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高峻以为,今天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是对前些日子仓促接柳玉如回家的一个弥补。不这样做,他的一切计划都会付之东流,而他与柳玉如两个人将会重回刚到西州时的凄苦境况,无依无靠、衣食无着。不!!这是绝不允许发生的。
高峪的话让他猛然想起了家中的柳玉如。是啊,他们拿了郭孝恪都督亲笔签名的婚书,以后怎么办高峻反倒有些害怕起来。说道,“好,难得二哥你这样上心,我就舍命陪君子!”
两人没有回家,一起回到了柳中牧场,找了一间屋,又把刘武叫进来商量事情。高峻说,“两年之内将柳中牧场搞成一个上牧的规模,我可不是说说玩的,但事情要一步一步地做,二哥你有什么想法”
高峪说,“养马就得首先有马厩,总不能把那些马匹扔在露天地里吧所以第一步,是建马厩……木料什么的都好说,就是砖料不大好从外边运过来,高峻,昨天我和你去的那个山坡不知是不是无主地”
“你是说想自己烧制砖料”
“我正有此意。”
高峻也不知道,于是问刘武,刘武说,“像你们所说的那种山坡,没有人喜欢在那样的地方种地,担水浇地过于累人,一般都是无主地。不过有时遇上勤快人,自已开了荒,也是自种自收,不算在定户的财产范围。不行下官再去柳中县打听一下。”
此事议定,高峪又说,“你们这个小村子,也太过促狭,连个吃饭、待客的地方都没有。”高峻说,确实如此,因为离柳中县、交河县都很远,最近也要四十里。这个地方原来的大户和富户几乎都迁走了,留下来的都是些贫户。有些房子本来空了,却依然是迁走那些人的房主,而留下来的贫苦之人,依旧住着原来低矮的茅屋。上次大雪,倒的大多是这样的人家。
“能不能把村中的房屋从新规划一下,那些无主的房,好的留下,或是由出钱我收了来,或是卖与那些房子破旧、住着已相当危险的人家;等着那些贫户们腾空了旧房,我打算再投入一笔银子,将旧房拆掉,再按着我的意思规划建筑。”
“听二哥你这么一说,没有几万两银子是做不到的……你有这么多钱吗”高峻问。
高峪有些自得地说,“这个你就不知道了,你二哥我无心功名,又无须时时拿了银子出去打点孝敬,再加之从商已有个七、八年了,这点钱还难不倒我。”
牧场村之破旧,高峻一到这里就有了深刻的体会。村子恰好坐落在进入柳中牧场的谷口边,几十户人家除了少有的几处房子还像些样子,其他的都是些茅草、土坯筑就的低矮房屋。这些留下来的人家分散在谷口内,还有零星的几家将房子建在了山坡之上,远远看去整个村子像是一摊丢在山坡上的牛粪。
高峻当下点头,“二哥,你这个主意好,我十分的赞同。我们不能只想着牧场那些事,能在做好此事的基础上,再将的山村带入另一个好点的境地,正是我近日苦想的一件事。”
听了高峻这话,高峪不觉兴奋地举起手来,与他的这位堂弟拍了一下手掌,“此计大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刘武听了两人的对话也是大为认同。下午,他将搬家的事情告诉了高峻,高峻已经派出冯征套了牛车,并带了几个人,将刘武的家搬到牧场村,这也是柳玉如为他们找好的村正家的空房。他也不回去帮武氏收拾新房子,全赖冯征及手下人相助,因此对于高大人的感激之意又增加了几分。
当下,刘武就对高大人说,“时间还早,下官这就骑了马去柳中县,问一下那块地的事情,如果确实是无主地,那是最好。如果是有主的,我就顺便把另外还有的那些无主的地块详情给两位拿回来。”高峻点头,刘武急匆匆地去了。
刘武走后,兄弟二人又商量了一下,认为村子房屋动迁之事,绝非是他们兄弟二人说干就能干的,此事连柳中县也没有权限,只好过些日子,由高峻亲自去一趟西州,取得郭大人的支持才行。
这样一想,一切的事情最关键的还是起盖砖窑的事,高峪明显地处在
第029章 连夜施工
村正是傍晚才听说山坡上老谢家正在争吵。做为村正,调解邻里纠纷和家庭矛盾正是他的职责所在,所以就来了。他听到高峻说话,已经认出了是高大人,忙弯腰给高大人见礼。这时,那个半大小子已经携了行李卷走到高峻与村正的身边,正要抬手丢出。
高峻一伸手把他的胳膊攥住,那小子只觉一条胳膊像是被铁钳夹住似的,一动也动不了,行李卷掉到了地上。
高峪也有些气愤地对那个男人道,“枉你还是她的亲哥哥,就这么任凭你老婆儿子胡闹,你还有没有脸!还是不是人”
高峻对村正说,“他们这么闹,不知老伯你是什么意思”
