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焉耆牧场二十名护牧队争着道,“我们不是护牧队了”<
第1408章 都带上了
高审行知道此人一定是刚从西州回来,知道眼下的西州都督是谁了,但高审行不想与他纠缠,笑呵呵的回道:
“是呀这位兄台,我皇英明神武,哪一州的事能瞒得了他再说哪一任都督能干一辈子”
对方琢磨高审行的话,想要拿个什么话来顶对,却见高审行手一挥,没功夫搭理他们,六人飞马扬鞭往东边大道上去了。
防御人嘀咕道,“这回西州换了主人,他还有什么可趾高气扬的!”
手下一个机灵鬼适时提醒道,“老爷,延州刺史话中有话啊,我们的短处在他们老少几个的手里捏着,他侄子高岷灰溜溜走了,恐怕他不肯善罢。”
防御人道,“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李司马升职西州都督的消息若早来他几日,我岂会怕了高审行”
手下道,“老爷你看他走的这样匆忙,连话也顾不上多说……万一焉耆的事被他捅到长安皇帝跟前,英国公也不好明着挺他外甥吧。”
防御人想了想对他们道,“你们回城,先把尾巴都给老子夹起来,胡商们的税也不要乱收。我再去西州见李都督一趟。”
一个手下道,“老爷,城邑官老爷便在城中,怎么不与他商量一下子”
防御人骂道,“我刚和你说什么了我不在时,你们谁敢去城邑官那里摇尾巴,以后就不要跟着我了!”
目送手下几人回城,防御人拨转了马头也往东来,他要越过高审行先达西州,就不能跟在他们后面。
高审行东归,几人必然要走大道,经过张三城守捉和吕光馆,走天山南麓的谷口,谷口是由西州去焉耆的必经之路,但那是个弓背。
那么他就走一条少有人知的捷径,走弓弦,从吕光馆北面翻山而过,也不经过扼守谷口的安昌城,而是从它背后的密林河谷里穿过去。虽然路很险,但是很近啊。
防御人估算着,也许等他再见到李都督时,高审行这些人还在半路上呢。
焉耆城邑官不能经大事,一个高审行就将城邑官吓得翻了背!终究归其还是他格局不高,延州刺史不打他鞭子不上他刑,居然就痛悔了!
丝路和牧场上的事那是靠山吃山,政务本身有漏洞关我什么事这世上又不是没有人掩面阔步,而城邑官却纠结自责,简直授人以柄,难成大器!
这次西州有新贵崛起了,李继的后台又如此之硬,机会千载难逢,防御人豁出去了,只要不在山沟里跌死,便值得冒这一次险。
从焉耆至西州也是六百里,官道上的加急驿马最快要跑一天。
防御人走了捷径,别看翻山越岭,戌时三刻已站在西州城西的山坡上了。
西州城万家灯火,远远看去,此时城中的大街上人流依然熙熙攘攘,绝非小小的焉耆可比。
不论你走的哪条道儿,这里才是属于成功者的地方。
……
刚刚得了信儿要出任西州首官,面对隔了好几层的下属,姿势也不好拿,李继没好气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李继正在西州都督府出席高岷的离任欢送酒宴,防御人在大厅门口探头探脑,说是找新都督有事,李继让他进来说,防御人不进来,新任西州都督这才离席出来。
“回禀都督,高审行带几个少年从焉耆回来了,正在半道上。”
“就这个事也值得你跑过来。”
“但他神色不善,卑职在焉耆城外同他打招呼,他都不好好搭理卑职。”
“他说过什么话”
“他说,我皇英明神武统驭四方,西州这些烂事早晚瞒不过陛下。”
“他们眼下到哪里了”
防御人说,“这些人大事也做完了,料想不会急切,又是走的大道,他们背着大包小裹的总快不过我,我估计此时该在吕光馆留宿了。”
李继道,“你先去我府中住下,本官中途离席,功夫久了可就是无礼。”
防御人心领神会悄悄退下,李继重新入席再饮,原来掩饰不住的意气风发此刻都收敛起来,好像对高岷的离任很惋惜。
吏部向来不用飞信,这种方式快则是快,但对于重官任免这样的大事显得不严肃,这次长安不按常理传递官员任命,而是借助了兵部的飞信,更突显了长安某些人的急迫。
大庭广众的,高岷话说大了是狂妄不满,说谦虚了自己也难受,不如什么都不说,反正喝了这场酒便要筹划着动身了。
正式的任免文书还未到,他可以等五叔高审行两天,然后和他同路回京,但高岷觉着连五叔的面也不好见了。
当年自己到西州来时,京官外任,前程似锦,可离任时却有些黯淡,长安只说叫他卸任,支字未提到长安以后任什么职,那么这一次的西州官场震动,便不是以他为中心的了。
