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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掉的永乐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斑马斑斓

    ……

    其后的日子,杨子牧的生活,好似又回归了平静。

    每日夜间,他依旧反复被毒打。

    无论刮风下雨。

    每日白天,他仍然抚筝并下厨。

    继续佯装平静。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当一切的表象,都被彻底的撕开,其后的阴森本质,皆直白的流露了出来。

    哪怕是,再如何寻常的景象,于杨子牧眼中,也都变了模样。

    刀客老白,仍旧那般懒散。

    除了天明前授刀时,他疯狂又冷厉。

    其余时候,他都只是打着盹,消磨着时光。

    并且,自从那日出门起,连绵的雨水,便成了京师的常态。

    就好似,有人不小心捅破了天穹,让天上的秦淮,日日向大地倾泻……弄得人间万物,都笼上了一层雨纱。

    “就连衣服都晒不干!”

    小丫头杵着脑袋,看着灰灰的天空,心情自然不是太好。

    而杨子牧,则因知晓了太多,心情也不是太好。

    故而下一刻,两人竟同时发出了叹息。

    “公子干嘛学我”

    小丫头有些




第六十一章 皇命忽然至
    什么时机

    自然是,筹谋将启的时机!

    杨子牧见状,神情终究变得凛然。

    该来的,还是来了。

    苏染口中的时机,正如她所言般,就在半月内的今日,如约降临于杨宅。

    “对方,来自何处”

    事实上,关于这突兀到访的人物,杨子牧其实从未听说。

    所以,也下意识的问道。

    而马管家的回答,更是令本就微凛的杨子牧,心中愈发惊异:“关于对方来历,老仆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来自宫里!”

    “宫里”

    这个时代,能被称为宫里的地方,无疑只有那一处。

    而来自宫里的人物,亦只有那一种。

    不过,此时此刻。

    那名来访的人物,早已入了杨宅,正在前院中等待。杨子牧纵使心惊,却也不敢太过怠慢,只能赶紧迎了出去。

    不多时,杨子牧便出了内院、来到前宅。

    只见,于院中等待者,却是一名体态丰盈之人。

    而他身旁,则跟着两名小厮。

    并且,其中的一名小厮,更是极度恭谨的,捧着一个不大的锦匣,规规矩矩的站着,丝毫不敢妄动。

    杨子牧见状,也不容含蓄。

    已然是,一如马管家的提示般,躬身行礼道:

    “大人何故光临”

    ……

    此时,杨子牧虽从管家口中,大致摸清了对方来路。

    但未曾确认,心中却总有些将信将疑。

    不过,下一刻,他心中的疑问,便也彻底消失……因为,对方恰一开口,便已然流露出,那熟悉的味道。

    那抹古装剧里,最熟悉的语调:

    “公子不必多礼,咱家今日前来,却是来给公子送礼的。”

    这名体态丰盈之人,果然便是个宦官。

    只不过,比起前朝乐宦的嶙峋,他显然则刚好相反。

    并且,随着他开口,一旁端着锦匣的小厮,更是已然将锦匣,恭敬的呈了上来,送到了胖宦官的手边。

    然后,才听其继续道:

    “杨公子,若是已做好了准备,那便整理整理,跪礼接旨吧!”

    “接旨”

    杨子牧闻言,心中再惊。

    虽然,透过那柄绣春刀,透过那枚象牙牌,杨子牧无疑也猜到了……他如今的身份,必然颇为特殊。

    但就算这样,他终究也没有想到:

    如今,他竟迎来了圣旨!

    不过,也还在杨子牧的愕然间,一旁的马管家,早已是恭身跪拜。

    而杨子牧自己,更是赶紧有样学样。

    虽然说,因为明太祖的出身,他并不崇尚跪礼。然而,事涉皇权威严,却也含糊不得,就算是他朱老板,也是需要高高在上的。

    并且,作为杨子牧而言。

    他的内心,倒也并不如何排斥。

    毕竟,眼前的这些人,包括所谓的宦官,也皆是六百年前的古人……全都是,共同缔造了辉煌的先辈。

    向文明先祖低头,杨子牧自然是毫无芥蒂。

    ……

    此刻,见杨子牧恭敬低头,一应态度礼仪,亦是毫不含糊。

    胖宦官他,语气也是愈发的温和。

    颔首间,已昂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夏雨水连绵,运河堤坝无故决毁,更有言官呈举,乃是污吏作祟。故以,遣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杨子牧,特旨查办此事。

    此案甚重,速速详查,期至夏末,不得有误。

    钦此。”

    胖宦官宣读完圣旨,已经再度将其收好,双手递送给了杨子牧。

    而他口中,更是愈发柔和道:

    “杨千户承蒙圣恩,得陛下亲旨查办,此乃圣上的无上信任……咱家云奇,这便恭喜千户大人。”

    名为云奇的旁宦官,用无比期许的语气,说着无关痒痛的道贺。

    却不知……

    杨子牧的心中,已然再度涌起惊涛。

    云奇是谁,或许并不重要。

    但名为“云奇告变”的历史疑云,却是一众明史爱好者,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传闻说,在洪武朝胡惟庸案前,正是名为云奇的太监,告发了胡惟庸欲意谋反。这也才



