艳抹,或者刻意做作。

    说到很会化妆打扮,头发又长又直,直接进入大家脑海中的,一定会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可我们现在介绍的这个女人不是,她已经56岁了,头发也大半都白了。

    不过,第一眼见到她的人,不会有丝毫苍老的感觉,留在印象中的只有美丽,那种气质高雅,让人自叹不如的美。女人的名字叫做文渊,气质如名,文静渊穆。

    她的脸庞小巧精致,线条柔和,薄施粉黛的皮肤上没有多少细纹,眼睛大而明亮,睫毛仿佛可以刷过观赏者的内心,让人有一点心痒。嘴角总是含着微笑,说话时低头的角度既不会显得太过于羞怯,有正好可以直视别人的目光。

    花白的头发一部分被粉色小发卡束在脑后,另一部分披散在脸颊两侧,梳得整齐而又服帖。柔软的刘海垂落在眼睛上方,给人的感觉毫不刻意做作。

    文渊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裙摆很长,一直遮掩到小腿部分,腰部有一条宽宽的束腰带,脚上只穿着一双平底小皮鞋。裙子和鞋都不是那种奢侈品牌,任何小商品市场都可以买得到。

    她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环顾薰衣草别墅内部,好像她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而且非常羡慕这里的主人一样。

    她背对厨房而坐,左边坐着一个男人,年纪也不小了,大概40多岁,这个男人有着让人信服的脸庞,和言辞犀利的口才,在文渊东张西望的时候,男人正在滔滔不绝同在坐的其他人侃侃而谈,谈的都是他在事业和家庭上是如何成功的!

    像这样的男人,不管是否拥有财富,穿着必定是西装革履,所以无需多言。从男人的言辞中,我们可以听出,他是一名小有作为的生意人,开了很多小小的不起眼的店面,有服装店面馆中介等等,其中涵盖了普通人可以想到的大部分小成本生意。

    因此,男人认为他是成功的,应该与那种大型连锁企业的ceo相提并论,说话做事也愈加趾高气扬了,他此刻抽着烟,翘着二郎腿,说起他是如何将装满钱的信封交到老婆手里,而他的老婆是如何对他‘肃然起敬’的。

    哦!对了,我忘了介绍这个男人的名字,他就邕粟,被他所有的朋友们暗中美其名曰‘庸俗’。这两个词实在是太贴切了,甚至我在想,接下来是否应该一直称呼绰号,而不是他的本名呢,因为邕粟虽然组合在一起不好听,但分开来的话,邕同雍,意为和睦。粟为米,粟多而财有余。仿佛与他这个人都不能匹配!




第三百六十八章薰衣草别墅的五个客人下
    撇开对‘庸俗’先生的‘批评’,我们把视线转到第三个人身上,也就是邕粟左边的那个人。她倒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年轻姑娘,虽然与文渊比起来逊色许多,但并不能说她不漂亮,单独看的话还是过得去的。

    这个女孩名字叫做苍鹿鹿,今年二十八岁,人如其名,就像一只在山间奔跑的小鹿,身体健壮,身高1米7以上,皮肤黝黑,瓜子脸配上天生浓墨重彩的眼眉,长发盘在头顶,别有一番风味。

    单看外表,苍鹿鹿给人的感觉一定非常强悍,甚至有些泼辣,但事实并非如此,苍鹿鹿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子,她的脾气性格和文渊很像,两个人常常有说不完的话,只是气质上,苍鹿鹿经常成为陪衬而已。

    苍鹿鹿穿着t恤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帆布平底鞋,此刻因为不想听邕粟先生滔滔不绝的话语,所以把头埋得低低的,正在看着自己桌子底下晃动的脚尖。邕粟因此不满的看了她好几眼,但苍鹿鹿都没有发现。

    苍鹿鹿同文渊一样,都是靠着自己衣食无忧的独立女性,身边有没有男朋友并无所谓。

    坐在苍鹿鹿左边的一男一女,我们其实已经认识了,男的叫许青,女的叫白芸,是一对小情侣,白芸比许青大7岁零两个月,他们两个人的外表特征,以及之间的感情好坏,我们已经在第三百六十章介绍过了,所以这里就不再赘述。

    五个人平时难得有时间聚首,也不会经常来薰衣草别墅,因为他们各自的事情都很忙,今天之所以过来,是因为另外一个朋友刘运兆的邀请。

    这些人之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喜欢小说,尤其是推理小说。最近有一位无名推理小说作家的书非常吸引他们的目光,这书写的都是真实案情,破案者有名有姓,可就是小说作家不愿意写上自己的名讳或者笔名。

