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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泡了好一会儿后,施清如才觉得自己身上那令人厌恶和恶心的属于隆庆帝的气息稍稍淡了些,自己也没那么脏污了。

    可那些恶心的气息能淡去,身上那些丑陋的抓痕掐痕,甚至还有咬痕,却是热水泡不去的……她忽然发了疯般大力搓起身上那些痕迹来,用尽全身力气那种。

    直到将自己浑身都搓得通红,确定再没有任何一处那些恶心的痕迹了,她才在早已变凉了的水里停止了动作,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外面韩征算着时间,却知道她的水肯定早已冷了,怕她着凉,不得不再次叫她了,“清如,洗好了吗别着凉了。采桑和桃子给你做了吃的来,还熬了安神汤,要不我给你送进来,你吃一点儿,再好好睡一觉吧”

    施清如沉默片刻,应了一句:“等一下,我很快就好。”

    待自水里起身,穿好了衣裳后,她才又道:“让她们给我送进来吧,督主就不必进来了,且忙你的去吧。”

    韩征听得心下一阵慌张,清如以后不会都不见他了吧……又怕刺激到她,只得强迫自己收了脚,示意采桑和桃子进去。

    采桑端的是一碗热气腾腾,清香扑鼻的鸡汤面,可施清如眼下哪有心情吃东西,舌间的剧痛也让她说话吞口水都费力,何况吃东西

    便只是接过桃子端着的托盘上的安神汤,慢慢喝尽了,才低声道:“你们都出去吧,我睡一会儿。让督主只管去忙他的,或者也去歇着,告诉他我没事儿




第一百九九回 猜忌的种子
    韩征果然守了施清如一整晚。

    因为安神汤和常太医开的药的作用,施清如这一夜睡得还算安稳,中途只满脸痛苦的挣扎过一次,想是做了噩梦,让韩征抱着轻轻拍了一回,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回,“清如别怕,有我在,谁也休想再伤害你……乖乖的安心睡吧,睡醒了便什么都好了……”

    也就很快平静了下来,又陷入了昏睡中,表情也变得安详了起来。

    韩征却仍心痛难当,一直握着她的手,目不转睛的守着她,直到天亮以后,施清如悠悠醒了过来,他才惊觉自己浑身都麻了。

    施清如睡了一夜起来后,气色情绪倒是都好了不少,见韩征眼圈下有淡淡的青影,胡茬也冒出了头,便知道他定然守了她一整夜,忙道:“我昨儿不是说了,我没事儿,让督主只管忙自己的,或是歇息去吗,怎么督主就不肯听呢”

    韩征见她恢复了不少,喜悦之下,哪还顾得上身体麻不麻的,笑道:“我没什么可忙的,也不累。倒是你,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犹豫了一下,又道,“舌头和喉咙呢,还痛吗”

    她方才说话时声音仍然沙哑、含混不清,就算老头儿昨儿给开的药是仙丹,才一剂药下去,显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好的了。

    施清如点了点头,“舌头和喉咙都好多了,是师父昨儿给我开了药吧想来再吃几剂,忌口几日,也就能大好了,督主不必安心。倒是肚子还真有些饿了,督主让桃子或是采桑给我弄些吃的来吧。”

    韩征忙道:“那你等着,我马上让她们弄去啊。”

    起身就要往外走,却因脚麻,刚起身便是一个趔趄,好容易才稳住了。

    就听得身后施清如又道:“督主让她们多弄一些吧,我知道你肯定也一直没吃东西。”

    韩征不由心下一喜,清如仍然一如既往的关心他,昨儿看来真是他多虑了……忙笑着应了“好”,往外去了。

    施清如这才闭上眼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她其实天还没亮时,就已经醒了,可一想到昨日那糟糕至极的经历,想到当时的恶心痛苦与绝望,她就一点也不想醒来,只想继续睡下去。

