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互相亏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夕花逢时
那年她结婚的消息传到他耳中,而他在纽约的家里,后院的那些玫瑰一夕之间全被拔光。
由于距离实在太近,苏怀染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清淡的冷香,她将他推开些,正了正神色问:“我到底什么时候能看到我弟弟他和一般的孩子不太一样的……”
这一句话,就将此时的温情的假象完全击溃。
他们之间只是因为交易而维系着,脆弱的不堪一击。
江浔安的眸色沉了沉,道:“他有专人看护着,比起在你身边,那样更好。”
“我想要见他。”她固执的说。
男人却睨着她,眸光温凉静深,不见漪澜。
他似是不经意地问她:“为什么会嫁给顾豫泽”
“嗯”苏怀染皱了皱眉,她并不懂他为什么要怎么问,她思索了片刻,颇有些自嘲的说:“那个时候也只有他愿意娶我,嫁给他对于我来说是最好的一件事情,可以不用颠沛流离,也可以再有一个自己的家。”
流浪太久的人,碰上一丝的温暖都会被放大成千倍万倍。
而她嫁给顾豫泽的原因,大部分是如此。
是那个时候顾豫泽对她伸出了手,将快要支离破碎的她护在羽翼之下,免她颠沛流离,只是……
只是,到底是缺了一些缘分。
江浔安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会提这件事,一直以来他都忽略了一件事情,每当从她口中听到顾豫泽三个字的时候,他的理智和冷静似乎都会被一些情绪所替代。
或许是嫉妒,或许是不甘
可是他又嫉妒什么呢
江浔安眼底深沉一片,英俊的面容上有些意兴阑珊,他的手掌落在她的后背轻抚着,道:“出去。”
听到他这么说,苏怀染倒有些讶然,她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却也没在他面上看出什么情绪来。
她从他腿上起来,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书房。
从她转身的这一刻起,走出书房,关上门,回到自己房间,在这段过程中她始终没有回过头,一次也不曾有过。
可怕的不是回忆,而是深陷回忆中无法自拔。
……
乔臻的突然到访让苏怀染有些措手不及。
这天下午,女管家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开门,她是江先生挑出来的人,自然对江家的人有所了解。从理论关系上来说,外面那位是江先生的继母,而住在这里的苏小姐又是有些尴尬的身份……
女管家犹豫着拿不下决定,就在她打算打电话请示江浔安的时候,苏怀染从后面走过来,看着显示屏里的画面,问:“为什么不开门”
“是江先生的继母和他的弟弟。”女管家如实说。
却见苏怀染只是眸色略微有些闪动,很快又恢复寻常,“来者是客,请他们进来吧。”
女管家依旧有犹豫,“苏小姐……”
“不用担心,我认识江夫人,而且在江浔安的地方,还能把我怎么样”
闻言,女管家这才让人开门。
乔臻是带着她的小儿子一起来这里,女管家将他们迎到客厅里,摆上茶具之后就退到一旁守着,生怕会发生什么事情。
苏怀染却觉得没什么,想来也正常,毕竟她和乔臻是什么关系也没什么人知道。
若是让别人知晓江浔安的情妇正好是他继母的女儿,这关系是不是也可笑了些
只不过他们之间更可笑的远
第八十五章 仁慈又绝情
许甯已经怀孕七个月,整个人较之以前丰腴了不少,若说以前还是个小姑娘,现在身上就是多了几分成熟的柔和。
她扶着腰在客厅里面慢慢地来回走动,时不时看着沙发上静静安坐的男人,好像从他进来到现在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
最终,许甯受不了这样的尴尬,走到男人跟前坐下。
“我说,江先生抛下有身孕的妻子一走两月,这刚回来还没好脸色,像话吗”
江浔安抬起头,轮廓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那深邃的眸底是静若死水的宁谧。
许甯说这话也不过只是想要缓解一下现在尴尬的气氛,可突然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心里却觉得莫名的有些虚。
那天婚礼进行还不到一半,江浔安便离开了,对外只是说新娘突然身体不适,基于是孕妇的原因自然也不会有人多想,可是连许甯也不知晓那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包括自那天起一直到现在的这段时日里,许甯全然不知晓。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许甯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江浔安却只是摇摇头,声线平淡:“没什么。”
