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萧萧

    “你为何要来！”

    “若无君，独难活！”

    问情眼中秋水波动。

    若无君，独难活。这六个字化作阵阵暖流，流遍莫离身体的每一个地方。爱，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有的人眼中渺小如尘埃，而在有的人心里却重于生命。就是它在这个平凡的世界里搅动，世界才如此繁复，如此精彩。

    “你与我本就毫无关系，我也不想迁累你，你还是走吧！”莫离的声音依旧冷，但已没有那么无情。

    “小姑娘，知道妨碍聚义盟办事，会有什么后果吗”霍存义怒目说道。

    “我虽不愿和女人交手，亦不代表我不会杀你！”

    “我当然知道聚义盟做事心狠手辣，无论如何就算是死，我也要救他出去。”问情抚琴更紧，眼中含着淡淡的泪光，她绝不愿失去他。

    “姐姐要救哥哥，就算是死，我们三兄弟也要帮姐姐救出哥哥。”那三兄弟也出现在问情旁边，他们的眼神真挚无比。

    霍存义看见她们四个誓死要救朋友的场景，竟有些看痴了，他若有所思，低声痴痴念叨着:

    “就算死，我也要救你们出去！”

    几十年来，他时常感怀曾经的那段日子，那段久远却充满了兄弟义气的日子。

    几十年前，有一头极凶之兽肆虐瑶州城，使整个瑶州城哀嚎遍野，混乱不堪。极凶之兽实力强大，好吃人，浑身长满通红鳞甲，能御水喷火，当时瑶州城内无人可与它一战。后来一些仁人志士团结一心，组成了一支义军准备去剿灭极凶之兽。这支义军里就有他，有霍无痕，还有后来他的五个兄弟。

    战斗极为惨烈，义军与极凶之兽战斗了整整一个月，终于把极凶之兽逼入了一个山洞。极凶之兽虽然受了伤，但义军伤亡更惨重，二百多人组成的义军就只剩下他们七个人。经过一个月的并肩战斗，他们七个人已成了好兄弟。现在正是极凶之兽虚弱的时候，正是一举除掉它的好时机。

    他们再次发起了进攻，山洞里熊熊火焰燃烧着，炙热无比，而且越烧越旺。他们七个人终于发现他们上当了，这头极凶之兽非但丝毫没有虚弱，反而精力充沛，越战越勇。原




第十章 血牡丹
    “曾少爷，小的特地给你准备了一道非常特别的菜。”吉福斋老板站在一旁，和天底下所有老板一样，他长得很有福气，遇到大客户的时候，笑得脸上的肉都挤到了一堆。

    曾少爷就是他的大客户，他不敢怠慢。

    “哦吉福斋所有好菜我都吃了个遍，还有什么特别的菜”曾少爷扇子轻点，有些玩味地看着吉福斋老板。

    “马上你就知道了！”吉福斋老板陪笑道，然后，他轻轻拍了下手掌说道。

    “上菜吧！”

    只见两个小二抬着一个人上来了，一个女人，一个用红色薄丝绸包着的女人。桌子是一张极为精致的小圆桌，现在桌上没有菜，只站着一个女人。

    红色薄如蝉翼的丝绸，渐渐从她身上褪下来，就像一朵花慢慢盛开，她穿着一身紫色留仙裙，她的脚是光着的，精巧而白皙。她轻盈似燕，身姿曼妙，纤腰紧系，恍若天仙。妆容恰到好处，水汪汪的一双眼睛，总是惹人怜惜，担心风一吹便会把这绝世美人吹走。

    曾少爷竟看迷了眼，他见过的女人并不少。

    “曾少爷，这道菜可还满意”吉福斋老板笑着问道。

    “真是一道绝佳之菜，我就知道你从不会让本少爷失望。”曾少爷露出邪邪的笑容。

    她动了，飘飘然，如燕飞舞。她竟在圆桌上起舞，那小圆桌连坐下两个人都难，她却如同在广阔天地般潇洒自在。时而飞跃，时而旋转，裙带飘飞，香气醉人，一颦一笑都柔情似水，足以令天下任何人心动。

