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说罢,拉起父亲出来,假意去后边的厕房。长孙无忌不无担心地问,“这能成吗惹出事来如何是好”
长孙润这才有些担心地说道,“儿子只是个纨绔,有时候要先管自己好不好受,此刻我只是担心,万一哥哥在盈隆宫知道了会不会苛责于我。”
长孙无忌暗道,老儿子十年不与澎水县官方来往,第一次却是因为自己,一下子将澎水县得罪到头了。
长孙润做了这么档子荒唐事,不担心自己往后的处境、会不会被澎水县追究、穿小鞋,却在担心盈隆宫的态度。
那么一可说明盈隆宫与儿子的关系密切,对自己今番的黔州请驾之行一定多有助益。二可说明盈隆宫虽然多年沉寂,但力量绝不能忽视。
长孙润的话也让他猛然想起了这么多年萦绕于心的问题,脱口问道,“儿啊,为父多年来一直认为,金徽陛下于那年的正月初五身遭不测,当然这也是朝中上下许多人的共识,但你告诉为父实情。”
长孙润低声道,“那年中箭的人不是我哥哥,是郭孝恪!”
是郭孝恪!!!
这句话有如裂天的轰雷,在长孙无忌的心头激烈震荡!
那年初五在永宁坊的三人,有皇帝、高审行和郭孝恪。高审行此时仍在延州任着刺史,而李治和
第1366章 玉树临风
陶亮说着,抬头往高大的墙头上看了一眼道,“老家伙挨了我三四十杖子呢,老子不信他还能爬墙逃掉了”
长孙父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不敢动,就听有人道,“这里没后门,想必听到风声躲到别处去了。”
陶亮道,“太爷有话,长孙无忌不到澎水县则罢,到了便不能让他离开,这是长安一位大人物下的死令将他流放在澎水县是皇帝陛下和武娘娘的旨意,只要我们困他在这里,黔州刺史府就敢违旨么”
说着,这些人一阵风又到别处去了。
待人都走远了,长孙无忌才低声对儿子道,“果然不出为父所料,长安有人不希望为父去盈隆宫”
他想起陶亮的话,问儿子道,“在信宁江边那个猎户是不是死于你手”
长孙润道,“谁不想父亲顺利去盈隆宫,我便跟他没完箭就是我射的”
长孙无忌道,“幸好射出去的箭非你所常用,上边居然刻着秦王两个字这便好办的多了,没有目证,澎水县问到时,你大可不承认,看他如何定案”
说着猛击一掌,震得树枝一阵乱抖,“难道这不是天意难道不是贞观皇帝显灵哼哼想害老子”
虽然被困在树上,但一向不听话的老儿子,偏偏在盈隆宫这件事上同自己出奇一致,长孙无忌自出了长安,还是第一次感觉这么有底气了。
陶亮话中所说的“大人物”,注定不是“皇帝陛下”或“武娘娘”,长孙无忌能够听出陶亮语气里对这三个人的区分。
如果当日紫宸殿的消息真的是走漏了,以长孙无忌的灵光脑袋瓜根本就不用深想,一下子便锁定了英国公。
金徽皇帝在位时,徐懋功一直被压制着蜇伏于叠州,而金徽皇帝一离开长安,英国公重新又抖起来了。
长孙无忌强制着按捺下心头的悔意,坐在槐树上想,徐懋功啊徐懋功,老子既然到了澎水县,你便挡不住老子去盈隆宫。老子对那年初五的事愧疚是有些愧疚,但那都是过去事了。
快些到盈隆宫,见到金徽皇帝一家,变得异常迫切,因为李治和武媚娘所给的两月之期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而眼下能够挡住长孙无忌的,是伸到墙头上去的槐树枝,它柔韧而出挑,随着父子俩的每一尝试颤动不已,长孙无忌有些眩晕,这与站立在船板上摇撸感觉不一样。
那时候船不会沉,而此时他会掉下去,重新陷入陶县令的掌控。
长孙润首先放弃了,他和父亲已经在树端换了一次位置,每一次树顶的轻微摇动都可能暴露他们,而陶亮正带着人在远处逐处地搜查。
“我们不出去了”长孙润下决心说。
长孙无忌患得患失,脑袋里转了好几个来回,一时想不透长孙润的用意。他依着前法,再被长孙润送回地面。
父子二人站在厕房外,长孙无忌道,“儿啊,你身负着人命案子,再回县衙不是自投罗网么有你在外边,为父入牢也不怕的,但你若陷进来,谁来救我们”
长孙润不吱声,听着一群人又往这里奔来,他拉着父亲顺势拐入厕房,两人紧靠着门后站住,示意父亲息声。
厕房之外,陶亮吩咐道,“给老子上去个人,看看他们是不是刚刚攀树爬了墙头”
有人登了同伴的肩膀爬树,槐树叶一阵簌簌。
然后树顶里报告,“要从这儿逃的话也是长孙润逃了,那个年老带伤的流徒可真走不了”
陶亮道,“呀,疏忽了,万一杀人凶犯长孙润跑出去,先于我们躲入盈隆宫的话,太爷到哪里要人我们速去同太爷回禀,即刻去凶犯家中阻截”
远处,有衙役在奔走中问道,“那个流徒还捉不捉了”