许甯早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这个男人就是这样,若是他不想说的事情,任凭别人怎么问也不可能问的出什么。
男人的视线落在许甯隆起的腹部上,他忽而出声问道:“离预产期还有多久”
“还有三个月。”
许甯笑了笑,温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目光里面尽是柔情和期待,真是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真好,这家里已经死气沉沉太久了。”江浔安的嘴角划开了弧度,可那幽深的眼眸里却依旧是平静无澜。
“三哥……”许甯转过头看着他,有些疑惑的摇摇头,“我真的一点也看不透你,我总觉得你好像隐瞒了很多事情。”
闻言,江浔安若有所思的反问:“后悔嫁给我了”
许甯摇摇头:“怎么会……若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会走到什么境地,你说得对,只有我们不会伤害彼此。”
江浔安沉默着,他突然想起了顾豫泽,他也仿佛是明白了自己到底嫉妒顾豫泽什么。
无非就是羡慕那个男人出现的时机,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她,哪怕后来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她对那个人依旧只有维护。
苏怀染和许甯一样,都选择了一个不会伤害自己的人结婚。
有时候江浔安也在想有没有报应这一说,很显然,是有的。
只是,他回不了头。
“三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许甯忽然笑了笑,回忆过去不是个明智的行为,却不知怎么的莫名的起了伤感。
“记得。”
是江浔安到美国的第二年,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孩站在许家的府邸外,倔强的一直等着,外面的雨一直下着,却始终没有等到里面的人为她开门。
“那天我伤了他的一个女伴,他就把我赶了出来,并且下令再也不让我进他的地方。”
许甯的语气淡淡的,当一个人可以平静的说起曾经最不能提及的过往时,就是成长的证明。
只是有些人注定是不可触碰的疤,哪怕时间过得再久,再平静也只是装出的假象。
江浔安微挑了眉,道:“倒也是个绝情的人。”
许甯对上他平漠的眸子,慢条斯理地说着:“可是我觉得,你们是一样的人,都一样的仁慈又绝情。”
是吗
江浔安不置可否,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
江浔安的到来是在许洲庭意料之内,只是比他想的要晚了些。
射击场内,子弹打出的声音不断在场馆内回响着。
间隙,许洲庭看似随口无意的说:“浔安,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最近你咬死的几个项目,倒是让我损失了不少,何必伤了两家的和气。”
江浔安不动声色的冷笑,“二叔会在意那点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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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你若是早像这样,多好。”
日落西山,到傍晚的时候江浔安回到家。
当他走进客厅时,入眼的画面却是蹲在地上的江渝知正在和小猫玩,他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在家里。
女管家想了想还是走到江浔安跟前解释了下:“今天江夫人来过这里,走的时候就把小少爷留在这了,本来这件事情我是想请示一下您的,苏小姐说没什么……”
“这和你无关,不用多想。”江浔安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他的视线在周围徘徊了一圈,却发现并没有见到苏怀染的身影。
“她人呢”
“苏小姐应该在房间里,从江夫人走之后她就没出来过,小少爷就一直是我在陪着。”
江浔安没说什么,而是缓步走向江渝知那。
也许是小孩天性,专注于逗猫以至于在江浔安进门的时候都没发现他,一直等到他走近,抬头一看,这才笑嘻嘻的凑上来:“哥哥,你家里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一只小可爱”
“你想要吗”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男孩稚气的面容,语气轻缓,情绪莫辨。
“当然想啊!”江渝知用力地点头,手指还时不时逗弄着小猫的下巴。