    舞姿再惊艳，却也比不了她的人惊艳。舞中的她，就像风中摇曳的牡丹，更显得妩媚多情。她的身体苗条而丰满，有着诱人的曲线，那双细腿如玉般光滑圆润。

    曾少爷的心真的醉了，痴了。他就坐在桌前看着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起舞，他如何能够把持住。他伸出手已准备撩起她的裙子，好好欣赏这双美腿以及裙下的世界，她本是他的一道“菜”，绝没有人会阻止他。

    可他还没撩起她的裙子，他就已倒了下去。只见他脖子上有一道线一样的伤口，没人看见他是怎样被杀的。曾少爷倒下去的时候，桌子上的她也已消失不见。

    在这世界上永远不要得罪两种人，一种是女人，一种是杀手。曾少爷显然是得罪了太多女人，有女人已出了天价买他的命。而另一种人，人们往往不愿得罪，却偏偏会找上门来。她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绝命杀手——血牡丹刘彤。

    问情在那里孤独地弹着琴，那三个兄弟在她旁边听着，可她仍是孤独的。莫离在别的地方练剑，这几天他似乎一直躲着问情，问情对他的情意就算是石头都能动情，他的心肠难道比石头还硬

    问情的眼睛突然亮了，脸上的愁容也换成了笑容，只因她看见莫离回来了。

    “你回来了，我给你备了晚饭，你快去吃吧！”

    “我不饿，你吃吧！下次你不用等我，早些休息。”莫离的声音冷得让人心凉，说着他便进了破屋倒头睡了。

    夜，冷夜。风吹进破屋呼呼作响，破屋并不能遮风，因而屋里依旧很冷。莫离把身体裹得很严实，似乎睡着了。三个兄弟蜷缩在一起，仍然冷得发抖，不一会儿三兄弟还是打起了呼噜。

    只有问情还没有睡，她低声啜泣着，天很凉却不如她的心凉。莫离为何要对她这样



第十一章 剑客刘双
    这点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令他最痛的是问情的痛。问情憔悴而伤心欲绝的样子，让他痛苦不堪。本是多情人，何作无情恼！人生有此良人，夫复何求！与其无情地寻求巅峰，不如轰轰烈烈爱一场，哪管天崩地裂，哪管万劫不复，谁都管不着了。

    山洞里，火堆的火烧得很旺，莫离已运功将问情的寒气逼出。他们的衣服挂在火堆旁晾着，他们的人也全身**地躺在一旁。他们热烈地吻着，熊熊燃烧的火堆噼里啪啦作响，却也没有他们之间的热情高涨。他们吻遍了对方的每一寸肌肤，口干舌燥，却仍阻止不了他们继续探索。或许压抑了太久，现实、仇恨在平常生活中一直压抑着他们，仿佛一直在苟延残喘过活，只有这一刻他们才在对方的身体中获得解放。

    在探索至最深处时，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他们没有说话，对方的心意早已明白。况且，这种时候说出的情话连鬼都不会信。问情躺在莫离怀中，她感到很幸福、很满足，她还爱怜地亲吻着他的胸膛，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

    只有莫离还在担心，但他已不后悔。既然爱，便要守护，他要好好守护问情，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火熄了，他们的心火还未熄。

    夜，多么美好的夜晚！雨后的夜清澈无比，月儿又大又圆，在如此美妙的夜，有多少恋人相拥在一起，但莫离问情却是最幸福的一对！

    莫离拉着问情的手，一直往西走，三兄弟一步不慢地跟在后面。他衣服上的血还未干透，血当然不是他的，而是聚义盟的人的。现在他才发现聚义盟在瑶州城根深蒂固，已渗透进了瑶州城每一个地方。一路上他们都被人跟踪着，只要他们稍有松懈，就会被人抓住机会击杀。跟踪他们的那群人中包括除何存义外的其余三堂堂主。

