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命大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川安于亭
而就当他们快要走到天地街尽头的时候,前方街口处忽然出现了一道疾奔的身影。
这身影虽然一闪而过,但兄弟二人还是看清了那是位身形娇弱的女子。
“这……大哥……咱不会是撞见鬼了吧”陈久使劲眨了眨眼睛,声音也颤抖起来。
“鬼什么鬼!你脑子被驴踢了嘛!”鲁厉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口。“你不觉得她很眼熟么”
“眼熟”陈久闻言开始思索起来。“没什么印象啊……”
鲁厉也不指望他能想起来了,直接说道:“她好像就是咱们中午去酒楼时,在二楼楼梯口撞倒的那个公子哥的娘子。”
“啊!原来是她呀!我也想起来了!”陈久后知后觉道:“她这大半夜的一个人跑出来干什么难道是夫妻之间吵架了”
“看起来不像,她方才并没有在哭,而且神色看上去似乎十分的焦急。”鲁厉却说道。
“焦急么……她是往西面跑的,难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陈久问道。
 
第三十章 是谁伤了你
赤芒再现。
牧小筱原本已经绝望丛生的双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而疯邪子也停下了靠近牧小筱的脚步,和花不暝一样,神色惊异地看着那束赤芒。
片刻之后,雨势渐大,赤芒也如先前一样渐渐消散。
然而在禾西桥上,此时却多出了一道身影。
牧小筱看着桥上之人,没有高声呼喊,只是喃喃自语道:“韦衣……”
韦衣却像是听到了她微不可闻的声音,迈动脚步朝她而来。
“韦……”花不暝也看清了韦衣的脸,刚想开口呼唤,却在只喊了一个字后便停了下来,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韦衣有些陌生,无论是冷酷至极的眼神还是杀意凛然的气势,都跟先前在客栈时的那个韦衣,有着天翻地覆的差别。
韦衣这时已走至牧小筱的身边,站定后俯身蹲下,看向牧小筱苍白的面庞,沉声问道:“是谁伤了你”
牧小筱看着韦衣右眼那只还在缓慢转动的镜花轮鬼瞳,没有出声作答。此刻的她有着不亚于花不暝的诧异,即便经历过昨日山洞里韦衣的重生豪言,但当下在她的韦衣,才像是真正地历经了脱胎换骨,得到了蜕变一般。
比其回答“是谁伤了自己”,她更想问“鬼瞳河下究竟发生了什么,那道赤芒又代表着什么”
不过她也清楚现在并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因为此刻的韦衣看起来,并不像是能回答她问题的样子。
“果然是你小子!”疯邪子嘶哑的声音这时传来。“你已经得到《婴典》了吗!”
韦衣侧过头,目光凛冽地看着他,只冷声问了一句:“是你伤了她”
“是老朽又怎样,你不想落得同样下场的话,就乖乖……”
当疯邪子的话戛然而止,韦衣的拳头已经埋入了他的小腹之中。包括他自己在内,没人看清了韦衣的动作。韦衣以一种远超《风魔功》的速度,更像是瞬移一般,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嘭——!!!
韦衣的拳劲就像是自九霄而落的瀑布一般,凶猛地撞进了疯邪子苍老瘦弱的身体。
下一刻,疯邪子便如同断线的纸鸢,直接飞向河岸的另一边,然后摔落在了远端的泥土之中。
刹那之间,这方天地中的一切都仿若凝固住了,包括湍急的河流,疾落的暴雨,还有四个人……
……
时光回溯,五年前的香禾县,正值七月盛夏。
虽然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但在三河楼的一层大堂内却是挤满了人,座无虚席。
宾客们甘愿忍受六七个人围着一张小方桌,品着一壶价钱翻倍的菊花茶,为的就是能够听上一段声响白狮江畔的名嘴吴八爷所讲的书。
吴八爷此刻正端坐于一张长条桌前,虽然貌不惊人,不过从满酒楼宾客期待的眼神里,就该知晓他怕是有些能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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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不拘于善恶
意犹未尽的客官们纷纷起哄喊着:“再来一段!!”
“八爷!再来个!”
“就是啊!没听够呢!”
吴八爷却是摇了摇头,作揖赔笑道:“承蒙各位老少爷们的厚爱!只是吴八还要赶石马县万马楼的场子!干我们这行的,没了信誉就没了生意,所以耽误不得,耽误不得,只能请各位见谅了!咱们有缘下次再聚!”
