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城,傅先生视她如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婳然
“馨儿,你怎么样”将时馨儿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几乎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惨白如纸的唇瓣轻微颤抖着。
“救救我的孩子——”从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疼痛让时馨儿面目狰狞,她伸出满是鲜血的双手,拼命抓住了方旭尧的一双大手,喉咙发紧地快要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一刻,她身上所有的凌厉棱角都被磨平。
门口的保安冲进来,看见眼前发生的一切,纷纷脸色巨变。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救护车!”
贾凤莱目睹倒在血泊里的女儿,时馨儿此刻已经紧闭上了眼睛,她不顾一切地冲到女儿近前跪倒,朝保安咆哮道……
瞬间,包括安暖在内,在场的所有宾客都慌乱成一团。
被挤到角落里的傅西琀好不容易找到落脚点站稳,见安暖还在原地发呆,忙不迭地向她招手。
谁都没有想到时馨儿的婚礼上会突然出现身份不明的不速之客,傅西琀怕歹徒再次行凶,担惊受怕地往台上冲。
安暖已经有了她们傅家的孩子,是万万不能有一点闪失的。否则她也无法向大哥交代。
不知道安暖怎么还傻站在那里,万一一会儿被想要逃脱的歹徒袭击当作人质呢
“安暖,快跟我走!”傅西琀来到安暖近前,快速伸出一只手臂拉住安暖的胳膊,“这里太危险了——”
下一瞬,只听见警笛声传来。事情发生后就有人立刻报了警。
“馨儿——”在其他地方忙着时馨儿婚礼上事情的时琛匆忙赶来。
时琛看着已经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的妹妹,眼眶中赤满了红血丝。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放身份不明的人进来!”作为时家顶天立地的男人,时琛多少沉着些气,凛眉看向早已经浑身颤抖的保安。
保安已经被吓得魂儿都飞了,目光发散地剧烈摇头,他们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时琛的脸紧绷着,咬牙起身,又对火速赶来的一大批手下发号施令,“这里所有的出口都封死,就是连一只苍蝇都不要给我放出去!”
就在这时,陷入短暂沉默的贾凤莱忽然睁大了眸子。
她终于想起了那个人是谁!
低头看着血泊中可怜的女儿,贾凤莱死死咬唇。
她抬眸,目光阴冷如钩地望着女人从门口逃离的方向,“今天,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你们几个去那里,我看见她乘坐电梯去了楼上。”人群中不知道谁站出来喊了一嗓子,众位保安听到后,纷纷向外面跑去。
于是在那一刻,安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顾身旁傅西琀的阻拦,挣脱她的手臂后,紧追在人群后面。
由于海威大酒店位于商业繁华的市中心,在它附近就是市中心医院,加之这个时间点,马路上畅通无阻,所以救护车赶到的很及时。
婚礼现场,只有时琛一个人留下来善后,时建章夫妇和方旭尧一同上了救护车赶往医院。
时馨儿深中刀伤,导致大出血,被送进了紧急手术室。
经过医生极力抢救,虽然保住了一条性命,但是腹中成形的胎儿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病房外,得知噩耗的贾凤莱眼前发黑,幸好被一旁的护士及时扶住,才险些没有倒下去。
方旭尧在听到自己失去孩子的消息后,心房瞬间多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一股难以抑制的悲痛从内心深处传来。
透过病房的玻璃门望去,已经转危为安的时馨儿安静躺在病床上,像一只毫无生机的木偶。
她身上的麻药还没过,双眸紧闭,暂时还不会得知这惊天的噩耗。
方旭尧目光一寸寸温润下来,看向她的时候,眼中多出了几分怜悯之情。
听到身后赫然响起的脚步声,方旭尧回头,就见刚才还在椅子上放声痛哭的贾凤莱早已经离开。
怕她情绪激动的出什么事,方旭尧想拦住她,不过只要一想到血泊中的那一幕……
目视对方的背影,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任由贾凤莱一点点消失在了视线中。
这边,海威大酒店楼下已经停了数辆警车。尖锐刺耳的警笛声连绵不绝。
正如时琛一早所说,这一次,就是连一只苍蝇他都不会放过!
