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最强主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冈小鱼
陈宫还是不能相信。
在仔细勘察了那一片残破的栅栏,和细密的审问了几乎所有在场的人之后,陈宫手扶着栅栏上的血迹,思考良久了之后,陈宫决定去问一问许褚。
许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幸好军医来的及时,上完伤药包扎完后喂了些盐水,才悠悠转醒。
陈宫很后悔先前的决定,因为许褚跟魔怔了一样,一直在描述“恶鬼”啊、“地煞”啊之类的词汇,听得陈宫云里雾里。
难道,是许褚自己魔怔了吗
这个念头一出现,陈宫就迅速被自己说服了,因为配合众人的说法,和现场的痕迹来看,很有可能,也只能是这个结果。
“我冤枉了好人啊!”陈宫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
没错,陈宫确实是单纯的打抱不平而已。
陈宫是善良的人,博爱的人,平时爱读书,每当读到“人君之道,清净无为,务在博爱,趋在任贤,广开耳目,以察万方,不固溺于流欲,不拘系于左右,廓然远见,踔然独立,屡省考绩,以临臣下。此人君之操也”,都忍不住击节赞叹,回味良久。
很多人都博爱,他们往往把目光放在自己身边的小圈子,家仆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瓷器,他们笑呵呵的表示没关系,还要安慰几句;脏兮兮的小孩从跟前走过,让他停下来摸摸他的脑袋,给他两块自己吃不完的糕点;这样表达了自己的博爱仁慈,收获了人们敬佩的眼神,就很开心了。
跟大多数博爱的人都很开心不一样,陈宫他很有洞察力,他能观察到黎民之苦,深刻的知道这世道是多么的浑浊,百姓求生存是多么的艰辛。
甚至有些痛苦,痛苦在于,他很有同理心,天下有饥者,由己饥之;天下有溺者,由己溺之。而且,他无法在这个污浊的世道里,为饥者、溺者撑起一片天,只能做一个冷漠的看客,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可以救助一人,无法救助千万人。
有一天,陈宫听到有人谈笑,说到东平县正在赈济流民,听到消息的流民都往东平县涌去。谈笑者仿佛觉得很有趣,都哈哈大笑起来,说以一县之力,赈济万方流民,何其愚蠢,何其自不量力都等这看这个沽名钓誉之徒的笑话。
陈宫心中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这个所谓的“沽名钓誉之徒”所作所为,不正是自己一直想做,却又不敢做、做不到的事情吗
陈宫决定去东平县看一看。
到了东平县,赈济的流民没看到,却先看到了道路上哭泣的黎民。
一问才得知,原来是本县酷吏无缘无故收监无辜良民。
这个酷吏不是别人,正是本郡李郡将的主簿郭威。
对待普通百姓都如此残暴,又怎么好心赈济苦难流民
又正好看到郭威的送礼队伍,看着挑钱的扁担深深的弯下去的样子,陈宫更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这个郭威,是个十足十的酷吏兼蠹虫!
后来了解到,郭威并不是蠹虫。可是不是蠹虫,并不代表不是酷吏,酷吏带给百姓的苦难,跟蠹虫一样繁重!
可是现在,陈宫又了解到,郭威,似乎也不是酷吏啊。
许褚模样是很凄惨,可那是他自己魔怔造成的!
许多正直的人,是对别人正直,给别人画一个很小的框,别人一言一行稍微出了这个框,他就大发议论,口诛笔伐;可陈宫的正直,跟这些人不一样,他是给自己画一个很小的框,自己的一言一行如果超出这个框,比要了命还痛苦。
郭威扶危济困,救助百姓不遗余力,别的不说,就说这散了万贯家财,以私济公的行为,陈宫自认自己做不到,倒不是因为舍不得万贯家财,而是因为根本没有万贯家财!
这样一个纯粹的人,本来跟自己是一类人,是可以成为知己的人,可自己先是误会他是蠹虫,又误会是酷吏,而且没有查明的实情的情况下,多次恶言相向。
陈宫看着地面,恨不得以头抢地。
懊恼了许久,陈宫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
“不好了,老爷!”
