恽夜遥推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韵和小云
邀请并没有达到其应有的效果,谢云蒙慢悠悠地踱步到恽夜遥和莫海右身边,三个男人并排站在一起。
恽夜遥此刻脸上的蜡膜已经被自己剥得差不多了,他一边用手搓着脸颊,一边开口说:
你很苗条,不必要穿那么宽松的衣服。而且,化浓妆掩盖不了什么的。他,恽夜遥一指残疾的胡子贾,继续说:会觉得你衣服很奇怪,但是脸没有疑惑。
手放下来插进裤子口袋,恽夜遥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他总是这样,想到什么就必须要说什么。
女主人似乎被点到了痛处,虽然依旧保持微笑,但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根本不在意女主人的反应,恽夜遥提步走到女主人右侧,站定之后轻声说:你是你,你想你不是你,对不对?还有,布谷鸟遇到了障碍,布谷鸟不飞了,你修好了吗?
这几句话一问,明显看到女主人宽松的衣服有些微的颤动,像被风吹动,又不似风的作用。
勉强镇定了一下情绪,女主人说道:那个布谷鸟座钟是坏了,我准备送去修理,你一定是在窗口看见布谷鸟的对吧,刚才它报时了。
确实,刚才女主人出门之前,屋里的那台布谷鸟座钟报时了,但明明是早上九点钟,布谷鸟清晰的叫声却只有七下,最后两下被机械之间嘶哑的摩擦声所掩盖。
此刻,路西弗别墅的女主人看恽夜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奇怪的是,这一丝异样中似乎恐惧很少,更多闪现的是令人琢磨不透的东西。
有的时候,某一段小小的插曲映射出的东西也许有可能在未来无限放大,甚至带来危险。就像现在,欲言又止的莫海右看着恽夜遥那担忧的眼神。
——
睿智的青年并没有跟随而上,他只是躲进了某人事先设置的假体之中,就在那一堆尖锐倾斜的山石之间。
也正因为如此,三人中的一个才会晚到,另一个才会承担刻意吸引注意力的角色。
这里其实本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半夜提前来布置一个伪装体也是那些精于舞台布置的人擅长的事。
可是,他们却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右边的窗口中,布谷鸟在包容;而半夜的山坡上,可爱的女仆却疯狂了
——
2017年6月12日上午九时
此刻,除了胡子贾意外,所有人都已经坐到了路西弗别墅宽敞的客厅里。
这间客厅至少有七八十平米左右,比一般人家的客厅大了两倍都不止。里面由台阶分为上下两个部分。
台阶上面是通往两边楼梯的走廊,墙壁上挂满了恐怖色彩浓重的油画,全是恶魔和染血的骑士,非常符合路西弗先生小说里描述的风格。路西弗前夫人提到的布谷鸟座钟就在这些油画的中间,非常非常显眼。
圆盘钟面,上面是精致的布谷鸟巢,一丝丝的银线交错编织而成。下面是巨大笨重的底座,很高,两扇复古风格的双开门封锁着里面所有的机械组件。门把手上分别把守着两个银质小恶魔,似乎是随时准备开门一样。
从恽夜遥他们所在的位置看去,银质小恶魔似乎因为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显得有些发黑。
台阶以及上面的地板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那种与地板紧紧贴合,不是很厚,却又毛茸茸的地毯。赤脚走在上面非常舒服,一点声音也没有。
下面部分就是现在恽夜遥他们三个所坐的沙发所在地,红木沙发与台阶地毯颜色非常相近,上面铺着黑底刺绣的薄垫子,垫子上图案诡异,可以清晰的看到图案中间一部分像一个大胡子男人的样子。没有多余的颜色,只用烫金色丝线勾勒而成。
黑色垫子的四周由流苏,不长不短,看上去刚刚好。
这栋路西弗别墅因为山势的关系,面东背西,西面紧贴着断崖,整栋别墅从内部看上去好像有二楼,但是其实,上到二楼的楼梯是骗人的,拐过弯就朝下了,并直通地下别墅。
这么设计当然是为了欺骗第一次到这里来做客的客人。
以面东背西的方向站立,一大两小红木沙发在客厅的右侧(南侧),沙发再向右移动一点就是高高的几乎占据客厅整个南面墙壁的长方形阳台。
这个阳台的地板与台阶上方的走廊地板齐平,没有办法,谁让外面的山石一直延伸到它底下呢。
阳台朝向大海,是全封闭式的设计,外围整片安装的都是钢化玻璃。可以在室内直接观赏海景。阳台上摆着舒适柔软的地沙发。红色和灰色交错摆放。
由于阳台和客厅地面的差距,所以必需上到台阶之上才能进入阳台。
红木沙发左侧(北侧)放着一张十二人坐的大桌子,椭圆形,周围有十二把实木靠背椅。桌子和靠背椅风格非常简洁,与一般人家里用的别无二致,看来路西弗先生和前夫人都不喜欢在家具上搞花样。
最长的主沙发上,恽夜遥坐在靠近阳台的那一侧,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并不喜欢靠近旁人的莫海右,今天紧紧挨着恽夜遥而坐,左手的手肘几乎顶到了恽夜遥的那酒杯的那只手,而且因为他不高兴的脸色,一直吸引这恽夜遥的注意力,所以酒杯拿到手里,却还没有喝上一口。
谢云蒙则一脸微笑地坐在他们靠近大桌子那一侧的单人沙发上面,他对面坐着别墅女主人,谈话主要在这两个人之间进行。其余两个基本上是听众。(莫海右一生气,恽夜遥就不敢开口了。)
谈话进行了一会儿之后,谢云蒙突然问起:哎,您这儿没有女仆的吗?
