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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无语13

    随即又传进程风来。程风今晚陪闾丘羽提审完算命瞎子之后,就陪闾丘羽来了瑞香宫,一直守在内殿外面。

    闾丘羽下令程风,要他亲自去把那个瞎子给剁了!

    闾丘羽觉得这样还不能解他心头之恨,又吩咐程风说,剁完之后,把尸体扔郊外去喂狗!

    闾丘羽正说到这里,听到周致在里面叫唤他,闾丘羽就和杜嬷嬷一起,赶紧进去了。

    周致看上去精神好了一些,看到闾丘羽,就问他:“审过了么”

    闾丘羽知道是问他瞎子的事,就回答周致说:“审过了。”

    周致又问:“审得怎么样”

    闾丘羽道:“那瞎子一派胡言!我闾丘家的江山,要他个瞎子操什么心。我正打算把他拉出去砍了!”

    然后,闾丘羽望着周致,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难过神情。

    周致就抓着闾丘羽放在卧榻边上的手,对他说:“王上,不难过啊,他只是个瞎子,瞎子瞎子,只会瞎说而已。王上初登大宝,王权在手,不宜滥用,要慎杀!将他逐出王都,令他不得再造谣生事即可。”

    闾丘羽自然知道,周致以为,他只是在因为瞎子胡言乱语,诽谤天怜公主而难过,并不知道他是因为他们的孩子。

    闾丘羽点头答应了周致。杜嬷嬷端来一小碗红糖莲子羹,给周致喂食。闾丘羽起身出了寝殿,程风还未走,还在那里候着。

    闾丘羽给程风使个眼色,程风会意,转身去了。

    半个多时辰后,程风回来了。

    闾丘羽也不敢在内殿和他说话,自己走到内殿外面,低声问程风:“办了”

    程风点头,说:“办




第二十五章 登阁
    闾丘羽和天怜公主悄悄起了床,闾丘羽叮嘱杜嬷嬷,不要叫醒周致,让她好好睡一觉。

    闾丘羽和小天怜兄妹二人就在瑞香宫里用了早餐,然后,闾丘羽牵着小天怜的手出了瑞香宫。

    戚公公原以为闾丘羽是要去慎德殿阅奏折,或者回自己的寝宫清影殿。谁知,渐渐走去,戚公公才发现,王上这是要去霆钧阁。

    闾丘羽带着小天怜到达霆钧阁入口,阁口的门是闭着的,戚公公上前,拉响了铜铃。

    不一会儿,阁门开了一线,探出一个乌黑头发的脑袋,还笑嘻嘻的,正是看阁的陆公公。

    陆公公一看是王上来了,赶紧开门,却并不急于向王上行礼请安,只笑嘻嘻地看着王上和长公主。

    反而是闾丘羽,竟然向这个年轻的、三十岁出头的守阁人深深一躬,陆公公竟无任何不安,大咧咧受了,然后才躬身回礼。

    更让人不解的是,闾丘羽不单只自己行礼,礼毕,还向身旁的天怜公主交代说:“长公主,以后每次见到陆公公,必须要躬身行礼,记住了吗”

    小天怜乖乖地点头,然后,躬下身子,朝陆公公深深一礼。

    陆公公也笑嘻嘻地口称“长公主”,朝小天怜还了礼。

    一行人这才跨进阁门,向霆钧阁顶而去。

    霆钧阁的历史,比翼国王宫还要悠久。翼国王宫只有一百多年的历史,霆钧阁距今却已近两百年。

    霆钧阁是翼国第六任君王闾丘涯所建,阁高十三层,形如塔楼,全部用青石砌成,主要用于闾丘一族祭祖告天。

    近两百年间,霆钧阁有过危楼倾斜,甚至局部坍塌,但经翻修维护,至今不倒,仍是整个王宫、乃至整个会颖城最高的建筑。

    登于其顶,手可扪星,声可达天。

    百多年前,翼国第十一任君王闾丘戎选址新建翼国王宫,当时翼国最负盛名的堪舆师郭怀为王宫做视察,勘定了霆钧阁四周的这片风水宝地,新王宫遂将霆钧阁圈入其中。

    霆钧阁的石阶是盘旋而上,有近两百级台阶,闾丘羽带着天怜公主逐层而上,渐渐地能感觉到,越往高处,风力越大。小天怜最后两层已经爬不动了,闾丘羽遂将她抱在怀中向上登顶。

