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筱田岁三第二反应,就是趁着击打对方的间隙,要把头挣脱出对方的手臂。可是对面的两名特工本来距离他就近,其中一个虽然在他踢踹的时候,有了一个侧身的动作,也导致冲过来的速度缓了一缓,但是另一名特工则是早已到了他跟前,左手一个勾拳,擂在了筱田岁三的肚子上。打得他,登时从喉咙中发出“吭哧”一声闷哼。
之前的那名特工趁着这点时间,手臂猛地较力!右手平伸,从左手弯处穿过。左手呢,则是死死的按住了对方的后脑偏上的部位。
没错,用的正是,现在整个军统和安全局,外勤特工都在练的,范克勤传授,并改良擒技中的一招——裸绞。
与此同时双脚悬空,往后倒去,用两脚也环绕在了筱田岁三的腰前,死死的锁住对方。没错!一旦绞杀真正的形成,没人能够逃出!就算是范克勤那么高的身体素质,也只能有把握在绞杀成型前逃出,但要是真的成型了,那绝对是不可逆的。当然,这里说的是真正的形成!可不是动作还没到位的徒具形态。
一个人全身的力量,同时在瞬间作用在了筱田岁三的脖子上,这就导致他的气道,两侧的大动脉一起受到最强烈的压迫,几乎是没半秒钟,筱田岁三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劲力,一秒钟后,已经开始彻底的放松身心。等到第三秒,整个人便直接进入了昏厥休克状态。
别怀疑,绞杀真的用力的话,你脖子就算练的再粗壮,也不可能顶得住别人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因为你就一个脖子,可敌人却是用周身所有的劲力。是以你就算脖子练的跟脑袋一边粗都没用!
当然,练过和没练过肯定还是有区别的,普通人,几乎是三秒之内,肯定会陷入昏厥状态。但你要是练过,能够坚持的到五至六秒。但请注意,即便如此,在绞杀形成后,你依旧无法逃脱。并且在两秒钟内,便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能力,这就是绞杀真正的可怕之处。
另外两名特工,早已死死地跪在地上。别误会,不是被打的,而是每人用膝盖下面,迎面骨的地方,压住筱田岁三的小臂靠近手腕的地方。
左侧的那个特工,看了眼被拿住的筱田岁三,发现对方已经都开始翻白眼了。张着嘴,但是一点气都不喘。赶忙拍了拍躺在地上,用绞杀的那名特工的手臂,道:“嘿!嘿!快死了诶!快点松开。”
之前的那名特工闻言立刻松手,将手臂松了开来。三个人一起合力,将这小子翻了个身,用铐子给他来了个背铐。之前那名特工道:“第一次实战用这招,别说哈,真他妈好使,直接就晕菜了。行了,咱先把这小子抬回去。”
范克勤跟老齐,还有童飞,以及支援过来的纪冉三个头头,已经在那对老夫妻的杂货店里抽了三根烟了。中间虽然也被押过来两个人,但经过范克勤细细的观察与盘问,基本可以排除作案的可能。
这两个人虽然也很符合体貌特征,但是其中一个,一看就是干苦力出身,并且是常年干的那种,虽然身形瘦小,也有肌肉,属于精瘦的类型,但是皮肤真的很差,手上都是干活时候留下的旧伤痕,老茧什么的。其中还有不少,因为天凉,沾了水后形成的干裂口子之类的。
试想,如果是日本间谍,能是这种状态吗?要知道老茧和老茧虽然都是一个模样,但是在手掌上分布的状态可是完全不同的,比如握枪,和常年搬砖,都会有老茧。但是位置肯定不一样。再者说这家伙皮肤黝黑粗糙,而且好像也没怎么洗漱。
另一个人呢,也一样,身高大约一米六五左右,体格同样是精瘦的。可是这个人的手指骨节太大了,虽然看起来也是那种有劲力的,但依旧不符合。因为这个人的手上的肌肉虽然也挺发达,但正是他的骨节太大了,这是一种常年干农活,或者苦力活,而且工作环境非常潮湿,才会得的一种增生病状,从而骨节粗大。
