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血色浪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耳东大树
“啥粗碗,那是黑釉瓷碗。”郑桐道。
“哦,你确定吗”钟跃民问道。
“怎么不确定,我小时候见过一回,是有人拿给我爸看的,我刚才又比着手稿看了看,不离十了。”郑桐得意道。
“拿出来看看”李奎勇看他说的一板一眼的,也有些好奇。
郑桐看看四周,从书包里面掏出一个灰褐色的碗,一点儿也不出彩,感觉农村随处可见。
李奎勇有些失望:“这看着没啥特别的呀,我们家床底下还有两个呢。”
“这碗能和你家碗一样吗,我告诉你,这不离十是唐代的。”
钟跃民拿过来仔细打量了一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这碗啊,被老道士拿来点油灯,你看上面还有烧过的痕迹,可心疼死我了。”郑桐指着给钟跃民看,继续道:“我当时就觉得这东西是个老物件儿,就仔细看看,就这么着被我看到了。”
李奎勇道:“你怕不是把人家油灯给顺来了吧”
“那是佛爷干的事儿,我能干吗”郑桐愠怒。
“这事儿不能瞎说,郑桐你说说怎么弄来的”钟跃民安抚了一下郑桐。
郑桐道:“当时我还担心老道士不会说话,拿着碗跟他比划,没成想老道士直接就问:‘喜欢’,我就点头,老道士就跟我比划俩手指头,我心里琢磨这是啥意思啊,是说两块呢,还是两百啊。”
“后来怎么的”钟跃民好奇道。
狗娃接话道:“额当时就看郑桐在哪儿傻愣,不知道这娃在想啥呢,就从包里拿了俩窝头,给了老道士,老道士就笑笑,让额们走了。”
“俩窝头”钟跃民惊讶道。
“那还能咋,一个破碗换俩窝头,还是玉米面儿的,那老道士要偷着乐了。”狗娃觉得钟跃民怎么也跟郑桐一样脑瓜子不灵了。
郑桐忍不住一直笑,“我当时傻了眼,就不敢相信。后来我还怕老道士没有油灯不方便,把带的墨水瓶子给倒空了,给装上灯油,插上灯芯。”
“额就骂他,一瓶墨水,还要花三分钱买咧,这不是败家吗!”狗娃实在想不明白郑桐的思路。
李奎勇问道:“这碗到底能换多少钱”
“现在收这个的人少,卖不上价儿,要是到委托行能换个百来块钱”郑桐心里盘算了下。
“真的”狗娃吓了一跳,他们村一年也挣不到两百块钱,这个在他看来不值当啥的破碗能卖这么多钱。
李奎勇也认真打量起这碗,“没想到值这么多钱!”
“你们俩别想了,这碗来路不明,委托行是不会收的,你们去了也卖不了钱。”郑桐见不得他们见钱眼开,叫了一盆冷水。
“凭啥不收呢!”狗娃有些激动,感觉像是自己的钱被拿走了。
李奎勇一听不能卖钱,没了兴趣:“不能卖钱还不如俩窝头呢!”
“你们懂什么!”郑桐把碗小心收起来,“这是古董!古董你知道吗过些年,别说一百,一万我都不会卖。”
“切,还一万,一万块钱你见过吗”李奎勇不以为然,现在国家干部一个月
第一百零九章:吴家湾
钟跃民等人和放映员聊了聊,知道放映员姓张,是县放映队的,今年刚参加工作,比钟跃民大三岁,大家就称呼他张哥。
大家都是同一个目的地,于是就结伴而行。
“今年一年到额们县插队的知青真不少,加起来怕是有上千人。”张师傅年纪不大,但是已经把靖边的沟沟壑壑踏了个遍。
“张师傅,你咋快过年了你还出来放电影哩”狗娃问道。
“今年运动太多,放映队下乡次数不够,趁着这两天天气好,再放两场哩。”张师傅道。
“额在县城也听说了,一下这个不能看,一下那个不能看,电影院天天放一样的片子,都没人去哩。”狗娃在县城待了一段时间倒不是白待的。
“就是哩,队里天天讨论发啥片子,就怕犯错误,搞来搞去就放打仗的。”张师傅也小声符合道。
钟跃民等人听了才知道,这陕北形势也不轻松,只是他们一直待在村里感受不明显。
几人上坡又下沟,好容易才走到吴家湾,小张的毛驴驮着装电影胶片的铁盒子,动作倒是比人还灵敏。
毛驴脖子上的铃铛传出老远,正在村口玩儿的几个孩子,眼睛很尖,隔着老远就知道是放电影的来了。
一路哦哦叫着“放电影咯”,就冲进了村子,给大家报信去了。
等几个人进村子的时候,就已经被蜂拥而来的孩子们给团团围住,放映员张师傅更是被追着问各种各样的问题。
村里的老乡们听到消息,也纷纷搬着凳子跑到麦场上占位子,一会儿功夫,原先空无一物的麦场上就挨着排放满了凳子和石头。
