恽夜遥推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韵和小云
于是我悄悄跟在凶手后面,找机会袭击了他,把他暴打一顿之后,我把他带到吴兴涵死亡的窗口边缘,让他趴在窗口上,我对他说:我要用你的身体搭一座桥,让自己爬到对面屋子里去,在爬过去的过程中,我还会把你的骨头都踩断,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
说起来,玲玲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也有错。当年我穷困潦倒,做群众演员的时候,玲玲已经在演艺圈打开一些局面了,要不是她不离不弃,根本就不会有后来的我。但是我出名之后,却没有重视过她的感受,尤其是在玲玲演艺事业跌入低谷的时候,我居然都没有伸手帮一把,如果我当时能够更关心她一点,也不至于发生之后的事情。
是我对玲玲造成的伤害,导致她对我完全失望,选择离开我,抛弃青青,用金钱来弥补自己的痛苦。而她对吴兴涵造成的伤害,归根结底,我也摆脱不了的干系。
你们一定都很想知道,当年发生在薰衣草花田里车祸的真相。其实在恽先生来找我的时候,我之所以拜托他帮忙,不是为了找到车祸的真相,而是为了解救玲玲,我知道他受制于刘运兆这个坏蛋,青青也是,如果恽先生前往调查的话,一定可以揪出刘运兆的小辫子,还她们母女自由。
但我没想到,吴兴涵居然拟定了杀人计划,想要把进入薰衣草别墅的所有人都杀死。当听到米警官说起这些的时候,让我感觉到毛骨悚然。(米小东去找吴兴涵的时候,还不知道傅责是真凶,外围警员告诉他的,也只是提到了吴兴涵。)
我能够想象得出吴兴涵恨玲玲,但我没有想到,他居然参与了那么庞大的犯罪事件,而且恨到要故意把玲玲拉下水,还连带上了我们的女儿。所以,当那包裹着尸块的箱子送到我那里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说出实情。
那个快递员就是吴兴涵,长大之后的吴兴涵虽然我只见过一次,但是我依然可以认得出他来,我想,他是要用包裹里面的尸块威胁我,让我闭上嘴巴,不要说不该说的话,不要让刑警把矛头对准他。我想他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吴伟云的录音到这里,恽夜遥示意米小东暂停一会儿,他说:吴伯伯应该是搞错了,他说他见到过长大后的吴兴涵,我想他同文女士一样,见到的也是傅责,而不是吴兴涵。所以,傅责把快递包裹送到他那里去的理由,应该和他说的正相反。
吴伟云的一席话,几乎将我们还没有明了的三件事全都陈述了出来,首先吴伟云自己的经历已经无需再多言了。
其次,骆玲玲(文渊)和吴青青(苍鹿鹿)车祸之后的经历也大致讲明了,骆玲玲因为没有勇气面对家人,害怕被拒绝,所以选择用特殊的方式带走女儿,可是却被人利用,陷入了罪恶的泥潭之中,还不慎将自己的女儿撞伤。
他们消失的那几年里,许景洪一直不遗余力地寻找着爱人,而骆玲玲四处求医,为女儿整容。最后,吴青青虽然变成了苍鹿鹿,但总算一切安好,相爱的人彼此回归到了最温暖的怀抱之中,也为父母爱情重新搭建起的一座谅解的桥梁。
然后是两个白芸的问题,被杀死的白芸是一个与真正白芸体貌特征极其相似的人,而且血型也一样,虽然她人是假的,但所用身份证件却都是真的,是进入薰衣草别墅的白芸交给她的,为了让警方在调查的时候,不至于太快拆穿她们的把戏。
最后剩下的就只有快递包裹杀人事件,但是这件事已经被恽夜遥寥寥几句解释透彻了,根本就是傅责计划中的一小部分,只为了通过吴伟云的嘴,将吴兴涵的杀人嫌疑宣扬出去。
还有去见骆玲玲,故意在辅警面前发现垃圾桶中的半身尸体,都是为了让更多的目击证人看到‘吴兴涵’,以坐实他的罪名。为傅责自己脱罪。
薰衣草别墅杀人事件的结局
骆玲玲跟随刑警回到警局,将当初她是如何找到刘运兆,如何制造那场车祸的详细过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年被作为吴青青替身的女孩,警方经过重新调查之后,还原了她的身份,她也是一个来自外地的孤女,家中亲戚目前只剩下两位年迈的老人。
在薰衣草车祸发生当天,她被一辆皮卡车撞倒碾压,事后皮卡车司机逃之夭夭,而她被刘运兆发现,被当作吴青青的替身搬运到薰衣草花田之中,刘运兆和骆玲玲,还有刘韵都知道这件事。
