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福妃,别太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橙子澄澄
皇太后眸光陡然犀利,“除了你还能有谁”
她想跟以往一样保持自己表面的冷静,可是连这一点她现在都做不到。
他说不是他,居然说不是他!
提起那个惨死的婴孩,他亦能面无表情!
“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我从未下令残杀一个小娃娃,我也不需要这么做。”风青柏淡道,“皇室夺嫡,我树敌无数,想弄死我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我还在乎多一个将来可能会来寻仇的小娃娃我只解释这一次,看在笙笙的面子上,否则我根本不会来费这个口舌。我风青柏既做得出,我就敢认。信不信,随你。”
死死盯着风青柏淡然的脸,皇太后摇摇欲坠,他的话将她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击出了破洞,慢慢碎裂。
摇头,浑身发抖,“不,你骗我的,你在骗哀家!”
“我为何要骗你,以前或许本王尚对太后有几分忌惮,现在,不了。秦啸的兵权已经收回朝廷,太后觉得你还有何依仗能跟本王叫板,骗一个对本王已经构不成威胁的人,本王不屑。”言尽于此,无视皇太后瞬间惨白的脸色,风青柏转身回房,进房前,声线淡淡飘到皇太后耳中,“边境事情平定,秦啸跟石可为已经一并,平安回朝。”
皇太后颤抖的眸波凝住,及后复又波动,眼睛一点一点晕了红。
风青柏最后那句话,旨在告诉她两个字,平安。
秦啸平安。
他竟是看透了她心急来此的目的。
睿智,敏锐,犀利,洞察,还有狠厉,这就是风青柏,当朝南陵王。
诚如他所言,没了秦啸依仗,她不过是一个无可依的老婆子,纵有皇太后的身份在,也根本没办法掣肘南陵王这样的人。
她对他再构不成任何威胁。
他根本无需花费心思去骗她。
可是不是他,不是风青柏,那又会是谁那么狠心去残害她刚满月的孙儿
呆呆坐在窗前,笔直的坐姿慢慢垮下来,皇太后身上浮出从未有的老态。
这一整日皇太后都没出房门,谁人来探都说正睡着,送到房中的膳食也纹风未动,最后被老嬷嬷原样送回灶房。
“风青柏,你是不是已经跟她谈过了”晚上睡下前,柳玉笙寻机问男子。
“嗯,说清楚了。”
“那她可信你”
“话我已经说了,信不信便是她的事情,”将女子半撑起的身子压了回去,风青柏道,“你现在有孕在身,其他的事情就别操心那么多了,太后不是寻常人,自己能走出那个坎,用不着替她担忧。”
如果皇太后连那点承受能力都没有,今天也不会继续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心里记着仇恨,哪怕熬白了头发她都能继续站起来跟他作对,现在不过是仇恨对象变了一变而已,有何过不去
难道恨不了他,老妇人就活不下去了
对于柳家大院以外的人,风青柏的同情心向来极少,甚至可以说没有。
因为别人,与他无关。
柳玉笙睡不着,还是担忧,手扶着大肚子赞转反侧半天,最后决定还是继续骚扰风青柏。
“皇太后母族是哪里的”
“京城。她母族早在夺嫡失败过后就败落了,而且听闻,她跟母族并不亲近,入宫之后从未回去过。”知道自己拗不过她,风青柏语气里带着无奈,“现在她母族应该没人了,死了大半,剩下的散落各处隐姓埋名。”
从来都是如此的。
失败了,要么死,要么日后夹起尾巴做人,不去胜利者面前蹦跶。
免得好容易捡回来的命又丢掉。
“这么说来,皇太后是真的孑然一身。”没有母族可依靠,没有好
第845章 她都已经忘了,笑是什么感觉
男子总算正眼瞧她了。
他酒量素来好,以前喝酒从未醉过。
