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鬼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人面鲎
眼瞅着洼地那边的邪气已越来越弱,如果再耽搁下去,等到邪气完全散尽,邪神的灵念也会跟着消散,我可就白折腾这么半天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摸出一张湿漉漉的炼骨符,贴在自己身上,等到身子重新有了力气,便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即从邪尸的残骸上收集阴材,将灵脉养到最壮。
怪异的是,在吸收这些阴材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邪尸生前最后一刻的情景,想必它们的怨气,都已被邪神抽走了。
之后我又快速跑到洼地中央,找到了蟾神的尸体。
脱去了外面那层尸衣,它的肉身也就是和初生的婴儿差不多大,我立即催动念力,细细感应邪神驻留在它身上的灵念。
一旦邪神灵念融入我的经脉,那一幕幕惨不忍睹的画面,再次回荡在我的脑海中。
这片洼地原本是一片湖泽,泽旁立一块断头石,专门用来杀人。
那确实是一块断头石,但并不是处决犯人的地方,被带到这里来的人,大多都是些平民,这些人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都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直到被压上断头石,他们才会在那一刻突然惊醒过来。
可就算醒过来,也没什么意义了,一个身披黑袍的力士将他们按在断头石上,手持一把大刀,对着他们就是一阵凶砍,还没等这些人做出逃跑的动作,就已被砍断手脚,根本动弹不得。
血肉四溅,断肢横飞,力士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刀,在他身上,我感觉不到半丝犹豫,相反,他身上的气息异常平静,仿佛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只蝼蚁。
直到受刑者的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他才会手起刀落,斩落对方的头颅,并将所有的残肢肉块一并扔进湖泽之中。
被血光笼罩的湖面上,早已聚拢起惊天怨气。
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被力士残杀,可那只是旧日幻影,我就算想救他们,却也无能为力。
“好了,别看了。”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干涩而嘶哑的声音,我循声望去,就见湖边趴着一只老蟾,
第一百六十七章 医脉传承
老得估计也是怕地上还有残留的余毒,一看我倒地,他就赶紧凑了过来,拉起我的左手就想把我扛起来。
我只是身子不受控制地颤,可脑子却十分清醒,眼瞅着老得要抓我的左手,我有心想告诉他“那只手有毒!”,可舌头完全就是木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老得刚把我的左手扛在肩上,紧接着也是浑身一颤,一脑袋栽在地上,连我也挨了一次摔。
然后我们俩就一起瘫在地上颤,我最起码脑子还清醒,老得那直接就翻白眼了,嘴里还跟着吐沫。
说实在的,我当时真担心老得就这么挂了,好在我师父带着云裳和卢胜材及时抵达,师父在临行前留了个心眼,让古建平多调了一包解药出来,也是托我师父的福,老得总算是性命无忧。
说来也怪,我左手中毒以后,即便用了古建平的解药,却依然无法让手皮恢复到正常的颜色,可老得吃了他的解药以后,很快就恢复原样了。
后来回到木屋以后,古建平专门研究了一下我的左手,才给出了一个还算合理的答案。
蟾神的毒素之所以能对这只手造成不可逆的影响,是因为当时我用手去支撑地面的时候,被地上的碎石割破了手掌,导致毒素直接进入血液,好在解药用的及时,才没让这些毒素侵入心脉,可由于手掌上的肌肉、血脉,都被毒给浸透了,就算服过解药,也无法让掌上皮肤恢复原有的样子。
听古建平那意思,在蟾神将我这只手炼化成毒手之前,我的掌间是不含毒性的。
因为手上含毒,我以后怕是要整日整夜带着皮手套了,日常生活肯定会受一些影响的,不过对于从事我这种行业的人来说,总归是利大于弊,有了这只毒手,也相当于又多了一份保命的本钱。
邪神被镇,笼罩在盘蛇谷上方的细雨也终于消散,虽说已是深冬,草木凋零,但偶尔居住在这安闲静谧的林子里,还是能让人心中多一分清净。
以前,我特别喜欢观察人流,总觉得当各种各样的心绪汇成河流时,那景色总归是绚烂艳丽的,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也渐渐变得越发喜欢安静,避开尘世,久居深山,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我心里也清楚,像这样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恐怕是难以奢望的。
开启了第三道灵觉,我的修为又得到了大幅提升,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已经能够隐隐看到师父的项背了,可即便如此,我和师父之间的差距依然巨大。