    那便什么都可以不用想,也不用面对明显一直守着她的韩征了。

    但她又怎么可能一直睡下去

    逃避从来便不能解决问题。

    她也不忍韩征一直那般劳累,一直那般心痛自责愧疚,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亟等着他们去做的事更是不知凡几,能让她和他难过悲愤的时间,只有过去的这一夜而已。

    她还有司药局那么多事情要处理,哪怕她已经再不想踏进皇宫那个全天下最华丽、也最让人窒息的地方一步,她却依然不想放弃自己一手建立起来,好容易才有了如今规模,走上了正轨的司药局,不想放弃了自己的理想。

    督主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甚至说他一个人肩负着大周万千百姓的安居乐业都毫不夸张,何况他也有自己的志向与抱负,有自己的责任与规划,她怎么能让他就这样一直守着自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所以施清如最终还是“醒”了过来。

    就当昨日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吧,等时间一长,她自然也就能忘得干干净净了!

    韩征很快去而复返了,远远的就见施清如闭着眼睛,一脸的痛苦之色,却在听到他的脚步声后,立时睁开了眼睛,脸上的痛苦之色也消失不见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清如的看起来恢复了不少,都是装出来为了让他宽心的。

    也是,对于任何一个女孩儿来说,都是糟糕恶心透顶的经历,她怎么可能短短一夜,不过睡了一觉醒来后,便忘记了她只是把痛苦都压在了心底而已。

    韩征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了笑容,上前与施清如道:“桃子一直给你煨着清粥的,马上就可以送到,我要了一碗鸡汤面,等陪着你吃完后,我便回去更衣梳洗,然后忙我自己的去了,这样你总不会再觉着我不听话了吧”

    一面说,一面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施清如任他握了片刻,便假借咳嗽揉脖子的动作,把手自他手里给抽了出去,然后很自然放进了被子里,才笑道:“督主这样就对了,本来我也没事,打算今儿歇一日后,明儿便继续进宫忙我的去了,司药局可离不得我,司礼监和东厂,乃至整个朝廷,可就更离不得督主了。”

    韩征眼神一黯。

    原来真不是他多虑了,清如待他的确疏离了,甚至不愿再与他有任何身体的接触,看来昨儿的事给她留下的阴影,远比他想象的更大……可眼下他却是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时间能慢慢的冲淡一切了。

    很快桃子和采桑便送了清粥汤面来,二婢也都一脸的憔悴,但因施清如的醒来与好转,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韩征很想喂施清如的,他这会儿真是巴不得能为她做一切自己能做的。

    考虑到她如今只怕与任何一个男人有任何的身体接触都受不了,终究只能作罢,待桃子开始喂她后,自己也低头吃起面来。

    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面,施清如催他了,“面也吃完了,督主忙你的去吧,有桃子和采桑陪着我就够了。”

    韩征无法,只得再次叮嘱完她千万好好休息,好好吃药,不许胡思乱想后,又叮嘱了桃子采桑一通,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小杜子正在外面焦急的转圈圈,是既想进去催韩征走了,又不忍心进去,想让他能再多陪施清如一会儿。

    不想一抬头,就见他大步出来了,忙迎上前道:“干爹,姑娘没事儿了吧那干爹现在能进宫了吗,柳哥已打发人来催请过几次了。”

    韩征面无表情道:“姑娘已经醒了,先回府,等本督梳洗更衣过了,再进宫不迟。”

    一面说,一面已大步往外走。

    小杜子忙跟了上去。

    一时回到都督府,韩征梳洗完,又换了一身干净的官服后,便带着小杜子,坐车进了宫去。

    却是刚过了太和门,就见柳愚急匆匆迎了上来,顾不得行礼,柳愚先就附耳与韩征道:“督主,皇上已经醒了,刚回了乾元殿去,看起来就很不高兴的样子,让属下尽快传您见驾,只怕……”

    韩征微一挑眉,“不是说不到今儿中午醒不过来吗,怎么提前了”