论口才在场的肯定没有一个人可以说得过他,因此客官们即便大感扫兴,也只能悻悻离开。
众人相继离开后,酒楼里顿时清净下来,只剩下三五个伙计在一片狼藉中打扫忙活。
吴八爷悠哉地靠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握着把紫砂壶反复地摩擦,双目微闭,正在调息养神。
“八爷。”忽然响起一声轻唤。
吴八爷抬起眼皮,看到了一脸拘谨站在他旁边的少年伙计,以一副慵懒地嗓音问道:“嗯什么事”
少年先是紧张地低下头,攥着抹布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好一会儿后才抬起头,鼓足勇气说道:“这些天您讲的《诛魔传》都是真的嘛”
吴八爷听完后挑了挑眉头,笑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少年立刻认真答道:“因为我爷爷还活着的时候,也跟我讲起过关于婴秋鸣的故事,可在爷爷的描述里,婴秋鸣是千年一遇的武学奇才,因过于特立独行才被武林正派所不容,被冠以‘邪尊’之名,其实他本没做过什么坏事,最后也只是消匿于江湖潜心武道,并非被七大高手所杀。”
对于少年的描述,吴八爷并没有打断,只是在他说完之后才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韦衣。”
“唯一的唯一”
“嗯,韦衣的韦衣。”
“呃……”吴八爷被少年韦衣的回答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尬笑道:“你还真是木讷的有趣。”
韦衣面露不解,不明白吴八爷为何突然询问自己的名字,也不明白他说的“木讷的有趣”是什么意思。
“你爷爷他老人家啊,讲的倒也没错。”吴八爷这时又忽地步入正题道:“而我所讲的呢,也不是错的。”
“都没错这是什么意思”韦衣有些糊涂。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吴八爷晃晃脑袋,悠哉游哉地讲道:“你可知这世上的很多事,都只是道听途说,尤其是这斑斓江湖里的传说轶闻,有机会了解的人本就不多,真正了解真相的更是少之又少,可况‘邪尊’婴秋鸣都已是三百多年前的事了,究竟孰对孰错,又有什么关系呢”
“为何会没有关系,人们难道不应该都想要知晓当年的真实情况嘛”韦衣问道。
吴八爷却是意味深长地说道:“人们只要听他们想听的就好了。”
韦衣闻言陷入了沉默,似是在努力思索这句话的涵义,不过很快就败下阵来,羞愧道:“我不懂。”以他的年纪和心性,要想明白个中深意,确实是有些为时尚早。
“很简单,对于想把婴秋鸣当成魔头来看的人而言,我讲的就是对的。”吴八爷试着解释道:“而对于想把婴秋鸣当成枭雄看待的人来讲,你爷爷讲的就是对的,明白了吗”
“没明白。”韦衣诚实地摇了摇头。
“你这脑袋还真是……”吴八爷像是被韦衣激起了胜负心,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就是说婴秋鸣这个人早就已经化作了历史的尘埃,他究竟是善是恶,其实影响不了包括我们
第三十二章 妖鬼现于西
鬼瞳河边,雨越下越大。
韦衣先望了眼被自己打飞的疯邪子,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接着他走向了花不暝。
“韦老弟,是你吗”花不暝看着他,问起这种看似显而易见实则暗藏玄机的问题。
“当然是我,不暝兄。”韦衣淡淡地说道。“是你就好。”花不暝听到他称呼自己为“不暝兄”时,半松了口气。“才一个时辰而已,看来你已经得到了《婴典》对吗”
韦衣没有作答,而是低声问道:“你的目的就只是《婴典》么”
“当然。”花不暝说道。
“那现在半本《婴典》已经被我得到了,你想怎么办”韦衣直接说道。
花不暝闻言忽然笑了起来,反问道:“韦老弟问这话的意思是”
“你根本就没受什么伤吧。”韦衣忽然说道。
花不暝闻言一怔,随后继续保持着固有的微笑说道:“你怎么知道”
“该说是镜花轮的力量还是《婴典》的力量呢”韦衣淡然说道。“总归我知道你现在没有交代出所有的底牌对吧”
“底牌么”花不暝回道:“看来你真的不再是之前的那个韦衣了。”
韦衣没有否定他的言论,而是继续问道:“你究竟有什么主意,尽管说出来吧。”
花不暝忽然笑道:“看来你的脑子也灵光了许多,你还记得我给你的白灵散吧。”
“当然记得。”韦衣立即回道。
“你真以为这是灵丹妙药嘛。”花不暝却说道。“其实它是一味奇崛的毒药,看似可以治疗任何伤势,其实却是无药可医的绝世毒药,你朋友她如今服下了它,是死是活可完全取决于我了。”
“……”