    霆钧阁顶部是一个大平台,可容数百人,闾丘家每年新年的祭祖活动都是在这个平台上进行。

    平台正中有一个钟亭,亭共三角,翘角飞檐,亭顶铸着一只青铜蝙蝠,双翼张开,仰头望天,栩栩如生,一副欲将飞天之势。

    亭子中央扣置着一口青铜巨钟,钟高丈二,重逾千斤,名为“长破”。

    这口青铜钟的历史又比霆钧阁还要长百年,乃翼国开国君王闾丘狐所铸。

    当年,第六代君王闾丘涯庆祝翼国立国百年,建成霆钧阁,为将这口“长破”钟移置霆钧阁顶,匠人们颇费了一番周折。

    闾丘羽曾无数次听自己的父兄讲述过这口大钟的历史:当年翼国开国王上闾丘狐领军破敌,建有一辆钟车,驮载此钟随军,钟车上高挑黑底红边的鱼骨三角旗。

    每至酣战之巅,阵后舞人必催杵击钟,钟声远达阵地,战卒与舞人遥相呼应,齐声高呼“破——”。

    鱼骨旗指处,骑兵遂风卷残云,步兵则摧城拔地,钟声、鼓声、呼哨声、战马嘶鸣声里,翼战士乘风出击,从高处巨鸟一样飞落,万军之中,斩将夺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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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叶难求
    翼国第十九代王闾丘羽即位一年后,封二王兄闾丘渐为默王,并准其新建默府。

    默府经堪舆师选址,定在了南郊一块巨大的荒地处,设计图纸经过默王本人三次修改后,终于定稿。

    不久,默府开始动土兴建,人们惊讶地发现,匠人们首先去做的,不是去抬砖拾瓦,而是在默府前的空地上,种植起一大片栀子花树林。

    默王闾丘渐竟对栀子花如此地情有独钟吗!

    这是会颖人的一个新话题。

    这一年,王都会颖的另一件大事,是秋凉馆的重新开业。

    秋凉馆位于会颖东城,是沈家的祖业,沈家经营秋凉馆数代,长达百年之久。会颖城稍微经历过一点世事沧桑的人,都知道东城的沈家。

    东城这一支沈家,六代在朝,六代在野,家资丰厚,交游广阔。沈家几代人都喜结善缘,会颖城不少人家都曾受过沈家恩惠。

    唯一遗憾的就是,沈家始终人丁不旺,到了沈岩这一代,沈家三兄弟,沈岩为仲,一兄一弟,一个病死,一个战死。

    沈家老大未留男丁,老三虽有所出,却年幼夭折。只有老二沈岩年过五十才终于老来得子,总算是续上了沈家的香火。

    大喜之下,沈岩再起奢望,给爱子起名沈双,盼能好事成双,有生之年沈家能再添一子。

    可是,天不遂人愿,终沈岩一生,始终未能如愿,连个女孩儿也未能帮沈家添得。眼睁睁看着沈家第十二代传人沈双,竟成了单传的一根独苗。

    沈岩咽气之前,散了绝大部分家资助人,其中更是绝大部分襄助给翼中。当时尚是周却之父、骁勇将军周搏主军,沈岩只请周搏看护一下小沈双,莫教沈家这最后一脉断在沙场之上。

    有此一段渊源,翼国这么多年,虽然与周边国家发生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冲突,尤其是与北边雪国之间战争激烈,会颖城多少人被征了兵去,包括很多独子家庭也照样上了战场。

    唯有秋凉馆地沈双被忽略了,征兵役的人似乎忘了沈家有个适龄男丁,更甚或根本就不知道沈双的存在,即使认真查册,储备兵役簿上也从来找不到一个叫做沈双的人。

    在秋凉馆中出生长大的沈双天生一段风流,清雅俊俏,文采熠熠,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加之他自由洒脱的个性,时时如一股清新之风拂掠过会颖,很快就当仁不让地成为“会颖四公子”之首。即或闾丘渐这样有王室背景的翘楚,也只能屈居第二。

    会颖城中专有人搜集出版沈双诗词和语录,每出一集往往都会引致会颖纸贵。沈双亲笔书画的扇面、绢帕更是千金难求。

    会颖城很多公子小姐的案头书都是沈双的诗集语录。读者说,每于夜深人静之时读沈双,总会让人怦然心动,生出许多关于生命的慨叹。

    沈双有一句名言,打动了无数人的心——每个人都是被这尘世污浊了的天使。

    秋凉馆是沈岩留给沈双的最后一点家产,虽说与从前富庶的沈家已不可同日而语,却也已足够沈双一世生活无忧。

    沈双经营下的秋凉馆,已经成为会颖城首屈一指的高尚会馆。

    秋凉馆位于东城的彩虹街上,与王宫相距不远,在这寸土寸金的都城里占地十数亩。馆舍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很符合秋凉馆里散淡、悠闲的氛围。



第二十七章 会馆重开
    只是,这样一座秋凉馆,不幸遭逢一场空前绝后的灾难。

    那场举国瞩目的刺杀,几乎摧毁翼国王室的同时,也彻底摧毁了秋凉馆!