所以他们等于是间接伤害了这个女孩的命,骆玲玲无论如何都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但由于她认罪态度良好,同时也帮助找出了当年的皮卡车司机,而且对受害者仅存的家属作出了最大限度的赔偿,所以,法院决定对她从轻发落。
小的时候,诺诺时常喜欢坐在父亲的肩膀上看他捕鱼。诺诺出生在渔船之上,很少有机会到市镇里去。就算上岸,也走不出他们所住渔村的范围。不过,诺诺并不喜欢到岸上去,他更喜欢呆在船上,陪着父亲捕鱼。
捕鱼卖鱼就是诺诺全部的生活,简单而又平静,充满着幸福和快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母亲过世得太早了,看不到诺诺现在的样子,所以诺诺总是把母亲的照片揣在怀里,空闲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眼。
他觉得这样做就像是和母亲面对面站着一样,互相都能看到对方,母亲在地下也不会感到寂寞,相比于城市里15岁的孩子,诺诺的心境要更加单纯和善良,经历的世事污染也要少得多。所以,他同父亲一样黝黑的脸庞上总是带着微笑,一双眼睛就好像父亲从贝壳里挖出来的明珠一样清澈。
父亲年轻的时候稍稍读过一点书,在那种乡下老师的私塾之中,但读得不多,只略微识得几个大字而已。每当诺诺睁大眼睛远眺湖面的时候,父亲就会脱口喊他‘重明’,在父亲的眼中,那个时候的儿子真的很像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重明鸟。
他将所有的希望和美好都寄托在诺诺身上,希望有一天,诺诺可以走出这个贫穷的小市镇,开创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因此,与诺诺的愿望正好相反,父亲更想把诺诺送上岸,而不是待在这片广阔的湖面之上,同他一起捕鱼终老。
父亲把所有捕鱼得到的钱全都给诺诺带到学校去,可是偏偏诺诺的学习成绩很差,根本就不喜欢书本上的东西,甚至都不爱去学校。无论是上学还是放假的日子里,诺诺都会偷偷溜回船上,和父亲待在一起。
淡淡的烟雾,逐渐形成了男人的梦境,在虚空中漂浮的梦境里面,一对衣衫破旧的男女若隐若现。女人留着普通的短发,发丝之间也参杂着缕缕苍白。而男人,有着一张瘦削,颧骨突出的脸庞,脸色黝黑,皱纹如刀刻一般深邃。
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味道飘进男人的鼻尖里面,那是他向往,却又再也无法真正触及到的味道。
小豆,起来吃鱼了,我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清蒸鱼,而且没有放料酒哦,你闻闻看,鱼腥味是不是很浓?
声音一传进房间里,小豆立刻就像准备好一样从梦境中复苏过来。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几步跑到女人面前说:小贵,赶快过来,我等你都等饿了。
怎么总是叫我小贵?我又不是你们家买来的,如果你是在嫌菜钱太贵的话,那我不干了还不行吗?!女人嘟起嘴巴,不耐烦地说道,她实在不喜欢男人这样称呼她,明明自己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悦悦,喜悦的悦,难道不是听了就让人感到高兴的名字吗?
可是小豆依然我行我素,他拉着悦悦的手,也不管悦悦手里有没有拿着东西,开心的说:我叫你小贵,是因为在我思念的人中,有一个人也叫小贵,并不是因为你太贵或者菜钱太贵的原因,你不要误会。
是,是,我不会误会,你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我都听出老茧来了!悦悦故意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是她的这副样子落到小豆眼中,却一点都不会感到生气,反而让小豆的笑容越来越放松了。
小豆说:好悦悦,谢谢你每天都给我做鱼吃,最近生活费有些紧张,能不能下个月再给你呀?