    刘运兆发出邀请的时候说,他有幸认识了小说中的三位主人公,并且成功邀请他们到薰衣草别墅做客,所以眼前的五个人才会兴冲冲放下工作跑到这里来,只为一睹侦探的风采。

    可是约定好的时间,刘运兆自己却没有出现,连电话都打不通,而且薰衣草别墅的女主人安凌香和她的男朋友竟然也不知道有这么件事,弄得五个人尴尬无比。

    因为许青早已和女主人讲好要在这里住三天,房间都已经收拾出来了,再加上刘运兆以前聚会从来没有过提前或者拖延的情况,所以他们决定先住下来,看看情况再说,反正女主人也不好意思收他们的租金,闲来无事,就只能聚在客厅里看薰衣草花田了。

    西屋二楼有五间客房,楼梯在客厅边缘,路过厨房之后就可以看见一扇小房门,进入里面就是楼梯间,楼梯间没有装灯,不过因为靠近屋子边缘,内部有窗户,所以只是晚上稍微有点影响,白天基本上还是很敞亮的。

    顺着楼梯向上拐过一个弯,就可以从另一扇房门进入二楼走廊,客房门交错林立在走廊两侧,右边有三间客房,左边是两间客房,都是白色的墙壁,淡紫色的门扉,每一间客房大小和装修都差不多,只有女主人男朋友住的那间稍微有一点点不同。

    从楼梯口开始,右边三间客房住的分别是女主人男朋友许青白芸,左边两间客房住的是文渊和苍鹿鹿。

    走过所有的客房,在走廊最底部还有一扇紫色的房门,这扇房门的钥匙常年插在锁孔里,却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进去过,包括女主人自己,钥匙和锁孔都已经生锈,现在再想打开的话,估计会有一定的困难。

    那里面应该是一间仓库,堆着女主人父母的旧东西,其中既没有什么容易腐坏的食物,也没有值钱的能够让人在意的贵重家具,所以不被关注也是正常的,估计没有特殊的事情,再过多少年都不会有人去想到要打开它。

    西屋的情况基本上就这些了,至于对房子或者房间详细具体的描述,与凶杀案毫无关联的地方,我想就不用浪费篇幅了。而那些与凶杀案挂钩的地方,等到事件发生,我会一一加以详细补充的。

    ——

    男人起初还能安静的坐在床沿上,但是听到女孩子的哭声,他就立马坐不住了,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整个人都感觉异常烦躁不安。似乎那哭声是对他的一种警告,警告他有可能会失去些什么。

    男人无法忍受失去,就像过去一样,父母留给他的物品,不管是再小的东西,他都寄托着很深的感情,现在,为了所爱的人,他把那一切都荒废了,抛弃了。所以情感也就逐渐转移到了这栋薰衣草别墅上面。

    好几次,男人的指尖即将接触到房门把手,可是男人都胆怯地缩回了手,他不是不想下楼,而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去安慰,每一次安慰都会换来更多的任性,而这种任性给他带来了巨大压力。

    唉!

    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叹气,男人站在房间中央垂下了头,甚至连上半身都弯了下去,好像在低头认错一样,不过不是对着她心中的那个女孩,而是对着薰衣草别墅房间的窗户。

    那挂着紫纱窗帘的移窗向两边打开,吹进来的风拨乱了男人额前的头发,让他感到凉爽的同时,心中燥热也减退了不少。

    当再次抬起头来,男人的目光中多了很多东西,不仅仅是爱和关心,还有担忧疑虑和犹豫中的决心,慢慢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那朵朵飘过的白云还有掠过的紫色阴影,都让他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郁结在那里,好像一生一世也挥之不去。

    ——

    薰衣草别墅的东屋和安凌香男朋友的名字,先暂缓介绍,我们把时间回转到正在协助破案的谢云蒙这里。

    发现刘运兆尸体的第一天下午

    (之后的时间从此刻开始算起,将会以第一天,第二天这种形式呈现,薰衣草别墅杀人事件总共历经三天两夜)

    现场的勘察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尸体也被送往了警局的验尸房,但是谢云蒙却并未跟着辖区警方一起回去,而是独自一人留在了仓库里面,他总觉得这里有哪些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恽夜遥和莫海右的分析能力确实比他强,但是在实地行动的能力上面,谢云蒙是更胜一筹的,仓库里的现场,现在所能够收集到的证据都已经被警方提取,基本上除了画之外,就只有地上新添的尸体轮廓了。

    可是,恰恰是那些画,让谢云蒙始终不能释怀。



第三百六十九章仓库里神秘的第三者上
    并不是画上的内容给了他什么提示?而是那些画的大小形状,找了一块空闲的地方,谢云蒙坐在地板上,顺手拿过一幅画框仔细观察起来。

    很普通的木框,就像是照相馆给客户制作的照片框架一样,边缘有一圈装饰木料,谢云蒙用手掰了掰,居然很轻易就掰裂了。刑警先生首先把整幅画的边框都去除掉,里面露出的东西像厚硬纸板一样,根本就没有木料的硬度。

