恽夜遥推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韵和小云
比如说砒霜氢氰酸尼古丁等毒素都是作用于呼吸系统的,简单来说,它们有的会抑制细胞呼吸酶,有的会导致呼吸心率增快,然后迅速抑制麻痹,让受害者死于窒息。所以很多时候,中毒并不能用脸色是否发黑来简单判断,而且这里面死亡时间的快慢,身体内含有毒素的多少,都可以让受害者外表产生不同的变化。
第三百八十八章刘韵的死亡谜题下
莫海右继续说:就像眼前的这只黑猫,你看它的四肢都呈痉挛状收缩,耳朵和眼眶里面都有血耵聍,就是血块栓塞。明显是死于神经麻痹毒素,是蛇毒的可能性比较大,这种毒素往往表面症状不会太明显。凶手特意在黑猫死亡之后,将它的毛全部拔光,还放在阳台上等我们发现,这是为什么?
还是和刘韵的尸体一样,凶手想要暂时掩盖真正的死亡原因。刘韵的尸体被凶手那么一拼凑,就给我们带来了两个问题,第一,光凭刘韵的头部肩部和手臂部分,我们没有办法判断她真正的死亡原因,就算是勉强判断,出现偏差的可能性也很大。
第二,作为尸体另一部分的女人,我们没有办法当场知道她的身份,而且如果我们马虎一点,就有可能认为刘韵是中毒死亡的,做出错误的判断结果。
也许凶手想要争取的只有我们详细尸检之前的一点点时间,但我不明白的是,这一点点时间对他来说能够干什么?凶手这样做,他的目的必然和这两具尸体有内在的联系。小遥,你有什么看法?
恽夜遥蹲在那里沉思着,他并没有马上回答莫海右的话,而是反复观察着黑猫的尸体。突然之间,他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小左,你觉得这个凶手真正了解蛇毒吗?
什么意思?莫海右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
这里是刘韵的家,如果说有谁能够杀死黑猫,刘韵必然是第一嫌疑人。恽夜遥说:小左,黑猫已经死了有一个月以上,而刘韵的死亡时间在我们发现的时候还不满12个小时,这两点来自于你的判断,没错吧?
是的。
那你想想,黑猫为什么会死在女主人的前面呢?而且中间还相隔了这么多的日子,在这一个月之内,刘韵不可能一天都没有回过家吧!你看这个阳台上的状况,到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而纸箱也不像是近期被移动过的样子。因为搬开纸箱之后,底下的瓷砖上都留下了印子,应该放了很久了。
因此,我判断黑猫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从这里拿走过。如果说有人在外面杀了黑猫,趁着刘韵不在家,将她的尸体偷偷放在阳台上,刘韵回来之后一定会发现。一个人发现自己的宠物死了,她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等一下,我们可以问问周边的邻居和商户,如果他们知道黑猫死亡的事情,就说明黑猫不是刘韵杀死的,如果他们不知道,就很难说了。
小遥,简洁一点,说结果,在我面前,不需要你一步一步的解释过程。莫海右现在一颗心都挂在刘韵的尸体上,所以不想浪费任何的时间。
恽夜遥说:我说的其实和小左你想的一样,刚才你在电话里说,这里有可能不只黑猫一具动物的尸体。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你猜到黑猫根本不可能是别人杀死的,这一点一早就很清楚了,它是刘韵的试验品,更准确的说它是刘韵拆穿凶手的一种方法。我还可以猜测,就算我们问遍了周边的邻居和商户,他们不仅不可能知道黑猫死亡的事情,甚至不可能知道刘韵有养过宠物这件事。
猫这种动物虽然高傲,但它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和主人感情好,并且常年留在家里不放出去饲养的话,它不太会叫。而且陌生人越多,猫就越是不吭声,所以很容易避过邻居的耳目。
刘韵有可能知道有人要对她不利,猜到了自己将会被怎样杀死。虽然这样说并不太能让人信服,因为一个猜到自己就快要被杀的人,大部分都会选择逃跑。但我就是有这样的直觉,刘韵知道她有可能要死,却没有跑,甚至安排好了一切在这间屋子里,等待着警方来调查。
我们现在不来讨论她这样做的原因,总结一句话就是,刘韵有可能根本不了解蛇毒,也没有养过毒蛇,她从一个月之前就开始拿猫来当试验品,小左,对于各种毒素多少剂量能够致死,又能够保持表面不至于显露出太过于明显的痕迹,这一点你要比我清楚得多。
刘韵为了能够完整表达凶手既想要用蛇毒杀人,又不想让人过早发现这一事实,她一定不止杀死了一只猫咪,其它实验的失败品可能都被她掩埋了,或者丢弃了。而拔光黑猫身上的毛,不仅仅是为了让我们能看清楚小猫的皮肤,也是为了让他自己能确定实验的效果到底如何。