确实,客厅里一个仆人都看不到,非常的不正常。
女主人放下手里的茶杯,很优雅地站起身来,说:有两个女仆,一个现在正在地下别墅收拾准备两天之后要用的东西。另一个是住家女仆,这几天身体不太好,今天我让她没事在房里休息,你们等一下,我去叫她出来打个招呼。
说完,女主人就径直向台阶上走去,因为是夏天,她穿着竹编的拖鞋,但是底部看上去非常厚。
而且这里配备给客人的都是这样的拖鞋,走在地板上一点声音也没有,也许拖鞋也是派对道具的一部分吧。
等女主人消失在上面走道的右侧之后,三个男人即刻变得十分严肃,他们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到了布谷鸟座钟的底座部分,似乎那里有着什么异样的东西
第九章女仆尤雅
等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个大眼睛,圆圆脸庞的姑娘就出现在了客厅的阶梯上方。
她画着淡淡地妆容,嘴唇红红的,像是涂了口红,又像是刚擦掉口红一样。除去妆容,她整体看上去温文尔雅,非常可爱,顶多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模样。
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长袖上衣,是那种很薄的线编开衫,纽扣一直纽到脖子的地方,看上去密不透风。
也许是身体不适的缘故,要不然这么热的天,没有人会把开衫纽扣全部扣紧的。
开衫下面是一条长及脚背的黑色褶皱裙,这种裙子最能掩盖比较粗的腿部线条了。
看到她下来,三个男人赶紧撤回集中在某一点的注意力,头颅同时转向姑娘的方向。
走到客人面前,姑娘才低着头轻轻打了个招呼:你,你们好,我是这个家的住家女仆,我叫尤雅。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但是,恽夜遥还是像发现了什么一样眼眸闪烁了一下。
刚想说什么,就被莫海右刀一样的眼神制止住了,莫海右似乎在警告他一样,用手指暗暗戳了一下恽夜遥的手背。
就受到‘小左’的暗示,恽夜遥只好忍住即将出口的话,沉默地等谢云蒙开口。
谢云蒙站起身来,他常年因为工作的关系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所以总是承担客套的工作。
你好,我们是受这间别墅的前主人的邀请,来这里参加‘恐怖者联盟’派对的。
哦。女仆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话的意思。
谢云蒙只好继续说:我叫谢云蒙,这边这位加恽夜遥,你可能有看见过他吧?
