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大太监:左相造反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斐予舒南
等明齐坐好,陆渐离开口:“不知谷主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不满相爷,明琅谷立世几十年,其中弟子无数,有的盛名悠传几代人,当然,也有顽劣的,老朽如今便是前来捉劣徒回去的”
明齐的声音饱经沧桑,不紧不慢,说出来的话却令屏风后两人的神色都有多多少少的不满。
“哦”陆渐离也是不紧不慢,带着笑意回应,“明琅谷声名远播,谷中能人辈出,不知谷主口中的劣徒是指......”
钥染暗暗翻了个白眼,这陆渐离向来能装,这回又装傻。
明齐却是笑了,“明人不说暗话,老朽的这名弟子正是昨日被左相从余风伙人手中救下的钥染”。明齐如同老僧入定般看着陆渐离,说话的语气,钥染能够听出来,他对陆渐离是防备的。
陆渐离唇角依旧泛起弧度,拖起袖襟,缓缓的给对方倒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吐出“谷主不妨引用一杯,去去一路来的风尘”
明齐无动于衷,陆渐离自顾的优雅一饮而尽,“找到了弟子,不知谷主怎么打算”
“谷内之事还不劳相爷操心,毕竟我们江湖之事,朝堂内之人少插手为妙”虽然说的话不客气,但明齐始终都是一副慈祥温和的态度。
闻言,陆渐离的笑意
渐渐扩大,却磕下那深沉的可怕的凤眸,“老谷主可能不知,您的弟子除了是明琅谷的人之外,他还是本相的朝中好友,现在京都这么乱,他,不能离开相府”
屋内即使没有刀枪棍棒的战争,钥染也能感觉到硝烟弥漫,风轻衣满眼嘲讽看了一眼钥染,仿佛在说:祸水。
外面的声音继续,“对于徒儿的秘密相爷肯保守,我明齐非常感谢,明琅谷上下也会倾尽全力的去帮左相,可是,唯独不能再留在相府了”
“为何”陆渐离有些不明所以,明齐似乎对自己有着十分大的敌意,这令陆渐离有些意外,“谷主可知,余风伙人已经见过染儿的女子装扮,说不定哪时便反应过来,届时染儿就危险了,她在相府,本相可以护她周全”
“周全”明齐似乎也有些激动,平复心情,“相爷,既然命中注定是错过的事,错过的人,便要学会放手,莫要再执着”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令陆渐离怔然,有些意外看着明齐,瞳孔微张,喃喃道:“她果然是她”似乎在询问。
“哼”明齐轻声哼道,“赶紧收回你派去调查的人吧,老朽可以明确的跟你说,她就是南毓兮!”
仿佛一道重磅炸弹,在陆渐离心里泛起了涟漪,虽然事先有准备,但脑海中那句“她就是南毓兮”久久不能消散,仿佛一句诅咒。
耳边再次想起了明齐那警告的声音,“离开她,你们两个不再可能了”
陆渐离犀利的目光投向明齐,“即使她是南毓兮,三年前的事情并非我做的,为何不能和她在一起”
月隐辰有些心疼的看向陆渐离,从来都是稳操胜券的他这回却是乱了。
明齐却是笑了,带着嘲讽,似乎在嘲笑他的决心,一字一句仿佛都是重锤敲击陆渐离的内心,“相爷可能不知道,老朽与穆修道长是多年来的好友,所以,相爷什么时候被道长收养,收养时的情形就连你本人可能都没有我清楚,即使一不小心知道了你的身世都是非常可能的事,你说是吗而你俩的身世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陆渐离的周身忽的散发出来肃杀之气,眼神蓦然转冷,深沉的可怕,幽冷的可怕,唇角却狠狠地勾起。
“我明琅谷本不欲与朝堂有何瓜葛,不过既然老朽的徒儿承了您的恩,那就是我明琅谷的恩,我明齐心甘助你的天下,只求......放过我徒儿”明齐的态度立场很坚决,我明琅谷可以帮助你,但是,你和我的徒儿根本不可能。
躲在屏风后的钥染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唯一能懂的是陆
七十八章 兄弟重逢 狭路相逢
听到钥染的回答,围绕在陆渐离周身的淡淡忧愁烟消云散,带着淡淡的欣喜,带着淡淡的焦急,
陆渐离把钥染拥入怀中,双臂渐渐收紧,收紧,钥染一度认为自己快要窒息,但依旧不忍心推开半分,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中,鼻端到处都是好闻的檀香味,令人格外的心安。
“等我,我一定会安排你风风光光的嫁入相府,相信我!”耳边陆渐离醇厚的声音再次想起。
此刻,钥染的心跳的厉害,也是直到此刻,钥染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喜欢他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陆渐离不惜让自己的布局失败也要从余风的手中救出自己,还是明知箭上剧毒也要替自己挡一箭,或是更早,或许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当时那深深的恨意不也是牢牢记住他的一种
在他怀中的钥染轻嗤道:“怎么嫁把我变成学士府的女儿”
知道钥染是介意柳静姝的那次假成亲,唇角漾起温和的笑意,“以后不会了,就算是布局也绝不会让别的女人跟我扯上任何关系”
“哼”钥染回应道
片刻,“若是知道花轿里坐的是染儿,干脆就直接抬回相府了,一不做二不休,夜里就洞房,还布什么局啊美人在怀,岂是区区江山可比的”
闻言,钥染俊俏的面庞布满红晕,给那白皙的脸颊增添一抹瑰色,令人格外心驰神往,
笑骂道:“嘴贫,还嘴贫”,手还忍不住掐了几下陆渐离的手臂,到底也不忍心用力,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陆渐离故意躲闪,有些委屈的样子,“染儿,莫要谋杀亲夫,若我出事了,谁来守护你”
干脆,陆渐离一个用力,把钥染再次禁锢在自己的胸前。
食指轻轻拖起钥染的下颌,四目相对,陆渐离认真的看着她的眉眼,似是在心里无数次的勾勒,然后目光缓缓的移到那嫣红的朱唇,忽然心跳加速,胸膛剧烈起伏,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香麝的气息,迷的人心恍惚。
随着那张俊美的脸在自己面前渐渐放大,钥染缓缓的闭上了双眸,任君采撷。
忽然,“咳咳”,大力的咳簌声音打断了这一对忘情的男女,门外想起了风轻衣冷冷的声音,“太阳都要落山了,你俩还墨迹”
钥染看着自己面前脸色不太好的陆渐离,笑着把禁锢在自己腰妓上的手臂放下来,还不忘说道:“走啦!”