师父还是那个老调调,说什么,只要我开启了第四道灵觉,修为就能超越他,可我怎么都觉得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洛水九中的寒假很长,足足一个半月,在这段时间里,师父每日带着我练功,偶尔也偷个闲,带着我去林子里摸几条冬鱼,岁月仿佛出现了倒流,我和师父又回到了当初在山城中隐居的样子。
在这期间,我掌握了控制左手的方法,已能轻松操纵从掌间散发出来的念力,也在与师父拆手的过程中渐渐领悟了点苍六式中的火式,只不过点苍六式,一式比一式难练,目前我也只是隐约摸到了火式的门槛,离融会贯通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还有一个天大的喜讯,就是我已经能同时驾驭两道仙灵了,为了叫起来方便,我按照点苍六式给仙灵取了外号,能够为木式提供加持的仙灵,就是木灵,而眼下我刚刚能够驾驭的仙灵,则是金灵。
它就是当初我对阵妖僧的时候,跑出来助阵的那
第一百六十八章 背景深厚
从那天以后,古建平就跟着魔了似的,一天到晚粘着我,张口闭口让我拜他为师,可把我给烦死了。顶 点 m.x
最后这事儿还是被我师父知道了,从那以后,每次我师父见到古建平,都阴着张脸,我师父那脸色本来就鬼森森的,再这么一阴,就更吓人了,古建平每次见到他都得惊出一身冷汗。
可奇怪的时候,我师父除了跟他拉脸,也没过多地难为他,本来我还以为,师父至少会将古建平赶走才对。
而古建平这块狗皮膏药也丝毫不改粘人的本性,还是一天到晚粘着我,都恨不能直接跳到我身上来了,那真是,要多烦人有多烦人。
一个半月,说慢也慢,说快也相当快,眼看又快到了开学的日子,一想到又要和师父分离,我心里就不舒服。
再过两天我们就要离开盘蛇谷了,大家都收拾起行李,为接下来的远行做准备,只有老得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既不收拾东西,也没有离开盘蛇谷的意思。
师父收好自己的行李,就扭头去问坐在屋角的老得:“邪神都除了,你还不走么”
老得笑了笑:“走是肯定要走的,但不是现在,过两天,仉侗会派人来接我。”
仉侗,仉家二爷,那可是行当里的一头猛虎,这人的名气极大,在学校上学的时候,我就经常听人提起他,窦大爷说他是兵字门之首,孙义封说他没什么修为,却靠着一对铁拳打遍天下无敌手,连张真人都拿他没辙,就连烟虫都提到过他,说他脾气极差,空有偌大的名声,在行当里却没什么人缘。
据说仉侗和我师父的年纪相当,按说棍怕老郎、拳怕少壮,到了这个年纪,仉侗单靠着拳脚功夫,早就该打不动了,可至今为止,除了那三座大山,行当里根本没人能从他手底下走过两回合。
以前我师父常说,在我们这个行当里,不只三座山头,还有第四座,这第四座山头,指的就是仉侗。
真是想不到,老得和这么一号牛人还有交情。
可我师父一听到“仉侗”二字,眼神顿时变得有些黯然,默默点了一下头,便不再多问。
反倒是老得主动开口道:“老杜,你和仉侗的那点误会,该不会还没解开吧”
师父叹一口气:“解不解的,现在也无所谓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这样就挺好的。”
老得先是欲言又止,过了好半天,他又对我师父说:“再怎么说,你也该去龙家看看了吧,我可是听说,老辛自从受伤以后,就一直在龙家养病呢。”
“再说吧。”
师父草草应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说话。
老得远远看着我师父,无奈地叹一口,也不再多言。
本来我们还打算过两天再走,可因为老得多嘴提了一下仉侗,师父便再也待不下去了,当天下午就招呼大家离开。
老得一路将我们送出山区,才和师父依依惜别,但两人之间却因为仉侗多了一层似有似无的隔阂,辞别时两人的表情也稍显尴尬。
这让我不禁好奇起来,我师父和仉侗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看得出来,那段误会对我师父来说,似乎是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车子上了高速以后,有一次乔三爷将车开进了服务区,师父下车去给我们买饭,我就趁着机会问乔三爷:“三爷,我师父和仉侗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啊”
乔三爷叹了口气,说道:“这说来话可就长了,以前我和你师父有个小圈子,柴宗远、孙先生、陈长生、澄云和尚、仉侗、青云居士、龙清华、辛君耿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两份档案
临开学的前一天,我特地找到山婆婆,让她帮我把钱捐出去,山婆婆说,正巧她店里的伙计这两年都不打算回来,问我能不能让云裳到店里帮帮忙,我说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得回去问问云裳。x
好在云裳对山婆婆非常有好感,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开学以后,生活又回归到了我最不喜欢的样子,好在窦大爷这个学期也留在学校,总归还有一个长辈能陪我谈谈心,陪我拆拆手。
