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互相亏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夕花逢时
“好巧,你怎么会在这”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寻常一些。
男人却是毫不掩饰的直言:“不巧,我跟了你一路。”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巧合,只有人为故意创造的偶然。
苏怀染犹豫着,却慢慢往后退了一步,看来晚上喝咖啡到底还是不太好。
“本来是打算来看我姐,一想时间晚了也就不打扰她。”
顾豫泽看出了她的心思,轻笑着问:“小染,我跟了你一路,不打算请我喝杯咖啡”
也许是两人的语气太过于寻常,甚至让苏怀染生出了一种错觉,仿佛还是在一年前,甚至更久之前,他们之间还没有出现那么多的事情,虽没有恩爱夫妻的情,却有两个人努力维系的岁月静好。
物是人非。
她敛了眸色,在抬眸时眼角染上了浅淡的笑意,她说:“好啊。”
这个时间点咖啡店里没什么人,放着小资的音乐,整个环境里弥漫着咖啡豆的香味。
“两杯摩卡,谢谢。”苏怀染也没有问他的意思,直接点了单。
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喝什么不会有人在乎。
在她和服务生说话的时候,顾豫泽的目光一直静静地落在她身上。
她比以前瘦了很多,这是最直观的感受。手上的腕表明显是松了一截,宽松的垂在细细的腕上。她低头时,半张脸隐在灯光的阴影里,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安和。
服务生离开,苏怀染抬起头,目光和他撞在了一起。
或许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可她想了想,释然的笑了笑,这也没什么。
“如果我记得不错,你和陆央的孩子应该出生了。”
她率先打破此时的沉默,殊不知这句话说了还不如不说来的好。
顾豫泽微微皱了皱眉,嗓音却依旧平和道:“后来还是没保住,那孩子和我们家没什么缘分,不过本来存在就是错的。”
他说的云淡风轻,苏怀染听着却心里一紧。
无论她多讨厌陆央这个人,可当她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唏嘘,到底是有感同身受。
“那是挺可惜。”苏怀染平静的说。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服务生适时的将两杯咖啡端上来,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很少有男人喜欢摩卡这种甜腻的口感,顾豫泽当然也是,只不过见她喝的津津有味,他也起了几分想要尝尝的心思。
男人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眉间微微蹙起,意想之中的不太好喝。
他放下杯子,再也没碰过。
苏怀染轻笑,那眼角眉梢的弧度都是淡淡的,“我也不喜欢喝咖啡,进来不过是因为找不到其他地方可以落脚。”她落寞的摇摇头,仿若自言自语:“我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去。”
就在这一瞬的时间里,顾豫泽鬼使神差的差点说出一句话——
他想说,小染,跟我回家吧。
可是,这句话只是在心间流转多时,终究没能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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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染染,过来
江浔安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做这种自降身价的事情,譬如,看到自己的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暧.昧不清,哪怕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受法律保护的丈夫。
而事实上,他这么做了。
苏怀染看到他的时候明显愣怔住了,从神情到身体都变得僵硬了几分。
昏黄的路灯下,男人英俊的五官在光线里晦暗明灭,看不真切,可她却清楚的感受到落在她身上那道冰冷的视线。
苏怀染挣了挣,从顾豫泽的怀里挣脱出来,起先他的手臂仍然圈着她不愿松开,可在感受到她那颤抖的指尖时,他无奈的松了手。
顾豫泽毫不避讳的看着来人,亦是不惧那人的灼灼目光。
“江先生,别来无恙。”
江浔安的脸上淡漠一片,眼底深邃不见底,看上去对着一切并没有动容。
江浔安平淡的视线从顾豫泽身上划过,最终静静地停留在苏怀染身上。
她明显是紧张的,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攥在一起,她不敢往前,甚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手心里冷汗涔涔。
