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城,傅先生视她如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婳然
那一刻,安暖无法想象时琛心中的巨大创伤。
安暖心中有着不知名的滋味,以及萦绕在心头的复杂情感。
她没有想到傅子衿会痛恨到那种要置人于死地的地步,一念之差,造成了好几条鲜活生命的丧生。
睫毛上很快就沾染上一层朦胧的水雾,安暖并不是为那些罪恶之人感到心痛,她只是觉得,她们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十分悲哀。
生活是那么美好,生命又是那么的宝贵,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珍惜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呢为什么非要将一手好牌打乱
明亮的灯光中,时琛缓缓睁开了一双困倦的眼睛。
耳边,有清晰而低微的抽泣声。
他再次闭了闭眼睛沉重呼吸,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血淋淋的一幕,他心尖抽搐得厉害。
一度,有泪不轻弹的男人眼眶被泪水打湿。
“大哥,”安暖听见了他不稳的呼吸声,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哥,你醒了,”
时琛那双模糊的泪眼注视着她,安暖从他眼中看到的是一片黯淡无光。再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时馨儿出事后,时琛便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时建章又因为脑出血栓住,家中只剩下方旭尧一个人撑着最后的体面。
这场消息在云城太过轰动,监狱里的贾凤莱也从探监的人口中得知,当听到亲生女儿被车活活撞死时,她瞬间就昏死过去。
时琛昏迷的这几天,时馨儿已经入土为安。
时琛久久注视着安暖,一个字都从嘴里发不出来。他心底算着自己大概躺了多久,头痛得他根本想不起来。
“我在这里躺了多久”时琛咬牙从床上坐起,眼眶红肿,不过他到底没有哭出声。
安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见他的身体不稳,急忙伸手扶住了他的一条手臂,“第三天了,”顿了顿,安暖答道。
时琛的身体僵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眸光才闪了下,松开安暖的手向病房外面走去。
走廊上,迎面遇见欲要到病房看他的傅西琀。
看着脸色和唇色都苍白如纸的时琛,傅西琀鼻头一酸,快速来到他近前,“你要去哪里”
之前因为伤心悲痛太过远离他,因此这个时候的傅西琀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内心深处极其担忧着时琛,故而只能把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十指紧攥,用来安放她的不安和担心。
时琛凝了她有半分钟,最后,散漫的目光望向她身后门口的方向,一步步从她身边擦肩走过去。
“时琛——”傅西琀的身体刚做完手术,是吹不得冷风的,然而她却没有浪费时间回去拿厚实一点儿的外套,转身就追上了时琛的步伐。
“要回时家的话,我陪你去。”傅西琀知道时琛此刻心里的想法,而且她现在并不想看见他伤心欲绝的状态。
她可以抛却自己心中的不快与悲痛,就当是……期待他能过得好一点,她以后才好有机会去报复他给自己带来的不幸也好。
快要走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冷风顺着帘子的缝隙穿透进来,吹得人眼泪直往下流。这个时候,时琛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在原地站定,似是等待着身后步伐踉跄的人,傅西琀因为刚做了手术,做一些剧烈的运动刀口就疼,不过她见前面的人停下来,嘴角微微扬了扬。
她像是刻意讨好他,说了句直捅心窝子的自嘲话,“以为我身体少了点儿什么就能跑的很快了吗你应该等等我的……”
时琛眸光怔了下,看向她的眼睛里多了点什么。傅西琀正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眼神思考踌躇之时,肩头上就传来一股暖意。