村正说,“高大人,我长这么大的年纪,说话办事都是把心放在正处来的,他们这一家原本老两口跟女儿住在一起,还有两个儿子,”说着一指那个男的,“这是老大,还有一个老二,住那间茅屋。”顺着村正手指看去,那间屋门窗紧闭,但是可以想到屋里有人。
村正说道,“两年前这老两口相继去世,只有女儿带了孩子住在房子里,那个当二哥的倒是没什么言语。但是从今年年初起,大哥大嫂就想让她搬出去,说是自己儿子要娶亲。”
高峻听了,厉声对那男人道,“你这么大年纪,不知道女儿未出阁,就是家里人她住的是你父母的房子,父母去世就该由她来住。怎么,你父母管了他儿子的住处,还要管你儿子不成!”
男人听村正叫来人“高大人”,又见高峻说话间已站到了明处,身上着了官袍,就胆怯了,嗫嚅着道,“我并不想如此,只是我媳妇她……”
那婆子听来人说“父母去世就该由她来住”,心想自己计划了一年的事情眼看没有结果,儿子娶亲的事又远去了,心中一急,就放起泼来。往地下一坐,又哭又闹,说着什么“既然未出阁怎么有了孩子,有了孩子怎么算未出阁”。
“你不怜惜你的姑姑,看她还有着病,就敢把她的被褥往外扔你这样的心肠,谁家的女儿会嫁与你。”高峻说到气处,轻抖手腕,已将那小子摔跌在地上,那小子爬了起来,也不敢吱声,往角落里一站,慢慢地往他爹身后躲。
高峻冲地上撒泼的婆娘说,“你再胡叫一声,看不掌你的嘴!”
那婆娘果然不闹了,但还坐在那里不起,有些不情愿地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边两母女也止住了哭泣,待到村正对她说,“这位是柳中牧场的高大人。”于是拉了孩子过来见礼。
高峻说,“你且放心在这里住,谁若再敢赶你走,看我不扒了他的草房!”
说着扭头看自己的堂兄高峪。高峪明白,是高峻的口袋里没有钱。于是从兜里摸一把碎银,掂在手心里用食指拨出三块,欲待给她。
高峻一把都抢过,道,“二哥你真是个奸商,总共就这几块,你还克扣。”说着伸手递与那母女道,“这是我堂兄给的,你拿去先请个大夫看看,再抓些药,剩下的买了粮食,够你母女吃些日子了,没有了再到牧场找我高峻。”说着又对村正道,“老伯,她们母女你要隔几天来看看,不要被人欺了。”村正答应下来。
那女人先是不要,见这位高大人真心实意地想帮自己,而自己也正有个幼女嗷嗷待哺,于是就接了,嘴里不住地称谢。
高峻看看天也晚了,就与高峪下了坡来,高峪说,“不是哥不愿意多给她们,实在是想着往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再说,晚上我还准备请你去喝两盅儿呢。”
正说着,就见冯征从下边迎了走上来。
原来是冯征白天与杨雀儿,借着高大人的排场一块将亲事办了,晚上与杨丫头一合计,以自己两人的现况,要说怎么报答高大人还不是时候。于是趁天亮冯征就去打了酒,杨丫头亲自下厨房弄了几样小炒。去高大人府上一问,老婆子说高大人还没有回来,与村里人一打听,这才找来。
高峻两人正没有处去吃,闻言立即到冯征家,见小炕桌上已摆了四样菜,摆着酒壶。高峻笑着对杨丫头道,“你这新娘子第一天就下厨房,这个人情我受不了也得受了,我二哥本来想请我吃饭,可他把钱都掏给北坡上的那对母女了。”
几人坐下来,把酒斟上,杨丫头问,“是什么样的母女”
高峻将情况一说,杨丫头道,“怎么还有这样的哥嫂,真是气人!不过那女人也忒不小心了,怎么跟了那样一个没良心的人。”
高峪说,“听起来似乎是个财主,这样的人心肠果然比王八还不如,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一拍屁股走了,真说不过去。”
此话一带而过,两人与冯征又谈论起了砖窑的事,就让冯征去找找刘牧丞回来没有。冯征出去没一会,把刘武领来,刘武一见面就说,“我去高大人家只有柳夫人在,正不知去哪儿找你们。我把下午的事与大人说说,大人你得回家去,柳夫人正担心你呢。”
他接着说,“我去县里,找到莫县令,莫县令十分配合,已经给察了历任县令的交割状,说那块山坡确属无主地。”说着还从袖中摸出了一卷纸,交给高峻。
高峻接过一看,上边还记了一些其他的无主地块。高峪说,“太好了,这些地今后就有主了,我高峪就是地主”。他生怕那些地会被人抢了去似的,对高峻说,“兄弟,不知你眼下能不能找到人我想现在就动工,吃过了饭就开干。”见高峻不吱声,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忙说,“不是我着急,你看,这眼见着就过年了,过了年正月里人都是犯懒的,一晃就到二月,二月一过,那不什么都晚了!”
