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互相亏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夕花逢时
虽说之前他和顾凉蓁差点结婚成了夫妻,可到底也只是差了点。
江浔安不置可否,“顾凉蓁八岁的时候进了江家的门,那时候我伯母就把她当成儿媳妇来养,后来她嫁给那个人,又离婚,折腾来折腾去,谁也说不明白究竟折腾了些什么东西。”
“不说她了。”梁慕自嘲的笑了笑,不再言语。
“那你倒是说说,那个给你养了五年孩子的女人,你打算如何”
梁慕的脸色沉了沉,“浔安,你是特意来找我不痛快的”
所以说这万事万物的命数谁也说不准,以前谁都以为顾凉蓁长大了必然嫁给江景川,可她的第一段婚姻以惨败结束,后来眼看着她和梁慕的幸福触手可得,却突然被一个五岁的孩子和一张亲子鉴定书而打破。
江浔安的身子向后靠,倚着木质的围栏遥望远方,他说:“倒是有个忙你得帮我。”
“什么”梁慕不解的看着他。
“今晚把你的房间让给我住。”
“……”梁慕蹙眉看了他一眼,当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浔安的语气坦然,神色清明,丝毫没有一星半点的不好意思。
“你是来做慈善的,这里的干部还能不给你贵宾的待遇做什么抢我住的地方,而且我答应未必我的邻居答应啊。”梁慕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自己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要住这里,故意这么膈应他,也算是解了方才的仇。
这一栋小院只有两间客房,他的邻居自然就是苏怀染。
江浔安挑了挑眉,淡声道:“当年是你牵的线,何不再做一件好事情”
梁慕斜睨了他一眼,“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介绍你们两个人认识。”
说话间,小院的门被打开,陆衡已经提着行李箱进来了。
“江先生,东西放楼上吗”陆衡看着江浔安问。
男人点了点头,“左边那间。”
“好。”陆衡得到了江浔安的意思,自顾自的把他的箱子提上了楼。
看样子这房间不让也不行。
见此,梁慕赶紧追上去,“诶,你别动我屋子里的东西,好多器材呢,我自己收……”
好不容易等梁慕把自己房间的东西全部收好时,已经又过去了不少时间。
他看着在一旁等着的陆衡,耳畔传来田野间的蛙声,心上一计,遂冲陆衡使了个眼色:“你会抓牛蛙吗”
陆衡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道:“抓应该不难吧。”
……
晚餐是一群人聚一起在隔壁的大院落里面,梁慕对江浔安的身份也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句,其他的也没有多讲。
 
第195章 江先生,太太在看你
散席,各自回到住处。
一天的时光结束。
苏怀染比其他人走的要早一些,回到自己住的那间小院落里,在楼下的浴室内洗完澡,早早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夜深人静之时,她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
刚才他们在院子外他明显是有话要和她说,但是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转身便离去了。
等她回到席间,梁慕用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瞧着她,仿佛一下子就把她的心思看穿。
此时苏怀染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月色发呆,直到听见房间外有动静传来,木质楼梯因踩踏而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她这才回了神。
是梁慕回来了,她这么想。
她起身走到房门口,打开门。
然而站在她面前的,是江浔安。
走廊上的灯光是昏黄的暖光,她目光愣怔的望着男人清隽的面容,四目相对,她总是会在他那深邃的眸光里败下阵来。
她有些尴尬地出声问:“你今晚住这里”
“梁慕让给我住了。”他点头,清淡的应了声。
苏怀染皱了皱眉,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梁慕几句,明知道她和江浔安这样不尴不尬的身份,怎么还从中搅和一把
晚上江浔安喝了点酒,他自然的把她皱眉的动作当成对他的嫌弃和戒备,他伸手轻按着眉心,忽然觉得有些头痛。
他道:“如果你介意,我也可以住别处。”
苏怀染抬眸看着他,他的语气很淡很轻,慢条斯理中透着一股子包容的意味,好像只要她说什么,他就会照做似的。
她如果说了介意,倒显得她很矫情。
她摇摇头,“已经很晚了,我没什么介意的。”
江浔安眸色不辨的看着她,许是因为酒精的原因,他的眼神中夹杂着些许迷离,他睨着面前这张朝思暮念的容颜,眼底渐渐的有了笑意。
他这一笑,她却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促狭,有种什么心思被他看透的错觉。
她心里暗生恼怒,作势就要去关门,他却立即伸手抵住了房门,道:“等等。”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苏怀染脸上的戒备就更明显,“你还要做什么”
她心里想着所有他可能会说的话,比如他会说,不请我进去喝杯茶亦或是,我们聊聊,或者是一些别的什么……
她盘算着把这些回答提前准备好,反正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
但……
他缓缓放下了抵在门上的手,往后退了半步保持安全距离,然后,他轻启薄唇,嗓音低沉淡雅:“染染,晚安。”
只此一句话。
她面上微微露出些讶异,望着他那似笑而非的眼睛,一时间察觉到耳朵根子有些发烫。
她想了很多种可能,结果他就这么一句话,倒是她小人之心了。
就这么一恍惚,江浔安已经转身走向了对面的房间。
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将与那个人有关的一切统统挡在了门外。
她知道他是为何而来,也知道他为什么放xiashen段这么小心翼翼的试探她的情绪。
可这个男人很了解她,他知道怎么在不经意间乱了她的心湖,久久不能平息。
这个夜晚苏怀染失眠了,是她两个月来的第一次失眠。
……
夏季天亮的比较早,苏怀染似醒非醒间听见外面似有水流声,她躺在床上静静的听了会儿,终于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这才早上六点。
苏怀染循着声音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往外看。