如果是凶手做的这些事,他不可能在屋子里给我们留下任何可以察觉的线索,也不可能提前那么多日子去杀死黑猫。再说了,他既然想要拖延刘韵死亡真相被发现的时间,他怎么可能在这间屋子里留下相似的黑猫尸体呢?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正负才能得负,负负永远只能得正。
一样伪装的东西能暂时蒙蔽我们的视线,可两样伪装的东西就只能说凶手是在拆穿自己的把戏了,小左你看,我们不是一查到黑猫的尸体,立刻就知道其中隐藏的内涵了吗?所以说,这具尸体只可能是刘韵留下的,而且我们从周边只能找到更多的猫咪尸体,根本不可能找到什么毒蛇。
确实如此。莫海右说:小遥,还有一点,黑猫之所以会被放置一个月以上,是因为有人刻意想要让它腐烂,中毒后所产生的尸斑与一般尸斑不太一样,大多数会呈红色,也有灰褐色,刘韵不可能在自己面临危险的同一时刻去杀死黑猫,而尸体在死亡之后的5到6小时内就会出现尸斑,然后持续6到12个小时左右。
刘韵不能让我们看到尸斑,因为看到尸斑就立刻会发现黑猫是中毒死亡的,那样她就没有办法向我们完整表达凶手的想法了。所以她唯一的选择只能是让尸体完全腐烂,让尸斑消失殆尽。
凶手有可能要拖延的就是尸斑形成之前的5到6个小时,他之所以把作为刘韵身体的另一具尸体划得体无完肤,也是为了掩盖中毒之后产生的尸斑,而刘韵的面部和肩膀,为了让我们确定身份,他不可能去破坏,刘韵本身只要一出现尸斑,就会立刻发现她并非死于中毒,而下面不属于她的尸体部分,很容易就能查出死亡原因。
这样一来,我们就会知道仓库里的女尸不是一具,而是两具了,所以,凶手要争取的不过是五六个小时,甚至更短。也就是说他要让谢警官在进入薰衣草别墅之前,不知道刘韵身上存在的秘密。当然,这一切现在还都只能算是猜测,所以我们要尽快得出验尸结果,并且想办法通知谢警官。
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一点是最最危险的,他需要一个警察,但又想方设法将我和你阻隔在了薰衣草别墅之外,说明凶手对我们三个人非常了解,他一定仔细研究过我们的过去。所以,小遥,现在我也开始担心谢警官了。莫海右站起身来,他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忧虑神色。
第三百八十九章薰衣草别墅第一天晚上:紫色花田里的杀戮
薰衣草别墅杀人事件,从恽夜遥他们接到刘运兆的挑衅电话到现在,至少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恽夜遥心中的焦急也越来越按捺不住,最重要的是他猜不到凶手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而他所爱的人,却被人设计带进了薰衣草别墅。
要是谢云蒙进入薰衣草别墅是偶然事件,恽夜遥有可能还不会这么着急,但是现在,与莫海右两个人作出的推断已经很明确指出,这件事绝对是故意为之,不管是不是凶手,都足够恽夜遥担忧的了。
恽夜遥心如火燎,拼命思考着,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那是比自己落入陷阱还要更加心惊的感受。
造成这种感受最重要的一点是,凶手到底安排了什么样的陷阱?到底是谁在利用刑警先生?如果这些不能提前探知到,那就没有办法保证他的小蒙会平安无事。恽夜遥脸色阴沉,冷眉霜目地看着地板上的黑猫尸体,他脑海中思绪如同乱麻,根本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莫海右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恽夜遥必须有独立思考的空间,他安排警员先到周边去寻找有没有其他猫咪的尸体,不要打断小遥的沉思,自己则开始搜索调查室内的东西。
他们刚才的推理必须从细节上得到佐证,这是莫海右首先要做的事情,第一,毒蛇的牙印是怎样形成的?如果刘韵没有饲养毒蛇,那么她一定利用了别的东西来制造假的牙印,比如说一个与毒蛇牙齿差不多的模型,或者干脆是一条带有牙齿的道具蛇。第二,就是收集整间屋子里的所有指纹,指纹能够说明很多问题。
比如刘韵家经常来的都有谁?排除掉凶手,平常来的朋友或者亲戚会在沙发桌子以及座椅周边留下指纹。第三就是最好能找到装毒药的罐子,这种东西虽然销毁的可能性很大,但也不是完全不会留下痕迹,比如说无意之中散落在地板某处,或者房子角落里的毒液,还有洗手池龙头以及下水管是否有蛇毒残留。
这些都可以成为佐证推理正确性的证据!