这边,安暖紧紧跟在追捕凶手的保安身后。
路过楼梯拐角的时候,突然发现闪过暗色走廊里的一道鬼祟身影。
安暖瞳孔放大,刻意放慢脚步,与保安渐渐拉开距离,最后改变了相反的路径。
那道身影闪进了一处坏掉灯的房间,四下里黑乎乎一片,安暖只能凭借对面摩天大楼照射过来的晦暗光线隐约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处被酒店空置的杂物间,平时用来堆放垃圾车等东西的,空气里散发出一股发霉的味道。
稍稍提鼻一闻,除了混合在沉闷空气里刺鼻消毒水的味道,再者就是浓烈的血腥味儿。
安暖心尖猛然缩紧。
她屏住呼吸,脚下的步伐变得异常细微,慢慢地向杂物间靠近。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安暖不知道里面的人究竟是一副怎样的状态,她心中带着万千的沉重加疑虑,每每靠近一步,好不容易哄骗自己构筑起来的心墙就崩塌一次。
如果不是事情真的发生在眼前,她这一辈子都想不到,自己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和她相见。
在她即将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地板上模糊的身影移动,对方从里面走了出来。
安暖浑身的血液好似都静止了,小巧的唇瓣不停轻颤着,看着她将脸上的口罩摘下。
“妈——”
即便是从傅子衿那里听到了关于安佩慈的消息,但那也只是听说,安暖打心底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那个每天接送她上下学,亲手给她织毛巾的母亲,又怎么会是从一开始就利用她的人呢
安佩慈的口罩摘了下来,安暖看见她左边半张脸上布满了可怕的伤疤,那是被大火烧伤后的痕迹。
安暖双手颤抖得厉害,突然心疼地冲到了她的近前,“妈,你的脸……”
“别过来——”
见到安暖剧烈而震惊的反应,安佩慈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急急退后了两步,再次重复道:“我叫你别过来!”
安暖被她强烈的举动吓得不敢动弹,她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目光一刻不移,“妈,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啊!”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落下,安暖眸底红透,强忍住心中万分的悲痛,“还有,你的脸又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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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 傅西琀,我叫你不要睡,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
“暖暖——”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修长的身影快速从黑暗走廊上出现。
安暖怕安佩慈有什么闪失,护母心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希望安佩慈可以平安无事。
大步冲来的时琛刚触碰到了她的指尖,被安暖已然擦过,清瘦的身子挡在安佩慈身前。
“安暖!”
安佩慈瞪大瞳孔的顷刻间,只听见冰冷匕首穿透细嫩皮肉的声音。
伴随着一道低沉的痛苦呻吟,傅西琀脸上震惊痛楚的表情凝固,整个人倒在了安暖的怀中。
“安暖,希望以后你不会恨我了……”鲜血染红了傅西琀珊瑚色的裙摆,看上去比天边的血色夕阳还要触目惊心。
安暖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见状,傅西琀又继续无力地笑了笑,安慰她道:“要是你和孩子出了事……西珩哥一定会伤心的……我不能让你们有事……”
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眸子,低头看了眼被安暖紧紧握住的双手,惨白抿唇,“不过……真的好痛,”
“西琀,你不要说话了——”
“琀儿……”
眼见成天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人因为母亲的刀倒在血泊中,可怜的模样好像就要奄奄一息,时琛心脏被剧烈撞击了一下。
刚才没来得及拉开安暖,他本来是要将她护在身后的。没想到傅西琀却先他一步冲到了自己的前面。
这一刀……
“西琀,你千万不能有事,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时琛眼圈儿发红地蹲下身去,将傅西琀整个人从安暖怀里慢慢移开。
“跑过来做什么你怎么这么傻!”时琛打算抱她起身离开之时,被傅西琀拦了下来。
她张开满是鲜血的手,试图去摸一摸他的脸,刀口传来的疼痛却让她半途而废。
傅西琀放慢了呼吸,一双努力睁开的眼睛逐渐合拢。
“琀儿——”时琛心底慌了,瞬间腾出一只手臂抓住她的,“不要睡!”
“傅西琀,我叫你不要睡,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
“不是说要每天给我做饭吃吗你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不能睡!你听见没有你不能丢下我!”
