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世契约:药妃,宠不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衣上云
闻此,陆天骄心里顿时又惊又喜,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继而忙伸出双手去紧紧抱住陆天麟的胳膊,倚在上面,高兴地道“‘皇天不负苦心人’,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这么多年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父亲做到了,父亲终于做到了。”
忽然,她缓缓松开来自己的手,脸上的喜悦也渐渐散去,站立好身子,仰起头来看着陆天麟的愁容满面,疑惑不解地问“既然守护者画像的修复已经成功了,那哥哥又在发什么愁呢”
陆天麟仰面轻叹了一声,幽幽道“妹
妹应该知道,我陆氏满门深受秦王殿下及太妃娘娘的大恩大德。如若不是太妃娘娘,你我兄妹怕是永无来到这个世上的可能。如果没有秦王殿下,父亲怕早就被奸臣所害,满门抄斩。璟帝暴政,昏庸又多疑,而秦王则宅心仁厚,正义凛然,爱民如子,故我陆氏满门自是向来唯以殿下马首是瞻。”
陆天骄对陆天麟所言点了点头,以示肯定,陆天麟看着陆天骄的眼睛,继续认真说道“守护者画像终得以修复成功,如此重大的事情,自然第一时间应该知会秦王殿下,再由殿下决定该如何处理此事。可就在前几天的一个夜里,父亲与我刚完成守护者画像的修复,便有从千里迢迢之外的宫里来的人,亲传皇上圣旨,宣我与父亲带着守护者画像即刻入宫见驾,一刻都不得多逗留。很明显,这其中一定是有人将消息提前透漏了出去。而此事,整个西秦学院里可是只有你我兄妹二人和父亲,除此以外,再并无其他人知道的呀!”
“所以,哥哥便怀疑是妹妹所为咯”陆天骄这才恍然大悟道。
“妹妹……”
未及陆天麟将剩余的话说出,陆天骄先急急扬声将其打断道“哥哥,妹妹在你的心里,难道就是如此不堪么妹妹对殿下的忠诚和心意,并不比你和父亲少半分。这一点,别人不知,难道哥哥亦不知”
“妹妹……”陆天麟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自己心里的这番怀疑和言语之间的不妥之处,可纵使他再谨小慎微,依旧果不其然又一次刺痛了这个颇为敏感的妹妹的心。但他此刻还是想竭力对其解释说些什么,以作弥补和安慰。
不想陆天骄竟忽然渐渐一步一步地朝后退了起来,还捂起自己的耳朵摇着头,似是很难以置信地怒声阻止其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不信我,父亲也不信我,大家都不信我,殿下他也……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不信我,那我还活着做什么。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陆天骄一边声嘶力竭地忿忿怒吼着,一边抹着泪疾步奔下了凉亭的石阶,继而兀自朝着一条幽静的小道上奔去,一晃便不见了人影。
“天骄,天骄……”陆天麟一脸惊慌失措,抬头看了看天色,亦大步流星地朝其背影追了上去。
火树银花终散去,唯有日月亘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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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敢与老天打赌的女子
衣上坤沉思片刻,放下手来,冷哼一声兀自说道“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天意,冥冥之中任我们怎么躲也躲不过。恩人说的果然没错,她就不应该接近与那些皇族中人纠缠在一起,他们只会为云儿招来祸患……老天啊,她已经为此而付出一个女子一生中最大的代价了,难道你还不肯放过她吗”
衣上俊闻此,甚为不解道“父亲,你这到底是在说什么什么‘付出一个女子一生中最大的代价’,大姐她…她到底怎么了”
衣上坤闻此,一脸严肃地出了好一会子神盯着他的眼睛,方才缓缓移开眼来又细细地扫了一遍身边四周。
