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推她一下)你干吗?到底是那种?
珍:他是那种,是那种……(珍边说边跑开)
柔:喂……
同时,张士豪与几个男生上场打篮球。
珍自男生后面绕舞台一周回到柔身边,在士身后多停留一会。
珍跑回柔身边,两人边走边说。
柔:你神经病啊?干嘛跑一圈?
珍:你不是想知道我老公是谁么?我刚就跑去老公那里啊。
柔:什么?
珍:那个啊。就是那个啊。
柔:(侧头看)哪个啊?
珍:我老公啊,就是那个,当然是最帅的那个。就是穿花衬衫的那个。张士豪。九七5班。
与此同时,球场上的小士与阿勉打累了,坐在场边休息。
勉:赌不赌?
士:赌什么?
勉:赌三分球。
士:无聊。
勉:那赌五分球。
士:你很无聊。
其他人不打了,打过招呼离开。
士:喂,那我们赌……(一位美女正走过来)赌你敢不敢找那位美女要电话号码。
勉:唔……好啊,多少。
士:二十。
勉:妈的,你真抠!两百!
士:垃圾!两百?你自己去要好了!
勉:那赌你帮我缴班费好了。
士:好啊,班费多少?
勉:一百。
勉站起,士不动。勉边回头望向士,边走向美女。
士:大家快来看啊,猛男把美眉啦!
勉急忙转身,扑向士。
士一边挣扎一边喊:快来看啊……
两人在地上肆无忌惮地打闹。下场…
旁白士:一如既往的夏天肆无忌惮的打闹隐隐约约好像又少了些什么我希望这一年的
夏天于舒茵的世界有一抹亮丽的蓝……
……
在《蓝色的夏天》里,并没有男女主角的直接吻戏。钟丽红也知道于舒茵觉得别扭,毕竟老公在旁边看着,而且这部电影钟丽红想要表现最清纯的感觉,所以主动删除了所有吻戏。
电影的拍摄过程很顺利,于舒茵这个女主角作为投资方也非常大气,因为很多场戏份,钟丽红都会把整卷底片用完,往往超过了剧本限度,演员能演好久好久。
但于舒茵全都同意了。
说来有缘,这部电影另外几个演员和彭毅诚、于舒茵两人都是旧相识,去年彭毅诚和于舒茵去宝岛参加金马的时候,就认识了陈博然和归轮眉。之后,归轮眉星途坦荡,牢牢地钉在宝岛电影女一号的位置上,已经成为宝岛新生代女星的代表。而陈博然除了几部偶像烂剧,就没啥拿得出手的作品。
尤其是现在,于舒茵超巨星的咖位不用提,彭毅诚顶级巨星的身份更不用提,在他俩面前,陈博然这个同龄人妥妥觉得自己真是衰到家了。
看来还是在内地发展更有前途。陈博然下定决心,明年一定要把精力主要放在内地。
第二天一早,于舒茵再次和彭毅诚分别,跟着剧组跑到一家场景拍摄。
这一拍就到三天后,然后才轮着彭毅诚客串的戏份。
彭毅诚演学校附近的小老板,看着而自己老婆在电影里和别人谈恋爱,这感觉真tm操蛋。
一切准备妥当,场记一打板。钟丽红啪地一挥手,瞬间就位。
“摄影ok!”
“音乐没问题!”
“action!”