陶亮道,“他既是瓮中之鳖,那我们还急什么太爷说眼下长孙润才是最要紧的人犯,审实了长孙润的罪名,何愁他老子跑脱可盈隆宫,那是县太爷都不敢硬闯的地方”
厕房内,父子二人悄然转出来,长孙润仰头看看,脚底一蹿,攀住高处的树枝,一眨眼便隐入叶丛。
长孙无忌在底下说道,“儿呀,陶亮的主意不错。”
谁知长孙润又倒勾着树杈子朝他探出两臂来,仅凭着腰力将长孙无忌轻飘飘地又提上去。
长孙无忌恍然领悟道,“这招去而复来,谁他娘都料不到为父躲在这里,你可速去盈隆宫了,去给陛下报信”
长孙润踩着树枝,手还在头顶上攀着,很快接近了县衙的后墙头,此时天近未时了,长孙无忌肚子里除了一杯酒别无长物,觉着空落落的。
谁知长孙润并未出去,脚踩了树枝手攀住墙头,先学了一声鸟叫,再与墙外的什么人说话,长孙润问道,“盈隆宫可有人到了”
墙外低声说,“都督,没人来,都督夫人担心你和老大人,可我们都知道都督的规矩,谁也不能无故扰闯县衙大门那里已有人候着,我便到这里看看。”
长孙润道,“算你有见识”
长孙无忌以为,儿子大约要吩咐手下助他们出墙,去搬个梯子什么的,谁知长孙润吩咐道,“衙役陶亮以下犯上,敢打我父,他不能滋润过今晚”
有人从墙外经过,对话中断了片刻。
墙外又问了句什么话,长孙无忌听不真切,但听长孙润无比清晰地说道,“只要不打死,怎么在他身上替老子出这口气,随你们的意”
底下立刻应了,声调中罕见的透着不可抑制的兴奋劲儿,随之又压低了声音问了什么话,长孙润回道,
“我和老大人都不出衙,天黑时务必将一个人的饭送到树上来,无论县衙的人到家中说了什么,叫我夫人不必担心”
人走后,长孙润退回来,在树杈上与父亲挨着靠在一起,说道,“我下去后,父亲须好好隐藏形迹,不要被县役们发现了。”
长孙无忌很快地答应着,他一向都是掌舵者的性格,但今日,什么都听儿子的。眼下看,他唯一可指望的人只有儿子、和他手下的这几个猎户。
自流放到黔州澎水县,盈隆宫除了给长孙润传了句消息,到目前为止谁都不肯露面,可见盈隆宫对自己这位舅舅的怨念,虽经十年仍未化解啊
当年,正月初五街头的那场乱子,不论是行凶者还是“见义勇为”者,谁都未逃死罪,赵国公府在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金徽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他对长孙无忌的隔膜一定是在这里。
此时再看,盈隆宫能给长孙润递个消息,已然是够意思了。
分手之际,长孙无忌心头
第13667章 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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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8章 等的花儿都谢了
一则长孙润只算嫌犯,罪责未经审实,信宁县也只是将江边的人命案同澎水县作以通报,是不是长孙润所为也不是定论。
二则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长孙父子俩并未从县府大门晃出去,追逃从何说起只不过陶洪情急之下请他出马,丁县尉不好拒绝罢了,去长孙润府上也是陶亮唱的主角。
长孙润来朝他要父亲,丁县尉哪里知道说什么!刚刚带人去了一趟长孙润家中,没见到要找的人。
吱唔了一瞬,丁县尉才指向陶亮,对长孙润道,“都督你,你莫问下官,追到厕房去的是陶捕头,提议去你府上搜人的也是他。”
陶亮没好气地回禀,“太爷,流犯长孙无忌活不减人似不见尸,不知匿在了何处……”
长孙润脸色一冷,紧紧盯住陶亮道,“这么说家父在澎水县衙失踪了”
陶亮在长孙润家中扑了个空,此时正心中无底,长安流放来的重要人犯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最该有个交待的正是他这位捕头。
可他眼珠子咕噜噜乱转,什么都答不上来,老家伙跑哪儿去了呢
而长孙润已经勃然见恼,一步跨上前当胸抓住陶亮衣襟,将之一把提离了地面,喝问道,“说!你将在下的老父亲弄到哪儿去了!他虽是流徒,但可不是死罪!交不出人来,老子定然让澎水县好过!”
陶亮挣扎不开,赤着脸道,“你大胆!小小的一个猎户胆敢藐视官差,太爷曾在叠州军中人职,什么狠角色没见过,你敢在太爷面前出言不逊,还不快放手!”
长孙润不放手,不依不饶的问,“这么说,家父的确是不见了!”
