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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按摩师的那些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卷帘西风1

    听到这里,谢东才算松了一口气,一边在心中埋怨老道说话大喘气,一边快步走过去,将箱子拿起来,打开一看,只见师傅那封信就放在最上面,不由得大喜过望,再往下看了看,除了一些信札之外,还有几本类似笔记的东西,大致翻了下,全是用毛笔书写,标准的蝇头小楷,工工整整,通篇没有任何涂改之处,足见选择道长的修为和定力。

    “祖师说,这些都是他悟道的心得,本来是该留给我们的,可惜我等都是平庸之辈,看了也没什么用处,只不过徒增烦恼而已,所以让来寻物之人送回他的老家,由家人保管。”启乾道人见谢东翻看那几本笔记,便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等愚笨,无缘领会师祖的精髓,真乃终生憾事啊。”

    谢东的不由得一阵激动,以至于两双手都有些颤抖了,将小箱子放在座位上,起身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三个头,重新将箱子捧在手里,又问了清楚了玄真道长俗家的确切地址,这才告辞出了道观。

    到了车上,小姜不解的问道:“师傅,这个玄真道长好奇怪啊,我记得他去世那天,正赶上我和青林拜师,你和常局长还去后院拜访过他,为啥当时不把这些东西交给你呢,非要等着你自己来寻呢”

    其实,如果是在半年前,他还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不过现在却早已明白了玄真所作所为的原因。与师傅一样,他们都是虔诚的修道之人,一个远离尘世,终生隐居山林,一个穿梭于市井,甘于默默无闻,其实都是在追求清静无为的内心境界。也许在他们看来,这世间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根本不需要去安排什么,与师傅将两本书放在关帝神像后静待自己发现一样,全凭一个缘字,一切顺其自然。

    于是,他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徒弟的问题,只是看着远方苍茫的大山道:“走吧,回县城。”

    师傅的信拿到了,但是还得将玄真道长的东西送回故居,而小姜的车是借的,说好只用一天,所以,两个人在路上便商量好了,小姜直接开车返回省城,顺便照顾小玉一家人,省得他们在惦记,自己回家住上一晚,正好看望一下老娘,等明天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再坐车返回。

    “要是交通还没恢复的话,我可能明天就回不去了,你就勤去家里照看下,小玉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我又不在家,就全靠你了。”他叮嘱小姜道。

    小姜一听说让他去照顾小玉,自然喜上眉梢、满口答应,于是将谢东送到楼下,便欢天喜地的开车回去了。

    母亲见儿子突然回来了,当然非常高兴,打开冰箱,拿出一大堆好吃的,又是炖小鸡又是包饺




第235章 难道搞错了?
    师傅和玄真道长的通信主要集中在1991年至1995年之间,前前后后大概二十多封。他看的第一封信应该是两个人在研究治疗方案,看罢内容,心中不由得一阵狂喜,赶紧翻身坐了起来,按照邮戳上的日期,把相近的六七封信挑了出来,逐一详细看了一遍,连声称奇之余,不禁感慨万千。

    这几封信的内容加在一起,就是一个肺癌患者的治疗方案,从穴位的选取到用针的技法,包括如何通过点穴固本扶正,都有详尽的说明,两个人在信中互相研究、互相补充,最终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治疗方案。

    这个患者应该就是小玉爹说的那个镇领导的父亲吧,他想,又仔细研究一番,发现此人应该和玄真道长有一些亲戚关系,所以师傅在信中反复叮嘱玄真,一定不要跟任何人透露有关奇穴方面的内容,看来,对奇穴理论这件事,师傅始终非常谨慎,即使用于治病救人,也讳莫如深、避而不谈。

    到底是为什么呢信中没有说,他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从发现那两本书起,就一直困扰着他,都懒得再琢磨了。不过,这套治疗方案倒是一个意外发现,他在心里测算了下,以自己目前的功力,是完全可以按照方案实施的。