而那名枪手,范克勤为什么判断他的手上肯定有劲,且很有肌肉?那是对方一定要攀爬水漏,那他的体型就不可能太高大,肥胖。要不然雨漏承受不住!必然是精瘦的!而要是手上没有点握力,虽然身子轻,但也肯定拿不稳直径能有二十公分粗的雨漏!要知道,一个杠子,越是粗,那就越不受力,你没法完全握住。因此他手上肯定十分有力。
还是那句话,手上有劲还不太一样,这种得了增生病的手,再有劲,也是不一样的。可范克勤一项严谨,将这两个人全都登记一遍,并且询问了叫什么,是不是本地人,不是的话,老家是哪的,什么时候来的。现在在哪讨生活,案发时间都在干什么,以及谁能够证明等等。问完了之后,让他们家属来人作保,这才给放回去。并且要求,他们从明天开始,只要下工的时候,必须来一趟黄山区的警察总局报道才行。
掐灭了香烟,就看外面一个特工,看着街道的另一头。而后转身道:“三位长官,有三个兄弟,又带回了一个人。不!是抬回了一个人。”
范克勤登时便感觉这次可能有谱了,抬回一个人,肯定是动不了了,行动不便啊。那必然不可能是本来就瘫痪的人给弄来,一定是自己手下出手,才导致对方这样的。
第五二零章 经典案例
果然不出所料,三名调查处特工回来后,首先将这小子直接铐在了一把椅子上,而后原原本本的将自己刚刚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汇报道“处座,这个小子的身手不错,要不是三个人合击,未必能那么痛快摁住他。所以他,肯定是专业的。”
范克勤点了点头,说道“很好,根据你们的叙述,这小子问题很大。这样,你们继续搜索,我要亲自审问他。如果真是这小子的话,事情过后,我会在局座那给你们三个请功。”
三个人很是高兴,啪的打了个立正,而后按照范克勤的吩咐,转身走出了杂货店,继续摸排去了。
随后,范克勤指了指椅子,道“弄醒他。”
老齐,童飞还有纪冉三个调查组长,成为了此次刑讯的助手。在杂货店中转悠几圈,找出不少的好玩意,拿了过来。纪冉则是接了一桶水和水瓢过来,将桶放在一旁,舀取一瓢“哗”的一声,扬在了对方的脸上。
筱田岁三受到了凉水一激,本能的打了个摆子,龇牙咧嘴的睁开了眼睛。可是下一刻便是一怔,因为下一个瞬间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双脚,已经被固定住了,综合之前的情况,他确定,自己已经被抓住了。
范克勤之前,趁着纪冉等人去找东西的时候,亲自检查了一下对方,最后没发现藏着什么东西,或者毒药之类的玩意。其实这个可能性并不高,要知道自己的目标刚刚杀完了人,而且是以很高明的手法杀的,所以这种人都会有一种自信那就是最起码短期内,中国特工是无法找到自己的。是以自然而然的,就不会给自己准备自杀用的玩意。至于检查身体,那依旧是出于范克勤严谨的态度。
范克勤用银壳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看了看此时充当书记员的童飞,见对方已经完全准备好了,于是对着这家伙问道“今晚十点三十五分,到十点四十五分之间,你在哪?”
筱田岁三撩开眼睛,看了看范克勤,道“不用废话了,你是不是想问金玉郎是谁杀的?”
范克勤道“没错,看起来,你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筱田岁三咧嘴冷笑,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范克勤道“可我不太喜欢耍小聪明的人,你在保护谁?这个区是不是还有你们的人?要不然你干嘛这么早就承认,想让我们停止搜查?”
闻言,筱田岁三更是不屑的冷笑,道“那你们就继续吧。”
听见他这样说话,范克勤反而转头道“去,告诉兄弟们,可以停下了,全体收队!把这小子押回去再审。”
他这一个举动,反而让筱田岁三愣了一下,而后也不说话,只是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令人讨厌的冷笑。
几个调查处特工立时走了过来,将筱田岁三押了出去。老齐看见他们出去后,转头问道“处座,怎么不当场问到底?”