    再往西二十里，便到了天泉城，那里是聚义盟的死对头天泉山庄的地界。只有到了天泉城才能摆脱聚义盟的追杀，但莫离他们日夜逃命，还不断受到骚扰。问情现在终于熬不住了，她不能再走了，就算不能好好洗个澡吃个饭，至少也该坐下来喝口水。

    前面正是一个酒馆，莫离也不愿再让问情走下去，他们在酒馆前的桌子旁坐了下来。莫离点了茶水和一些馒头。

    “小二，再给我们备些馒头打包带走！”莫离说道。

    “好勒！二十个大白馒头打包带走。”小二见莫离点的东西如此寒酸，有些不高兴，因而他带着万分嘲讽叫道。

    莫离正在喝茶，突然有一个东西向他飞了过来，这个东西似乎有股巧劲，让人不那么容易抓住它，莫离还是用一只手接住了，那是一坛酒香四溢的好酒。

    “小兄弟，在外行走怎么能没有好酒相伴，区区薄酒请喝！”距莫离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坐着一个身着灰色道服的年轻人，背上背着一柄长剑，显然是一名剑客，他现在正拿着另一坛酒在喝，并向莫离说道。

    “兄台好意在下心领了，现在我正遭仇人追杀不便饮酒，日后若有机会再与兄台畅饮。”莫离又把那坛酒送了回去，令那剑客吃惊的是，飞回来的那坛酒竟带着同样的巧劲。

    “在下刘双，敢问小兄弟如何称呼”

    “莫离！”莫离觉得刘双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宽广浩荡的剑气，这才是学剑之人该有的样子。

    莫离的茶还未喝到一半，聚义盟的三位堂主便来了，三位堂主在他不远处坐下来，他们一坐下来，整个酒馆便处在浓烈的杀气当中，所有



第十二章 剑道
    莫离与三大堂主的战斗还未结束，上百个回合下来，莫离气力已消耗的差不多了。然而三大堂主也十分憋屈，他们却是有力使不出来，只因莫离的剑太快，太可怕了，他们身体已被断水剑的剑气刺伤多处，迫使他们不得不留出余力防守。

    然而这并非长久之计，再这样打下去，等莫离气力耗尽，莫离便必败无疑。

    “莫离小兄弟，你的剑法虽然灵动飘逸，变化多端，但却不够干练，招式过于繁杂。”刘双看着莫离使出的剑法，眼中流出异样的光芒，他对着莫离说道。

    “真正上乘的剑法，往往至精至简，破敌只须一瞬。”

    “聚气于形内，心动而剑动。气汇于一点，剑之锋锐不可当也。朽剑亦可杀敌，何况断水！”

    莫离认真聆听着刘双的话语，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仿佛打开了另一个天地，他对剑的理解尤如从江河流入大海。高深的道理与高深的剑法一样，都至精至简，刻意专研剑招中的繁杂变化，只能迷乱人眼，却很难致命的，剑为凶器，若不致命则为废铁，那么在与高手对敌之时已立于不胜之地。

    他心中的剑变得宏大磅礴，心剑相通，断水剑的剑势也在不断聚集。

    他的心静了，剑在他心中变得无比清晰，现在他能感受断水剑剑中蕴含的无比强大的力量，甚至整个世界在他面前都变得无比透彻清晰。他感受到了问情的心跳，也感受到了三大堂主苦战不休的骄躁，就是这时候，莫离的剑突然变得凌厉无比，就像一道极光。

    就在那一瞬间，断水剑洞穿了聚义盟三大堂主的咽喉，好骇人的一剑。三大堂主至死都不相信那一剑，就直直地往他们刺来，不再花哨，就是那么简单的一剑洞穿他们的咽喉。那简单的一剑又是那么出乎意料，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莫离把所有的剑势和自身的性命都汇于那一剑之上，而三大堂主却不想死，所以最后他们死了。