    柳愚声音更低了:“昨晚皇上只幸了那宫女两次,便昏睡过去了,早上醒来后,因见那宫女娇媚可人,本来还想梅开三度的,不想却是……力不从心,一怒之下,便把那宫女踹下了床,摆驾回了乾元殿。”

    “那他在春禧殿都是怎么与那两位婕妤新宠双宿双飞的”韩征一面说,一面已举步往乾元殿所在的方向走去,“吃那些……东西”

    柳愚忙跟上,“倒是没听说皇上吃那些东西,总得有人替他弄去吧那便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属下一直没听说,多半是那两位陈婕妤使了什么手段,让皇上无知无觉的将东西吃了下去也未可知,不然他一贯爱惜龙体,自己吃的可能性应当不大。昨儿皇后……邓氏又是通过熏香的手段来算计的皇上,到底及不上直接将东西吃下去威力更强,效力更久,哪怕属下后来又悄悄儿点了加倍剂量的熏香,也差得远,所以才会……”

    韩征“嗯”了一声,“这也怪不得你,四十好几的人了,难道还能指望跟二十出头的人一样不成给邓氏那贱妇办事的人可都找到了”

    柳愚点头:“都找到了,一共三个,请督主示下如何发落”

    韩征冷冷道:“都送到东厂去,不是新近发明的几种刑具都还没试过吗,正好拿他们来试,但别轻易试死了,让他们好歹也得再多活一个月。”

    柳愚应了“是”,又听韩征问:“从昨儿到如今,没有走漏任何风声吧”

    忙道:“消息一直被封锁在凤仪殿以内,御前的人也已换过一批了,另一批等回头再寻了由头换掉,督主只管放心。”

    韩征遂不再说话,加快了脚步。

    二人被簇拥着,很快抵达了乾元殿。

    让御前的人替自己通传后,韩征便等在殿外,好在只等了片刻,隆庆帝便传他进去了。

    韩征遂整了整衣冠,从容进了乾元殿,见到了隆庆帝,“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隆庆帝眼圈发青,双目浑浊,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并没有如往常那般韩征一拜下,便叫了他起来。

    而是死死盯了他半晌,才终于沉声开了口:“韩征,朕这几年万事不管,竟致昨日才知道,原来如今大周除了朕这个皇帝、万岁以外,竟然还有另一位‘立皇帝’、‘九千岁’,朕还真是有够孤陋寡闻的。你自来消息灵通,知道那一位‘立皇帝’、‘九千岁’说的是谁吗”

    韩征脸上却并没有如隆庆帝预料的那般,有丝毫的慌乱或是心虚,仍然一脸的从容冷静,“禀皇上,臣知道那些人说的正是臣,毕竟臣深受皇恩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同样,东厂打击起那些个不臣不法之人来,自来毫不留情也是事实。他们都深恨于臣与东厂,却因皇上信重臣,奈何不得臣,便只能给臣编排这些诛心的诨号,以期有朝一日能传到皇上耳朵里,自然也就能达到离间皇上与臣的目的,让皇上降罪于臣。如此他们便既能报仇解恨,也因没有了臣与东厂时刻代皇上监视震慑着他们,又能横行无忌,为所欲为了,还请皇上明鉴。”

    隆庆帝想到自韩征掌了东厂以来,的确整个朝廷都肃清了不少;

    他能有这几年的清净日子过,也都是因为有韩征替他把该他做的事、该他批的折子都给他做了批了,他才能真有几分当皇帝只管高卧着,随心所欲的感觉。

    不像之前,凡事他都得自己来,一忙起来,御书房的灯亮到三更,到不了五更,又得接着亮起来也是常事,以致他都一度怀疑过自己当这个皇帝到底是为了什么了,就是为了让自己每日都劳心劳力的累个半死么

    可有了韩征后,他便再不用那么忙累,不用再日日劳心劳力了,而且韩征手里的权柄都是他给他的,他既然能给他,自然也就能收回来,——这样一个无家无后的太监他用起来都不放心了,满朝文武他还能用谁

