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再说施延昌怒气冲冲的到了西跨院,就见无论是施老爷子施老太太的正房,还是施二老爷的东厢房,房门都关得死死的,看不到听不到任何动静。
他怒极反笑,现在知道怕了,知道装死了之前对人图谋不轨时,怎么不知道呢!
他走到东厢房前,便飞起一脚,踹开了施二老爷的房门,“施延盛,你给我滚出来!”
片刻之后,施二老爷抖抖索索的从卧室里出来了,一见施延昌满脸怒气的样子,便知道大哥什么都知道了,小心翼翼道:“大哥,你别生气,我已经知道错了,真的……我中午多喝了两杯酒,又吹了风,本来没醉的,也有些醉了,其实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谁知道会、会……闹成这样呢大哥,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施延昌听得他说自己喝多了,虽知道是借口,但有借口总比没借口的好,心下稍松。
面上却仍是怒气冲冲,恨声道:“你不知道会闹成这样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年轻媳妇子,你就算喝多了,难道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吗简直禽兽不如,我今儿不打死你,难消我心头之恨!来人,取板子来——”
便有两个小厮应声抬了长凳,拿了板子进来。
施延昌不由分说便将施二老爷踹倒在椅子上,亲自打起他的板子来,立时便打得他鬼哭狼嚎,且一连打了十几下后,依然没有半分手软心软的架势,——他是真的恨弟弟不争气,所以这顿板子便不只是装样子,也是真的想发泄一下自己的烦恼与憋屈,真的想给他一个教训。
这般大的动静,施老太爷与施老太太就算门窗关得再紧,也听见了,忙开门跑了过来。
见次子已让长子打得半死了,施老太太忙哭着上前抱住了施延昌手里的板子,“老大,你这是干什么,想打死你弟弟吗他是有错,可他心里的苦你又不是不知道,却还要被日日都关在巴掌大一个院子里,心里怎么会不更苦闷这苦闷之下酒喝多了,稀里糊涂的做了错事,也不能都怪他啊,何况那不过只是一个下人而已,难道在你心里,自己的亲弟弟连个下人都及不上了还是你媳妇儿逼你打你弟弟的,我这就找她说理去!”
说完就要往外走。
气得施延昌忙一把拉住了,咬牙道:“娘想找张氏说什么理,明明就是二弟理亏在先!我还要怎么跟你们说,让你们就安安分分的待在院子里,好吃好喝好睡,这日子还不好吗偏要给我惹事生非,当我一天很清闲呢!”
话没说完,施老太太已叫道:“这日子好在哪里了,日日连院门都不许我们出一步,把我们当犯人还是当猪养呢从来不说来给我请安,不来服侍我就算了,我们进京这都多少天了,她娘家居然一句话都没有,也不说请了我们上门去做客。今日更好,她自己要回去,也不说带了我去伯府见一见世面,反倒把那两个死丫头都带上了,什么意思别说你二弟一个大男人,以前哪里都去得,如今却被关犯人一样,就是我以前出门那么少的,都觉得快闷死了,怎么怪得他你要再打他,就连我一起打吧,看你怕不怕天打五雷轰!”
昨日琥珀过来教施兰如规矩,今日早上又来给她妆扮时,施老太太心里已经很不痛快了,觉得张氏简直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那可是堂堂伯府,带她也去见一见世面怎么了
施老太太自然不会认为自己会给张氏丢脸的,只想着施兰如今日那一身衣裳和首饰至少也得值个几十上百两,张氏有那个银子,孝顺她不行吗,为什么偏要浪费到那个贱人生的小贱人身上!