    聚义盟其余人见三位堂主都已死去，只好四散而逃。

    “莫离兄弟果然一点就透，在下佩服！”刘双也看到了那骇人的一剑，他完全没想到莫离会这么快理解他话中的剑意。

    “若没有刘双兄的点拔，恐怕我已命悬一线。”莫离现在整个人散发的剑气都与之前不一样了，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改变。

    “非也，莫离兄弟在剑道上的绝佳天赋乃在下平生仅见，远远超过了在下的各师兄弟。你的剑境之高已超越了我，只是你的境界还未稳固，在下只是稍加引导。”

    “怎会刘双兄剑法之高，恕莫离望尘莫及。”莫高当然也看到了刘双的出手，刘双剑法中的精髓以及变化，莫离自愧不如。

    刘双笑了，然后继续说道:

    “莫离兄弟，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我问你，你是否从未拜过师学过剑，你的剑法是否全是你自已想出的。”

    “是的，可这又如何”

    刘双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他的声音变得亲切起来。

    “这就难怪了。你有所不知，我们习剑之人对于剑道的寻求，剑法的高深与否并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对剑道境界的追求。恐怕莫离兄弟还不知道，你的剑境已达到了许多人毕生不能达到的心剑境界。”

    “什么是心剑”

    “剑随心动便是心剑，一个眼神，一个念头便能驾御你的剑。你与你的剑已心剑相通，人即是剑，剑即是人。”

    “那心剑之后呢”莫离淡然说道。

    刘双诧异了一下，笑容也已消失，只见他叹然道:

    “心剑之



第十三章 黑夜
    客栈的一个房间里，早已熄灯，无月之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问情紧紧抱着莫离说道:

    “你会丢下我吗”

    莫离感受到了她的不安与担心，他也抱紧了她。

    “怎么会，就算死，我也不会丢下你。”

    那诱人的嘴唇继续在他耳旁说道:

    “那你愿意为了我，放弃仇恨，放弃报仇吗”

    莫离沉默了，他可以么他不知道，这么多年来的仇恨说放下就能放下吗至今想起他母亲徐二娘死去的那天，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仍令他作呕。

    他们安静了，似乎睡着了。

    漆黑的夜里，突然从四面八方射来几十点寒光，仿佛一张密布的网，毫无死角，显然是计算好的。莫离早已察觉到了窗外和屋顶上的几股气，断水剑已准备出鞘，现在断水剑与他已心剑相通，即使断水剑不在他手上，也能剑随心动。

    可断水剑还未出鞘，又是一点寒光闪过，只见那一点寒光一瞬间竟将那数十道寒光打落，随后窗外出现一片惨叫声。问情还在熟睡当中，莫离并不想起身出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他已过惯了刀口上添血的生活，但问情却没有，他不想问情整日都处在慌慌张张、担惊受怕中。

    一整夜他都没有动，也没有睡。

    第二天，莫离在房间里发现了几十枚暗器，有一枚暗器与其它暗器不同，而且刀刃上泛着青蓝色的光芒，这一枚暗器居然淬有剧毒。而其它数十枚暗器反而没有淬毒。如果这一枚暗器帮了莫离他们的话，为何要在暗器上淬毒那几十枚暗器如果想置他于死地的话，淬上剧毒岂非更稳妥。

    “是谁”莫离突然发现窗外飞檐竟然有一个人一直在监视着他，他居然丝毫没有察觉这个人的气，这些人竟然能够隐匿气息。断水剑“咻”一声，向那个人直刺过去，那人一声惨叫，随后一个翻身向外逃去。

    莫离追出客栈外，眼见即将追上那黑衣人之时，他突然感到一股异样的气息，那是一股十分纯粹的杀气。院墙上正有一个人斜靠在上面，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但莫离确定这股杀气就是从她身上发出的。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她笑了，媚态自生，那如丝绸般润滑的手指拔弄着莫离的脖颈。

    “我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并不重要，我却知道你已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莫离瞳孔突然放大，他大意了，问情还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