现如今,我的实力已经和卢胜材拉开了距离,因为有三道灵觉的加持,我的五感也得到了质的提升,卢胜材在我身边游走的时候,我很容易就能摸清他的动向,他已经无法在我面前打游击,硬拼又拼不过我,由于实力差距过大,我和他拆手,对于双方有没有太大的益处。
至于窦大爷,勉强还能和我拆个旗鼓相当,但他对上我的时候,也明显感觉到吃力了,何况我和他交手的时候,还没有祭出仙灵。
每开一道灵觉,实力都会有质的提升,但每开一道灵觉,我都要花费很长时间来适应自己的念力和体感。
修行一道就是这样,不管你靠着什么样的方法提升修为,也少不了细细打磨的过程。
卢胜材说,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场顿悟,等到他顿悟了,突破瓶颈了,就可以继续陪我拆手了。
我知道,卢胜材在修行这件事上,从来不会说谎,也绝不会夸大其词,我现在也在焦急地等待着他顿悟的那一天。
除去练功,就是上自习、去行市赚钱,再要么就是偶尔和古建平聚个餐,扯个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最近这段时间,古建平的脸色正变得越发苍白,但他的精神头一直都没什么问题,还是一天到晚能笑能闹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学校里对我的非议从未间断,就连我的学习成绩,也被别有用心的人说成了“不知道用什么样的伎俩提前拿到了答案,要不然就我这种货色,根本不可能拿那么高的分”。
学校里的人向来不怎么关注学习成绩,能把这种话散布出去的,除了沈自强,就没别人了。
一个学期很快过去,不管沈自强如何散布谣言,我还是用实力给他上了一课,下半学期统考,我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全县前三,确切地说是全县并列第二,第一名的成绩太逆天了,我每天的学习时间有限,实在是刚不过,没办法。
而沈自强在分科以后,却跌出了全县前一百名。
他的成绩下滑,在我看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心思都用在我身上了,他哪里还有精力正儿八经地学习,看着一天天的好像很用功,其实下得都是死功夫,一点效率都没有。
放暑假的时候,乔三爷照例来学校接我们,临出校门的时候,沈自强就抱着自己的行李,在学校门口等我。
对,他就是专程留下来等我的。
起初我并不打算搭理他,可当我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突然朝着我大喊:“下次统考,我一定能考全县第一!”
就你那心态,能考第一才真是有鬼了呢!
我朝他扬了扬拳头:“加油吧少年,继续努力,说不定你真能超过我呢。”
说白了我这就是故意刺激他,反正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这边我刚刚穿过人群,打算离开学校,又听沈自强吼道:“你给我等着!”
我没再搭理他,径自出了校门。
后来我上高二,沈自强上高三,上半学
第一百七十章 麻烦来了
大概由于是在寻找洛书古本的线索时发现了这个异类,我自然会联想,兴许他和洛书古本之间,也有着某种冥冥之中的联系。 x
这种想法一经出现,便再也挥之不去。
不行,有机会的话,必须想办法接触一下这个杨文军。
可问题是,这家伙在学校里好像没什么名气,以前也没听人提过他,我该怎么做,才能和他接上头呢
后来我也曾拜托孙义封去找一下这个杨文军,孙义封办事是很牢靠的,可他发动了很多人去找,都没能找到这个人。
此人在学校里,就像个从来没有存在过的虚影,竟从未有人听说过他。
后来我又想起杨文军的名字曾经出现在学校的公告栏上,说明他肯定是参加过统考的,既然参加过考试,学校里的老师应该听说过他。
为了这,我又去找了窦大爷。
可窦大爷却说,杨文军未必参加过那一年的统考,因为我们这个学校每年至少要将二十个人送进统考的考场,可能是那一年人数不足,就把杨文军给凑上了,但他本人并没有去考场,而这也正是他各科都交白卷的原因。
这家伙还真是个看不见的影子,没想到连唯一的线索都断了。
窦大爷问我,找杨文军做什么,我就把杨文军有两份档案的事说了,听到我的陈述,就连窦大爷也蹙起了眉:“还有这种事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我说:“窦大爷,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查一下这个人,能找到他最好,就算找不到他,我也想知道他的底细。”
“行啊。”窦大爷也没再追问我找这人做什么,便一口答应了,随后他又问我:“你真的不想显山漏水吗”
“啊”
“你现在的实力,已经隐隐压过九年前的仇束了,现在就算显山露水,也不会有人敢招惹你。这两年,你承受的非议太多,连我这老头子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我还没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呢,还是再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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