为什么呢?悦悦问道,倒不是因为她紧张小豆那点生活费,其实悦悦心里一直很喜欢小豆,就算没有生活费,悦悦也会一如既往照顾他的。只是,对于小豆突然之间提出的事情,她很想知道原因而已。
他这话说得让悦悦半信半疑,她从来没有听小豆说起过什么财产,小豆的经济状况是悦悦凭着他那破烂的房子,自己判断出来的,悦悦问:那你说说看,你到底有多少财产?
我啊,有很多很多财产,嗯,你让我算一下,大概155块6毛8分吧。
当小豆装模作样说出具体数字的时候,悦悦立刻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她半天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个傻瓜,155块6毛8分,亏你也说得出口,还够不上我爸一个月的工资呢,这就是你全部的积蓄?
是呀,对我来说,这已经是很多很多钱了。我把它存起来,就是为了能够有一天,划船到大湖对面去看一下,我很喜欢大湖对面的村庄。我想,可能的话我也许会定居在那里,不回来了呦!
小豆今天确实和平时不一样,他连说话的时候眼角都在微笑,原本抑郁的气质一扫而空,一张微微泛黑的脸上仿佛要闪出光芒来一样,悦悦只好终止了关于钱的话题,对小豆说:那好吧,我陪你去,如果你想要住在大湖对面的话,我也会陪你一起住在那里的。
真的吗?那伯父伯母要怎么办呢?他们可不会放弃这边的工作。小豆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
我是说如果,你又还不确定是不是要住在那里。等你确定了,我再跟我爸我妈商量还来得及。悦悦冲他扮了一个鬼脸,重新拎起自己的小布包,跟在小豆身后出了门。
小豆脚步轻快地走出小巷,转身就进入了隔壁的银行,而悦悦则把自行车停在银行门口,静静等待着他。
前往大湖南面的事情,就这样欢乐的定下来了。155块6毛8分,如果他们雇佣一辆汽车,足够前往大湖南岸了。然后幸运的话,剩下的钱还可以租一艘小船,当然不够的地方,还有路上的餐费,悦悦会出一点的,她的小包里有父母给她的零花钱,大概有十几块钱。
一对互相关怀的青年男女,以及他们之间一次小小的远行计划,不会引起太多人的关注,而独立自主的悦悦,离家出去玩几天,也不会让她的父母太过于担心,事情就这样慢慢向着位置的方向发展。
而命运,那站立在火红色雨伞上的毕方所带来的命运,却已经刻印在了他们的脊背之上,令他们无从逃脱
这一下子,小演员的嘴巴又撅了起来,谁说我每次都演男2号的?下一部戏就是妥妥的男一号,你等着吧。
好,我等着,拍完之后一定要让我第一个看哦。
肯定让你第一个看,小蒙,最近你没干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嗯没有,有老师带着还是挺安全的。老师这个人处事雷厉风行,我都觉得没花什么力气。刑警先生若有所思地说。
哪个老师啊?小演员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是刑警先生马上转移了话题,说:算了,不要说我的事情,我那些事情都跟犯罪打交道,你也没兴趣听,我们抓紧一点,穿过这条街道就可以雇到车了,应该能赶在晚饭之前看到大湖的样子。
你说那条湖就没有一个具体的名字吗?大湖大湖都叫了那么多年,生活在那里的人也不给它起个好听点的名字,小演员说。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大湖,我觉得也挺好的呀!说明他大嘛!越大里面的捕到的鱼虾就越多。
不是这样的,我听说,几十年来早已经没有人在那条大湖上捕鱼了,湖里的鱼虾也是死的多,活的少。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在四五十年前,大湖还养活了好几个渔村呢,可是后来他们说湖底好像被人铺上了一层黑色的东西。从此以后,就再也捕捞不上鱼虾来了。
是这样吗?你道听途说来的事情倒是真多,还听说了什么?
没有,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好了,小蒙,快点走吧。小演员总是说些没心没肺的话,刑警先生也是很无奈,说道:快什么快?我背着你呢,不会累的呀!
我这点分量对小蒙你来说,不是小意思吗?
