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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世契约:药妃,宠不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衣上云

    此刻她面前的这个女子,其实并不算曾与之真正地见过。

    那是很久以前,她偶尔从一幅画像上看到过一眼,但就只是那一眼,却足以让所有见过此画像的人一生都难以忘怀。

    而如今眼前这名女子,看起来也就和当年画像里的一样,左右只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可这怎么可能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清楚地记得,当年身为先帝妃子的她圣眷正浓。

    可不知为何,后来有一天,几乎是一夜之间,先帝不知从何处得来一幅女子画像,那画像中的女子真可谓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要说她简直宛若一个落入凡尘的九天仙女,又或者是个不惹尘世的凡间圣女,这些都一点儿也绝不为过。

    显然,这画像上的女子,就连皇宫里最貌美的女子见了都自叹不如,又更何况是男子呢!

    于是,已至不惑之年的先帝便似是魔怔了一般,忽然完全不顾朝中几位重臣的全力反对与阻挠,一意孤行地执意欲纳这张画中那稚嫩的绝世面孔为贵妃。

    若是一般人家的女子,想必也没有人会如此百般阻挠,可偏偏这个女子,她一生下来就注定了将要背负这世间极不寻常的天责大任。

    但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女子后来在被送进宫的半途中,竟遭到不测,不慎落崖身亡了。

    果然,正如那几位重臣之前劝阻时的谏言所预料的一样,西秦国没有了那女子的存在,连连接踵而来的灾祸便开始到处肆无忌惮地狂虐开来。

    女子身亡没多久,西秦东部的大片地区突然多日连降暴雨,降雨量之大,历年罕见,随之便发生了极其严重的河水倒灌灾难,相继淹没了无数良田与村落。那里的子民在后来极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水喝,这些切都不说,大量的河水流经后,宛若遭受了极大的洪灾,各种各样的死尸遍地都是,于此便引发了

    更为凶险的瘟疫。那一年,西秦损失惨重,东部地区死人不计其数,为了救灾重建,西秦国更是几乎耗费了大半个国库。

    没过几年,南部许多地区又跟着被洪涝席卷,接连大半个月的持续暴雨,使整个南部较低洼的地区全部都无一幸免的被其淹没,农田绝收,死尸遍地,各种瘟疫到处盛行。

    而八年前的西北地区,久旱终于逢甘霖,大旱刚得以平息不久,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却又迎来了史无前例的蝗虫之灾。时间正值农田收获的季节,遮云蔽日的漫天蝗虫疯狂而至,大口大口毫不留情地啃噬着庄户人的命根子。那一年,西秦整个西北部区,亦是西秦国最大的农作物产地,几乎颗粒无收,饿殍满地。

    而北部地区一处名曰“金森林”的西秦国最大的林场,那场刚过去没两年的被所有人胆战心惊地称之为“天怒之火”的漫天大火,更是令林场周围的无数西秦子民死伤无数,西秦国的森林资源和财力损失惨重。那场大火在龙卷风的助力下,将火舌从地面卷上树稍,火头高达几十米、火势形成人力完全不可遏制之势,硬是将扑火的队伍死死地逼了回去。人们几乎只能眼睁睁无助地看着这场大火在连续烧了三天三夜之后,几乎是将西秦国最大的森林烧成了灰烬。此灾难,乃至后来都震惊了整个灵空大陆。

    ……

    所有一切,这一切似乎永无休止的灾难,究竟是天怒,亦或还是人怨,又有谁能说清楚……

    浮沉往事一幕幕,似是至今都尚还历历在目地萦绕在西秦每个子民的心头,让人记忆犹新着。

    然而,这一切都还远远没有结束,传闻西秦国这仿佛如同被诅咒了一般的灾难,将周而复始,永远都不死不灭。

    而先帝也正是在以后的岁月里,亲眼目睹了接连所发生的这些一个个真实的灾难后,方才认识到自己所犯下的永远不能被饶恕的滔天大罪,最终因此而郁郁寡欢至终。

    回想起过去所经历的一切,老妇人不禁缓缓地阖上了眼来,嘴唇微微抽动着,眼角渗出滴滴泪株来从脸庞悄悄地滑落。

    这泪水里,是伤、是痛、是悲、亦是喜……

    沉默了半晌后,她忽然睁开来双眼,心绪似是有些激动而庆幸地看着床上女子的脸说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这下,西秦终于有救了。没想到,你竟活着,你竟还活着。你不但还活着,而且这张脸还和当年一样绝世出尘、年轻貌美、肌肤吹弹可破…难道,莫非这就是传闻中,世代相传誓死