只有那日些微的醉态,全让她瞧去了。
“那日会醉,是因为心里高兴。问题不在有没有喝酒,你现在有孕在身,找再多理由我也不会让你去山里攀爬,你若想撒娇让我招架不住,我只有唤奶奶跟爹来了。”
柳玉笙打了个哆嗦,让爹来,她连有上山的念头都是罪过。
人整个蔫了下来。
无精打采,像被晒干水分的小白菜。
风青柏心疼了。
招来魏紫,对他低语几句,魏紫即刻领命消失。
不能出去玩,人一下觉得百无聊赖,柳玉笙摸了摸肚子,回房午睡。
她现在过的是猪的生活,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不带挪窝。
有身孕的时候一睡就极沉,是以院中有小动静的时候,柳玉笙一点没察觉。
待得午睡醒来,隐约闻到空气中竟然带着淡淡的葡萄香气,心有好奇,下床循着香气走出房门。
刚打开门就惊呆了。
院子里竟然架满了葡萄。
不光是葡萄,而是葡萄连着藤,好似就长在院子中一般。
一串串紫红晶莹,掩映在翠绿的藤叶之间,满院都是馥郁的香气。
最让她欢喜的是,这些葡萄的高度,只比她半腰高上些许,伸手就能摘到,无需弯腰,无需抬头。
葡萄架子旁,大哥、二哥两对夫妻,还有石纤柔钱万金都在,就连爷奶爹娘二叔二婶也在。
一个个笑吟吟的看着她。
还有风青柏,就站在她十步开外,笑意清浅凝着她,狭长眸子诉尽宠溺缱绻。
他额上还有细小汗珠,双手衣袖上挽,露出线条流畅的结实手臂,手指上沾着些许葡萄汁液的紫。他刚刚干完活。
她知道,院子里的葡萄架,定然是他想出来的,也有他亲自参与忙活。
似乎自从认识她之后,他的洁癖就成了摆设。
“风青柏……”她浅笑回视,轻轻唤他。
“不是要摘葡萄吗”他朝她伸手。
她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眼圈红了。
她想摘葡萄,跟大伙玩,所以他就在院子里直接架上葡萄架子,把刚刚爬去杏花岭的人全给叫回来帮忙。
内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搭上大半个院子的葡萄架,再把结了成熟葡萄的葡萄藤搬回来还要不损及葡萄,他们定然花了很大的功夫。
而她不过是一时兴起。
却让大家为了她那点玩兴劳师动众,柳玉笙只觉羞愧得要死,低着头,轻吸鼻子,“我不对的时候你可以指正我,做什么要由着我任性耍小性子。”
他将她的头抬起来,让她看着他的眼睛,笑问,“你说是为什么”
那双眼睛,狭长清冷。
却独独在看着她的时候,会浮出如同仲夏夜星空一样的溺人温柔。
那里流动的,全是对她的爱意。
因为他爱她,他能为她做任何事。
若能搏她一笑,有何不可。
“我说你们瞧完了没有腻不腻人啊赶紧过来摘葡萄了!”钱万金扯着脖子吆喝,“咱可是刚爬到杏花岭就被逮回来了,一个中午啥都没干,就忙活了这个,福囡囡,咱可够意思了啊,你不知这颗树多没人性!他——”
石纤柔一把捂住他那张嘴,朝两人挤出个笑脸来,同时暗暗朝钱万金使眼色,当着福囡囡的面告状是很痛快,背后风青柏能整死他。
有过多少次前车之鉴了还学不乖。
南陵王不能招惹,她的能力罩不住!
到时候她只能在旁边干心疼。
亏不亏
柳老婆子几个长辈坐在架子下面,看一群人笑笑闹闹,脸上笑褶子竞相舒展。
柳大对风
第846章 以为能相守一生一世
“太后,太后”柳老婆子在床畔坐下,唤两声之后见人不吭气,上手就把人拉起来,“哎呀你都没睡着,躺着不吭声不吭气的作甚起来起来,外头阳光好着呢,大家伙在那边聊天,你也过去跟我们热闹热闹。”
“你、你放手!莽妇!放肆!”冷不丁被人拽起,皇太后差点岔气,眼睛瞪得老大,一头银丝都颤了。
她十六岁进宫就贵为皇后,到现在为止四十年了,素来养尊处优尊贵无比,谁敢对她这般动手动脚
这个老婆子,怎的这般莽气!
偏生也因着她养尊处优,那点子挣扎的力气,在柳老婆子手里根本就没甚差别,生生被拽下了床!