她可能不知道的是自己此刻脸颊上的潮红并未褪去,宛若那桃花春水,俏丽妩媚,一颦一笑,旖旎如画,更胜繁星风华。
身后的陆渐离扯了扯弄皱的衣领,锦衣华服上还残留她的香气,淡淡的勾起唇角,眼神从未离开过那抹纤细的身影。
京都正至多事之秋,满朝文武
半数选择自保观望,余下半数皆如热锅之蚂蚁,慌张且盲目,皆因朝堂动荡,局势不明。
承乾殿内,龙榻上,皇帝墨廷青筋暴起,目光犀利,若是仔细观察定会发现他的双目已经布满红色血丝,似乎是一夜未睡。
冰冷狠厉的望着眼前这个人,暴喝出来的话也是寒冷刺骨,
“你这是要造反!朕待你不薄,二十来年的精心栽培,居然培养出一个反贼了,哼!只要朕还有一口气在,这禅位诏书朕是绝对不会下的”
即使墨廷盛怒,龙榻下的这个人也仅是神色淡淡,“父皇,儿臣并不是什么反贼,只是觉得您也累了,应该多休息,以后这朝堂上的事情就交给儿臣吧!”
“休想!”一鼎香炉被盛怒的墨廷从龙案上扔了下来,声音响彻整个承乾殿。
底下的墨连采阴鸷的眼神望向墨廷,“父皇说的好听,父皇确实从小就栽培我,只不过是为了以后能让我与二哥争太子之位罢了,右相苏瑜权倾朝野,根基稳固,您不可能把太子之位交给二哥,但你又奈何不了苏瑜分毫,所以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如今不正如你所愿吗就把皇位传与我,那又如何”
“半分廉耻之心都没有,真是枉费了朕的心血。哼!”
“呵呵”墨连采出乎意料的笑道,“父皇确实是费尽心思的在栽培我,从小到大,若是有半份不合您的意,便会招来惩罚,我便像是你手里的一件工具一颗棋子,
更可笑的是我的母妃,世人只知道她受专宠二十余年,可她的下场呢您有过一丝一毫的心软吗或是,您现在有过半分的后悔吗”
“你还有脸提那个毒妇,朕对她那么好,竟然下毒来害朕,朕对他的已经算是仁慈了。”墨廷负手训斥。
闻言,墨连采嗤笑,慢慢的,这笑意变得有些残忍,“若是她呢如果今天被冤枉的是那个女人呢你会不会也觉得她是罪有应得”
墨廷拧紧眉头,紧紧的盯着墨连采,“她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可多了,您专宠母妃那么多年,不就是因为母妃肖似那个女人吗我还知道,即使您那么爱那个女人,她的死还是您一手促就而成的,儿臣早就说过,这孤独的下场一定会是你最终的归宿。”墨连采的语气渐渐变的缥缈而毒辣。
仿佛一道魔咒,在墨廷的耳边不断回响,挥之不去。
“你,你休要再胡说,否则,否则......”墨廷脸色苍白,瞳孔突兀。
&nbs
七十九章 落花时节君仍在
闻言,墨连采的心如同沉进了寒冬的冰窟里,绝望的倒退两步,却用尽浑身力气使自己不会倒下,声音有些战栗,
“北,北战天,怎么会是你柳衍明明跟我说你们是二哥养的军队,不,柳衍不会骗我的,他不会骗我的!”
最后,墨连采却是用尽全力吼了出来,若不是柳衍说的他已经收服墨连景的暗中部队,若不是柳衍多次撺掇自己要主动夺取皇位,怕是自己到死也不敢逼宫啊!