陶亮道,“他畏罪潜逃也未可知,本捕头……”
陶捕头话未说完,已被长孙润一把丢翻在地,鼻子在地上抢破了。长孙润怒声骂道,“他这么大年纪,自从下了船便粒米未进,入衙来先被你打了几十章,他能逃到哪里去你们弄失了人口,倒跑老子家里去搜!今日不将人交出来,莫怪老子不认得什么澎水县。”
陶洪来了仗势,喝道,“放肆!这里是你一个猎户撒野的地方”
长孙润口中不再骂,但问,“爹呢你们弄哪儿去了”
许县丞猜测道,“或许长孙阁老安于律令,如侧后已自已回了监房……”
长孙润性急,冲县令拱手道,“陶大人,请容在下去监房一看。”
陶洪心说还真有这个可能,于是冲着爬起来的捕头努努嘴,“你还不快些领他前去!”
信宁江边的人命案子再大,那总归是发生在信宁县、别人的地界,需要担负破案、缉凶之责的是信宁县。而眼下,英国公下了死令不许走出澎水县半步的流犯,一眨眼便飞的无影无踪,而县令当时却在喝豹鞭汤!
谁丢了爹不着急陶捕头让长孙润摔个嘴啃泥也在情理之中。陶县令也着急啊,今日找不着长孙无忌,在英国公那里瞒得了几日,却瞒不了永久。
因而信宁县江边的案子,此时谁也不便多提一句,当务之急是先找孙无忌那个流犯。
于是,刚刚安静下来的澎水县女监又热闹起来。
女犯们很快证实了她们的判断——那位刚刚被她们奚落过的老者真的是一位不露痕迹的尊者。【…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陶捕头率领一帮如狼似虎的衙役闯进来时,女犯们还以为是冲她们来的。捕头一定听了老者在县太爷席上告她们的状,你看看气得捕头都喷鼻血了。
但随后人堆儿里冲出来一位猎户,一把采了陶捕头的脖领子下了狠手,当面一拳捣在捕头的脸上,“我日你娘,怪不得我爹顾不上等一等我,一瘸一拐只是往厕房跑!你将他放到女监,叫他如何方便”
几名衙役见捕头挨打,呼啦一下围上来拽胳膊、抱腰,试图拉开两人。
孙润“扑棱”一下甩跌了三五个,转眼间捕头面门上又挨了六七拳,陶亮已然眼肿鼻青,蹲在地下,脸上淌着涕、泪、血迹怪叫,“反了!反了!”
女犯们也缩在监房的角落里尖叫。
有衙役道,“都督请息怒,阁老找不见了,你再打出人命来,岂不给、给阁老增事么”
陶亮总算站起来,女犯们看捕头的一张脸,已像猪头一样了,仍然恨声说道,“我看你能牛到几时!信宁县江边有个人命案子正等着你说明白呢,我们走着瞧!死的是个猎户,再不老实你便是下一个!”
长孙润哈哈大笑,高声道,“随你乱污便是,管他哪个县的什么人命案,都是老子做的。你既这么说,老子还就不走了,就在监房里听你消息。”
说罢一脚踹开监门进去,往草垫子上大字朝天一躺,“姓陶的,你找得着我父,或许我能赔你些医资,敢说找不着,今晚你便跑不了一顿狠打!”
陶亮上前“哗啦”一声锁了牢门,说道,“你有种,承认案子是你做出来的,我倒要看看你身在女监之中,还能施展什么手段。”
长孙润重重哼了一声,竟然闭上了双目,在那里枕着手养神。
女监中总算安静下来,那位年轻女犯隔着监槛问道,“你敢打捕头,看来真是个都督,是哪里的都督方才那位老者是你什么人你为何是这样的猎户打扮”
年长的女犯也问,“你都让人锁了,怎么出手狠打他连我都不信。”
年轻女犯道,“你若是都督的话,为何不见随从”
另一人道,“你懂什么看不到人家是乔装……”
她话音刚落,便见对面的猎户跳将起来,飞起一脚将监门上的一根隔槛踹开了。也许是年长日久木头糟了,碗口粗的两截断木叮叮咚咚的,都滚到过道上去了。
女犯们以为这人要越狱出逃,谁知道他踹破了牢门,竟又冷哼着躺下来。
……
澎水县衙。陶亮伤痕累累地从女监一回来,便挨了县太爷的一顿斥责:撒泡尿的功夫,长安重要的流犯跑到哪儿去了你去给本县找!挖地三尺!敢找不着人,本县便把你顶流徒之数!
捕头陶亮灰溜溜带着人出去,在整座县衙内翻江倒海地找,但哪里都没有长孙无忌的银子!
陶亮数次垂头丧气跑回来与县令禀报,县令道,“本县手中只有个长孙润了!你再带人到县衙外面搜一搜,眼下还没到报逃亡的时候呢!许县丞,我们暂按原先所议口径,先往黔州刺史府报备。但搜寻流犯不能延误,最迟明天一早,若还找不到人,我们报长孙无忌畏罪逃失。”
县丞道,“太爷,报逃失……只怕长孙润要掀了我们县衙的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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