坐下身体,谢云蒙指着恽夜遥说。女仆看上去非常害羞,她没有将头全部抬起,稍稍抬头之后,眼睛朝上瞥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认得。
她的举动好像是不希望让人看清楚自己的容貌一样,十分奇怪。
而且,她同女主人一样,穿着一双差不多尺寸的厚底竹编拖鞋。
等谢云蒙简单介绍过每个人的名字之后,女仆一鞠躬,开口说:希望各位可以玩得开心,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随时叫我。
讲完,也不等面前三个人开口,便自顾自匆忙离开了。
恽夜遥目送着这个叫做尤雅的女仆的背影,表情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但是,却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当女仆走到客厅阶梯上方一副恶魔被无头骑士钉在长矛上的油画跟前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布谷鸟座钟底座上的两扇装饰门再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突然弹开,发出很响地声音。
女仆尤雅被吓得连声惊叫,她甚至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仿佛即将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沙发上的三个男人立刻站了起来,一起向客厅阶梯上方涌过去,他们的反应都非常迅速。
涌上阶梯,莫海右第一个冲到座钟的前面,俯下身去看。
其他两个人显然有一些让他先走的意思,并没有争着跑到前面,而是围拢在莫海右的身边观察着。
此刻,三个男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座钟底下的机械室里面,没有一个人看向受到惊吓得女仆,也没有一个人去扶一把她。
在三个人看不到的背后,女仆的神色正在改变,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三个男人,瞳孔中有着不应该出现的危险光芒。
那是一双大的,乌黑的,眼角略略有些向下的眼睛,好看又妩媚,完全不似刚才低眉顺眼时的安静模样。
第十章 未料通道内的仿徨
在那个名字造就的’梦工厂’周边,男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眠,脸上浓重的阴影遮盖住了他慢慢蠕动的嘴唇。
发黄的牙齿不知道在咀嚼一些什么东西,不停地,不停地蠕动着
不,不像是在咀嚼,只是在蠕动,无声的蠕动。
没有牙齿摩擦的声音,一丝丝细微地也没有。男人一边专心品尝着嘴里的东西,一边看向天花板。
灰色的天花板仿佛那遥远的梦境一般,让人感觉深不可测,又是那么压抑无奈。
他根本没有钱,那些钱去哪里了呢?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它们去了哪里,总之,如果有它们在,‘梦工厂’又怎么会离去呢?
男人在后悔,在思考:现在的自己究竟可以干些什么?是抢夺!还是继续忍受?
抢夺是犯法的,男人前半生从来没有犯过法,他也畏惧法律的威严;可是,忍受吗?男人不想也不甘心。
为什么要忍受,这里本来就是他的‘梦工厂’。
就像那遥远彼岸的十字星一样,他是多么向往云巅之上的‘巨人小屋’。他也照着做了,可是,‘巨人小屋’里没有巨人,‘梦工厂’里也没有梦境。
有的只是欺骗和虚伪。
从小到大,欺骗和虚伪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如同他自己一直在做的那样。
他根本没有世人所说的那些东西,只是一个又一个的伪装让他膨胀,让他自负。
膨胀和自负就像海市蜃楼一样包裹着他,驱赶和遮掩他内心深处无法抹去的自卑。
现在,一切都在正轨上,那个女人,那个低下的,不过是个穷光蛋的女人,居然敢那样对他说,太可恶了。
‘我不会放过你的!’男人狠狠嚼着嘴里的东西,似乎那东西永远也嚼不烂,或者即将被嚼烂一样。
反正,感觉这东西就是如此,你永远也捉摸不透它到底是要永远留下呢?还是要消失不见
男人琢磨了大半辈子,甚至连身体都一起琢磨进去了,可还是看不透彻。
‘看不透就不看,做不就行了?’男人这样安慰自己。
他总是有很多想法,这也难怪,处在他这样境地的人不得不多思多想,不得不刻刻小心为妙。
他这种境地?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境地呢?男人其实自己也是模糊的,但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做。
翻身坐起,男人从自己的单人床上下来。
‘噗!’
小小的,白色的东西从他嘴里突出,连带着一丝唾液。男人的嘴角也粘上了唾液,他随即用手摸去。
黑色毛发有几根黏在了脸颊边侧,挺不好受,但也不至于忍不下去。
伸手挠着坑坑洼洼不太平坦的下巴,男人觉得自己这样的脸型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为什么自己非要带上这么个碍事的东西,当初就不应该这么想来着。现在么,也只能将就了。’有点颓丧地想法,男人一直不是一个胆大的人。
黑色的天空,如同女人乌黑的眼中阴影,让男人又想起那张美丽脸庞。
他从来不觉得那张脸有多么得讨人喜欢,但是,她身边的那个人确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同类。
呵~多么好的伪装!多么让人向往的气息和外表!居然可以那样契合,同那些不值钱的‘道具’。
男人的嘴角露出阴影也无法掩盖的弧度,仿佛呆傻了一般。
走过去,打开狭窄的门楣,男人想到自己除了这里就再也没有欺身之地了,不免有些悲伤。
他总是在悲伤和犹豫中仿徨,他逃不出自己设下的怪圈,除非有人可以帮助他。
打开的小门如同打开的未知通道一样,让男人微微害怕。
突然,看向前方的细小眼眸定住了,多么诡异的一幕——
一块山石里居然钻出来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还有,他瞬间望向自己的锐利眸色
第十一章 消失的恐怖和门外的窥伺上
三双眼睛紧紧盯着座钟的机械室,里面到底有没有想象中的东西呢?也许没有,也许会有。
但是,这都不是他们后面的女仆所能知道的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地上的女仆已经离开了,或许她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去做,毕竟,派对的准备工作可不是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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