本以为一切都已掌控,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现在却一切化为泡影,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暗中部队,都是他们设的局,是自己,是自己亲自打开了南墨的大门,自己也将是灭国的罪人,不,自己还有罪,听信柳衍的话,害死了唯一可以抵抗他们的左相陆渐离。
“柳衍呢他为何不过来见我,他跟了我那么长时间,我倒想问问他为何要害我”明白了真相的墨连采绝望万分。
余风嘲讽的声音想起:“五殿下,现在还不是算你账的时候,但是我的好二弟,到底是你自己写,还是我来代替你写,这可有很大的差别,我来写,就说明你经不住病魔折磨已经驾崩了,不过却留下了忏悔书,这份忏悔书,虽然会晚一些,但照样会昭告天下,所以,我劝你,你还是痛痛快快的写,这样我最起码会留你一条命”余风的声音越来越狠。
“哈,哈哈哈”墨廷绷紧的面庞此刻却是肆意狂笑,带着半数的讽刺,“大哥啊大哥,你还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说着,墨廷便指向一直是默不作声的北战天,
“他是北朝人,有吞进天下的野心,你跟他们合作,怕是就连你也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吧,但是你别忘了,你是南墨人,你当真要把父皇一手打下来的天下,送给这个北朝人吗”
北战天虽然被点了名依旧面无表情,稳如泰山。
倒是余风,“我倒宁肯送给他们,也不让你这个杀父弑兄刽子手白白得了这天下,墨廷,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哼!明日这个时候,我若没有得到我想要的,那就别怪我心狠了。”说完,墨风和北战天走了出去,临了不忘吩咐殿门口士兵:
“不要放任何人进入,另外,里面这两个人不可离开半步”
“是”
承乾殿内,因两人的离开,再次陷入了死寂......
而此时的相府又是另一番景象。
洛雪居内,没有了梨花的争相斗艳,没有了小桥流水的叮咚肆意,伴随着满目的银装,倒是有三分静谧,三分肃穆,与四分闲适。
揽月亭下,坐着陆渐离、明齐、钥染和风轻衣四人,至始至终,都是陆渐离和明齐的二人戏,钥染和风轻衣根本无从插入话
题。
两人从天文聊到地理,从诗词聊到歌赋,从江湖聊到朝堂,茶水换了一波又一波,听的钥染的眼皮是直下沉。钥染能感觉到师傅对陆渐离是很欣赏的,可是......
明齐恭敬地说道:“传言果然不虚,相爷性格持重,更是逸群之才,老朽虽然涉世几十载,怕是还没见过谁能与之相媲美”
明齐的感慨也是发自内心的,不过,这片刻的遗憾与惋惜让钥染看的真真切切,即使一闪而过。
耳边再次想起了明齐的声音:“相遇就是有缘,况且相爷又救过毓儿几次性命,今日老朽诚意相邀,相信毓儿也会愿意让自己的恩人出席自己的大婚!”
明齐轻飘飘几句话如同一枚炸弹,几人心中如同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钥染悄悄抬眼看了一下陆渐离,发现他早已磕下凤眸,浓密的长睫早已掩盖住了眼中的波澜,只是拿着茶杯的手在半空中顿了片刻。
钥染忍不住轻声问道:“师傅,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刚刚说的“毓儿”大婚,说的是我吗那我跟谁大婚啊”
钥染现在越来越好奇,师傅的坚决似乎并不仅仅是三年那件事那么简单,似乎还有别的原因。
明齐紧绷的面容淡淡瞥了一眼钥染,毫无商量的语气,“前几天,师傅已与琉璃国的百里世家的长老商量并并定下了亲事,只是时间太紧并未告知与你,现在告诉你,也不晚”
“琉璃的百里世家,百里溱我师兄”钥染有些不可置信,百里世家自己唯一能搭上边的就是溱师兄。
明齐点点头。
钥染不可思议的笑了,“可是,这件事情,溱师兄知道吗”钥染觉得师傅为了陆渐离离开自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是刚刚明明看见师傅也是很欣赏陆渐离啊!
闻言,明齐瞪了一眼钥染,“当然知道”,目光警告,你的账过会儿再算。
“不知日子订在哪一天”出声的却是陆渐离,依旧是语气淡淡,神色泰然,只是那满目的阴霾不可忽视。
“相爷放心,定会提前送来请帖,还请相爷一定要去啊!”明齐满面笑意。
“哦,也就是说日子还没定”,陆渐离微挑眉头,似笑非笑,“放心,凭我与染儿的关系,她的大事本相定会参与”
陆渐离的成胸在竹令明齐略显不悦。
“不过......我如今还身在南墨朝堂,若是要嫁人并非易事,不知师傅打算怎么办”,
钥染皱眉,他两人如同孩童般的一来二去的,都快把她的婚期快定下来了,可关键性问题如今身陷迷局他俩却没一人关心,钥染不得不及时提醒道。
意想不到的是,话音刚落,两道冰冷的视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嗖嗖射
来,钥染看着师傅和陆渐离满脸的不友善,有些莫名其妙。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