见只除了俩个驾车的奴仆尚远远地站在一边静候着主人的差遣外,似是再无旁人。他这才微微挪了挪动身子,示意其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一脸欣慰地说道“俊儿,为父知道你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游手好闲,浑浑噩噩的浪荡公子哥,为父真的感到很欣慰。”
衣上俊似是心里已经预感到了衣上坤言语里的顾忌,便着急地道“父亲,俊儿能有今日,多亏了大姐。凡事俊儿知道轻重,有什么话父亲就请直说吧,俊儿绝不会忤逆父亲的意愿的。尤其是…有关大姐的事。”
闻此,衣上坤点了点头,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一横,便道“俊儿,其实…你大姐脸上的红色胎记…它并不是胎记。”
衣上俊顿感不可思议地猛瞪大了那双星眸,朝着衣上坤的脸上一怔,惊声道“父亲说什么大姐脸上的那个让她背了17年‘京城第一大丑女’恶名的红色胎记竟不是胎记…那是什么”
衣上坤似是极不忍心回忆起这段当年往事的样子,闭起了双目片刻后,道“她的脸…是一出生便被下了毒,中毒所致。”
闻此,衣上俊惊呆了“是谁是谁这么狠心对一个刚坠地出生在襁褓里的婴孩做这样的事”
衣上坤痛苦地回忆道“她…她是个具有绝世美貌且善良却又苦命的女子。”
衣上俊顿时握紧双拳,眉头紧蹙,火冒三丈,但因顾忌到万一会被存有不良用心的人听到,便强压住心头的怒火,低声连连发问道“她究竟是什么人她有什么权利这样做大姐又犯了什么错以至于一降生便要遭此横祸。身为一个女子,这不是等于毁了她一生的幸福了吗从小到大,大姐终日以面纱示人,怕是都没有人见过大姐的真面目吧父亲当时又为何不制止”
“这便是存在于你大姐身上的第二个秘密了。”衣上坤神秘道。
“什么第二个秘密大姐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无疑,衣上俊惊讶极了,没想到在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同父异母的姐姐身上,竟然隐藏着这么多如此惊人
的秘密。
衣上坤思之又思,沉默了许久后终道了句“其实,你大姐,她…并不是父亲与你大娘所出。”
“什么”这一次,衣上俊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瞪大了那双如星河般深邃的眼眸来望着衣上坤的眼睛,惊呆了。
衣上坤亦紧张地忙伸手将其笔直的身躯大力地拉低下来,再次坐回自己的身旁,这才兀自幽幽说道“那个具有绝世美貌且善良却又苦命的女子,也就是亲手给自己刚刚落地的孩子脸上施毒的妇人…她才是你大姐的亲生母亲。为父只是临危受命,受恩人临终前所托付,她只求为父不要委屈了你大姐,让她做一个平常人家的普通女子,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活一世即可。”
“恩人父亲,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衣上俊似是越听越糊涂,心里疑惑极了。
衣上坤一边回忆着,幽幽道“那时候,为父和你大娘,我们还只是城南北山深山里,半山腰上的一对贫贱夫妻,终日里以采药为生。”
“原来父亲的老家在城南北山”衣上俊这才明白。这么多年了,无论有多少人问起他们祖籍何方,这一家人总是对此一律都无言以对,甚至更有许多人辱骂他们一入宫便忘了祖宗,忘了本。
衣上坤点了点头,继续道“有一日,我和你大娘早起在北山苦苦寻觅一株十分珍贵的千年人参。突然发现,在距离碧水湖的湖滩不远处的树林边躺着一位大腹翩翩的妇人。走近一看,那妇人竟满身伤痕,像是坠崖所致,早已卧倒昏迷在了一片血泊之中。当时,她应是感觉到了腹中孩子即将出世,因为怕孩子生在了冰冷的湖滩上冻着,便爬过了整条湖滩线,到了相对能遮些冷风的树林边上,加之坠崖后伤势颇重,几乎已耗尽了所有体力,身体实在太过于虚弱,导致她没了生产的力气。”
衣上俊着急地担心问道“那她腹中的孩子不是很危险吗”
衣上坤长长地舒了口气,似是当日所有的往事时隔至今,想来依然颇为触目惊心一般,道“谁说不是呢,好在那妇人医术
第二百四十四章:父子伤离别
“如此说来的话,难道…莫非,那妇人根本就不是我西秦国人…父亲,那位妇人,她可曾相告过叫什么名字”衣上俊默默地暗自推理猜测着,忽然炸出来一句道。