而她这细微的动作尽数落入了江浔安的眼底,男人清寒的眉眼染上几许讥诮,薄唇微勾起,带着几分刻薄的冷嘲。
江浔安目光如炬看着她,却异常平淡的说:“染染,过来。”
苏怀染一怔,脚下的步子有了松动,却迟疑着不愿上前。
她其实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逆他的意,否则不好受的只会是她自己。
江浔安的耐性不好,她对上他那意味深长的眸子,深吸了一口气,挪动脚步缓缓消向他的方向走去。
骨气和自尊在她这里已经要被消磨殆尽。
“小染。”就在此时,顾豫泽从身后拉住她的手,挡住了她的步伐。
顾豫泽的指尖带着微微暖意,手掌舒展随后将她的手紧握着,一步走至她面前将她挡在身后,抬眼正视江浔安,不避不退。
“江先生,小染是我太太。”他冷声说着,虽然这话听上去可笑的很,却不可否认是事实。
江浔安却好似听了个笑话,深邃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唇角扬起的弧度却越发的薄凉。
“顾总,这件事情怕是你比我更清楚,非得要自揭短处”
顾豫泽的眉宇蹙的更深,事实如何,在场的三个人皆是心知肚明,哪怕连装也不愿意装。
“那是我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情,江家的注资我会想办法尽数归还,可是我太太……依旧还是我的。”
在说这话之时,顾豫泽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些,没有提前预料和彩排,完全就是在这一时之间甚至冲动之下的脱口而出,或许这些话早已埋在他心里很久……
江浔安英俊的眉眼仍然是平静温凉,他思量须臾,所有思量的冷声道:“顾总是想违约就怕这代价,你赔不起。”
“我不会再让小染留在你身边。”顾豫泽这话说的近乎咬牙切齿,虽然带着几分意气用事,却是在长时间的不甘和悔恨中酝酿出来的结果。
“是吗”江浔安似笑而非的挑了挑眉,目光移到苏怀染身上,声线冷沉下来:“顾总何不问问她,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语毕,两个男人的目光此时都停留在苏怀染身上,只是一个气定神闲,一个焦躁不安。
顾豫泽抿紧唇,紧张的看着苏怀染,迫切的想从她口中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然而……
苏怀染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沉默着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慢慢将他的手掌挪开。
“豫泽,回去吧。”苏怀染很轻很缓的说,目光安静平和一如天上皎月,却再也看不到这双眼睛里还有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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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很多时候我想杀了你
别墅外,雕花铁门前,苏怀染皱眉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他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抵在墙壁上,眸色清冷平静,却是蕴着山雨欲来。
苏怀染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江浔安。
他冷睨着她的眼睛,异常平静的问她:“顾豫泽对你来说很重要”
苏怀染沉默着,她知道他想要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可是……为什么要如他所愿呢
她毫不避讳对上他深沉的视线,道:“他是我领过结婚证办过婚礼的丈夫,对我来说当然很重要。”
果不其然,在她说完这番话之后,江浔安的眸色一寸寸冷下来,唇角上扬起的弧度也带着薄凉的凛冽。
“染染,你还真是物尽其用,想着法子惹我动怒。”
他靠近她的脸,挺直的鼻梁凑近她,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脸颊,明明是亲近的画面,可他的语气却是冷的。
苏怀染微微深吸了一口气,随着他的手掌加重力道,从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皱起了眉。
可饶是如此,她的目光清冽依旧,带着稍许的倔强,“不是彼此彼此吗还是说,这一次又要把我的腿打断”
像之前那样,将她囚禁在牢笼里,一直关到她不再有逃跑的意图,这样的事情他做了不是一次两次。
江浔安低眸冷眼看她,忽而冷淡的笑开:“苏怀染,很多时候我都想杀了你。”
要是能这样做,那这世上便少了不知道多少的痛苦。
苏怀染一直沉默着,或许是今晚的夜色太迷离,她似是一点也看不清他……