第二百零五章:守得云开见紫芒
    欢儿似是突然想起了老妇人白日里对王二曾说过的话,便好奇地问道“对了,老夫人白日里跟王二所说的那些什么贵人的话,都是真的么”

    老妇人端坐在一边,看着床上的女子深叹口气,一脸悠长地说道“或许老身是真的老了吧。这世间的事,是是非非,和这真真假假世间的人,如今,老身竟似乎也看不明白了。”

    欢儿闻声,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张大嘴吃惊道“啊不会吧,难道老夫人对王二所言的‘若是他将这姑娘悄悄地背至后山里给埋了,亦或者又心生贪念将她手上的那只镯子给摘去用了,他便真的会倒大霉,兴许整个天下都不会放过他。’,这些话,竟都是在诓骗王二”

    自打这个黄衣少女开始跟着老妇人相依为命以后,在她的心里和眼里,老妇人便始终都是个从来都不会跟人扯谎的人,可如今竟让她亲耳听到她的主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欢儿着实惊呆了。

    待醒过神来后,她皱起眉头一脸忧心地对她的主人说道“可这王二一贯称呼老夫人您左一个‘活菩萨’,右一个‘活菩萨’,他可是当真信了您的话,把这姑娘活活当成了是他命里的贵人,甚至是能帮他改变一生的人,眼巴巴地等着她清醒过来呢!就今日白天,他将这姑娘从河边抱回来的时候,愣是赖在咱家院子里死活都不肯走,说是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好这个院子,直到他亲眼看到这姑娘醒了。欢儿是磨破了嘴皮子好说歹说了半天,后来还煮了一大桌好吃的饭食,好不容易方才将他打发走了。就这,临走时还说他明日一大早便又要来看呢。可如今这般,这可到底该如何是好呢如果被他知道‘活菩萨’老夫人您是在诓他,想他一定不会轻易了事罢休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那王二虽然时而有些懒惰,还有些小贪婪,但本质还是好的,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这也都怪老身眼拙,当时还以为是见到了久未蒙面的旧人,心里一高兴激动,竟看走了眼,这于老身自己,亦又何尝不是白高兴了一场呢。老身还以为,有生之年,终于让老身等到了,老身终于等到我西秦大地的守护者归来。自此,一切苦难都将过去,一切锥心的离别亦重逢在即,我西秦国的黎民百姓,以后再也不会有苦难…难道,老身真的等不到了,那老身还守在这里做什么不如归去,不如归去……”老妇人一边失望而又落寞地说着,一边拖着似是极为沉重无力的身体缓缓起身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去。

    而此时的欢儿,眼睁睁地看着老妇人脸上此刻现出来的那份多年以来从未有过的灰心与失落,看着她头发花白一步一步渐渐离去的那个落寞极

    了的背影,欢儿的心里顿时涌上了一阵莫名的酸楚,目光不禁悄悄地落在了手里正捧着的那只早已凉透了的空药碗上,一时间怔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忽然,欢儿瞥见似是方才的那碗麻黄汤已经开始发挥药效,女子额头及周围,还有脖颈上已经开始大量的渗出密密的细汗来,想必周身上亦都已经开始发汗出来。欢儿赶忙起身放下手里的药碗,缓缓开始一层又一层地撤去其身上的一部分被子,并从一旁拿起干布巾来帮其仔细地擦拭起汗水来。

    就在欢儿伴随着手上的动作,缓缓移动着目光准备掀开女子的一只衣袖来,擦拭其皙白细嫩的臂膀上的汗水时,忽见她的眼睛顿时似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般,突然停下了手上忙碌的动作。只见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女子手腕上的那只七彩金丝彩玉镯子,那双本就铜铃般又大又明亮的眼睛顿时瞪的更大了。

    这时,身后的老妇人正准备着抬脚跨过房门的门槛,就在这一刹那间,忽然从身后传来欢儿的一阵紧急而大声的急呼声“老夫人,您快过来看,这位姑娘手腕上的这个镯子会发光耶!真的好神奇啊!欢儿从来没有见过会发光的镯子呢!”