“你、你快放手!哀家真要生气了!”她也就是看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妇人才不跟她计较,等她真生气了,就算风青柏护着,她也能叫她讨不了好!
怎能这般对她,仗着她宽容!
“哎呀行了行了,别挣了,见天躺在屋子里不晒晒太阳那是容易发霉的,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你叫老嬷嬷说说,是不是惨白惨白的不见阳光哪能健康人年纪大了,更要保重好自己身子骨,得注意养生。我们家囡囡炮制的养生茶,回头你回宫的时候带上两罐,每天喝上一小壶的,一个月保管你脸色红润起来。”
皇太后气得浑身都犯哆嗦了,牛头不对马嘴,她说一,她说二。
就是偏要跟她作对!
三两下功夫,拽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人,柳老婆子就出了门,一路把人带到葡萄架子底下。
后头老嬷嬷看着人被压着在石凳上坐下了,才换上一脸焦急的表情追出去,“太后,太后!”
皇太后喘着气,冷冷瞧她,现在才追来,刚才干什么去了!
奴才需得忠心护主,不护主的要来做什么用!
老嬷嬷硬着头皮,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太后现在怪她护主不力,刚才被拽出来的时候,不也没叫她护驾么。
众人说说笑笑,没有因为太后来了就冷却下来。
柳知秋拍拍手,“好了,现在人齐了,赶紧摘葡萄吧,再让太阳晒一会,水灵灵的葡萄全得蔫了。”
毕竟是砍了藤蔓架起来的,又不是真种在院子里的,葡萄留不久。
现在这个高度,福囡囡伸手就能摘,能跟着大伙一块玩,毫不费力。
她高兴了,大家伙也就高兴了。
一声令下,个个选了地儿开始动手。
柳老婆子从旁边篮子里拿了把小剪子塞进皇太后手里,“上手摘有些费力,用剪子剪下来要轻松得多,待会摘的时候注意尽量不要把葡萄伤着了,回头冲洗一下能拿来酿酒,熬葡萄酱也行。”
愣愣看着手里的小剪子,皇太后不可置信,这个莽妇,要她摘葡萄
她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事情!
伸手就要把剪子递给老嬷嬷,又是那个莽妇快了她一步,“嬷嬷你也来,一起乐呵乐呵,以前没摘过葡萄吧会不会酿酒果酱呢,会做吗”
两人边说边往旁走,凑作一处去了,徒留下皇太后还瞪着两人背影发呆,手上小剪子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再看另一边,风青柏双手袖子撸起,两根手指轻轻一掐,手抬手落就是一串紫葡萄放进篮子里。
南陵王都纾尊降贵了,她要是摆架子,这种场合有点不太合适。
再垂眸看看手中粗糙又年代颇是久远的小剪子,生铁做的,剪刀口都有锈斑了,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没舍得扔。
她在宫里修建盆栽用的都是小金剪。
莽妇,光有大把银钱,好东西都不懂得用。
第847章 可是他在乎(票16)
只是,上天似乎见不得有人永远美好。
总要在你幸福快乐的时候,充满期盼的时候,给你迎头一个痛击。
命运便是这般,喜欢将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让你逃不掉,也猜不着。
思绪飘远,渐渐的就失了神,将一串以为剪下来了的葡萄拽下来想往篮子里放,被藤蔓的反作用力给拉得往前踉跄。
小剪子的刀尖正好竖在眼前,对着她的眼。
“太后!”
藤蔓颤动惊着了旁边的老嬷嬷,看到那个画面吓得面无人色。
同时惊叫出声的还有一众女眷。
皇太后紧紧闭上了眼睛,嘴角浮出一抹自嘲笑意,等着疼痛袭来。
命运给她的打击和痛苦太多了,不差这一次。
然预想的疼痛没出现,她等来的是腰间被一只手拉住,将她往后拽去,手上的小剪子也被击飞。
睁眼,看到的是柳家大院里所有人皆紧张担忧的朝她涌来,那种担心很真实,不是装出来的虚假。
还有腰上那只手,很有力,很稳,小臂往上些是卷起来的紫色衣袖。
眼睑一缩,皇太后浑身僵住,没有回头。
那只手已经松开了,耳边留下淡淡的一句,“小心些。”
是她曾经恨极的又熟悉至极的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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