第七十五章 程立?程昱?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郭威此时正坐在船上,沿黄河一路向东。
原来李天宝经过两个月的准备,粮草已足,兵精将广,认为讨贼时机已经成熟了,所以按原定计划,北联曹操,如果顺利,就直接开始讨贼。
建议是郭威出的,再加上早就想见曹操一面了,所以就主动接下了去联系曹操的任务,沿黄河一路东去,不消两日,即可到达济南国治所东平陵。
大河汤汤,乱石穿空,惊涛拍岸。
面对这大河,尤其是身处其中,更加的直面大自然的浩浩汤汤,很容易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此情此景,郭威不禁有些诗兴大发,当然就是念后来人的诗而已。
“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
“彩!”却是同船一人,在大声喝彩。
郭威转过头,原来是一个中间男子,留着八字胡,面容清矍,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副文士打扮。
李白,有人夸你呢。
心里说了一句,郭威向那人拱手,道:“诗词小道尔,不值一哂,在下鸡屯郭威,未敢请教”
那人闻言眼睛微微一睁,眼神更亮,道:“可是献言火烧长社的郭石串,久仰久仰,在下东阿程立程仲德。”
东阿程立程仲德
郭威目光一闪,因为他知道三国时期有一个著名的东阿人,程昱程仲德,名字也太像了。程昱乃是三国时期著名狠人,与“毒士”贾诩齐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贾诩没把乡人做成肉干充军粮。
想到这,同情的看了程立一眼,会不会这位后来也被做成了军粮。
不过这人倒是难得的有逻辑,毕竟人人一听“鸡屯郭威”,上来就是“火烧长社”,唯有此人,说的是“献言火烧长社”,可以说是十分难得了。
郭威也拱手道:“幸会幸会!”
郭威不知道的是,程立就是程昱,程仲德一开始叫程立,后来改名程昱。
程立又道:“想不到郭兄文武全才,不仅献得了妙计,还吟得一手好诗,刚才那两句诗气势磅礴,浩气凌然,似乎还有下句,不知立是否有幸拜闻!”
“惭愧!”心里又对李白道了声歉,郭威走到船头迎风而立,河风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就着这风吟道:
“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
波滔天,尧咨嗟。
大禹理百川,儿啼不窥家。
杀湍湮洪水,九州始蚕麻。
其害乃去,茫然风沙。
被发之叟狂而痴,清晨临流欲奚为。
旁人不惜妻止之,公无渡河苦渡之。
虎可搏,河难凭,公果溺死流海湄。
有长鲸白齿若雪山,公乎公乎挂罥于其间。
箜篌所悲竟不还。”
一首诗吟完,预料中的喝彩声,却没有如期而至,郭威回头一看,程立痴立原地。
程立完全陷入这首诗的意境了,诗里的黄河,不止气势磅礴,浩气凌然而已;它那狂暴肆虐、滔天害民之形,也是描述的惟妙惟肖,似乎意有所指;至于“白齿若雪山”的“长鲸”,似乎更是另有所指;更加令程立震撼的是,“公无渡河苦渡之”,不顾妻子阻拦,强行渡河,然后身死尸去的场景。
程立驻足而立,远眺这黄河,似乎尽头处有“公”的尸身挂罥于其间。
良久,程立终于反应过来,发现郭威在看着他,拱手道:“郭兄文采绝然,立佩服之至!”
惭愧,郭威连忙扯开话题,道:“难得跟程兄如此投缘,程兄称呼弟石串即可。”
“石串,那石串也别叫我程兄了,称我仲德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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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心灰意冷的奸雄
“哎!”
曹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竹简拍在案子上。
“府君,门外有人自称东平国相主簿郭威来访。”
“哦”曹操暂时放下烦心事,道,“有请。”
郭威入的堂来,但见一人身量不高,黑眉细目,白面长须,跪坐于案后,这必是曹操无疑。
郭威拱手俯身道:“下官乃东平国李郡将坐下主簿郭威,参见府君!”
曹操哈哈大笑,起身道:“郭石串之名,早在讨黄巾时就如雷贯耳了。”
二人寒暄一阵,分主宾坐定。
郭威这些日子是坐惯了椅子的,看着地上的蒲团,费了好大功夫才跪坐下来。
曹操看在眼里,道:“石串身体可有不适”
郭威苦笑道:“有劳府君动问,威身体并无不适,不过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罢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
曹操眼神一亮,反复咀嚼了两遍,越品越觉的妙不可言,击节赞叹不已。
“只是,石串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府君有所不知,东平国最近风行一种新式坐具,名曰:椅子,人坐上去很舒服,威也是坐惯了的,所以再坐此蒲团,难免有些不适。”郭威心里有些懊恼,应该带些椅子送给曹操,这样等于又做了一个大广告,说不定回去时,能带着一大波订单走呢。
曹操道:“倒也新奇,不知石串这次来有什么事”
“府君,李郡将欲讨赢县贼寇,相请府君出兵,两面夹击!”