    那场至今谈起,仍会让人心惊肉跳的刺杀,好歹给闾丘王室留了一根独苗,五殿下闾丘羽安然无恙,登上大宝。

    可是,一脉单传的沈家,却在这场刺杀中遭受了灭顶之灾,沈家唯一的传人,秋凉馆馆主沈双不幸罹难。

    当年,沈岩散尽家财,苦心孤诣,想为沈家留住的最后一脉,最终还是断在了刀剑之下,虽然不是沙场上的刀剑。

    最让人们痛心的,无过于沈双年仅双十,尚未娶亲,竟未能给沈家留下一子半女。

    难道这传承近百年的秋凉馆,竟然要就此消亡了吗

    人们唏嘘慨叹的同时,不由自主地,都把目光聚集在沈鹿呦身上。

    沈鹿呦,虽说不是沈家的血脉,但是,沈双身前赐了沈姓给她,又公开宣称她是自己的妹妹。

    此刻,秋凉馆频临倒闭,沈家无人以继,人们就开始猜测,说不定沈鹿呦原本就是沈家骨血流落在外,沈双将其寻回,却又不便公开她的身世,以免让父辈的令名蒙尘,所以才声称她是自己的妹妹,并且赐她沈姓。

    沈鹿呦究竟是不是沈家血脉,人们说到最后,几乎已是众口一词,说她就是。

    即使这是一个谎言,人们也宁愿去相信它。

    因为,会颖人不愿意看到百年会馆秋凉馆就此关停。

    只可惜,对秋凉馆的关张最不在意的,反而是沈鹿呦。

    自从沈双消亡,沈鹿呦整日只浑浑噩噩,像一个风筝一样飘来飘去。

    她日日乘坐马车出去,到微雨湖畔转一圈,发半日的呆,然后,又像一只认识回家之路的风筝,飘回馆里。

    回馆之后,就将自己锁在后院,闭门不出,不与任何人交流,也不问会馆事务。

    老管家高伯看着沈双长大,沈双之死,亦是十分痛心,他不忍看着沈家近百年祖业,因沈双之死而从此断送。

    高伯几次苦求沈鹿呦,希望她能接手秋凉馆,沈鹿呦却始终不肯点头,高伯不得已,遂请动会颖名流,乃至公卿出面,挽留沈鹿呦。

    然而,见过沈鹿呦的人,出来都是摇着头,叹气不已。

    他们说,想不到一场刺杀,死了一个,呆了两个。

    ——死的那个是沈双,呆了的两个,自然是指默王闾丘渐和沈鹿呦。

    因为人们和沈鹿呦谈秋凉馆的事情时,沈鹿呦就只会对着院子里那株栀子花发呆,一言不发。

    沈鹿呦是在要离开会颖的前一个晚上改变主意的。

    馆里的人都知道沈鹿呦第二天就要走了,带着小鹿,回去她的东圃郡。高伯听了很伤心,他不能自已地哭得老泪纵横。

    当晚,沈鹿呦收拾行李,她房间的灯一夜未熄。

    第二天,全馆的人早早集齐,准备给沈鹿呦送行。伙计们也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沈鹿呦离去后,大家也各自散去。却想不到,沈鹿呦打开房门,对等在房外面的伙计和高伯说:“高伯,我们重开秋凉馆。”

    高伯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大喜之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伙计们赶紧伸手扶住了他。

    没有人知道沈鹿呦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但是,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秋凉馆可以继续开下去了!十七岁的沈鹿呦成为秋凉馆新一任馆主。

    伙计们立即行动起来,馆内顿时欢声笑语,大家像下雨天一直憋屈在窝里的鸟雀,终于见到了阳光,于是开始尽情地舒展羽毛,歌唱,开始叽叽喳喳,呼朋唤友

    很快,满街都是秋凉馆重新开张的宣传单,传单上写着秋凉馆新张大酬宾:重开当天酒水全免!第二天半价!第三天八折!

    重开那



第二十八章 答案在风里
    沈鹿呦是一个生性疏懒淡泊的人,即或是秋凉馆重开那天,她也没打算要出到前厅去接待任何人。

    秋凉馆后院和前院之间还有一个中庭。前厅最大,中庭最小,后院次之。虽然前厅已经足够热闹,但是,躺在后院里的沈鹿呦并没有被打扰。

    秋凉馆的后院沿墙几间房,是沈鹿呦和沈双生前居住,此外还有一圈回廊。院中除了几十盆盆栽花,就只有一株栀子花树。

    这株栀子花是沈双幼时亲手栽下,栀子花开时,芳香馥郁,沁人心脾,秋凉馆内满馆皆香。树下常放一几一榻,供人休眠。

    重开那日,前厅热热闹闹,沈鹿呦就歪在后院栀子花下的竹榻上,独自乘凉赏花。即使高伯遣人通知她,说王上、王后还有长公主到了,沈鹿呦也没有动。

    虽然决定重开秋凉馆,但那并不意味着,她会像所有酒肆茶楼的老板娘那样,兢兢业业,经营打理这个会馆。

    高伯自然也不敢对她提任何要求,一来,沈鹿呦才是秋凉馆馆长,二来,沈鹿呦没有丢下会馆,骑着她的小鹿跑掉,大家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指望她来前厅接客。

    但是,来了贵客,高伯还是要派人通知这个馆长的,所以,后来,高伯再派人通知她,默王也到了。

    却没想到,沈鹿呦居然出来了。

    高伯自然很高兴。因为王上和默王所在的那间雅间,气氛着实尴尬,任谁都可以嗅出,这两兄弟、两王之间的不和与隔膜。

    王上问什么,默王都是沉默以对,王上给默王敬酒,默王也只当自己又聋又哑又盲,只管在那里自斟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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