高峻看着他,像看个怪胎相仿。心说你光棍儿一个,难道就真不想想别人了虽说自己眼下真不想回家,真怕去面对柳玉如,但是在一般人的眼里,再怎么着自己也是新娶了亲的人,他高峪兄也不该这么着像逼长工似地逼自己吧
高峪说,“我的好高大人,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现在没有农活,村里的人都闲着,不正好招了来挖挖地基、平平地,甚至还可以正好连夜就将挖出来的土制成坯,天亮了太阳出来正好晒干。”
高峻被他一连三个“正好”逗乐了,杨丫头也笑着说,“看来这位高老爷的确是个干总管的料,大半夜的也能说出来正好。”
高峻想了想道,“要半夜去从村里叫人,这事我干不了,我怕挨骂。不如你去让罗得刀和罗全这两个人去干吧。我估计,要是你给得价钱合适,会找到人的。”
说干就干,放下酒杯,就让冯征去把二罗找了来,高峪对二人吩咐了几句,二人出去,立刻村子里就响起了一串锣声:“各家
第030章 临行托付
这个高峪,做起事来真像头骡子似的,轰着手下这些男爷们一刻不停地干,时间已尽午夜,丝毫没有要罢手的意思。
高峪不但派出罗全去村北的小酒馆,半夜砸开了酒馆儿的门,逼着酒馆掌柜、伙计半夜起来蒸了两屉包子,顺带还让罗全拎了两坛酒过来。
高峪招呼人过来吃饭,“说好了啊,吃完了,谁都不许偷懒,谁要是耍滑,明天你就别来了!我这里的活儿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完事的,要想有料吃,就得闷头给我拉好磨!”
这帮男人,闲了一冬,正有使不完的劲儿,又有工钱,又有酒喝,知道机会难得,一吃完马上又扑到工地上去。高峻也在工地上吃了两个包子,一看进度真叫快,不但砖窑的地基早就挖好了,这帮牲口还套了牛拉水车,到山北边的一条河沟子里拉来了水,就地取材,打起土坯来。
山北有条土沟。在夏季,除了下了很大的雨才会存几天的水,不过很快就被晒干了。倒是在这个季节,前些日子下在山阴的积雪,随着天气渐暖慢慢地化了,雪水淌下来,倒汇集成一定的规模。
高峻是真顶不住了,心说自己枉还练了那么些年,竟然不如这些农夫。又一想也就明白了。那些人是养精蓄锐,又有铜钱撑着。而自己这两天又是私访、又是砍马踢人,动的可不光是傻力,再加之又马不停蹄被六叔高慎行、堂姐高畅折腾个够,就算是铁打的也会累啊。
他和高峪说了一声回去休息,把罗得刀和罗全留下协助高峪,自己缓步踱回家来。老婆子许是等过他一会,见他总不回来就睡了。水也烧好了,因久不用也凉了。高峻推开虚掩的房门,心头微微一热,柳玉如还给他留着门。
进去也不点灯,看看长椅上有地方,合衣往上一倒,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发觉有人在轻轻地往自己的身上盖一条薄被,他也不动。半眯了眼、看见柳玉如穿了薄透的睡裙,给自己盖好被子后踮着脚往卧室里走。
腊月二十,月光照进屋里已不那么明亮。但是高峻看到她那两条修长的腿半露在睡裙外边,迈步之中竟然比窗外的月色还皎洁,他赶紧闭上眼。听着柳玉如推门进去,并从门内卧室里传来女孩子的呓语和她母亲的轻声安抚,高峻不一会就睡着了。
早上天没亮,高峻从长椅上一跃而起,没接婆子递过来的早饭就直奔工地,他要看看工程的进展情况。
到了工地一看就把他惊得非同小可,这一宿的功夫,山坡南面向阳地方,整整覆了一面坡的土坯!如果这些现有的土坯晒制成了,起一座砖窑根本都用不了。高峻四处寻找高峪的身影,哪里也没有他。
一见罗全打着哈欠从地基沟里爬了出来,一问,罗全迷迷糊糊地说,“好像是带了人到北山伐树去了。”
