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吾妃甚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桑葚酒
当今皇后乃是其姑母,养就了她骄纵跋扈的性格,她与苏明珠人素来以欺负一些身份不如她们的贵女们为乐。
她这般一说,苏明珠也没拒绝。
离着开宴还有一会儿工夫,那些贵女们便在梅林中附庸风雅吟诗作对的,这些苏玉徽没多大兴致,目光略过苏明珠一众贵女,看向了沈怜那边。
沈怜长袖善舞,在汴梁城中人缘十分的好,虽只是一位如夫人,但是在相府身份同平妻差不多,膝下的女儿很有可能会成为太子妃,是以很多人在她身边巴结讨好。
却见她脸上带着端庄得体的笑意,打扮贵气,又有谁能够想到昔年她只不过是身份卑贱的奴仆出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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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寿礼上的人头
苏玉徽哪里有什么文采。
生下来便是个痴傻的,因缘巧合之际撞了脑袋虽然不傻了,但也改变不了她是个一无所知的草包事实。
胸无点墨的苏玉徽,不说作诗了,估计连飞花令这些汴梁城中贵女们常玩的游戏是什么都不知道罢。
苏明珠,是有意让苏玉徽在苏显的寿宴上出丑。
一旁的苏明缨虽然不聪明,但却也看出来了苏明珠故意针对苏玉徽,结结巴巴道:“二……二姐姐才来不知传令的规矩,我帮她接……”
苏玉徽有些意外的看向苏明缨。
苏明珠嗤笑一声,不屑的看了苏明缨一眼道:“你会对诗吗”
苏明缨文采确然不出众,被苏明珠这般一嘲讽,涨红了脸,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却见一旁的苏玉徽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的扫了看热闹的苏明珠与临语姝一眼,道:“雨后卷帘看霁色,却疑苔影上花来。”
飞花令,以花成句。
苏明珠与临语姝没想到苏玉徽竟然懂得行令的规矩,接了诗句,竟然还接的这般好。
当下脸色凝了凝,有些难看,一时间看热闹的贵女们都有些沉默,传言中苏家二小姐不是个傻子吗,难不成是流言有误
这般静默的功夫,却听梅林不远处传来击掌叫好的声音,“好,好一个‘却疑苔影花上来’,苏相的女儿果真各个文采斐然。”
顺着那声音看过去,却见梅林深处来了一群人,为首的男子剑眉星目,器宇轩昂,一身紫色锦袍上以金线暗线绣着龙纹。
苏玉徽心下了然,这人想必就是大倾的太子赵泓煦了!
苏明珠显然没想到太子等人也在梅林处赏花,当下又惊又喜,面上却是一幅淡然沉稳的表情,同贵女们一同行礼道:“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赵泓煦道:“都起来吧,孤也是见这梅林景色好,随意走走,不必多礼。”
苏明珠抿嘴笑了笑,声音轻柔婉转,“红梅白雪琉璃世界,殿下好雅兴啊。”
赵泓煦将苏明珠引以为知己,自是对她不同,
第21章夔王赵肃
苏玉徽看着对面一片混乱,心中暗道也不知这赵肃与苏显之间有什么私怨,竟在苏显生辰宴当天送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来给苏显做寿礼!
果然如同传言中那样,这赵肃仗着累累军功和徽宗的偏宠在这汴梁城中为所欲为。
苏玉徽招来了郑嬷嬷,着人打探清楚事情始末。
片刻后,郑嬷嬷便从奉茶的侍女口中打探清楚了。
原来那赵肃送来的人头不是别人,竟是苏相的得意门生,时任户部侍郎的刘成!
“听说那刘侍郎贪赃枉法,欺男霸女,不知怎的就犯在了大理寺手中。夔王亲自带人抄了刘府,亲手刘侍郎的人头,那人头还带着血呢……”郑嬷嬷后怕道。
苏玉徽听郑嬷嬷提过一点,据说这夔王生性好杀,如今久无战事,便在大理寺坐镇。
而原先的大理寺卿都被他给查得丢了脑袋,只剩个少卿在,圣上便让他暂代大理寺卿。
他一上任,将大理寺几十年的旧案都翻出来查个清清楚楚,因那行事雷厉风行,审讯犯人手段狠辣,是汴梁城中出了名的鬼见愁。
此番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在苏显生辰当天带人查了侍郎府,砍了他的人头送来苏府做寿礼。
还美其名曰:为苏相清理门户,以免小人污了苏相门生的清誉。
这样大的一份寿礼,一般人都不会送、而一般人也无法消受的起。
但是苏显不愧为苏显,短暂的惊愕后竟然笑着将那颗人头收下,请夔王入座,宴席照常进行,似是寿礼上送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苏玉徽心中感慨了下这夔王好狠戾的手段和苏显那极深的城府。
隔着梅林苏玉徽遥遥看去,却见那原本属于苏显的主座上坐着身形挺拔的黑衣男子,纵然隔得远,但是苏玉徽也能感觉到属于他身上的肃杀之意!