村里的几个年轻人,热情地接过张师傅手里的毛驴,给他递上热茶,搬上椅子,请他歇歇喝口水。
张师傅也早已习惯这样的待遇,喝两口水的功夫,这些年轻人已经手脚麻利地拿出幕布,挂在早已支好的竹竿上。
放映机和胶片是高科技,村里人不敢轻易动,这要等到放电影的时候,小张亲自动手安置。
狗娃在旁边看着羡慕不已,跟郑桐说当电影放映员就是吃香,吃公家饭,还受老乡们尊敬,真是换个村长都不干。
郑桐听了哈哈笑,说他没大出息,可转头一想,自己比狗娃也没好多少,更比不上人家张师傅,之前的笑显得更是可笑,便有些索然无味。
村支书吴老栓听到消息,披着棉袄就来了。
说来也奇怪,好像所有的村干部都有着披棉袄的绝技,不管是走是跑,都能够不掉。而且这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这么披着,一群干部里面披着棉袄的必然是在场的一把手。
钟跃民私下猜测,可能是为了方便外人一下子认出谁是最大的领导,以免造成认错人的尴尬。
吴老栓来了之后,一把按住要起身和他打招呼的张师傅,“张师傅,一路辛苦了,到额们村里来,你只管放电影,其他的额都给你安排好,你先歇着,一会儿额们一起吃饭,喝一杯。”
张师傅毕竟还年轻,面对吴老栓的热情只好连连点头,不断保证一定把电影放好,让老乡看美了。
吴老栓也早就看到了旁边的钟跃民等人,招呼好了张师傅,立马过来和钟跃民打招呼。
“跃民,你们要来咋不提前打个招呼,额好让人驾车去接你们。”
钟跃民手被吴老栓紧紧握着,笑着道:“我们这次出门也没个准时间,也不好麻烦您呢。”
“你这娃,真是的,这三个后生都是跟你一块的吧。”不等钟跃民点头,吴老栓看到钟跃民等人没有凳子,也没有茶水,转头就冲站在旁边的后生骂道:“瓜怂,一点眼色都没得,还不赶紧搬凳子,端茶过来!”
后生被骂的啥话都没有,转身就要去搬椅子。
钟跃民赶紧阻止道:“不用,不用,吴支书,我正好有事儿跟您商量呢,咱们去您办公室”
“好,去办公室坐着,也暖和一
第一百一十章:看电影
谈成了生意的钟跃民心情大好,吴老栓招待他们的饭菜也颇为丰盛,甚至有一道炖羊肉,吃得大家舌头都差点吞掉。
由于晚上还要放电影,吴老栓也没有拉着大家喝酒,他自己小酌了两杯,只当是解解馋。
吴家湾一共才有三百多口人,可到了放电影的时候,麦场上估计挤了有五六百号人,能坐的地方全都坐满了,后排的人就站着,再远一些的就站在凳子和石头上面,还有一些干脆爬到麦场周边的树上,一棵树能挤四五个人。
多出来的人都是附近村子里的人,收到消息,带着板凳赶过来看电影的。现场人挤人,热闹的像是过节一样,人群上空都能看见往上冒的热气,寒风都吹不进来。
钟跃民等人因为小张的关系,直接站在放映机旁边,看着张师傅整理胶片,往机器上面挂。
“这也太疯狂了!”郑桐没见识过农村看电影的场景,感叹道。
“这年头除了看电影,也没东西看,你忘了咱们看红色娘子军的时候了,那热闹劲儿比这个也不差。”钟跃民站在旁边拢着袖子道。
“大家安静,安静,开始放电影了!”张师傅在喇叭里面叫着,幕布上面逐渐亮了起来。
原先拉着家常妇女们、到处跑的小孩子,还有嘻嘻哈哈的后生也都停下来,专心地看着电影幕布。
开场还是二十来分钟的农业科学技术宣传,这次说的是种树的事情,即使在钟跃民看来特别无聊,大家还是看得特别专心,出现在荧幕里面的任何信息对这时候的人来说都具有无比正确性和权威性。
铁道游击队,其实钟跃民上小学的时候看过一次,故事情节还可以,但是他最受不了的是演员的公式化表演,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是模式化,不够有血有肉。
说白了,钟跃民看惯了二十一世纪海量的国内外影视剧之后,就看不惯这些古董电影了。
李奎勇和郑桐刚开始也有些嫌弃,可是看着看着就沉浸进去了,专心看着电影不说话了。
狗娃干脆就兴奋地忘乎所以,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电影屏幕。
看电影的老乡们感情还是很淳朴的,遇到游击队被日本鬼子打击的情节就各个咬牙切齿,遇到游击队大获全胜的时候又纷纷叫好,钟跃民觉得挺有意思。
张师傅除了不时看看机器,其他的时候都用来应付老乡们递过来的信封和照片了。