房子内部的调查一刻不停地进行着,而薰衣草别墅里的事件也在逐渐扩展向谢云蒙始料未及的方向。
时间回复到第一天晚上,薰衣草别墅东屋
谢云蒙和傅责两个人进入了东屋装有电话机的那间房间,可是事件的发展比想象中还要奇怪,傅责这个房屋管理者居然在自己经常出入的房间里没有找到放在这里的电话机。
这可真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谢云蒙心里当场就产生了质疑,不过出于事情还没有明了,以及对房屋主人的尊重,他没有立刻把质疑说出口。
傅责本人也是一头雾水,他在安装电话机的墙边反复寻找着,因为小型的电话机是挂在墙上的,所以失踪之后,墙上留下了一个长方形的印子,这至少证明了傅责没有说谎。
会不会是电话线断了,女主人拿走电话准备送去修理?谢云蒙问道,他手里拎着从墙壁上方延伸下来的电话线,电话线切口平整,一看就是被人故意剪断的。
可是他的话立刻遭到傅责的反驳:这怎么可能!香香平时什么都不会做,甚至连洗个袜子都不会,而且和任何人打交道都像个小孩子一样,如果她看到电话机坏了,连管都不会管,甚至都不会通知我一声!
谢云蒙继续问:那会不会有人因为生气,故意恶作剧呢?你看这个电话线,有点像拿剪刀剪断的。他把电话线断裂的那一头凑到傅责眼前。
傅责接到手里看了看,又沉思了一会儿才说:其他人估计不可能要么就只有香香了,今天我和她吵了两次架,照香香的脾气,是有可能会破坏一点东西,他一般会把破坏的东西扔到薰衣草田里去。我明天早上给花除草的时候找一找看看,如果能找到的话,那就是香香做的。
那也只能这样了,楼下那台电话机是独立的吗?
不是的,这边是主机,楼下那个是分机,要是这边不能用的话,楼下的电话机估计也没什么用处了。
谢云蒙听到这里也是很无奈,只能悔恨自己不该那么不小心把手机摔在了仓库那边,现在暂时看来是没有办法和警局还有小遥那边联络了,只能等明天到附近工厂的传达室去借电话了。
眼前的这间房间就成了谢云蒙继续住下来的客房,傅责与他互相道过晚安之后,就离开了东屋,西屋还有一些家务没有收拾完,所以傅责要等一会儿才能回来睡觉。
等傅责离开之后,谢云**自一人坐在床沿上开始思考,安凌香破坏电话机的可能性很小,因为文渊亲口承认过,是她破坏了楼上的电话机,但文渊的意思是可以修复的,也就是说,她不可能将电话机或者别的什么零件给扔掉,只可能是将线剪断。
退一步来说,就算文渊是在说谎,那么电话机被破坏的时间,就只可能在谢云蒙到达之前,因为之后谢云蒙一直都在观察,没有人进入过东屋,就连房屋的两个主人也没有进入过。
还有就是男主人的态度,他虽然一直都很客气,而且表面上好像对女主人照顾得无微不至,但谢云蒙就是觉得感觉有那么一点别扭,他也说不清楚是哪里别扭。
就拿他和恽夜遥的相处方式来做比较,谢云蒙绝对不会把恽夜遥的缺点到处去和陌生人说,但是这个男主人,他可以毫不顾及的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出自己爱人的种种缺点,而且说的时候给人的感觉非常随意。
谢云蒙不是说这样不可以,只是觉得好像这里面缺少了一点什么东西,就比如说多年以前某个小姑娘曾经对自己指出的问题,现在刑警先生还记得非常清楚,她说自己对枚小小的只是喜欢和尊重,远远不如对恽夜遥这个朋友的态度。(当时谢云蒙和恽夜遥还没有确定双方的感情)
现在谢云蒙似乎感受到了和当年那个小姑娘一样的心情,傅责好像只是在照顾和尽责,你要说他不喜欢安凌香,那就绝对不可能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但是要说到爱的话,谢云蒙觉得自己真的没有感受到。
不过他和傅责才认识了半天左右,因此也不敢把自己的感觉当做事实来确定,所以只能用别扭这两个词来表达!