重重树影,她看不清那个人的容貌,只在心中暗道这夔王果然如传言中那般行事霸道,宴席上一个太子、一个丞相,他竟然毫不客气的占了主位。
开宴的时候,女眷这边大约是听说了夔王方才血腥的手段受了惊吓,是以没了方才的笑语欢声,只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方才的变故。
苏玉徽小声的同苏明缨说着话,苏明缨一脸后怕,苏玉徽安慰着她。却没注意到旁边的丫鬟拿着鱼汤经过,因走得快些身体一晃没拿稳,顿时整碗鱼汤不偏不倚的全部泼到了苏玉徽的身上……
随着丫鬟一声尖叫,苏玉徽立即觉得背后一阵热乎乎的一片,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一旁跟着贵妇们说笑的沈怜因着这一声尖叫声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见是丫鬟闯了祸,当下沉了脸狠狠的训斥额那丫鬟一顿,并让身边的秋意去带苏玉徽下去换衣服。
白色的缎袄沾了鱼汤湿的很快,而她身边就带了一个丫鬟紫云,也不知去了哪里,只能匆匆的跟秋意离席去换衣服。
苏家后宅很大,其构造是仿造江南园林建造的,亭台楼阁,假山长廊,三步一景五步一画,那秋意在前面带路走的又快,一晃眼的功夫竟不见了。
也不知秋意将她带到了何处,连寿宴上热闹的声音都听的不大清楚,此处静悄悄的,苏玉徽听着耳侧簌簌的风和摇晃的树影,说不出的渗人。
苏玉徽面不改色的拢了拢身上披着的披风,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快步穿过房廊转角蓦然转头,却见一个小厮打扮一脸横肉男子跟在她的身后。
那男人显然没想到苏玉徽忽然转身,手中捂着迷药的巾帕举在半空愣住了。
在这样荒凉的地方身后竟然出现一个陌生的男子,苏玉徽
第22章戴着佛珠杀人
身后的人紧紧追着,苏玉徽无法摆脱,快速的躲到了假山后。
假山怪石嶙峋,有湿滑的石阶通向那假山山洞中,山洞虽然狭小但却也是能藏身之处。
苏玉徽气喘吁吁的爬上布满青苔的石阶躲在了假山的缝隙中,低头向下看了一眼,却见那追着她的男子没有迟疑,直接的沿着长廊的方向追了过去。
心中的石头落地,缓慢的呼出了口气,瘫坐在了地上。
苏玉徽才松一口气,冷风吹来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身上鱼汤的腥味更加明显,除此之外还有一股隐隐的腥甜的味道。像是——血腥味!
有人在苏家行凶
眉头动了动,心中有些好奇。
她胆子素来大,见那假山缝隙幽深,便弯腰往里面探去,因为陌生人的到访,惊起了藏在假山深处的栖息的蝙蝠,那些蝙蝠“吱吱”叫着,有一只大胆的落在了苏玉徽的肩膀上。
看着肩膀上撒娇式歪着头蹭她的小家伙,苏玉徽无奈的抽了抽嘴角,那一阵血腥味越来越重。
山洞尽头的泥地被鲜血浸泡的松软,不平处那尚且未凝固的鲜血积成小滩水洼一样,却不见一具尸体。
已经被人处理过了苏玉徽眉头蹙了蹙,当下有些不安,发现后面竟然传来一阵幽冷的檀香味道……
苏玉徽立即转身,却正好撞到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她的胸膛上,跌坐在了地上,沾了一手的血泥。
苏玉徽有些发蒙的揉着被撞疼了的鼻子,心一下提上来了……莫非是杀人的凶手还没有离开!
察觉到她的紧张,方才落在她肩膀上卖萌的蝙蝠面露凶光袭击身后的人。
可是那人单手抓住了小蝙蝠,她听见那人轻“呵”了一声。
狭小的山洞内,苏玉徽除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之外,还有极其冷淡的檀香味,充斥在苏玉徽的鼻息之间。
苏玉徽有些后悔自己的贸然。
幽冷的檀香越来越近,苏玉徽僵硬的抬头,出现在苏玉徽视线中的是一双黑色的皂角靴,上面用银线绣着精致的花纹,沾着一些血泥。
再往上,是绣着奇怪花纹的衣角,戴着佛珠的右手搭在身侧……
此时苏玉徽的神思有些涣然,此景,似乎……从哪里见过一般
那人左手抓着“吱吱”叫装作一副很凶狠的样子威胁他的小蝙蝠,居高临下的看向趴在泥地里的苏玉徽:“你能控制它”
沙哑的声音带着渗人的寒意传到苏玉徽的耳中,让她整个人瞬间悚然,这人的洞察能力竟然这般厉害。
当下心中有一种不好的猜想……
战战兢兢的顺着那人捻着佛珠修长白皙的十指向上看去,却见那人一袭黑衣锦袍,身形挺拔,以玉带束发,鎏金宽袖,一看便知身份尊贵不凡;他面容俊挺,肤色却较一般大倾世家子弟要深一些,狭长的眉眼带着凌厉的杀意,煞气很重,便知是久经沙场之人……
夔王赵肃!