……
他早就发现,所以在玩。
孟克柔往前进五十公分,将他的二分之一的逆光侧面渐渐转换成三分之二的脸,就在接近正面的时候,他又悄悄向前挪移了三十公分。
孟克柔看不见他的正脸,决心用力前行超越他,一转头,却看见他浓的连在一起的双眉瞪视着孟克柔,挤挤眉毛,挑衅又询问。
孟克柔急忙把自己伪装成没有人注意的骑士甲。
小士注意到了,划、划、划前行到孟克柔的身边,直接注转头视着孟克柔。为了躲开他的正面,孟克柔也划、划、划向前一个车身,把他抛在身后。但他仍不肯放弃,又划~前一步,再度以正面之姿面对孟克柔,孟克柔往前,他也往前。终于两人前到不能再前,否则就要越过斑马线。
孟克柔们只好若无其事并肩等着,绿灯一亮,他对孟克柔挤挤眉举起手像是比赛裁判般鸣枪的动作,大脚一踩向前飞走。
留孟克柔呆立原地,直到身后的车阵喇叭大鸣。好长的红灯。
孟克柔想孟克柔应该告诉月珍,或许她落寞的背影就不会停在孟克柔的脑袋里面挥不掉。孟克柔想像她会跳起来,尖叫,逃窜,然后捂着耳朵恳求孟克柔发表孟克柔对那个男生正面的看法以及她会连声否认的负面评价。
‘孟克柔看到了…’孟克柔夹着行动,停在车来车往的路边跟月珍报告。
‘看到什么了…’月珍病奄奄的不太想搭理。
‘看到那个张士豪了…’孟克柔取悦的加重语气,‘很近的距离……’。
月珍只是轻轻喜乐口气。
……
:。:
第893章 蓝色大门(下)
月珍只是轻轻吸了口气,召唤孟克柔:来吧……
蒙主宠召,车头一转,孟克柔不再跟随张士豪,报马传令兵的速度朝月珍奔去。
从那一刻之后,‘小士’的引号消失了,他没有框框,孟克柔开始认识他,小士。
月珍房间没开灯,只有床边一盏小小卤素灯形成聚光的效果。孟克柔坐在灯下,她在黑暗中。
有点电影中逼供的效果,孟克柔不知如何形容孟克柔所近距离看见的小士。除了一双挑衅的眉毛,孟克柔什么都记不得。
孟克柔只好模仿老妈妈看女婿的语气,发表评论:他还不错啦!…牙齿挺白的…
‘他对你笑?…’
‘没…’真是后悔加上牙齿白那句话,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可能是皮肤黑吧…只要是黑人牙齿都很白…’孟克柔想,在这种气氛下,说什么对月珍来说都是落井下石。好好的一场偶像见面会气氛居然会如此凝重。
‘你连他牙齿都看到了…’月珍叹口气,‘孟克柔真没用…只能够远他的远的看背影…’
月珍缓缓的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纸箱,那是几个礼拜前孟克柔们在ikea买的,那时她千挑万选了很久,却选了一个最不月珍的颜色。压花烫银。
孟克柔那时完全不懂月珍为何要买一个完全不实用又昂贵的纸箱,其实很多时候大家都不了解女孩的消费习性。
她用揭开法老王的金棺的虔诚姿态,在纸箱上面抚摸甚久。那是一种膜拜仪式性的姿态,好像初一十五拜拜完要把米酒浇在焚烧过的纸钱灰烬上的动作。
终于揭开了那纸箱。里面却是一堆垃圾。
破球鞋、消了气的篮球、脱了边会漏水的蛙镜、几张用傻瓜偷拍无法辨认被摄主体的照片…
‘这些都是小士的…’月珍显的沧桑,是拾荒的老妇。
因为加上了小士两个字,这些垃圾摇身一变成为珠宝。
‘你还兼收保特瓶喔…’
‘因为这是他喝过的…’
月珍显然把这保特瓶当作了阿拉丁神灯,小士的魂魄是被封在保特瓶里出不去的残余水气,不时,被月珍召唤,把玩。
孟克柔偷偷的旋开瓶盖,希望张士豪的水蒸气赶紧挥发掉,不要在这里让月珍痛苦。月珍拿出一个用张士豪照片影印放大做成的纸面具要孟克柔戴上。