 
第六十三回 善后(二更)
施延昌怒气冲冲的出了西跨院后,让冷风一吹,气得发昏的头脑总算恢复了几分清明,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痛,只怕除了方才动手的原因,还有吹了冷风的原因,他身上可连个披风都没有。
可他却还不能立时回正房去喝一碗姜汤驱寒,还得去给施二老爷善后,心里少不得又把施二老爷骂了个半死。
对施清如也是一百个没好气,要不是那死丫头把一家子都给逼进了京来,还不许他送走他们,他又何至于这样两头不是人,只能什么都自己受自己扛
也不知道那些年,他一心向学,万事不管,祝氏都是怎么熬了过来的尤其他不在家那几年,她又是怎么……
施延昌忙一甩头,把有关祝氏的想法都甩开了脑后,大步去了外院。
到了晚上,豆蔻终于醒了过来,施延昌也把善后的事处理得七七八八了。
他先让人把刘妈妈的儿子叫到了自己的书房,给了他一百两的银票,还许诺让他们夫妇去施府名下的一个庄子上去管事。
刘妈妈的儿子心痛媳妇所受的屈辱,先还不肯接银票,只是低着头,闷声不说话。
施延昌便又让人去叫了刘妈妈来。
刘妈妈比儿子多吃了二十年的饭,却知道他们终究是下人,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便是太太有心护着他们,为他们做主,老爷到底是太太的夫君,是太太儿女的父亲,难道太太还真能为了他们,拼着与老爷夫妻情分破裂的风险,把二老爷怎么样不成
那可是太太嫡亲的小叔子,太太也先是施家的主母,是施张氏,然后才是常宁伯府的大姑奶奶。
何况二老爷终究没把她儿媳怎么样,还喝了酒的,说一句“酒后失态”或是“酒后认错了人”,也说得过去,到头来吃亏的、被人耻笑的,还不是他们家吗
刘妈妈遂代儿子做主,接了施延昌的银票,也应了等豆蔻好些后,便送他们小夫妇去庄子上。
至于刘妈妈自己,却哪怕接下来一段时间得被人说嘴非议,也是要咬紧牙关,不肯随了儿子儿媳去庄子上的,厨房那样油水大的地方,一旦她此番让了,以后再想要回来,可就难如登天了,她原本是想的,等她再带儿媳几年,待豆蔻把她的看家本领都学会了,可以独当一面后,她就让儿媳接了自己的班,自己回家带孙子去。
如今也只能改变计划,先把位子给儿媳占着,等过几年事情淡了,自家太太也早把该料理的都已料理了,她再求了太太让儿子儿媳回来,让儿媳接自己的班了,届时太太心里多少有几分愧疚,想来还是不难的,那她就算将来死了,儿媳已能撑起这个家,便不用担心儿子和孙子孙女们无以为继了。
施延昌打发了刘妈妈母子后,方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想到施二老爷续弦的事,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就他那样的一事无成,一无所有,还敢奢望‘嫁妆过得去,出身也过得去’的何况金氏的死因只有他们自家人才知道,外人却不知道,这总得满了一年后,他才好再娶吧
不过老娘话糙理不糙,那不成器的东西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身边没个女人的确不成……罢了,明日他便让人去给他买个相貌过得去,人也老实本分的丫头先放到房里吧,那他应当能老实几个月,几个月后,他所谋之事成与不成,也肯定早有定论了。
至于老娘说的张氏那个丫头珠玑,那可是张氏跟前儿得用的大丫头,张氏断不肯给的,何况长嫂身边的丫头给了小叔子当房里人,算怎么一回事
传了出去,还不知道
第六十四回 再去伯府
如此又过了两日,张氏接到了常宁伯让人送来的消息,让她于次日巳时之前,带了施清如再去一次常宁伯府。
张氏便知道是韩公公的心腹相看到自家了,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忙叫了林妈妈进屋,让她亲自去听雨楼告诉施清如此事,再替她搭配一下明日的衣妆首饰,务必要顺利通过第一关。
林妈妈当然也知道这一关的重要性,忙应了“是”,去了听雨楼。
彼时施清如正站在长案前列自己所知道的药膳和滋补汤水粥品种类的清单,打算就这两日,便向施延昌开口,在听雨楼设一个小厨房,再给她一个善厨事的婆子,她好把那些药膳和汤水粥品都先练好怎么做,将来才好做给韩公公吃。
说来惭愧,她虽一心报答韩公公的大恩大德,真要具体怎么报,却自己都说不上来,毕竟韩公公什么都不缺,眼下也还没遇上危机,便是将来也跟前世一样遇上了,以他的运筹帷幄,只怕也早就心中有数,她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那便只能力所能及的为他做点这些小事了,她记得师父曾无意说过,他一直都有头疼和胃疼的毛病,药补又从来不如食补,那她倒是正好学以致用了。