明明他以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要什么都已经达到,还有什么不愿
可这一直以来,她从未有看清他的时候。
……
江渝知都感觉到了他们两人好像是吵架了,从晚上回来之后两人就没说过话,尤其是江浔安,一回来便冷着一张脸直接往楼上的书房去,丝毫不给人可以接近他的机会。
江渝知本来还在玩拼图,这会儿觉着无聊的很,于是慢慢的就凑到了苏怀染身边。
此时她正坐在沙发上出神的想着一些事情,等回过神来,一回头就看到了江渝知那双清澈的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她,她愣了下,眉宇间下意识的微微皱起,她应该表现出来是讨厌他的。
“你有什么要和我说”苏怀染的语气有些冷淡,故意装出来的些许疏离感。
“嗯……”江渝知犹豫着想了想,也许是熟悉了她的冷言冷语,这会儿竟然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今天的晚餐特别好,我不小心还在厨房看到一个蛋糕,不过我等了很久很久,也没有见到人把蛋糕端上来。”
男孩学着大人皱眉的样子,语气里尽是遗憾。
苏怀染一下子还没联想到是怎么回事,可不一会儿她便意识到今天……似乎是她的生日。
她的生日就是被苏家父母领养的日子,以前每到这一天,全家都会开开心心陪她过,一个生日确也要过的很有仪式感,只是现在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去过这个日子,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寻常不过的时间。
苏怀染无所谓的笑了笑,说:“你想吃蛋糕”
小孩子不说谎,很直接并且诚恳的重重点了点头。
“很想。”看着她的眼睛里全部是希冀的光芒。
“那就去吧,这里的主人姓江,而你也姓江,不用拘束。”苏怀染低垂下眼眸挽唇浅笑,倒是她是个外人。
江渝知似懂非懂, 只知道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她,好奇的问:“什么意思呀”
破天荒的,苏怀染竟然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神情间看不出喜,亦看不出怒,只是静
第九十五章 烈酒入喉
夜已过半,苏怀染走到一楼尽头的偏厅里,她推门进去,目光所及之处的室内并没有多少摆置,只是往里面走便有一道门。
苏怀染在这扇门前站定,忽然有些记忆排山倒海而来。
那年,她在一个闲暇的午后突发奇想对他说,以后如果有机会,住的地方最好要有一个地下室。他皱眉问她要地下室做何用处她笑笑说,当然是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那年他笑她不知羞,而如今这又算什么
壁钟一分一秒滴答响着,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是耳畔唯一能听到的声音。
苏怀染伸手推开面前的这扇门。
顺着一条长长的木质楼梯走下去,周遭充盈着木质香味的暖调,暖黄色的灯光将这个地下室衬的温暖而静谧。走下楼梯,眼前的空间豁然开朗,面前是一整个墙壁的书柜,而对面是一个壁炉,和她当初想象中的无一差别。
苏怀染突然有些不想再往里面走。
一个人可以错,却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错,明知是地狱,为何偏要往里面走
突然,耳畔传来一阵玻璃制品被砸碎的声音,她抬眸循声望去,却见一个颀长的身影向她这边走来。
光线昏黄的空间里,有淡淡的酒香弥漫,江浔安微眯着眼睛定定看了她一眼,忽又转身兀自走向酒柜的方向。
莫不是今天还未喝多少就已经醉了,这不,都已经出现了幻觉。
江浔安直接又拿了一瓶酒,壁钟上的时间提示已然整点,忽而,他的手背上覆上来一只手,阻止了他倒酒的动作。
那只手白皙纤细,女人的手,带着一些固执的韧劲。
他眯了眯眸子,他的眼里带着三分醉意朦胧,而她的眼底一片清亮。
“大晚上喝度数这么高的酒不好。”她如是说。
男人不为所动,只是将视线落在两人交叠的那只手上,灯影绰绰,他的眼底笼下一片阴影,也掩盖了眼里所有的情绪。
原来,不是幻觉。
江浔安沉默着拿开她的手,倒了一杯酒后慢慢走至沙发前坐着。
烈酒入喉,辛辣刺激的思绪越发清明,可随之而来的却又是半醉不醒的沉沦。
靠墙的一个角落里散落了一地的拼图,从堆积的数量来看应该是一副并不小的作品。
苏怀染想起那小孩子的胡言乱语,不禁苦涩的失笑。
这是苏怀染第一次踏进这间地下室,当然她也不会知道在很多个无尽而又漫长的黑夜里,他便是在这个地方独自度过。
半醉半醒的状态最为磨人,思绪明明清明着,却经不住在酒精的作用下而胡思乱想,亦是清醒的回忆着曾经的沉沦。
江浔安皱眉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当她走至他面前时,他的眉宇间无端的生出些许厌恶来。心里莫名烦躁的很,再次将酒杯倒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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