天色已经很亮了,清晨的山村依稀萦绕着薄雾,院子的中央站着江浔安的身影,他应该是刚洗完澡,赤着上身,下面穿着一条黑色长裤,正接过陆衡递过来的衬衣。
她想起来,这里
第196章 他看上去很爱你
“是,他们今天就走了。”苏怀染点了点头。
梁慕昨天就和她说过,这两天就会离开这个地方。
闻言,江浔安沉吟片刻,似是在盘算着什么。
陆衡是个有眼力见的人,他的视线从这两人身上徘徊而过,然后站起来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们先聊。”
这种尴尬的氛围还是留给他们两个人好了,他一个外人想想还是不要掺和人家两口子的事情。
江浔安看着陆衡逃跑的身影淡淡的出声道:“陆衡,你今天和他们一起走。”
“啊”陆衡惊讶了下,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随后看着江先生那平静无波的眼眸,他反应过来立即点头应道:“好,我去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动身。”
看样子,江先生是嫌弃他这这盏电灯泡有点亮了。
这种与世隔绝的宁静山村,倒真的是一个独处的好地方。
陆衡识相的赶紧走了。
小院里又只留下苏怀染和江浔安两个人。
其实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没有什么话,大多数时候就是这么沉默相对,没有外人在的情况下,甚至连装也不需要伪装。
天色已经大亮,清晨初升的天光清澈明媚,散去了山间的薄雾。
良久,江浔安将视线落在她身上,他启唇,声音低沉且有磁性,他问她:“染染,跟我回家吗”
他用的是回家二字。
清淡平缓的语气,就像是他随口一语,可他的目光却又那么认真。
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才会这样毫不掩饰地外放自己的情绪。
他见她没有回答,便又补上一句:“或者你要想在这里多留几天也可以。”
苏怀染的沉默其实并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还没有酝酿好恰当的情绪来和他说话。
他在逼她面对他们之间的感情,而她一直在逃避。
苏怀染转移了话题,低声问道:“宁宁还好吗”
江浔安敛起眸中情绪,脸上依旧是平静如旧的神情,不见任何异样。
他知道没办法把她逼的太紧,能这么平心静气的在一起说话就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他很好,除了每天会想你,其他一切都很好。”他的语气轻而缓。
闻言,苏怀染心里生出了异样,下意识就质问:“你又怎么知道他想什么”
他这是在变相的指责她又不管孩子吗
那个孩子果然一直都是她的软肋,轻而易举的被他一句话就乱了情绪。
江浔安平缓的望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温凉静深。
“染染,因为我也是一样。”
他说,我也一样。
他说,我也在想你。
苏怀染愣了愣,久久不曾言语。
最后解救她的是梁慕打来的电话,她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接了起来,起身走远离开这个地方。
……
梁慕带来的人一大早就已经准备离开这个村落再出发去下一个地方。
临走前,他特意再问了一遍苏怀染要不要跟他一块走,但是得到的答案是拒绝的。
也罢,要是真的把人拐走了,指不定那人又该怎么排挤他。
最终梁慕拍了拍苏怀染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你生在云城长在云城,回来吧,不要继续在外面,如果你在云城,遇上什么事情可以立刻告诉我,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那一句站在你这边,苏怀染微微红了眼眶。
独处异乡没有亲人亦没有朋友的滋味她不是不难过,而是在故土就难免忘不了心中那些阴影,她的回忆都在那座城市,有好的,也有坏的。
梁慕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就又惹得她难过,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就像兄长对妹妹那样的爱护,叹息道:“你们这些女孩子就是烦,动不动就要掉眼泪,明明没说什么话。”
刚才还有些悲伤的氛围突然就被他这么一句话给打破了,苏怀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知道,梁慕想起了他那个已经离世的妹妹。
“行了,你快走吧,别人都在等你了。”她推了他一把,也没有说任何一句有关承诺的话。
毕竟云城那个地方,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有没有回去的勇气。
梁慕本来还有什么话要说,可看着她的眼睛,他又最终把那些话全都咽了回去。
她和江浔安之间的种种,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外人根本无法评论。
……
对于这个村落来说,江浔安是贵客,他给这个地方捐建两所学校,一所小学和一所中学,还有一所医院,这些后面他会派专人过来走流程。
中午的时候苏怀染被他拉着一起去了当地的希望小学,她心里别扭的肯定不愿意和他一起出去,但是其他人都已经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住在一起的,再继续扭捏也不好。
负责接待他们的是小学里的副校长,一位不到四十的女性,她本是县城人,后来因为支教便一直留在了这里,几乎是把这小半辈子都奉献在了这里。
这里的时间过得非常快,好像一天没有做什么事就已经结束了。
晚上,苏怀染知道江浔安有饭局,但她没有跟他一块去,只说有点累了想要早点休息。
当时他听了之后也没有追问什么,只是目光微微有些沉,嘱咐了她一句好好休息便出门了。
苏怀染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饶是现在是盛夏,她也觉得身上有些冷,最后忍不住还是上了床。
她下午的时候发现自己来了例假,现在痛的根本不想做任何事情。
现在她来例假就会这样,痛经很严重,是之前小产留下的后遗症,后来生宁宁的时候心中郁结也没有调理好,现在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她在床上躺了会儿,本想睡觉来缓解不适感,却始终没有睡得着。
迷迷糊糊之中,苏怀染听见有敲门声响起,她挣扎着起来开门,站在门口的却是白日里见到的小学女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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