……
东北境,神华国,国都雁城,神意府。
府上庭院,一位鹤发长须的白衫老者仰头凝望着夜空中的璀璨星群,目光深邃平静,脸上古井无波。
在老者身后,站着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身着黑色劲装,此刻虽然神色保持着惯常的冷峻,但眉眼间依然可以看出来一丝忧虑。
许久之后,老者才开口打破了沉寂,怅然道:“就在刚刚,妖星重生,天下将乱。”
青年闻言脸色剧变,似乎是没预料到老者会说出这十二个字,连忙问道:“老师,妖星可是……”【! #&最快更新】
老者点头说道:“跟史书中所记载的三百一十八年前的那颗一样,是赤鬼。”
青年愣在原地,喃喃自语道:“这轮回……也未免太快了些。”
“是呀,才三百多年……”老者缓缓闭上了眼睛,夜风吹动起他的长衫和发须,让他看上去平添了几分萧瑟之意。
“难道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老师”青年问道。
“当然有。”老者忽然睁开眼睛,双眸中有精芒一闪而过。“为师在和你下棋的时候,教过你什么”
第三十三章 迟来的交易
“你可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花不暝面对着韦衣的怒视,仍显得十分从容。“我们不是朋友嘛”
“本来是的,但当你刚才说完那句话以后,便已经不是了。”韦衣沉声道。“你居然骗我亲手给小筱喂下毒药,这是朋友会做的事么”
花不暝立刻笑道:“行走江湖,跟人打交道,总归要留有后手的嘛,我这也算是给你提个醒,省得日后再被别人算计。”
“你也看到了我刚才打飞疯邪子的一击。”韦衣说道。“可以说,现在我要想杀你也是轻而易举。”
“这个我当然知道。”花不暝面不改色。“但我也知道,你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毕竟你杀了我,她的毒就没法治好了。”
“你想要什么来交换解药”韦衣不愿跟他继续废话,直接问道。
“很简单,只有两件事。”花不暝也爽快地说道。
“哪两件事”韦衣立马追问道,这会儿虽然雨势已经小了很多,可牧小筱毕竟还是在雨中淋着,再拖沓下去恐怕会加重她的伤势。
“第一,将你得到的半本《婴典》交给我。”花不暝开始说道。“第二,你要加入我们天魔秘室。”
“《婴典》我可以给你。”韦衣闻言后毫不犹疑地回答道。“但是让我加入你们,绝无可能。”
“怎么是嫌弃我们是歪门邪道吗”花不暝道。
“我并不喜欢随意定义别人的正邪善恶。”韦衣摇头道。“曾经有人告诫过我,要不拘于善恶。”
“不拘于善恶有点意思,是谁教给你的”花不暝询问道。
“这与你无关。”韦衣冷淡地回道。
花不暝撇撇嘴巴,然后又问道:“那你既然不拘泥于善恶正邪,又为何拒绝加入我们”
“我只是单纯地不想与你这种人为伍而已。”韦衣答道。
“看来你对我产生了很大的误解啊。”花不暝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委屈。
“我想这根本就不是误解,你和那疯邪子一样,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之徒,我说错了吗”韦衣说道。
“当然是错的,我怎么能和那老家伙一样呢!”花不暝立刻驳斥道。“现在的局势不是很明显么,他已然成为了一无所获的失败者,而我可是手里攥着你的命门呢。”
“……”韦衣自知在言语上说不过他,便重新步入正题,说道:“《婴典》给你,换取白灵散的解药,从此你我江湖不见。”
“那如果我不同意呢”花不暝坏笑道。
“你不会不同意的,因为我料定你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做赌注的。”韦衣直视着花不暝的双眸,认真说道。
花不暝先是一怔,随即笑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了身,这种话可真不像是能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咱俩不过才认识一个多时辰,见的第二面而已。”韦衣说道。
“时间不是问题,我很有看人的天赋,第一眼见你时,就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憨厚老实之人。”花不暝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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