衣上坤闻言,顿时抬起双眼来朝其一怔,道“这一点…为父倒还真是没有想到过。为父当时也问了,可她没来得及说,又也许是实在已经没有力气了。孩子生下来后,那时早晨的太阳刚好升起来,她便只是一个劲地痴痴望着东方天空中的那轮红日淡淡地笑着,像是已很幸福满足,了无遗憾了的样子,直到最后闭上了眼睛。”
“早晨的太阳…女子…难道她想说的名字是…‘若曦’…望着东方,很幸福满足…莫非她的家在东方不在我西秦国境内,那便是…富甲一方的东宁国。”衣上俊顿时由这一连串信息大胆猜想道。
衣上坤亦为此瞬间心里感觉深深一震,惊声道“若曦…东宁国。”
顿时,父子俩四目相对,面面相觑了起来。
忽然,衣上俊想起了燕儿昨夜与她分别之际所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来。而那些话,却似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能说的通了,不再只像是些无厘头的胡言乱语。
稍作思量,他忽然惊慌失措地开口对衣上坤说道“糟了,难怪大姐莫名其妙地跟燕儿说什么‘她不是衣家小姐,早晚都会离开衣家’之类的话,如此看来,父亲,难道大姐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不可能,她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当年整个北山里就我们三人,不可能再有人知道此事。”衣上坤想都不想,信誓旦旦道。
看到父亲对此如此肯定,衣上俊不禁又低头独自纳闷了起来,口中喃喃道“那大姐此话究竟何意呢”
忽然,他似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侧头问道“父亲,你…觉不觉得大姐昏迷了一年,醒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呢”
衣上坤淡淡道“是啊,变的和她的亲娘越来越像了。”
衣上俊思之又思,终吸了口气,事已至此,不妨就将所有事都放在一起理一理也好,于是便一脸严肃地道“父亲,街上的人都在议论咱府上的一件怪事。”
衣上坤平日里的生活,颇为传统和简单。几乎都是两点一线间,不是在城西家中,便是在御药房里办差,否则就是在家中和御药房之间的路上。即使偶尔同僚之间来个茶聚什么的,那也几乎是逢年过节才有的事。大家聚在一起所聊的,无非也就是与医药相关之事,对于街坊市井之间的八卦传闻,自是主动过滤掉的。真正所谓是‘两耳不闻药外事,一心只读药草经。’
此时,他虽是对这些流言蜚语一向满腹的不屑,但看到儿子挂在脸上的一本正经之态,还是亦严肃地问了句“
他们议论我们什么”
衣上俊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附近街上有很多人在议论,说大姐醒来的那天夜里,有人看到后院的空中,从天而降一道宛若一只七彩凤凰虚影的灼眼光芒,最后落入了大姐的阁楼上。他们还有人传说…说真正的大姐其实已经死了,现在的大姐乃是被妖怪的魂魄附体了。”
闻此,衣上坤竟再也没能忍住,大力地一把拍在了面前的案几上,扬声怒道“一派胡言,是谁如此传说的,就不怕遭天打雷劈么你大姐她已经背了那么多不好的名声了,竟还有人如此造谣生事。她还是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这以后还让不让她活了。”
“父亲息怒,可凡事终究皆是‘无风不起浪’,父亲还是得想想办法。若是此事再继续这样传下去的话,怕是连整个西秦的人都会知道的。到时候,才真的是会对大姐造成极大的伤害。”衣上俊忙分析道。
“这件事,是从谁的口中先传出来的”衣上坤咬着牙根,隐忍着问。
衣上俊随即抬起自己的一双星眸来,忿忿地撇了眼赵记茶馆的招牌,衣上坤顿时领悟道“为父知道了。这个人,一向油腔滑调、唯利是图、见利忘义、心术不正。打从第一眼见到他,为父便已知道他将会是我衣家的克星。如今看来,为父还真是一点儿也没看错他。看来,是时候该好好和他算算这笔账了。”
“父亲打算怎么做”衣上俊不解地问。
“让为父再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想一想……”衣上坤长长地舒了口气,似是已独自出了神地谋划着,默默道。
新一年的第一个凌晨时分,父子俩就这样一起坐在街口的一片落红之中,推心置腹地促膝长谈了许久。
直到俩人头顶月亮的颜色已渐渐变得越来越淡,衣上坤忽一抬头方才发现入宫的时辰已经不能再晚了,这才急急回过神来对儿子交待道“今日我们父子的所有这些谈话,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你娘和雪儿。她们若是知道了,怕是这整个天下便就知道了。”