时琛走到她近前,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沙哑的嗓音尽可能地柔和下来,“夜里风大,还是注意点儿的好,”
说完,便又转身往外走。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步伐却放慢了。
……
……
走出医院大楼的时候,安暖已经打给了守在医院外面的傅宅司机的电话。如今时琛和傅西琀都算病人,她自然是不能让她们亲自开车去时家的。
车厢内,时琛一派平静地注视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斑斓霓虹从眼前刷刷掠过,只不过他没有看进去一眼。
傅西琀和他同坐在后车座上,时琛保持惯有的沉默,她亦是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她紧攥着披在她身上他大衣的一角,在去时家的路上,满是心疼担忧的目光一刻不移落在他的侧颜上。
……
……
车子快到时家别墅的时候,隔着远隔的几米距离,道路两旁的路灯将别墅外面死气沉沉的白色布条照亮。
傅西琀心底紧绷起一根弦,下意识望向身侧的男人。
“时琛,你……还好吗”
时琛推门下车。
今天是时馨儿葬礼的最后一天,在方旭尧的安排下,有关丧事的事情都已经全部处理妥当,这个时候的时家,只能看见她的一张黑白遗像。
上至时家的管家,下到每一位佣人,在看见傅西琀紧跟在时琛的身后时,都没有对她进行阻拦。
时馨儿的遗像就摆放在客厅正中央的位置,时琛久久站立,在大厅里注视着时馨儿遗像很长时间。
傅西琀不知道时琛在想些什么。或许是他们兄妹之间昔日的美好时光,也或许是车祸发生前的那一幕……
但总之不管他想什么,她都会陪他把这段儿苦痛挨过去。
不多时,有皮鞋碰撞地板的清脆声传来。傅西琀和时琛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就见方旭尧手里端着一碗粥,从厨房的方向走进客厅。
“去看看爸吧,他都好几顿不吃饭了。”经历巨大风波后,时建章便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无法开口说话。
&
第641章 世界那么大,她总会找到远离我的某个地方
傅西珩驱车回到天河西苑时,桐姨已经把晚饭做好。
安暖虽说没多大的食欲,不过她不想辜负了桐姨的一番苦心,回到房间简单洗漱一番后,便下楼来到餐厅。
这个时候,从隔壁房间洗漱的傅西珩早已经来到了餐厅。
他高大的身躯穿梭于流离台前,水池里的水哗哗流着,因为背对着安暖,所以安暖看不见他在干什么。
安暖望着他的背影出了会儿神,便从餐桌边坐下。
桐姨已经将全部的饭菜上齐,因为傅西珩没有坐下来,所以安暖就没有先动筷子,等他过来一起吃。
“暖暖饿了先吃,我马上就好。”傅西珩仿佛长了一双后眼,根本连转身的动作都没有,便知道安暖在等着他。
安暖抿了抿唇,“西珩,你在干什么呢”
傅西珩没有急着接安暖的话,约莫过了十几秒,他高大的身躯一点点转过来。
左手端着一盘用白糖拌好的草莓,右手将一杯刚刚弄好的草莓奶昔送到安暖近前,“给,我见暖暖最近没什么胃口,就让桐姨去了四季采摘园弄了些草莓回来。”
盘子里的草莓洗得干干净净,尾部的小绿托盘已经被他除去,一颗颗硕大鲜艳的草莓似玛瑙一样盛放在白莹莹的盘子里。
单是光坐在那里看着它不吃,就让人赏心悦目。
安暖指尖轻触着他送过来的草莓奶昔,一股酸酸甜甜的奶香从鼻端萦绕着,一瞬间,安暖的那颗心如同浸在了这杯奶昔中。
她眼底有些温热,唇角微翘,“西珩,谢谢你。”
傅西珩闻言,俊冷的脸上绽放出浅淡的笑容,颀长身躯站在桌前,抬手宠溺地揉了揉安暖的头发,“我的傅太太真傻,跟我还这么客气”
安暖坐在椅子上,抬头注视他的时候,正好看见餐厅正上方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傅西珩的瞳孔本就深邃,在灯光的照射下,一双黑眸更是如墨似海。
刀削般五官有一半露在灯光下,另一半隐匿在暗影里,看向安暖的时候,色淡如水的薄唇划出一抹宠溺的弧度。
他似乎很喜欢捉弄她的头发,安暖急于躲开他的大手,避免可怜的头发被蹂躏得不成样子,傅西珩却先她一步松开,“乖,不闹了,好好吃饭,”
说完,拉开安暖旁边的椅子坐下来。
餐桌上的菜肴几乎全是安暖爱吃的,即便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安暖因为心情压抑没什么胃口,但耐不住傅西珩在餐桌上跟她的各种有趣交谈。
从艰苦的部队生涯到技艺娴熟的厨房烹饪,傅西珩总会将其中的乐趣发掘出来。