范克勤道“他交代的太快了,这是不正常的。我问的是那个时间段他在哪,可是这个人竟然连狡辩半句都不肯,这是反常规的。所以我要压一压他的节奏。”
“处座。”老齐跟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继续问道“可是,他肯回答不是一件好事吗?”
范克勤道“是好事。但反常规的情况,一定是有因由的,我甚至怀疑,这是他早就设计好的。”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车边上,老齐帮他打开车门,道“卑职还是有点不明白,您的意思是,他是故意让咱们抓住的?”
“不!”范克勤道“如果是故意的话,他会留下更多的线索。我考虑,这可能是小日本此次行动的阴谋,刚刚那个小子只是整个行动中的一环。你刚刚用故意这个词,很准确,只要是反常规的操作,一定是故意为之,但现在小日本这个间谍小组,到底要干什么,咱们确实不清楚啊。”
老齐道“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打草惊蛇,重庆可是咱们的主场,小日本的手段虽然丰富,但整体而言,如果真有什么阴谋,应该也就这几个大方向。”说话的时候已经坐在了驾驶的位置上,充当范克勤的司机。
范克勤也没客气,直接坐在了后面,等汽车启动后,说道“你说得对,无论什么阴谋诡计,他们都有一个既定的目标。而且这是咱们的主场……老齐,先别回安全局,去一趟黄山招待所。”
“明白。”老齐答应一声,打了个方向盘,转向了黄山招待所的位置。本就不远,没一会的功夫就到了门口。
二让人下车直接进入了里面,很快的就找到了王展元。其实现在黑西装部队警戒等级非常高,是以他们的车子一停下,藏在暗处的警卫,就已经以开始给王展元通报了。
找个没人的房间,三个人落座,再次开始鼓捣烟。王展元问道“队长,齐兄,发生什么事了?”
范克勤朝着老齐扬了下头,老齐会意,将今晚整个行动,跟王展元介绍了一遍,说完,老齐转头看着范克勤又道“处座,您考虑,是不是因为对方是反常规的操作,所以真正的目标,仍然是克莱德。”
范克勤点了点头,道“我在留学的时候,我的老师施耐德先生,曾经给我讲过很多的经典案例,各种各样的敌后活动,以及正面战场上的事情。其中有一条就是,在一战时期,德国有一名军官,因为他官职很小,手下也少,是没法跟英国人正面作战的,于是他想了个办法,先是侧面偷袭,然后夜晚化妆骚扰,甚至穿着敌人的军装,去侦察,并且专门找小落单的小股部队进行针对性打击。一天两天这样,还不算什么,可是到了第八天,英国人坐不住了,派出了大批的人手,对这个德官进行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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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一章 鬼
范克勤接着说道:“可是就在当晚英国人的军火库,却被一小股敢死队员突击炸毁了。从而,在那场战役当中,那个德国的低级军官,完成了一个在德国内部,著名的以少胜多的战例。”
他讲的毫无情节起伏,平铺直叙的,可以说没有半点感**彩。不过老齐和王展元明白,他肯定是有用意的,所以听的都很是认真。
说道这里,范克勤看了看两个人,又道:“施耐德先生再讲完这个故事之后,我很纳闷,因为他讲的是正面战场上的案例,可是我学习的却是各种特工的课程,似乎不太沾边,于是我就将我的疑虑讲了出来。但是施耐德先生却笑了笑,跟我说,任何事情都是触类旁通的,就看你有没有一双能够看透迷雾的眼睛。”
“后来我明白了,施耐德先生说的,其实是一个道理,这条道理,不管是在正面战场上,还是在敌后工作,全都能够用得上,正所谓一法通,则百法通,万变不离其宗。那个德国低级的军官,自始至终都明白,凭着自己那么点手下,如果是常规作战,无论如何都不是英国人的敌手。只有炸毁英国人的军火库,才是自己唯一的希望。这个目的,他一直都非常明确,而他之前用的种种手段,其实都是他释放的烟雾弹,果然,英国人没有一双慧眼,被层层迷雾遮蔽了眼睛,最终导致了那场局部战役的失败。”
听完范克勤讲的一个小故事,王展元沉思了片刻,说道:“队长,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不管小日本如何蹦跶,但是我们自己不能乱,更要守护好我们最核心的目标。不然就会像那些英国人一样,被敌人耍的团团转,看似是泰山压卵,主动出击,实则已经被对方诱骗,给了敌人最好的机会。”
范克勤笑着点了点头,道:“对,记得我在特训黑西装兄弟时说过的原则吗?”