“二小姐,林妈妈来了。”
就见玉秀领着林妈妈进来了,“奴婢见过二小姐。”
施清如便放了笔,接过桃子递上的帕子擦了一下手,笑道:“林妈妈这会儿过来,可是太太有什么吩咐您只管打发个小丫头子跑一趟即可,又何必亲自跑一趟。”
林妈妈觑了一眼她写的东西,不由心下一惊,竟是一笔不输太太的簪花小楷,这施清如到底瞒了大家伙儿多少事便是老爷,只怕也不知道这个女儿的深浅吧
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笑道:“回二小姐,是太夫人想您了,才打发了人过来传话儿,说让太太明日带了您再去一趟伯府,我正好闲着也是闲着,便领了这趟差。”
施清如闻言,怔了一下,上辈子没有这一出啊,张氏和常宁伯太夫人母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是韩公公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那就糟糕了……
她稳了一下心神,笑道:“太夫人她老人家慈眉善目的,我也极是孺慕,那明日少不得要跟太太再去伯府叨扰了,对了林妈妈,三妹妹还去吗”
反正在她进提督府这一件事上,张氏兄妹母子跟她都是一样的心,便真有变故,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去解决的,她倒是不用很担心。
林妈妈笑道:“三小姐明日便不去了,毕竟二老爷的病还没好。”
可惜听说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可见那日老爷还是打得太轻,老爷就该打得那个渣滓三五个月的都下不了床才是,那太太就算要付成倍的医药费,也付得高兴,老爷还给他买丫头呢,不是白糟蹋了人家吗
也不怪太太生气,老爷这到底是瞒着太太,藏了多少私房银子呢给自己的妻儿花时就没有银子,给不成器的弟弟花反倒这么大方,换了谁能不生气!
施清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瞧我糊涂得,竟忘记这一茬儿了。”
之前施延昌硬顶着张氏的压力,还是把自己的父母兄弟继续留下了,连同张氏也终于忍下了这口气,都算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这夫妇两个所求都太多,都太想飞黄腾达,富贵荣华,还是惠及自己的儿女,那当然也该付出应有的代价才是。
想来这几日他们心里都很
第六十五回 如释重负
一行人逶迤着到了常宁伯太夫人的院子,厮见一番后,常宁伯太夫人便拉着施清如的手笑起来:“这孩子今儿瞧着气色倒好,脸上也有点儿肉了,就是要这样才好呢,上次虽也好看,到底单薄了些。”
张氏闻言,笑道:“我也是与母亲一样的想法,之前清如虽也好看,到底太瘦了,所以这些日子一直在给她进补呢。”
那日回家后,虽然被施二老爷的所作所为气了个半死,张氏也没忘了正事。
打次日开始,便早晚都让人送了一盏燕窝去听雨楼给施清如吃,一日三餐更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什么木瓜猪脚红枣牛乳之类,都应有尽有,总算如今看来,效果还不错,苦心也没白费。
常宁伯太夫人呵呵笑道:“原来是这样,我是说这孩子长好了不少,不过也是你这个当母亲的应该做的。就是这进补也得讲究法子,不能乱补一通,不然只会适得其反,正好我昨儿得了一包上好的官燕,你回去时给带上,日日熬了给孩子吃,比旁的东西都强。”
张氏忙笑道:“正说家里燕窝没有了,要打发人去采买一些呢,那我可就不与母亲客气了。清如,还不快谢过你外祖母”
施清如便忙屈膝小声道:“多谢太夫人赏赐。”
心里倒是不觉得被她们母女当猪养,养肥了才好“宰杀”有什么可不能忍受的,这次她是心甘情愿去韩公公身边的,有好吃的好穿的,干嘛白白委屈自己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有丫鬟进来屈膝禀道:“伯爷给太夫人请安来了,还带了一位爷,说是伯爷新交的好友,特地来给太夫人请安的。”
常宁伯太夫人笑起来:“那还不快请进来。”
一面向张氏道:“既是你大哥的好友,你们娘儿俩也用不着回避了。”
张氏便笑道:“那我们母女也见见大哥的好友吧。”
施清如却是眉头微皱。
常宁伯的“好友”他们到底打什么主意呢,难道竟想着若韩公公那边不成了,便要将她另送他人的主意不成简直就是做梦,她就是死,也绝不会让他们如愿,临死之前,还定要拉了他们同归于尽的!