高岷耐着性子又饮过几杯,对新任西州都督说道,“岷不胜酒力,明日便起程回京,不饮了。”
李继道,“高都督你不等一等延州刺史么”
高岷道,“五叔是个自由人,算是大明宫的半个钦差。你看他不理延州政务、跑到西州逛了快一个月了何曾有事我不知他何时要走,更不敢像他那样悠然。”
李继回府时,在半路上不停掂量防御人和高岷的话。
高审行手里握着李继的把柄,话中含着怨气和威胁,而高岷的话虽说有些消沉,却又故意提示了他五叔的特殊身份。
司马府邸比不上都督府,只要高岷一走,他便可移住西州都督府了。
在大门外,李继见到了两名骑马的驿卒。
他们昼夜兼程,这么晚到了西州不去都督府、而是立刻来了他这里,看来连他们也知道英国公是谁的舅舅了。
原来驿卒所送的不仅是吏部公事,还有英国公的一封家书,难怪。
防御人未睡,恭敬地坐在底下候着。
李继坐在书房的桌案后边,看那份加盖着红彤彤大印的吏部任免公事,然后再拆信来看。
李士勣话不说尽,没有私相授受,只是长者对后辈的鞭策和勉励之辞,反而更给他留下想象的余地:
“能够得到陛下与皇后的擢拔,那是你协理庭州治安、在山口上舍命拼搏的结果,更是陛下和武娘娘的厚爱,今后西州你是主管,是一家之主。陛下看重西州武备,但也看重官员行政如法、及廉洁之品行。此次吏部李尚书举荐你和刘方桂时,恰因未考虑这两点,便被陛下当众狠责了。望你时时自励,好自为之,不负陛下和为舅之望。”
李继看罢了信,这才看防御人,想起这人的来意。李继心里老大的不舒服,就像有只苍蝇落在他尚未结痂的血口上弹脚。
他问,“你说他们背着大包小裹……可知包裹里是什么东西”
听防御人说,“除了焉耆的黑帐还能有什么东西!”
 
第1409章 潜伏
看着小火长诚惶诚恐的样子,李继觉着不好,再压低了声音夸赞他,“你这家伙头脑还不错,对本官很有启发。”
他低声吩咐道,“都盯住了,不许眨一下眼睛!”
……
高审行六人从吕光馆出来后,没走出五里地,便看到对面有一个人骑马跑过来,李壮道,“怎么看着眼熟呢”
说话间人已到了眼前,高审行在马上抱拳问道,“这不是焉耆城防御人大人么老夫记得你已回了焉耆,怎么又从这里来”
防御人梗起脖子道,“老汉你是何人,我可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延州刺史说,“是老夫眼拙了,不好意思。”
防御人走后,李壮道,“不该是别人,就是他。”
高审行道,“这里面有古怪,我们小心一点为妙,”
李武道,“有什么古怪大不了谁敢不服,便叫他吃吃我竹刀的滋味。”
刺史道,“娃娃们,眼下这片地方也不太平,苏托儿两口子去了碎叶,西州换了都督,一路上只是我们几个人,不要总想着打打杀杀了,老夫带你们安然返回盈隆宫才是正事。”
他看到路边草丛里有一根鸭蛋粗的木棒,长有五六尺,便跳下马拾起来。
李雄问,“阿翁,不知你担心什么”
高审行怕少年们担心,只是说,“你是将来的太子,手上扎根刺老夫能交待的过柳玉如平时还是懂些道理的,但有谁敢伤到她爷们和儿子你再看,可就谁都不认识了!还有崔嫣,恐怕早忘了老夫是谁。”
李威骑行着,说道,“我娘就和气些了。”
高审行,“和不和气你问问你姨娘徐惠也就知道了,别看老夫对她们早年在大明宫的一些事情不怎么清楚,但问问她怎么打过长儿娟……哪有一个是老实的!樊莺都敢朝老夫拿刀动剑,只有思晴最懂事了,但儿子却这般好斗。”
李雄打断道,“我们来西州前,阿翁曾领我们去大明宫见过叔皇,我看得出他对我们很亲近,但总似隔着一层呢,可能就是因为坐在旁边的那个武皇后。再说,我娘并不喜欢长安,我去了一趟也没见到李弘,有些遗憾了,别的没什么稀罕。”
刺史的思路打开了,手中掐着白兵,说道,“那也是个狠角色,偏偏李治惧内,她可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除非……”
郭待聘问道,“伯父,除非什么”
高审行道,“除非马王爷往长安大街上一站,老夫猜她立时便会收敛。”
李威嘻嘻笑道,“阿翁你还不知道吧,我父王其实更惧内,又怎么能吓住人家武皇后,那是别人的老婆。”
“老三!再敢乱说。”
“嘻嘻,大哥,我不敢了,我是看阿翁身为刺史,刚才不是也背后说大唐的皇后,反正这里没有外人,我才说说的。”
高审行呵呵笑道,“那是老夫不庄重了,罪过!”