思来想去,谢云蒙还是没有办法想出更多的东西,他是个行动派,不适合大段大段的思考和推理,所以刑警先生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决定今天晚上不睡觉,去西屋那边溜达一圈,看看什么人有怪异的举动!
他的心里一直装着一开始刘运兆给他们打的那通挑衅电话,去西屋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保护住在这里的那些人,既然已经到了,就要尽最大的可能不让凶杀案再次发生。
谢云蒙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过了晚上9点钟,他把房间里的单人沙发搬到门边,然后整个人靠坐在上面闭目养神,耳边倾听着傅责回来的声音,只要这个家的男主人一进房间,谢云蒙就会偷偷溜出去。
他没有想要爬窗户,虽然这对他来说不难,但是这栋东屋今天晚上就住了他和傅责两个人,能顺利的从门口出去,他为什么要费力去翻窗呢?谢云蒙可不想浪费这个力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男主人迟迟都没有回归,期间谢云蒙偷偷探出头去看了几次,走廊和楼道里都非常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等到10点半的时候,谢云蒙不想再耗下去了,他站起身来把沙发挪回原位,然后走出了房门。
用男主人给的钥匙把房门反锁之后,谢云蒙朝楼下走去,就算是碰巧遇到男主人只要自称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就行了,反正这种事别人也不会刨根问底。
再次踏入楼梯间,被黑暗围困的感觉,又袭上了谢云蒙的心头,当年他在罗雀屋的时候,差一点就死在后山,当时的感觉也是这样,整个人都被黑暗包围了,谢云蒙虽然勇敢,但并不代表他的字典里没有害怕两个字,他只是把害怕藏的比其他人更深而已。
这栋屋子给他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好像空气中都潜藏着罪恶的气息!随着脚步一点一点向下移动,那木制楼梯发出的咯吱声,更加重了这种感觉。谢云蒙逐渐眯起眼睛,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出楼梯间,来到了东屋的客厅里,这里还是同白天看到的时候一模一样,地板的颜色很深,周围的家具位置也没有改变,谢云蒙向东屋大门口走去,根本就没有停留在客厅里多看几眼的兴趣,更不要说抬头朝天花板看一看了
——
从房间离开之后,男人的心一直在怦怦直跳,不知道为什么?刑警先生的到来让他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他觉得自己活到现在,都没有体验过如此害怕的感觉。
这种害怕并不是来自于某个罪恶的念头,或者某庄已经发生的罪恶,它只来自于男人的内心,就像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一样,来自于内心空虚的,无法自拔的感觉。
男人想要离开这里,立刻马上离开这里,可是他没有合适的理由,也不可以冒冒然不辞而别。这让他真的很烦恼,加快脚步离开房子之后,男人一头钻进薰衣草花田里面,他不喜欢薰衣草的味道,但是此刻,在如泼墨一般的夜空下,这些高大的薰衣草可以给他带来安全感,比在房间里更好。
听着夜晚的虫鸣,男人想要找个地方坐下,好好想一想,明天该用什么理由来离开薰衣草别墅,他总觉得这次的事件不寻常。刘运兆为什么约了他们自己又没有出现?刘运兆和刘韵的手机为什么打不通?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些问题盘旋在男人脑海中,简直让他焦头烂额。就比方说今天突然到来的刑警先生,难道真的是受邀而来吗?为什么其他两个人没有来?也许刑警先生就是来调查某桩案件的,很可能与刘运兆兄妹有关,男人可不想自己被卷入什么事情当中去。
他这段时间可是事事不顺,身上的压力不是一点点,为毫不相干的事情,把他自己的老底都抖出来了,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好不容易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男人用手帕擦了擦,直接坐在了薰衣草田里面,他的身高一般般,坐下之后被薰衣草挡的严严实实,连头发尖儿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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