第六十二章 富贵舔中求
    “公子,这是袁家送来的东西。”

    待马管家,将圣旨给收好,又再度拿了方长匣归来。

    杨子牧,还依旧伫立着。

    沉默的伫立于,无尽的凛思之中。

    袁家送来东西,杨子牧就算不看,也早就知晓……那必然是一方长匣,匣中有一并绣春刀,以及一枚象牙牌。

    如今,所有的谋划,皆开始运转。

    这份锦衣卫官身,自然也不可能,永远的被隐瞒。

    当此案,最终爆发那一天,一切都将披露……而杨子牧本人,更将作为重要的杠杆,去撬动这平静的王朝。

    “但是,我真的能做到”

    “或者说,所谓的赊刀人,真的能做到”

    对于这一点,杨子牧无比的怀疑。

    不过,也无论杨子牧,究竟是如何怀疑。

    但今时今日,当这份圣旨,已然砸落于他头顶,杨子牧却也明白……此前幻想的跑路,终究只能是幻想罢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被大明皇帝给盯上,杨子牧就算想跑,难道还能跑出大明疆土

    更别说,就大明疆域之中,也有名为赊刀人的存在,时刻注视着他……更让一名绝世刀客,时时紧随左右。

    ……

    “怎么查”

    没有任何犹豫,杨子牧直接找到白慕眠,并坦然的问道。

    此事,对方当然早就知晓。

    而杨子牧如今,也并没有旁人能问。

    但遗憾的是,刀客老白闻言,只是微微抬了抬眼,并理所当然道:“你才是执行者,我只是监管者。”

    “这种事情,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杨子牧一阵呆愕。

    能把无能为力,给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也算是人世少有了。

    “但你总得管管。”

    “我既没有丘桓的权势,也没有袁家那种声望,更没有你这般武力。甚至,我也单有千户之名,却无人能够驱使。”

    “这让我……拿什么去介入此案”

    杨子牧这话,无疑正是其最大的困境。

    无权、无望、无力、无人……若他这般,所谓的四无锦衣卫,除了能吓唬吓唬县衙,又还能做些什么

    然而,听闻了杨子牧的质疑。

    此刻的白慕眠,也终于睁开了双眼,片刻的褪去懒散。

    凛然道:“先论武力。”

    “经过这些时日,你虽仍旧碰不到我,但那是因为我太强,而不是你太弱……放在当今世道上,你至少也属前列。”

    “毕竟,并不是任何人,都能被我亲授刀技。”

    白慕眠这话,可以说是装逼至极。

    但好在,在武力这方面,对方毕竟是权威。他的笃言保障,倒是令杨子牧自己,也微微提起些信心。

    继而,又听其再道:“再论权势。”

    “这世上,本无权势可言,因为所有的权势,都被那一人占据……只有当朝皇帝,赐予某人权势,此人才算是拥有。”

    “所以说,那张圣旨,就是你的权势,也是最大的权势。”

    杨子牧闻言,愈发沉默。

    毕竟,白慕眠此话虽然极端,但皇权至高的本质,却也的确正是如此。

    “最后,说回人手。”

    “这件事情,只在于你敢不敢,而不在于你能不能。”

    “苏染让我转告你,此前的意外刺杀,正是源自……锦衣卫内部,有人察觉到了你,察觉到了某种可能,所以才选择出手。”

    白慕眠说完,已不再理会杨子牧。

    决定,终须他自己做出。

    ……

    不过,也就在杨子牧他,正思考着以上种种。

    丫鬟小婵儿,却哆哆跑了过来。

    含笑道:“公子,县令家的许少爷,这会儿又来了,现在正在厅里吃着茶。公子今日,还是不见他么”

    杨子牧闻言,微微扶额。

    事实上,自那日许思杰投诚,杨子牧便已经猜到:

    他父亲许晋忠,必然向他透露了什么。

    毕竟,那日公堂间,许晋忠与



第六十三章 耗子学猫叫
    杨子牧穿越至此,便一连被杀死六次。

    最终,也是通过求死读档,这才从噩梦中逃离。

    并且,其实至今为止,杨子牧也依然不知道……最初那抹杀意,到底源于何处又到底是被谁操控

    反倒是,极为被他不屑的小透明。

    如今,却送来了这份讯息。

    “你要什么”

    没有任何犹豫,也不再言辞客套。

    杨子牧此刻,却是极端直白的,赫然问起了条件。

    若要透露出,如此重要的讯息,就算是上元县令许晋忠,也必将冒着风险……所以,他真正所求的,自然不会是交好而已。

    许思杰闻声,神色愈发恭敬。

    诚恳道:“如阁下所见,在下在京师的声名,其实极为不堪。而科举一途,在下又并无那份文才。”

    “所以说,在下所求,其实是一份前程!”

    以秘密,换前程。

    这样的交换,倒也说得过去。

    但杨子牧此时,仍旧不能理解的是:“许大人他,究竟如何能够确定,我一定能给予你前程”

    虽然,杨子牧而今的官身,似乎已然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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