    师傅啊,难道是你老人家显灵了吗他不禁有点激动了,简直太神奇了,如同早有安排似的,一切都在最恰当的时机、以最恰当的方式出现了。

    如果在小玉妈身上再次印证了治疗效果的话,我一定到您的灵前焚香祷告,让天下人都知道您老人家的惊世之能。

    怀着无比敬畏的心情,他又将剩下的信打开看了一遍,只是没什么特别的了,大多是一些琐事,偶尔发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慨,他也读不懂其中的含义。等打开最后一封信,扫了几眼,便立刻被吸引住了。

    这封信写得很奇怪,师傅的心情似乎挺激动的,居然出现了好几个错别字,这在之前的信件中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他在信中告诉玄真道长,辗转了半个中国,历时十多年,终于寻到了张氏后人,愿望总算实现了。本打算将永春镇人的传世之作物归原主,了却此生的心愿,却发现张氏后人生性愚钝,且目不识丁,又恐这两本书被当成引火之物,如果是那样,实在对不起祖宗的在天之灵。

    在信中他这样写道,值此盛世,理当物归原主,让祖师神技发扬光大,可此子不堪大用,唯恐辱没了张氏先祖的名声,更加愧对张家三十余人的在天之灵,思来想去,如之奈何!

    他拿着这封信,感觉心跳都加速了。

    这两本奇书,难道也不属于师傅他隐姓埋名、走街串巷,原来是为了寻找张氏后人,而且还要物归原主,这也太离奇了吧!

    再往下看,师傅所说的张氏后人就住在平原县团甸镇黄花峪村,名为张延钟,时年五十一岁,已婚并育有一子。

    没有玄真道长的回信,不知道玄真当时是什么态度,总之,两个人的通信到此为止。他将所有书信统统翻了一遍,却再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他被这一切闹懵了,一头倒在床上,想了很久,这才渐渐理出了些头绪。看来,师傅一辈子对奇穴治疗讳莫如深是有原因的,也许这门绝技本来并不属于他,或许这里面有着非常血腥的故事,所以才会有张家三十余人在天之灵那句话,三十多口人,应该是一个大家族,应该都为了这两本书丢了性命。

    师傅的良心颇感不安,于是四处云游,转遍了大半个中国,最后终于在平原县找到了幸存的张氏后人,可惜事与愿违,张氏后人根本无力继承如此宝贵的文化遗产,搞得他内心无比纠结。

    不论玄真道长说了些什么,师傅最后放弃了物归原主的念头,否则,这两本书就不会落在我手中了,他想,师傅对奇穴理论钻研颇深,却至死也没有正经八百的应用过,那个癌症患者应该是唯一的病例,一定因为是玄真的亲戚,才破例为之,而起仅此一次、再无他案。

    他不禁有些茫然,争来争去的,闹了半天,这两本书压根谁都不属于,而应该拥有的人却毫不知情,天下的事就是这样,结果总是令人啼笑皆非、难以捉摸。

    我该怎么办呢他默默的想道,也许师傅有苦衷,可现在所有的人都不在了,师傅死了,玄真道长也死了,那个张氏后人,时年五十一岁,现在也将近八十高龄,没准也不在了,所有的恩怨情仇都随着生命的逝去而烟消云散。如今这两本书已经和这些人没有任何关系了,既然如此,如果真被张力维巧取豪夺的话,岂不是愧对了老人家一辈子的守护吗

    不管有多少债,师傅还了一生,也该还干净了。在留给我的信中,他只字未提此事,就是认为一切都过去,应该重新开始了。

    时间抹平了一切,如果



第236章 天意如此?
    居然没有张延钟这个人,这让谢东颇感意外。不过,师傅既然在信中说得那么具体,一般而言是不会错的,也许过了二十多年,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吧。

    “团甸镇就一个黄花峪村吗”他追问道。

    那汉子笑着答道:“那是当然,咱们这个村子别说在团甸,就是整个平原县也独此一家啊。”

    他点了点头,正盘算着是否有必要接着问下去,那汉子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接完电话,他扭头对谢东道:“别说,您还真没搞错,我爹刚刚想起来了,解放初的时候,咱们村地主老李家收养过一个孩子,只不过这么多年了,大家早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那个孩子就姓张,可解放以后,他就改姓李了。”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谢东的兴趣,低着头想了下,按师傅信中所载,九十年代时候,张延钟五十一岁,以此推算,解放初也就是十多岁的样子,看来,老李家收养的这个张姓孩子,没准就是师傅所说的张延钟。于是赶紧问道:“这个人还健在吗”