    老妇人闻声即刻顿足,先是眼睛怔着顿时一愣,继而忙转身回过头去三步并作两步着疾步到欢儿的身旁,亦瞬时被这眼前的景象同欢儿一样惊呆了。

    女子的症状已然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此时已舒适地恬静沉睡了去。只见她的一只手,此时正被坐在其身旁一脸惊奇的欢儿紧紧地握在手中,而套在这只手腕上的那只七彩金丝彩玉镯子,正忽闪忽闪地发出道道紫色光芒来,仿佛似是在散发着某种神奇的力量出来一般。

    主仆两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只神奇的七彩金丝彩玉镯子。

    不知过了多久,在这忽明忽暗的紫芒中,突然又隐隐约约地现出来一个血色纹路,这个纹路印记的形状像是个‘l’形的图案,但这‘l’形血色纹路却只是昙花一现,似是刚现出来便就瞬间消逝了。随即,那忽隐忽现的紫色光芒亦随之消失不见。

    主仆两人惊讶极了,不禁面面相觑着。

    许久后,欢儿依旧紧握着女子的那只手,似是都忘记了放下,带着些许惊恐地低声问道“老夫人,这只七彩金丝彩玉镯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它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

    无疑,欢儿的这句话其实是在怀疑,今日她们主仆俩千方百计所救下的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究竟是不是善类她们主仆俩到底是在做善事,还是在引狼入室,养虎为患若非今夜自己亲眼所见,还有主人作证,她竟不知,



第二百零六章:万事难如意
    欢儿终究只不过还是个孩子,又对此其中原由一无所知。此时,她只能嘟囔起一张粉嘟嘟的小嘴,显得极不情愿又似无可奈何地怯怯过去,先帮女子穿好鞋袜,方才从老妇人的手里将其接过,继而将女子的一只胳膊驾在自己瘦弱的肩上,在老妇人的帮衬下缓缓迈步开来。

    倒是并没有吃力,主仆俩人便将女子重新安放在了老妇人房内的一张小床上,欢儿从始至终都显出一副怯怯惧怕的模样缩在一旁。此时,她似是习惯性地开口问道“老夫人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老妇人坐在床边,一边仔细地帮女子擦拭着方才遗留的汗渍,一边开口解释道“欢儿,你莫要害怕,这位姑娘她并不是什么妖怪,她……”

    未及老妇人将话讲完,欢儿似是迫不及待地脱口便惊声而道“那为何她会有一只那般怪异的手镯,欢儿长这么大,从来都没见过。倒是…经常听得王二在村子里跟那些小娃娃们讲一些离奇鬼怪的故事时,才会出现那样的鬼怪之物。”

    老妇人闻之微微摇了摇头,淡淡地笑了笑,问“欢儿,你方才亦亲眼所见,是否这姑娘手上的七彩金丝彩玉镯子所发出的光芒是紫色的。”

    欢儿稍作回忆,忽然伸出双臂来环抱住自己,似是仍惊魂未定道“嗯,是紫芒没错,忽隐忽现的,临了还显出一个鲜血一样鲜红的血色纹路来,真是可怕怪异极了!”

    老妇人仍一边镇定地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边道“紫芒即紫气,乃祥瑞之气,多附会为帝王、圣贤或宝物出现的先兆。欢儿竟会不知可见,欢儿的书,没念好喔!”

    闻此,欢儿似乎方才有了那么一点点释怀,于是,缓缓放下了双臂。口中一边纳闷地重复着老妇人的话,一边向小床边碎步着靠拢过去仔细瞧了瞧床上的女子,说道“帝王、圣贤或宝物出现的先兆……可这位姑娘看起来也并不比欢儿大几年,总不至于她能做的个女帝王或者女圣贤吧亦或者老妇人言外之意是说这姑娘她是个宝物可依欢儿看,要说宝物嘛,那个手镯倒还勉强算是个,可除了能发光以外,似乎也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异能。就连发光,都是忽闪忽闪,若隐若现的…哎呀,该不会是那姑娘落水后,宝物被河水给泡坏了吧”

    闻此,老妇人忽然抬起头来,喝斥欢儿道“住口,不要瞎说。”

    欢儿遭斥责,赶忙收声低下头来。

    老妇人停下手里的动作,起身来到窗边,望着北方天空中的一片繁星,意味深长地道“历代宫廷里,都是以观测夜空中的紫微垣明暗来判断皇家的兴衰。而这手镯如今所发出的忽闪忽闪、若隐若现、忽明忽灭的紫芒,正是我西秦国如今的运势,危在旦夕,颇令

    人堪忧啊!”