他想起上次回延州的半路上,这几个少年对他横眉冷对充满着敌意,也曾说过要他庄重的话,而此时已亲密无间。
西州这一趟真是没白来,比起自己同几个少年的和解来,收拾焉耆几个扰牧的城民也就不算什么了。
几人溜溜达达,又走出几里,李雄忽然勒马不走了,侧着耳朵倾听。
高审行听不到什么动静。
李威跳下马,伏身在沙地上听,“大哥,有四五十人骑马往这边驰来了,上下不会差过十人,一片叮叮当当的,不是兵器便是钱袋子,我猜是兵器的面大,商人带这么多钱不会跑的这样快。”
高审行立刻道,“管他是什么人,我们避一避再说。”
几人下马,牵马钻入旁边的树丛,李壮断后,折了一束树枝将几个人拐进来的蹄印子扫平了。
树林中还遍生着一丛丛马背高的灌木,底下铺着厚厚的陈年松针,他们在灌木后让马匹都卧伏下来,人也隐好,屏息……
不一会儿,林外的蹄声便响亮起来,并于林外停了。听动静,高审行不得不说李威猜的好准。
从里面看不到人,但听得到外边说话,只听有个人道,“我们跑太快了,也许还未到吕光馆呢,此时光景尚早,我们去银山碛看看,也许在那里能截住这六人。”
“对,其实这里也不错,留给下两拨儿人吧。”
等这些人远去,灌木丛后边,延州刺史对几个少年道,“听到没有,后边还有两拨儿人呢,只为了六个人。”
李武说,“这些人说‘也许还未到吕光馆呢’,我猜他们一定不是当地人,连路都不熟悉,难道盈隆宫又来人了”
高审行,“路不熟……连吕光馆都不知,又怎会知道吕光馆后面的银山碛他是说我们几个还未到吕光馆。”
“伯父,我们怎么办,走还是不走”
刺史深思了一番,说道,“我们不走,还要再往里藏一藏,”
六个人从原藏身处起来,牵马再往林子深处去,这里地势稍高,灌木丛也高,即便有人到林子里来,只要不刻意搜找,根本看不到他们。
李雄道,“阿翁,我看这地上潮凉,要不便把罗牧监送的那两块芃布给你铺一铺。”
高审行在灌木丛的后头说,“不必了,老夫还不致那样虚弱呢,再说那是罗牧监托我们带给赵国公的,黔州可做不出这么好的东西来。”
“为何呢,阿翁”
“因为黔州潮热,狐狸毛不可能生得这么好。”
林子外头果然又有了动静,看样子人也不少过上次,林内几人屏息不动,听他们在林外停了一下,有个人命令道,“过吕光馆、去追前队,估计那六人不大好对付,动手时可别忘了我告诉过你们的分寸。”
马队又起动,蹄声远去了。
高审行道,“听到没有,果然是对付我们的,但这到底是些什么人呢与我们又有些什么纠葛呢。”
郭待聘分析说,“极有可能是焉耆城的人,高岷刚刚离开了西州,他看我们没了倚仗,这是来找后帐了。我们不理会,静待后边的人过去我们再走,就叫他扑个空。”
高审行道,“老夫也是此计。”
第三拨人果然很快到了,纷纷下马入林,一句话也听不到,很快,灌木丛外安静下来,若不是间或听到有马喷鼻,还以为没人呢。
这里面最紧张的是郭待聘,将近二百人在他们的归路上来拦截,而他们只有六个人。万一双方动起手来,无疑自己是这里面的累赘。
他看看李雄李壮四人,个个紧握竹刀,目不转睛,仿佛要随时暴起,他们的马安安静静的也是瞪着大眼,极通人性。
再看高审行,居然闭起眼在那里假寐,自己的一只手又被他牢牢地攥着,郭待聘的心才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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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0章 大刀
这些人有主将的交待,要他们重在截物,尽量别伤到人。
谁也没有仔细想过为何要对一伙“叛乱”分子还这样小心,有人还以为这是要放他们全须全尾地跑去庭州勾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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