    “都死了好多年了。”那汉子道:“说来这人命也挺苦的,人老实也能吃苦,只是脑子好像有点毛病,半路上媳妇也跟别人跑了,自己拉扯个孩子,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哦……原来是这样。”谢东在心里长叹了一声,看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人是张氏后人无疑了。可惜这么多年,估计早已化作一捧黄土了。

    一念及此,不由得慨叹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想必张家当年也是有钱有势的大家族,张延钟本该是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不料却沦落到东北的偏僻小县城,最后默默无闻的埋骨他乡,真是可悲可叹啊。

    “谢先生打听此人,难道有什么事吗”杨书记在一旁问道。

    一句话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出来,连忙微笑了下,心中却猛然想道,张延钟还有一个儿子呀,按他的生存状态看,估计儿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要是能接济一下,也算替师傅了却心愿吧,不枉老人家将这两本书传给了我。于是问道:“他还有个儿子吧,这人现在何处”

    那汉子摇了摇头道:“早就搬走了。他是外来户,跟村子里的人交往很少,再加上年头久了,估计没人知道他儿子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不禁有些失望,却也无可奈何,于是这才对杨书记说道:“是这样的,这个张延钟,与我师傅和玄真道长之间有一些往事,当然,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从道长和我师傅的一些往来书信中才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所以,要是有机会的话,倒是很想见一见他的后人,起码把这件事搞清楚。”

    他故意把玄真道长也扯了进来,目的是为了引起众人的注意力,嘴上说着,心里却不住的念叨道:道长恕罪啊,实在是事出有因,这也不算是对您的不敬,毕竟这件事你也知情嘛……

    这句话果然有了效果,杨书记立刻提起了精神,赶紧追问道:“敢问先生的师傅是哪一位道长啊”

    他被问得一愣,随即明白可能是误会了,于是笑着解释道:“我师傅不是出家人,他叫孙佐敏,和玄真道长是一辈子的至交,是个老中医,在……”

    话还没等说完,忽然发现满桌子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有些慌了,还以为说错了什么话,正发懵之际,杨书记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激动的喊道:“我的天啊,原来你是孙先生的徒弟,怪不得咱家老祖如此信任你,原来……”说到这里,索性端起酒杯,毕恭毕敬的道:“啥也不说了,谢先生,我代表咱们老杨家全家,先敬您一杯酒。”说罢,咕咚一口,将满满一杯白酒喝了个精光。

    在座的其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轮番端着酒杯过来敬酒,把他彻底弄糊涂了。杨书记见状,这才放下酒杯,将事情详细讲了一遍,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师傅当年用奇穴理论治愈的那位癌症患者,就是杨书记的爷爷。这件事轰动一时,只是当年没有互联网,要是放在今天,没准早就天下皆知了。

    “孙先生医术高超,简直是活神仙,那个年代,得了癌症就是等死啊,可他就凭着几个银针,硬是把病我爷爷治好了,后来,老人家一口气活到89岁才寿终正寝,等于是又添了三十多年的阳寿啊,这是多大的恩德啊。”杨书记说着,眼睛都有点湿润了。只见他把手一挥道:“行了,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你不就是想找姓张的儿子吗,小意思,我这就给你办!”说完,拿出电话,直接打给了乡里的派出所,以书记的名义把事情布置了下去,这招果然好使,半个小时之后,派出所那边就回信了,谢东要找的那个人,在户籍登记上的名字叫李钟,98年病故,李钟育有一子,名叫李大奎,68年生人,96年结婚后从本地迁出,落户石灰窑镇东厢铺村二组。

    “怎么样,这个信息是在公安户籍网上查到的,应该绝对准确。”杨书记得意洋洋的道。

    李钟!仅仅从名字上就基本可以确定,此人就是师傅信中提到的张延钟,而石灰窑镇东厢铺村就更熟悉了,距离他的老家不过二十里路,就是小玉家的那个村子。看来,这天下虽大,却也不过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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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造化弄人
    回家的路上,老五还是喋喋不休的说话,可他却有些心不在焉,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到了县城,随便找个借口下了车,和老五告别之后,他径直朝客运站走去,进去一问才知道,高速公路已经于今天上午恢复通车了,但是由于滞留旅客太多,全天通往省城的客车早已满员,现在就是连站票也没有了。无奈之下,只好买了第二天的车票。