这年月,电影放映员绝对是农村姑娘最理想的结婚对象之一,像张师傅这样单身青年自然成了姑娘们的目标。
钟跃民注意到好几个姑娘大着胆子给张师傅送信和礼物,也有直接上来搭话的,周边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这大大突破了钟跃民的认知,这个时代的女生追求对象甚至比未来的女生更加积极。
“张哥,这么一会儿功夫收到多少信了”钟跃民调侃道。
张师傅有些红脸,“额根本不想收,实在是推不掉。”
“这有啥不好的,人家想还想不到呢,没想到你这么受姑娘们欢迎啊。”
“哪是额受欢迎,是额县城里面的户口受欢迎哩。”张师傅苦笑道,“这些姑娘都精明着咧,都想跳农门,进城吃商品粮。”
“那你是咋想的想找个啥样的婆姨”钟跃民问道。
“不瞒你说,额心里也矛盾咧。额爹妈想让额找个县里有工作的,可是介绍的姑娘没有一个合眼的。”
“那是不是你要求太高了”
“哪里敢往高了挑,额就是个放电影的,一年到头在乡下跑,城里姑娘各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不上额咧。”张师傅大倒苦水,看来相亲市场就高踩低向来如此。
“城里姑娘找不到合适的,那就在农村找找你不是收到这么多照片吗”
“可不敢随便找,要好好谋算咧,有些农村姑娘找对象,恨不
第一百一十一章:沮丧
?
吴家湾离县城稍微近一些,三个人一路走走停停,到了半下午也就到了县城。
钟跃民和郑桐与放映员张师傅,在县邮局门口分了手,张师傅要回县电影院交差,大家相约有机会在电影院见,可以看免费电影。
“跃民,我去发封信。”郑桐看见邮局,就想着给自己父母发封信。
知青点大家白天都嘻嘻哈哈、玩玩闹闹,可是一到晚上。好些人都会打着电筒写信,因为想家不知道流过多少眼泪。
钟跃民也买了信纸和邮票,准备给他爸、袁军、张海洋和钱胖子写信,他上次写信是刚到陕北一个月的时候。
“郑桐,有笔吗”钟跃民这才发现忘记带笔了。
“有。”郑桐从书包里面拿出钢笔递给钟跃民,“给。”
钟跃民拿过钢笔准备写信,却发现写不出字,甩了几下还是不行。
“郑桐,笔不出墨了,你把墨水拿给我呢”郑桐这家伙装知识分子,一般家伙什儿都挺全。
郑桐在书包里面翻了片刻,才想起来,墨水被倒掉了,墨水瓶送给老道士做了煤油灯。
钟跃民只好找邮局的工作人员借墨水。
“你们俩是哪里来的知青”给他们借墨水的是个姑娘,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是知青”
“来寄信的除了公家人就是知青,再说你们俩说话也不像是当地人。”姑娘理所当然道。
钟跃民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只好笑笑:“我们是北京来的。”
“你们北京来的知青真不少,最近一段时间咱们收到好多北京来的包裹和信呢!”
“哎,有没有寄到石川村的信我们是石川村的知青。”郑桐期待地问道。
姑娘很高兴给他们帮忙,“我可以给你们查查。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两人报上姓名,姑娘就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钟跃民写信的功夫,姑娘已经查好了,还真要送到石川村的信件。
“有写给你们信,还不少,钟跃民的有三封信,郑桐有两封。”
“那能给我们吗”郑桐问道。
姑娘道:“行,你们带户口本了吗”
“我们有介绍信,这个可以吗”钟跃民出门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找常贵开了张介绍信。
“行,拿给我看看吧。”姑娘检验过后,就把信件给了他们。
钟跃民的信是钟山岳、周晓白和张海洋寄给他的。
钟山岳信的内容不多,回复了他上封信,让他不用担心,然后嘱咐他注意身体,又问了问陕北生活是否习惯,随信汇来十元,担心他钱不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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