对,对,小意思!下次换你来背,你就知道是不是小意思了!
好了啦!快走吧,小蒙你就是废话多!
两个人交叠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们吵架虽然引来了很多人侧目,但是,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转眼就把他们给忘记了。
——
宽广的湖面今天非常平静,一丝波澜都没有。远远望去,河岸边上铺着一层青色的水草,随着水流延展向远方。
这就是刑警先生和小演员,还有小豆和悦悦口中的大湖。湖面非常宽广,根本就看不到头,当靠近湖面的时候,会感觉到风还是挺大的,可以把人的头发和衣服瞬间吹乱。
当然方便,我们本来就是大湖上做生意的人,怎么会不方便载客户过去呢?不过我想,你们今天晚上,还不如先到人工岛去玩一玩,那里除了有吃饭住宿的地方,晚上还会有各种演出节目看。
船家笑眯眯地说,他看上去已经年近七旬,头发胡子全都白了,但身体还算硬朗,整个人不胖不瘦,如果忽略掉脸上那些皱纹的话,他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个头也不矮,虽然现在背有些佝偻了,但看上去还有1米7出头。
老人的皮肤黝黑,一双手上布满老茧,嘴上还叼着一根香烟,从他露出的牙齿来看,这位老先生烟瘾应该很大。
恽夜遥微笑着说:请问老伯贵姓啊?
我姓李,名字里有一个诺,承诺的诺。你们可以叫我老诺。想去人工岛的话,现在就可以上船。老诺说道。
谢云蒙说:李伯伯,你该不会就是人工岛旅店的老板吧?
他的话让老诺愣了一下,半开玩笑似地反问道:我这样脏兮兮的老头哪里像是旅店老板了?
因为你的袖口。谢云蒙指了指老诺挽起来的袖子说。仔细看去,可以发现在露出的一点点袖口边上,好像绣着什么字样。老诺也不避讳,把袖口翻过来,自己展开给谢云蒙看,上面用丝线绣着人工岛旅店欢迎你的字样。
小蒙,看不出来啊!你才当了没多久的刑警就变得这么精明,连我都没有发现李伯伯袖子上字迹,竟然被你看到了,可真了不起。恽夜遥大呼小叫说着,摆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谢云蒙也是被他这种态度给逗乐了,对他说:我有你想象的这么笨吗?
就在两个人因为吵嘴分心的时候,边上的老诺听到刑警两个字,眼中突然闪过一层阴影,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许多。他的手在伞柄下面用力握紧,对两个人说:赶快上船吧,再晚天就要全黑了,到时候湖面上划船很不安全。
好的,我们知道了。恽夜遥依然十分快乐,几步就跨上了船,谢云蒙跟在他身后,虽然嘴上还在抱怨,但行动上却一步一骤保护着他,好像生怕这个小家伙掉到水里去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阴错阳差坐上了老诺驾驶的这首奇形怪状的船,到他介绍的人工岛上去,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哦,原来如此,不过小姑娘,你心眼真是挺大的,你就不怕在河边树林里遇到坏人吗?而且河边的蚊虫那么多,你看你身上,叮得到处都是红包,我现在已经让小豆给你搓过药了,不要去挠,一会儿就能消下去,那些蚊子可毒着呢。
太谢谢了,李伯伯。悦悦赶紧再次鞠躬,表示感谢。
看到她毕恭毕敬的样子,习惯于摆出一副严谨神情的李伯伯笑了出来,脸上的皱纹立刻向两边堆起,看上去和蔼可亲了不少。
接下来就是两个年轻人独处的时间了,李伯伯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所以他打了声招呼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悦悦静下心来,环顾这间房间,里面虽然陈设简单,但各种必需的家具一应俱全,比小豆那间破屋子可要高级多了。悦悦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李伯伯经营的旅馆,名字叫做人工岛旅馆,他说我们可以暂时住在这里,等玩够了再回去也没有关系,他可以用小船送我们。小豆回答说。
立刻一个爆栗敲在他的额头上,悦悦质问他:你口袋里还有钱吗?再说就算是人家愿意让我们免费住,我们也不好意思呀,李伯伯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哪里还能在他家白吃白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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