安暖从来都不知道傅西珩会有这样的一面,那个在众人眼里淡漠疏离的男人,常常表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而此时此刻,竟然会在人前侃侃而谈。
安暖心里是这样想,但是傅西珩却截然不同。他之所以会呈现出这样的一幕,只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是安暖,是他傅西珩一辈子的妻子。
不远处,路过餐厅的桐姨看见小夫妻温馨和睦的一幕,心底异常欣慰。
她就知道,不管先生和太太之间有多少小摩擦,到最后,一定会在某一方的率先屈服下碰撞出小火花。
他们之间的理解和包容,只会让爱情的火花越烧越烈。
……
……
因为安佩慈和傅西琀的事,又加上傅子衿的丧事操办,所以导致安暖和傅西珩原定于本月初十的婚礼被推迟。
傅西珩带着安暖回到傅宅,傅爷爷傅奶奶当面把事情给两个人说清,等这阵子风波过去了,会再选黄道吉日。
傅西珩本来还担心安暖会因为最近发生的变故而改变心意,不过在听到安暖告诉他会搬回天河西苑住的时候,心中终于踏实下来。
他和安暖一早领了证不假,但相当于隐婚的形式,如果不是傅西琀在时馨儿的婚礼上把消息传播出去,安暖有意让保守的婚姻根本不会被外界知晓。
傅西珩一直担忧着,就怕中途横生枝节,等到婚礼那一天新娘不会出现在婚礼现场。
只不过现在……
司机驾驶车子驶离了傅家老宅,车内,傅西珩将安暖的手紧握在温厚的掌心里,“我先让人把行李搬回天河西苑,等暖暖下班了我去医院接你,咱们直接回家好不好”
车窗外,一排排落叶金黄的银杏树有序排列,满眼的金色落入安暖眼眶,她侧头看着傅西珩被阳光温暖的俊容,笑着摇头,“不用了,我想跟阿姨和外公他们好好道个别。”
这次从天河西苑搬出来的匆忙,安佩云也只是对事情了解个大概,安暖得向她们清楚解释一下。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关于安佩慈的话题要谈。
傅西珩盯着安暖嘴角的笑容,伸出骨节分明的指关节勾了勾她的鼻尖儿,有些无可奈何道:“那就听暖暖的吧,不过,还是要等我下班了去医院接你,再一起去看外公。”
傅西珩在意妻子的感受,因此他会尊重她的决定。
就像得知真相后,安暖清楚安佩慈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也依然会把安佩云和安忠年当作亲人一样看待。安暖如此,傅西珩亦会如此。
这一次,见傅西珩都这样说了,安暖没好意思再反驳他的话。傅西珩已经对她足够宠溺与纵容,她多少也要顾及他的感受。
安暖点头,稍稍挪动了下位置,更近距离的靠近他温暖的胸膛。
窗外景色宜人,偶尔有微风吹过草尖儿树梢,传来沙沙的美妙音符。
抬头仰望蓝天,片片白云流恋其中,时不时被风吹着,调皮的你追我赶。
车内,不乏也是一幅良辰美景——
安暖嘴角恬淡扬起,一头长发轻柔垂落,她黑色的小脑袋慵懒惬意地枕着傅西珩修长有力的手臂,在男人温柔如水的目光注视下,缓慢阖上漂亮的眸子。
……
……
沧澜顶级会所。
傅西珩接了会所经理的电话赶到这里时,沈牧白正一个人坐在豪华包厢的沙发上喝着闷酒。
从昨天下午六点来到会所后,沈牧白就没有离开过。
会所经理知道沈牧白和傅西珩的关系,当然不用傅西珩亲自吩咐,就给他安排了最豪华舒适的包厢,而且全部免费。
只是,沈大公子从进入这里后便不停地招呼侍者进入包厢送酒……
经理不敢得罪劝他离开,只好偷偷打电话给傅西珩。
临近中午,傅西珩正好没有饭局,利用午饭时间赶了回来。
“这老婆还没找回来,要是喝死了可没人给你烧纸。”傅西珩不冷不热地啐了沈牧白一口,将他重新倒满的拉菲拿到自己面前。
沈牧白酒量在几个人当中算是好的,期间虽说让人送了不少的酒到包厢,但他一点儿都没醉。头脑清醒得很。
这会儿听见傅西珩喷他,掀起单薄的眼皮朝他睨了过去,“老傅,糖糖一定和你家那位联系了,你别不承认,”
傅西珩眉头下意识挑了挑,将杯口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喝完后,从对面沙发坐下来,“你不是都知道她去了蓉城么就算她不跟暖暖联系又怎样”
傅西珩没有直接表明糖糖跟安暖联系过了,但沈牧白能从傅西珩的语气里听出来。事实上糖糖和安暖两个人私底下是有联系的。
气氛静止了两秒,沈牧白叹口气,“其实我在意的并不是这些。”
 
第642章 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沾染在围巾上,是熟悉的茉莉花香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