等了一会,看见一辆牛车载了三根圆木由山那边转了出来,高峪那小子像打了鸡血,除了眼里有几根血丝,别的地方看不出他是吆喝了一宿的样子。
高峪说,“光使用土坯的话,砖窑怕是不牢靠,他已派了罗得刀去柳中县买一车青砖来,再加上这些圆木足够了。”他还说,夜里已经与那些男人们询问过了,要是让他们把自己现住的茅草房让出来,再给他们换上青砖瓦房,那些人基本上都同意,只不过要加一点钱。
要知道,这些半夜干活的人可都是各家里的顶梁柱,说话多半是算话的。虽然这些人的意见并不是全部,但大体上代表了多数人的意见。“接下来,该你去西州了,高大人。”高峪说。
想想郭大人和六叔从这里走了也才一天,自己这就追过去是不是显得有些猴急。高峪说,“兄弟,一年也就十二个月而已,你不急,那一万匹马让你老婆给你生啊”
按高峪这进度,建起砖窑之后,再去西州的批文,等批文下来就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如果现在州里批文就弄到手,那么砖烧出来的时候就可以着组织手村民们建新房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干完的活。想一想自己还真得按他说的做。就这样,高峻让他忽悠得,又要踏上西州之路。
临走之前,高峻把手头的事与刘武安排了一下,一是检草房让陈八去正式接任管事,二是贾富贵那几个人挑拣牧草已经过了一天,再有两天一定要拣完,三是从即日起,开始收购零散草户交来的牧草。刘武问,“万士巨到不了牧场上班,可是团官一职却不能空着,让谁去顶上一阵”高峻说,“就让冯征先顶上去,一个团官的任用,还在我的权限之内。”高峻还想到了那个被岳牧监贬去喂马的王录事,对他这次的处理其实有些过重,别说是王录事了,就是牧丞刘武一直以来不也是对这个万士兵巨无可奈何吗
说到底问题还是出在岳牧监的身上,是岳牧监让这个万士兵巨太过有恃无恐。有心借着这次去西州的机会,给那个王录事说说情,看事情还有没有缓和的余地,毕竟在建设“柳中上牧”这个大的目标下,有点办事能力的人还要利用起来。又想到自己这么做会不会给岳青鹤留下与他对着干的印象高峻的头有些大。
看看天色大亮,高峻先回了家一趟,柳玉如和昨晚留宿的那对母女都起床了,小女孩只有三岁,脸蛋干干净净地很是招人喜爱,瞪着大眼睛看着高峻一点也不认生,一见面就叫哥哥,她妈妈在她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嗔道,“不懂事,叫叔叔”。
高峻好像记得她的妈妈姓谢,对她说,“谢大姐,你就住在这里吧,反正这几天我也不在家,正好你就在这里陪我夫人。”
那个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只把征询的看向了柳玉如。柳玉如听了高峻的话,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母女今天是碰上好人了,心里替这两人默默地祝福了好几遍。
有西州郭大人做媒、六叔高慎行做保、手里持着柳中县莫县令签字做证的婚书,柳玉如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高峻的新婚夫人。
整个过程发生的那么突然,柳玉如感觉自己像是一只木偶,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推着走到了这一步,即使此刻她站在高峻的面前,也有些恍恍惚惚地像是在梦中。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