    谢云蒙放下贴着画布的硬纸板,继续拿起第二幅画框,照老样子把边缘的木料全部掰掉,还是在硬纸板上贴着画布,一连十几幅画,都是如此。然后谢云蒙试着把硬纸板上的画布撕掉。

    也许是因为贴的太紧了,又或许是谢云蒙用力过猛,总之,画布一下就被撕坏了。谢云蒙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整块画布撕成了一条一条。

    等到硬纸板表面被清理干净之后,谢云蒙才看清楚画布下面的样子,那简直就是一幅小学生的画,歪歪曲曲的线条,难看的颜色调和,还有令人哭笑不得的画面轮廓。

    ‘难道在这里画画的人,还有个小孩?’谢云蒙瞬间生出这样的想法来,不过他很快摇了摇头,因为刚才辖区警方的人说,以前在这里画画的人两年多以前就已经出国了,这个仓库因为是他买下的,而且出国之后一直都没有处理,所以也没有人进出查看。

    而且这个人在本市根本就没有亲戚,所以也不可能有小孩留在这里。谢云蒙连续撕开了好几张画布,看着那一幅幅‘小学生作品’,他忍不住拿起了手机。

    小遥,有件事很奇怪。听到恽夜遥的声音之后,谢云蒙立刻进入正题。

    是什么事?小蒙。恽夜遥立刻问道,手机里传来汽车的喇叭声,说明他们现在还没有到第一个目的地。

    谢云蒙继续说:我发现仓库里的那些画都是相框改造的,画框里面根本就不是木板,而是用硬纸板贴上画布。我拆了好几副画,撕掉画布之后,硬纸板表面还有其他的画,很丑,根本就和画布上的作品完全不同,像是小孩子画的!

    小蒙,那里所有的画都这样吗?

    我没有把所有的画都拆开,但从中挑的十几幅画,每一幅都是我刚才说的那个样子。小遥,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

    小蒙,我先问你一下,在仓库里画画的人调查出来了吗?

    根本就没有去大费周章寻找,辖区警方的负责人认识仓库主人,他确实是个画家,不过两年多以前已经出国了,他留下的画作全部都锁在这间仓库里,仓库在他出国之后,就再没有人进入和使用过了。

    那么说凶手利用了一间没有人会进入的仓库,并且把过去人的画作粘贴到自己的作品上面,而凶手本人也许根本就不会画画。恽夜遥说。

    谢云蒙并不是太认同这种说法,小遥,凶手干嘛要这么麻烦?直接利用留在仓库里的画作不就行了,他抛弃掉原来的画框,弄来大量废弃的照片框,重新修理装饰之后,充当画框,然后还把画布撕下来贴在自己的作品上面,这种事情不是多此一举吗?

    凶手也许是想将这些线索暴露在我们眼前呢?恽夜遥说。

    我承认有这样的可能性,但是他如果想说明自己不会画画,完全可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作品直接呈现在我们面前,把原来的画搬走或者藏起来。如果他想要表示自己很会画画,只要直接让我们看到仓库主人的那些画不就行了?

    谢云蒙明显没有搞明白凶手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现在对于刘运兆所说的话也是一样,处于一种半信半疑的状态,从内心来讲,谢云蒙觉得刘运兆就是个疯子。但从职业的谨慎性来说,刘运兆所说到的七个人,又不得不让他担心,只有真正拿到事实证据,他才会停止这种担忧。

    恽夜遥思考了一会儿,问道:小蒙,仓库原来的主人姓什么?

    姓许。

    那他离开的时候,有把仓库委托给什么朋友照顾吗?

    没有,估计是废弃了。

    小蒙,我想凶手不能使用原来的画框,也许是画框上刻着原作者的名字,会拆穿他的行为也不一定。那些画布上都没有落款吗?恽夜遥胡乱猜测着。

    没有。谢云蒙简单回答道,他还在继续拆卸其它完好的画框。

    那画布后面隐藏的作品有没有落款?恽夜遥继续问。

    那些我觉得连画画都称不上,根本就是涂鸦,怎么可能会有落款?

    就算是涂鸦,小蒙,你仔细辨认一下,这些涂鸦像不像是什么字,或者你把所有的话都拆开来,看看有没有哪一副上隐藏着什么线索!

    我正在做这个呢!目前看到的涂鸦就是一些小花小草什么的,根本和文字沾不上边。

    恽夜遥开了免提,谢云蒙的话莫海右全都听到了,他也在思考,莫海右认为事情现在还不好说,比如到底是凶手在画框上动了手脚,还是死去的刘运兆动的手脚。

    如果是凶手,那么他的目的就匪夷所思了,如果是刘运兆,那么就应该是利用这种方法,隐藏了什么可以揭露凶手的线索。

    但凶手又不是傻子,刘运兆动了这么明显的手脚,连谢云蒙都能够一眼看出来,摆弄过这些画板的凶手难道发现不了吗?莫海右觉得这种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小蒙,也许还有一个第三者也说不定!恽夜遥突然之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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