“记得!”王展元道:“无论出了任何事,黑西装的首要目标一定是被保护人的安全,为了这一条,其余的事,即便是在重要,也可以彻底无视的。”
范克勤道:“很好,我今晚第二次来,就是要最后提醒你,一定要记得原则。既然是原则,就永远不能改变!”
王展元登时挺身道:“是!原则永远不变。”
叮嘱了王展元一番之后,范克勤和老齐二人这才离开。再回去的路上,范克勤又问了问老齐,那个五湖酒店的神秘人的情况。不过答案是让人失望的,这个人自从回到了酒店后,依旧没怎么出去过。
听了之后,范克勤沉吟了半晌,道:“快了,就快动了。他在等一个机会。”
与此同时,中区东海路上的一幢房子里,屋内有几个人影正在交谈。其中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扫了扫众人,低声道:“各位,中国特工的速度这么快,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但也正因为如此,几乎可以肯定,这次出手的,一定就是军统的王牌高手鬼了。”
鬼,日本特务中,给范克勤起的代号。没错,范克勤其实已经开始在日谍哪里挂了号了。想要不出名,一直保持低调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不出手,因为只要你出手,敌人就一定会调查你。就像是土肥圆二郎一样,那么高级的中华区特高课总长,保密程度高的吓死人,但只要他做事,咱们中国一样掌握了他的名字。
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除非是那些潜伏类的特工,或者在沉睡的特工。要不然就好像是部队一样。后世有些人都说,某某国,只要出名的军队,肯定不是顶级,因为最牛逼的部队,是不可能让别人知道的。这个言论其实完全是扯淡,再神秘的部队,一定不是牛逼的部队,因为你只要想保持神秘,那就一定没法出手,而只要参加了实战,你的信息肯定会被敌人千方百计的调查,所以你行动再迅速,你能不进入战场吗?只要进入,就必然留下线索。最不济的是,敌人也会将你这只部队,打上一个代号,用已标注。所以你说最牛逼的部队都是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的,本身就是不符合逻辑的。因为一条治理——没有实战的部队,肯定不是最牛的。那神秘到,神秘博士的等级又有个毛用!
范克勤此时就是这种情况,他已经在日本人哪里挂了号了,并且被日本人取了一个代号,一个字:“鬼!”这个代号足以证明范克勤在小日本哪里的威慑力了。只要是后世看过日本人的一些著作,或者电视剧,电玩之类的东西,就都会知道,日本人一旦形容一个人为神鬼,那就说明这个人是非常厉害的,是最,三国的一款割草游戏,里面武力值最高的人是吕布,日本人给他的称呼就是“神鬼将。”或者是“神鬼吕布。”
在青年对面的一个二十**岁的青衫男子,皱了皱眉,说道:“高桥君在担心什么?这不正是我们的计划吗?就算这一次鬼不出手,那么下一次,也一定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叫高桥的那个人说道:“现在几点了?嗯?午夜十二点零八分,约定,筱田君是十点三十,到四十之间就会出手,我相信以筱田君的能力,既然有了计划就一定可以做到。那么现在看,这个时间是,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筱田君可能便已经被抓,实在是太快了。鬼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计,而这个能力怎么高估都不为过,我感觉,我们应该改变计划,要不然接下来的牺牲,可能会变成无用功。”
青衫人看了眼坐在上首位,一个穿着大衣的四十来岁男子,吸了口气,说道:“高桥君严重了吧,鬼确实是我们的劲敌,筱田君现在虽然也可能像你说的,被捕了。但是你没注意到吗,目前为止,这些情况,依然是我们事先预估的那样,并没有超出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