苏玉徽几乎要将这个人的身份惊呼出口,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
能在苏显寿宴上送上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自是敢在苏家杀人!
苏玉徽张了张嘴,哆嗦着声音道:“奴……奴婢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这般被吓傻的样子,一半是装出来的,一半倒是真受了不小的惊吓。毕竟眼前这个人,连自己那眼高于顶的师傅对他也颇为欣赏。
“哦”那人突兀的靠近苏玉徽,幽冷的檀香味几乎快要盖过了地上的血腥味,声音微微上挑,看着趴在地上不辩容貌的苏玉徽:“你认得本王”
“不……”苏玉徽提高了一个音,面上惶恐不安,心中暗骂这夔王实在太难缠,多说多错。
僵硬的身子扶着石头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呐呐道:“奴婢……奴婢不认识的。”
藏
第23章向活阎王求情
原来苏明缨见苏玉徽离开宴席这么久没回来有些担心,便暗中遣了丫鬟小晴和碧烟说了一声,碧烟在霁月居等了会儿,见苏玉徽没回来,也没回宴席。
怕苏玉徽出事,便央了那小晴一同暗中找人。
也得亏碧烟找来了,不然她说不定就命丧那阎罗之手了!一想到那双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眼,苏玉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们第一次见面无冤无仇,但是他真的是动了杀心!
在碧烟的帮助下,苏玉徽万分艰难的出了水塘,身上满是泥污,半靠在碧烟的身上颤颤的回了霁月居。
大冬天的被扔到了水塘中让苏玉徽冻的够呛,不过也因此对外能解释自己消失了这段时间的行踪。
连换了十来桶洗澡水,抹了好几遍香胰子,苏玉徽依旧觉得身上那一股淤泥味道还没洗干净。
苏玉徽在铜镜前擦着滴着水珠的头发,仰了仰脖子,却见白皙的脖子上留了乌青的掐痕,一想到自己纤细的脖子差点被那人掐断,苏玉徽又怕又恨!
等收拾妥当便已快到半夜了,碧烟一声不吭的端了姜汤进来,苏玉徽嫌恶的看了一眼道:“放在边上罢。”
碧烟难得的多说了几句:“小姐体弱,不喝姜汤仔细染了风寒。”
苏玉徽还是很嫌弃,却见碧烟默默的拿了几颗蜜饯出来。
苏玉徽皱了皱鼻子一口灌下连忙捻了颗蜜饯压下那姜味,碧烟见她乖乖将姜汤喝了下去便又默默的端了一碗牛乳递给她。
苏玉徽愣了愣,一口将碗中牛乳饮尽,紧蹙的眉头方才舒展开。
如今这身体到底比不得从前,虽然狠狠的灌了一碗姜汤,苏玉徽还是病倒了。
浑浑噩噩的发着高烧,她又回到了城破那一日。
永乐二十五年夏,大倾的军队,包围了昭国王城。
这一日天气闷热的厉害,昭国王宫内死气沉沉的,华丽奢靡的宫殿,不见一丝生气。
她喝下了她的父皇亲手递给她的毒茶,又被皇姐安敏从王宫挟上了城墙上。
城楼上,她看见了她此生都不会忘记的悲壮场景……
以徐毅为首与大倾的军队血战归来数百名将士,被关在了城门外,没有死在敌军的刀锋下,反而死在了友军的乱箭中。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从一开始,他们所效忠的主君、他们的国家,就已经舍弃了他们。
贪生怕死的昭王在围城数月之后,向夙敌苏显递了降书。
苏显接受降书之前提了两个条件,一要徐毅的人头,二要昭国一个王室子女为他的长子陪葬!
昭王舍不得安敏,便暗中对她下毒手,在她的茶水中下了剧毒!
城楼下,被主君出卖的徐毅已经杀红了眼,以一敌百,最终却被一支利箭穿透了胸膛。
她眼睁睁看着徐毅的高大身躯从马上坠落,在乱军之中被马蹄踏成了烂泥,尸骨无存。
悲愤之下,她挣脱了侍卫的钳制,跳下了城楼。
永乐二十五年,昭王幺女羡玉,城破当日殉国身亡……
她留与史书的,不过是这寥寥数笔而已。
晚间的时候苏玉徽才堪堪的醒来,昏黄的灯火下,苏玉徽看着那天青色的幔帐,微微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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