    所谓“下君者,用己之力;中君者,用人之能;上君者,用人之智”。

    当‘下君’太累,当‘上君’他又自问没那个本事能耐,便是秦皇汉武,尚且不敢就自夸是上君,生平的功过是非,且得留得后人评说,何况他乎

    能当一个‘中君’,用能人之力量,代自己管好大周,已经上对得起列祖列宗,下对得起黎民百姓,也对不起自己了,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隆庆帝这般一想,脸上的表情便不自觉缓和了几分,却仍没叫韩征起来,只淡淡又道:“这么说来,都是朕冤枉你了”

    韩征忙道:“皇上言重了,臣万万不敢如是想。臣深知能有今日的一切,都是承蒙皇恩浩荡,因此从来都一心为君分忧,为国尽忠,断不敢有任何的不臣不恭之心。”

    隆庆帝冷哼道:“是吗,你既对朕这般忠心,那昨日朕要临幸恭定县主,你为何要阻止朕,还对朕那般不恭不敬你今日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休怪朕无情,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了!”

    韩征衣袖下的拳头一下子攥紧了,片刻才道:“禀皇上,臣并非是对皇上不恭不敬才阻止皇上的,恰是因为臣对皇上忠心耿耿,才会那般做的。说来惭愧,恭定县主乃是臣的……对食,当初底下的人想着臣无家无口的,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便瞒着臣,把她留在了臣府邸里,臣见了她后,才认出她是故人之女,便留下了她。之后一来二去的,彼此有了感情,便索性过到了一处。”

    越说越小声,一副羞于启齿的样子,“皇上知道,臣是个太监,是不能人道的,可、可太监也是人,看见漂亮的一样会心动,又同住一个屋檐下,时间一长,其实和真夫妻也没什么区别了……这样一来,恭定县主便算是臣用过的了,如何好再给皇上用,污了龙体当时又情况紧急,且臣也恨皇后娘娘算计,她再恨臣都无妨,却不能为了拉臣下水,就连圣躬也一并算计,皇上可不止是一国之君,亦是她的夫君,她却公私都不顾了,叫臣怎能不气昏头这才会对皇上稍有不恭的,还请皇上千万恕罪。”

    隆庆帝闻言,也想到了邓皇后对自己的算计。

    先顾不得旁的了,一掌便拍在了御案上,恨声道:“那个贱妇,枉朕特意去瞧她,看她病成那样儿



第二百回 偏要过得好
    到了午时,阖宫便都知道了邓皇后的死讯,还知道了隆庆帝废了她皇后之位,贬她为庶人的消息。

    都知道“死者为大”,也都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邓皇后……如今该叫邓庶人了,邓庶人好歹也跟隆庆帝做了快十年夫妻了,隆庆帝却连她人都死了,也不肯给她哀荣,不肯给她最后的体面。

    听说还连她的娘家宁平侯府也一并没有饶过,夺爵抄家不算,竟还全家流放琼州,这得多大的仇多深的恨啊,邓庶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皇上这般生气,这般的狠心绝情

    一时间后宫众妃嫔自豫贵妃以下,不管是曾依附奉承,还是曾暗自妒恨邓庶人的,都免不得有了几分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之感。

    邓庶人哪怕是继后,说到底也是正妻,她们却不管是被人叫‘娘娘’也好、‘主子’也好,说穿了只是妾,搁天家以外的任何人家,妾说到底都是奴婢,甚至可以通买卖的。

    这要是哪日她们也不慎惹着了皇上,下场岂非得比邓庶人还要更惨

    不过,也得看邓庶人到底是怎么惹着了皇上的才是,听说废后的圣旨里好像有一条‘谋害圣躬’,难道邓庶人竟敢对皇上不利不成若是真的,那就怪不得龙颜大怒了。

    可也不对啊,邓庶人据说之前都病得快死了,好容易才求得皇上去看她,最该做的难道不是凭着最后的情分,为自己的娘家谋最后的福祉,让自己就算死,也死得有价值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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