很快常宁伯便带着他的“好友”进来了,却是一个二十出头,眉清目秀,肤色白皙的青年。
施清如只不着痕迹的觑了对方一眼,立时松了一口气,什么都明白了。
居然是韩公公的得力下属柳少监,那看来刚才是她草木皆兵了。
来人的确是韩征手下另一个得力的心腹柳愚,他这几日已私服便装,低调的相看过十来个备选的姑娘了,却一个能入眼的都没有,连他都看不上的,他家督主自然更看不上,正是满心烦躁之际,——一个个的都想既得巧宗儿,又舍不得下本钱,只管拿些歪瓜裂枣来糊弄他,拿他们东厂当收破烂儿的呢!
所以今日来常宁伯府,柳愚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常宁伯若是舍得给自家嫡枝的女儿还罢了,偏偏却只肯给个不知道上哪儿扒拉出来,认真说来,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外甥女”,实在可恶,其他人家多是有心无力,女儿只有那个相貌素质,也怪不得他们,这常宁伯却是明明有余力,偏不肯尽心,与空手套白狼有什么区别
等着吧,等这次事情完了,他再慢慢儿与常宁伯府算这笔账,竟敢如此不把他家督主和他们东厂放在眼里!
不管心下怎么不耐烦,柳愚面上还是很和善的,进屋便笑着给常宁伯太夫人抱拳行礼:“晚辈见过太夫人。”
常宁伯太夫人哪里敢受他的礼,又不能做得太明显,只得侧着身子,只受了柳愚半礼,方笑道
第六十六回 不过如此
张氏便带着施清如去了陈嬿屋里,待稍后听得柳愚已经走了后,她吩咐了陈嬿一句:“好生照顾你二妹妹,我去去就来。”,便起身出了后罩房,又去了前面常宁伯太夫人的屋子。
余下陈嬿与施清如都心知肚明她是去干嘛的,嘴上却只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闲话,当然主要是陈嬿在说,倒也不难打发时间。
很快到了午时,张氏却还没回来,只打发丫头回来传了话给陈嬿,让她带着施清如就在她屋里用午膳。
陈嬿遂让紫晴拿银子去厨房添了几样菜,与施清如一起用了午膳。
稍后张氏总算回来了,脸色有些潮红,头上的首饰也跟之前戴的位置有细微的变化。
施清如看在眼里,虽觉得有些奇怪,倒也没多想,心知张氏与陈嬿母女两个定然有体己话儿要说,便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自己困了,想小憩一会儿,问陈嬿方不方便,“……这些日子都睡惯了的,今儿又起得早,这会子便有些撑不住了,还请太太与嬿姐姐不要笑话儿。”
此话正合陈嬿之意,忙笑道:“自然是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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