    “老夫人,请恕欢儿愚钝,欢儿着实看不出这手镯的奥妙所在。”欢儿默默地说了句。

    老妇人叹了口气,并未责怪她,只转身过来说道“明日天一亮,你早起去一趟城南城隍庙里,找一位玄空大师,就说是桃花店村里的老夫人让你前去寻他的,就跟他说…‘紫芒现世,忽明忽灭’。”

    “‘城南城隍庙’‘玄空大师’‘紫芒现世,忽明忽灭’……”欢儿嘴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片刻后,老妇人催促道“好了,天已经很晚了,赶快回房去歇着吧,明日还要出远门呢。”

    “是”欢儿似是已都记下了老妇人所言,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替其将门轻轻掩上。

    经过昨夜的一场滂沱大雨,这一日,终于拨云见日;而这一夜,也终于云散月明。

    欢儿离去,一室寂静,老妇人站在窗边,默默地凝视着床上女子安详的睡脸,脑海里回忆起许多许多……

    第二日天还未亮,城东秦王府门前尚还处在一片灯火通明之中。

    程良、轩辕玥和轩辕昊三人便已早早起身来,都忧心忡忡地踏上了回宫之路。

    程良早已命人将所有通过万娇阁与北烈敌寇有牵连的朝中官员名单及证供通通整理好,今日早朝,将以他的主子秦王轩辕翰的名义上奏朝廷,待璟帝定夺。

    待到天微微亮的时候,梅汐媛亦已经一身华服,满头珠翠却一脸忧郁的在陆天骄的搀扶下,从韶华阁里缓缓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赵嬷嬷和几名贴身侍候的婢女。

    程良帮其安排的几名护卫和马车亦已经早早便在秦王府的大门前候着,陆天骄亲自扶着她上了马车,又郑重地一再交待了众护卫许多,方才后退了几步让开车道。

    此刻,整队人马正准备向城南城隍庙出发驶去。

    忽然,马车的窗帘缓缓被掀了开来,梅汐媛一眼便扫到了站在秦王府门前石阶下的陆天骄,她靠近车窗轻声唤了声“妹妹”

    陆天骄疾步上前,问“姐姐还有何吩咐”

    梅汐媛心里,其实根本不想去什么城隍庙祈福。她自知,自己直到现在都没有半分入轩辕翰的眼,自是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亦或做再多,说再多,始终他都不会领情。

    可即便如此,她总是感觉,只要她自己还是秦王正妃,只要她的人尚还在秦王府里,她梅汐媛便是这睥睨天下的灵空战神,西秦国最尊贵的秦王府上唯一的女主人。

    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



第二百零七章:南边飘来朵桃花云
    灵儿一听,惊道“写字姐姐是在开玩笑吗秦王殿下人都已经昏迷了快两天两夜了,怎么能写字呢”

    “什么殿下他…他昏迷了两天两夜啦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只是受伤了吗”

    陆天骄此话一出,不想灵儿却突然哇哇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用那双圆嘟嘟稚嫩的小手抹着眼泪,泣不成声道“为了救灵儿的娘亲,秦王殿下和云姐姐一同坠入悬崖。秦王殿下深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而云姐姐,云姐姐她…呜…呜…呜……”

    听了灵儿的话,陆天骄忽觉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她的头顶骤然响起,声音连绵不断,她的身子不禁亦随之扑通一声无力地瘫坐了在一边,整个人顿时被震的呆若木鸡一般。

    片刻之后,稍一回神,她猛地一下伸出双手来捉住了灵儿的一双小手用力地晃了两下,接着迫不及待地催促问道“衣上云…衣上云她怎么了…她是不是…是不是已经…灵儿快说啊!”

    灵儿依旧止不住地伤心痛哭着,哽咽道“那悬崖下是一湍急的湖水,秦王殿下落在了湖滩上,而云姐姐她…她却落入了湖中…没了。许是落下的时候,撞到了湖滩边的一块岩石,流了好大一滩血,都将那块岩石给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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