‘跳舞好不好?…’
‘不要…’那实在太荒谬,那纸面具是四十五度裂开大嘴呵呵傻笑的侧面,过度影印放大的斑驳颗粒组成了模糊难辨的五官,他的耳朵被钻了洞套上红色的橡皮筋,滑稽到不行。
孟克柔真的不要。戴面具很丢脸好不好…
……
‘孟克柔真没用…’月珍哭了起来,‘好丢脸…’慈禧奔逃到西安在乡下吃地瓜时的感觉必然是如此吧…
孟克柔从未见过高高在上的月珍下场竟会如此的凄惨。
太后哭了,孝顺的皇帝也得下朝演弄臣。
因为不想让月珍丢脸,所以让孟克柔自己戴上那可笑面具。
一曲一曲,月珍无法满足,忽快忽慢,从green
day到张惠妹,曲目是月珍整理过的,连夜市都买不到的中英台日超级精选。
于是,‘who
let
in
the
rain’,月珍在张士豪某张涂鸦过的纸片上找到的歌名,‘他在那张纸上面重复写了四十五遍。’
难怪月珍喜欢这首不怎么样的歌;cyndy
lauper开始不红时的歌,排行榜最高恐怕也只有十五名,‘好不容易在淘儿订到的。’
单曲cd的悲剧是会被偏执狂无止尽的repeat,孟克柔们互相拥抱着、踩着不熟悉的四四拍,二十分钟以上,戴着面具让孟克柔躁热无法呼吸。
但月珍喜欢这样的节奏。
她的头就靠在孟克柔肩牓上,真的放松。
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孟克柔身上,孟克柔第一次知道她那么的轻,好幸福。
是孟克柔,是孟克柔开始带着月珍飞翔。
然而当孟克柔孟克柔从小士面具瞳孔的缝隙中撇见投影在穿衣镜里的孟克柔们:月珍拥抱的却是,张士豪…
真悲哀。真没用。
慢舞慢舞,慢慢舞。
月珍轻轻的在孟克柔的脸颊上啄了一下。
超高大楼翻飞的窗帘底下车流声好远,可是嗡嗡作响,cindy
lauper还不断的在问:谁开窗让雨飘进来…
‘干嘛?’
‘…’
‘干嘛亲孟克柔…’
‘没有啊……孟克柔亲的是张士豪…’
孟克柔不想跳舞了。
‘好吧…’月珍放开孟克柔,张士豪从孟克柔身体里退驾。反正孟克柔只是某个被附身的乩童甲。
‘孟克柔饿…’
去闻张士豪吃过的科学面空袋就会饱了,不是吗?
孟克柔不想陪月珍吃食物,却帮她下水饺。
‘叫孟克柔帮你煮水饺你又不吃…’
‘韭菜口味的有臭味孟克柔不敢吃…’
‘韭菜的孟克柔吃,再煮一点高丽菜的,好不好?’
‘不要,孟克柔吃不下…’
‘那你刚刚说你饿?…’
‘那是刚刚…’
月珍其实无心吃食,只是利用机会继续重复第五十六次‘孟克柔真没用’的呓语,cd跳针空转。
好吧,既然如此,最好再顺便多念几遍金刚经超渡自己的怨气。
悄悄收拾好书包,关门前孟克柔撇见,小士牌保特瓶的水气已经从打开的瓶盖挥发殆尽。
好希望张士豪的冤魂早日从月珍身边离开转世投胎去。
关上门,没关窗,孟克柔没跟月珍说再见。
那是孟克柔们沟通的模式之一,无言的离开表示:够了,不要再啰唆,不要再自怨自艾了,不要再拿那些小花小草小情小爱骚扰孟克柔。
可是孟克柔突然觉得把她一个人丢在那样深深哀怨的古井里面,实在不道德,实在…于心不忍。
用尽气力骑走脚踏车,不敢回头,月珍家那栋超高大楼彷若魔宫伫立在孟克柔身后,此刻如果公主再度发出一点叹息将会使宫殿坍塌把孟克柔埋葬。
但即便孟克柔骑得再快,魔宫的阴影仍在前方,孟克柔开始揣想明天,月珍就会回复活蹦乱跳的样子,偷偷塞个日本进口哈密瓜口味的软糖,算是为了今天小蛮横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