    出了客运站,他并没有坐车,一路溜达着回了家,进门之后便帮着老妈把房间彻底打扫了一遍,一口气干到晚上,累得腰酸腿疼,胡乱吃了点东西,便上床休息了。

    这一晚,他睡得很不踏实,乱七八糟的做了好多梦,第二天睁开眼睛时候,感觉两个太阳穴涨痛不已,脑子跟一团浆糊似的,有点晕晕乎乎。

    母亲早早起来做好了饭,娘俩相对而坐,他猛然发现妈妈这段日子苍老了许多,头发也几乎全都白了。心里不由得一阵难过,眼泪差点掉下来。

    三十三岁了,饱食终日、一事无成,甚至连赡养母亲的能力都没有,真是枉做了一回男人。母亲似乎明白他的心思,只是淡淡的笑着说,人生在世,难免走弯路,不过现在好了,你已经走上了正规,一切都会渐渐好起来的。

    他在心里苦笑,只是闷头喝粥,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他不敢看母亲那充满期待和慈爱的眼神,更不看直视老人家脸上被岁月留下的痕迹,这一刻,他为自己的无能和懦弱感到羞愧,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再露头。

    吃过了饭,趁母亲收拾碗筷的工夫,他赶紧回了房间,关上门的一瞬间,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如决堤洪水般倾泻而下,他无声无息的哭了。

    哭了一阵,感觉情绪被释放出来了,心情也平静了好多。不论魏霞能否回心转意,不论官司能否反败为胜,不论是在省城发展还是回平原厮混,总之一句话,生活还得继续,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用常晓梅的话说,得活出个人样来才行!

    和母亲道别的时候,妈妈的眼睛也湿润了,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默默的将一摞钞票塞到他手里,他想拒绝,但是母亲说,穷家富路,你在外打拼,身体又不好,多一分钱总比少一分钱要好。

    他只好收下,把钱揣进衣兜的时候,忍不住再次落泪了。

    “去吧,干出个样子来,给你爸瞧瞧,让他在那边儿也高兴高兴。”临出门的时候,母亲对他说。

    他没说什么,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忽然有一种冲动,想把魏霞怀孕的事情告诉妈妈,可话到嘴边还是憋了回去,还是暂时缓一缓吧,他想,别看魏霞给老太太又送东西又送钱的,但也未必一定原谅自己,如果最后没有结果,那岂不是让老太太白高兴了一场,与其这样,还不如压根什么都不告诉她呢。这次回去了,一定要找个机会和魏霞好好谈谈,绝不能再拖下去了。

    大客车塞得像罐头里的沙丁鱼,连过道上都是乘客,虽然有个座位,可还是被挤得够呛,为了逃避超员检查,客车走走停停,快到省城时,还被迫下了高速公路,沿着辅路晃晃悠悠的开进了省城。

    到终点站下车之后,他先给常晓梅挂了个电话,告诉她信已经拿回来了,而且还找到了一些师傅当年的笔记,可以用做法庭的笔迹鉴定,常晓梅当然很高兴,只是告诉他,赶紧直接回家,不要在外面闲逛,等晚上再联系。

    挂断了电话,在路边站了好久才算拦到一辆出租车,等到家的时候,他已经筋疲力尽,感觉连敲门的劲都没有了。

    家里静悄悄的,小玉好像没在家,一问给他开门的小玉爹,原来是跟小姜出去玩了。看来,小姜还真挺上心的,不过也不错,要是真能和小玉成双配对儿的话,也是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小玉爹话不多,殷勤的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好像生怕打扰似的,转身朝楼上走去。

    “叔,你等一下。”他喊住了小玉爹,然后示意他坐下,又拿出一根烟递过去,帮小玉爹点燃之后,才若无其事的道:“我这次回去,正好回老家办点事,顺便到你们家看了一眼。”

    小玉爹深深的吸了口烟,苦笑着道:“俺那个破家,没把你吓着吧,穷得就差把房盖都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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