“此事俊儿知道轻重,父亲放心吧。”衣上俊信誓旦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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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铁树开花有何难
“今日,皇上必要议定了玥儿和亲的事,本王怎能不去。”车里的人声音传出来,依稀听得出着实是仍有些孱弱。
马车内,轩辕翰一路上一直端坐着闭目养神,心想,此时的璟帝也必定是处在理智和感情中苦苦挣扎着。一面是自己最疼爱的掌上明珠,心头肉,另一面则是整个西秦未来的江山社稷。若想要两头兼顾,该是何其的难
而对于自己,无论如何,守护这片神圣不可侵犯的西秦大地便自是更加义不容辞。
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早上正要准备出门,出使东宁的使者便派人前来向他报告了一件颇让人始料不及又义愤填膺的事。
他是有点意外:想不到如今,这富甲一方的东宁国的气焰竟已至如此嚣张的地步。竟敢婉言谢绝西秦璟帝派去的使者所谈的有关于轩辕玥和亲的请求。如此一来,这不但是对西秦国的莫大羞辱,更是对西秦明面上的挑衅与宣战。
如此看来,西秦今日的处境似是真的已经岌岌可危了。
一想到这些,他附在膝头的两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不禁紧紧握起,一张虽是有些孱弱,但依旧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尊贵无比似是天工精雕细琢过的一张冷峻轮廓上,眉头瞬间蹙起,张开来的两只深邃而又坚定的眼睛似是再也看不到底了。
看来,今日里所有的人定是要直面这个痛苦了。
就在其沉思之际,副将程良亦在马车外开口忿忿地抱怨道“这个东宁国君,实在是欺人太甚,太可恶了!难不成我西秦国堂堂一嫡长公主,竟还配不上他小小一个庶出的皇子么此事若是传了出去,以后玥公主还如何在这灵空大陆上立足,我西秦又该如何自处说什么‘三皇子不在,以后再议’,自古‘儿女婚事皆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属下看他就是在公然地向我西秦国毫无忌惮的示威罢了。打就打呗,谁怕谁啊!”
程良越说越气,恨不得立刻就身披战甲,与其进行一场颇为痛快,淋漓尽致的交锋对战。也似乎只有如此,方才能洗去他此时滚烫的胸间如同蚀骨般的屈辱,解去他此时满腔的心头怨气。
话已至此,然车内的主人依旧一言不发地静默着。在这漆黑的凌晨时分,宽敞平稳的大道上,只听到马蹄向前不断发出的“嗒嗒,嗒嗒”的声音,以及车轮亦“咕噜咕噜”连续不断的地缓缓滚动着,打破了眼前这宁静的一片除了马车上的两盏烛火外,尚不见其他任何一缕微光的晨色。
默了半晌后,程良兀自又忧心地道“殿下,看来今日皇上势必将会把玥公主嫁到极北的酷寒之地,北烈国去了,我们……”
程良说着说着,忽然间停了下来,继而又转念扬声大怒道“早知现在,当
初在城南说什么,我们都应该第一个杀掉那个可恶的拓跋泽,永绝后患。”
这时,车内的轩辕翰终于发出了声来“杀掉他有什么用,杀了拓跋泽一个,北烈国还有二皇子拓跋宏,甚至还有千千万万个拓跋泽再站起来。‘永绝后患’…只有我西秦国统一了这片灵空,做这天下之主,方才能主宰一切。灵空大陆,从此才能相安无事,百姓安宁,才能彻底再无任何杀戮与抢夺。”
此话一出,程良今日出门至今,心里的所有愤怒似是才瞬间都得以平息“那眼下玥公主的事,殿下打算怎么做听说和亲北烈的圣旨都已经拟好了,早朝便会宣旨。”
沉默了一会儿,轩辕翰无论何时,永远都看似一副淡定无比的脸上,忽然现出一丝难得的迷离来,手里捏着一支嵌着两朵桃花的长流苏簪子,痴痴地呆望着其道“本王也不知道,到时候见机行事吧,总会有办法的。这是她不惜任何代价亦要求本王帮忙的事,本王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得替她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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