“可是盘踞在新甫山一带的贼寇卜巳”
“莫非府君早有意征讨”
曹操苦笑道:“这帮贼寇也经常寇我郡界,我的确早就有意征讨,只是现在……”
郭威道:“现在怎样”
曹操苦笑更浓,道:“实不相瞒,我刚刚接到家书,里面说我已被调往东郡,想来诏书不日便到。”
啊这一天竟然来的这样早
郭威心中一动,道:“莫非府君不想就任吗”
曹操眼光一闪,道:“你怎么知道”
“我观府君神色郁郁,因此猜到。”
曹操也不再遮掩落寞神情,道:“我知道一些石串在东平国的事迹,因此石串必是正人君子无疑。不敢相瞒,如今世道浑浊,十常侍搅得满天下乌烟瘴气,我的确有这个想法,打算先归乡种地读书,过二十年,等世道清平了再出仕为朝廷效力。”
“我观府君已年届三十,二十年后岂不已经五十岁了,怎么能如此蹉跎岁月”
“你看朝廷诸公,哪一个没有五十岁,未尝有人自称老者,可见五十岁并不老啊。”
“府君,就算五十不老,府君怎么确定二十年后是清平世道,今天有十常侍,二十年后就不能有二十常侍吗”
曹操疑惑道:“石串认为我不应该致仕吗”
你当然不应该致仕!
郭威拱手道:“威斗胆请问,府君急流勇退,可有其他原因”
“急流勇退,急流勇退,”曹操望着郭威认真的脸庞,自嘲道:“我并非勇退,而是怂退,所谓:操行有常贤,仕宦无常遇。贤不贤,才也;遇不遇,时也。
遇到如今这个世道,就像是走进了死胡同,非要熬到头破血流吗”
哎!郭威暗叹一口气,没想到历史上最有名的奸雄,竟然有因为世道浑浊而心灰意冷的时候。
曹操的确是心灰意冷了,他一开始做洛阳北部尉,不避权贵杖杀蹇图;后来征拜议郎,屡次上书,为窦武陈番鸣冤,更是坚定地站在了党人一边;现在任济南相,把十常侍卖的官一下子免了八个,相当于断了十常侍一条财路。
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跟十常侍作对地众大臣,都没有好下场,皇甫嵩、朱雋被降职,刘陶、陈耽被下狱,于狱中迫害致死,杨赐也死了。
再这样下去,就该轮到曹操了,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那东郡,就在洛阳眼皮底下,到
第七十七章 历史的车轮
曹操提议立马上书朝廷,收回地方兵权。
肯定是不可行的。
首先,给出去容易,收回来难,北宫伯玉、韩遂、边章已经反了,一个弄不好,更多的刺史、太守也反了去;
其次,黄巾主力虽然覆灭,但各地余孽仍然在坚持斗争,远的不说,眼下的新甫山贼就很棘手,其他的像黑山贼、泰山贼等势力更大。还有各种其他造反层出不穷,各地如果没有足够的武装,根本做不到保境安民。
曹操颓然的垂着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抬眼看见郭威一脸哂笑,直起身子,拱手前倾道:“先生何以教我!”
郭威闻言也不笑了,开什么玩笑!三国第一人物,曹操曹孟德开口叫我先生,还让我教他
郭威赶紧摆手道:“我哪有本事可以教曹孟德!不过有一个小小的不成熟的建议。”
“请先生直言!”
“我的意见,府君奉旨就任东郡太守。”
“先生能不能详细说一下”
“府君,济南国不过小郡,且远离中枢;而东郡就在洛阳的东大门,下辖二十二县,土地肥沃,地广粮多,人口众多,且洛阳东出中原之南北水路两道都要经过东郡,府君就任东郡太守,名义上是平调,实际上是升迁啊。
且东郡经常被盘踞在黑山的贼人袭扰,百姓苦不堪言,正需要府君这样的干练之士去整顿军备,保境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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