小孩子的思想就是这么简单,想要什么东西那就完全表现在脸上,而不像成年人,都将情绪隐藏在各色各样的面具之后。
江浔安眉眼染上清淡的笑意,“好,那送给你。”
听到这话,江渝知起先是高兴,可还没过多久,他便耷拉下了脸,委屈的说:“妈妈不喜欢小动物,肯定不会让我带回的。”
“是吗”他意兴阑珊的反问,视线却不知道落在了何方,那眼眸深处却是雾霭沉沉,教人看不真切。
江浔安转身正欲向二楼走去,江渝知却拉住了他的衣袖,“哥哥,今晚我睡哪”
“你不想回家”江浔安微蹙起眉。
“妈妈说她要去医院里,所以把我带到你家来,家里也只有刘爷爷陪我。”
渝知长得很像她,不愧是有一半相同血缘的姐弟。
江浔安看着这张稚嫩的脸,眼底的情绪越发的深沉。
男人的唇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他并未再言语,一步步走上旋转楼梯。
不出意外,苏怀染在他的书房里。
江浔安走进来的时候,她正好将手里的书合上,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便自顾自的起身将书放回书柜里。
他神情自若的在沙发上坐下,苏怀染走近,他指了指身侧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她也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便顺着他的意在他身侧坐下。
江浔安的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在沙发靠背上,视线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日落的夕阳落在她的侧脸上,像是蒙了层柔和的光,编造了一场静谧而又岁月静好的假象。
男人启唇慢条斯理地问:“你说,乔臻为什么把她儿子留在我这”
“我不知道。”苏怀染很毫不犹豫的回答。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过我不觉得这是个好决定,哪怕你现在弄死他,我也不会觉得奇怪。”苏怀染异常平静的说。
闻言,江浔安却是好整以暇地睨着她,“你对你这个弟弟,似乎敌意很大。”
苏怀染莫名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愣了愣,掩饰般的抚了抚头发,冷声道:“都说爱屋及乌,厌恶也是一样的,我讨厌这个孩子的母亲,当然也讨厌他。”
“为什么”江浔安眸光温凉静深,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
苏怀染顿了顿,抬眸与他对视,“江浔安,你有试过被抛弃的滋味吗”
他没有接话,只是眸色有些沉冷。
被抛弃的滋味,怎么没有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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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画地为牢
夜色撩人。
也许是这氛围太安静,苏怀染听着耳后他的呼吸声,也渐渐的绷起了神经。
她明显感受到了抵在他腰间的灼热,他们之间发生过太多次,早就已经互相熟悉对方,当然也知道他对她的yu望。
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本能。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却迟迟没有接下去的动作,就在苏怀染紧张之时,他握起她的手,替他做了纾解的事情。
苏怀染的掌心发烫,几乎下意识地就想要缩回手,却被他牢牢握着,无法逃离。
好久之后,她的手心里感受到了一片黏腻,耳边有男人低沉的喟叹声,沙哑,性感。
第一次两人通过这样的方式酣畅淋漓。
苏怀染的腿还在他身侧,她用脚背蹭了蹭他,清亮的眸子接着微弱的光线异常执着的看着他的脸,她说:“江浔安,你不用对我仁慈。”
男人微眯着眸子,深沉的眸底慢慢透出了些寒凉,他冷笑了声,起身走进浴室。
苏怀染闷闷的在一侧躺下,听着从浴室里传来的微弱水声,心里又被挑起了层层涟漪,那种烦躁搅得她毫无睡意。
她掀开被子下去,走进隔壁房间的卫生间,把洗手池的水开到最大,不停地冲刷自己的掌心。
仿佛这么做就可以洗掉他留下的气息,可任凭她把掌心搓的发红,也还是觉得没有洗干净。
苏怀染沉默了片刻,木着一张脸擦了擦手,然后重新回到卧室里。
她重新盖上薄被躺下,也关掉了这间房间里唯一的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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