她痛苦的神情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还有嘴角逐渐绽放的笑容。
即将昏睡的人儿似是听到了来自远方的呼唤,大抵是她一直期待的声音,漆黑的眼眸一点点睁开,“时琛,”
“西琀——”时琛温润眸底瞬间渗出了水雾,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我在,我在,”
“因为……我不想让你有事。”傅西琀气息微弱地开口,“就算你不是我的,我也要你平平安安,”
听着她有气无力的声音,时琛几乎崩溃。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有保安已经叫了救护车过来,等待救护车的同时,时琛将她紧抱在怀里,“是我连累了你,”
鲜血顺着刀口不断流出,时琛紧握住她的手捂在刀口上,安暖也急忙做出了反应。
“我是医生,让我来,”
她已经顾不得暂时平安的母亲,更顾不上已经走火入魔被便衣强行制止的贾凤莱。在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布料可以用来包扎伤口时,用力撕开扯下一条。
时琛将傅西琀平放在了自己的怀中,安暖给她包扎伤口止血的过程中,脸色苍白的人儿还在不停地说着轻飘飘的话。
轻轻眨动着修长的睫毛,抬头仰望时琛模糊的俊容,眸底全是他紧张的神情。
她说:“这一刀还算没有白挨,原来你也会关心我啊……”
安暖刚简单包扎好了伤口,就见傅西琀的手臂缓缓垂了下去。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安暖跟随时琛一同乘坐电梯下楼。
电梯到达一层,迎面就涌上了之前的一群便衣。
在他们的身后还站着面色阴沉的沈牧白。
“发生什么了”安暖见他们是刚刚扣押安佩慈的几位,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走出电梯的那一刻,一把拉住了其中一位便衣的手,“她呢你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在听到有人说安佩慈中途疯咬便衣的手臂强行逃脱时,时琛眸子闪了下,不过脚下步伐并未停留。
医生说傅西琀的情况极其危险,很有可能挺不过今晚,他已经顾不上安佩慈的去向。
简单对手下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对方便心领神会,满眼担心地看着时琛上了救护车,独自留下来善后。
安暖站在原地,眼见即将离开的救护车,她把心一横,转身跟随便衣进了电梯。
傅西琀现在有时琛陪在身边,即便她去了也做不了什么。
根据酒店后方监控室传来的消息,说安佩慈走了楼梯逃走。半路上遇见保安的围堵后,现在已经去了天台。
“沈牧白,不要——”
安暖来到天台上,耳边呼呼的飓风瞬间肆虐了她黑白分明的眼眸。
有风沙迷了眼眶,眼泪很快就溢了出来。
眼见沈牧白一步步向天台边缘的安佩慈靠近,此时此刻,安佩慈的脚下就是万丈高空,安暖嗓音尖锐地制止他。
担惊急切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沈牧白赫然停住了脚步。安佩慈也在那一刻由紧张不安的情绪恢复几许平静。
安暖给傅西琀包扎伤口的时候,安佩慈和贾凤莱被便衣带到了楼下。
由于双方都被制止着,即便在同一个电梯里也做不了什么,但贾凤莱出不了心中的恶气,电梯行驶了一半儿,她竟然疯狂地用嘴巴咬住了安佩慈的脖子。
安佩慈的颈间很快就冒出了血丝,而且贾凤莱还把她的口罩弄了下去。露出恐怖丑陋的烧伤容貌。
安佩慈整个人突然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电梯门打开的一瞬,拼命地挣脱了便衣的束缚。
沈牧白深望了风中的安暖一眼,暗红色薄唇掀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安暖看不懂他笑容里的深意,就见沈牧白转过了身去。
“安佩慈,你以为这样逃走了,就能摆脱你所犯下的罪恶吗”
沈牧白紧紧攥拳,骨节被捏得咯咯作响,即便背对着安暖,她也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传来的恨意。
安暖怔然,沈牧白又为什么会这么恨
她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茫然之时,就听见安佩慈在风中飘渺的声音传来。
沈牧白话落后,她沉默了不多时,也冷冷地笑了几声,“是啊,即使我身体逃脱了,内心也永远逃脱不了。心底和精神上依然饱受痛苦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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