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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血色浪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耳东大树

    “都知道这救济粮是因为你们知青才发下来的,额们都猜十有**是你折腾来的,再说明年有没有还不知道呢!”栓柱的话代表了很多村民的想法,也透着中国农民的狡黠,靠别人从来没有百分百牢靠的事情。

    “哦,是这么回事儿。”钟跃民点点头,接着又问道:“你们就这么相信我”

    “额们都相信咧!”这时候围在碾子周围的村民不少,都异口同声道。

    但是也有人有不同意见:“哼!老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们这是要把人捧到天上去了!”

    “马柱子,你别在这儿阴阳怪气的!打坝的时候咋不见你咧”狗娃婆姨春花也在人群里,她大声驳斥道。

    栓柱也出声骂道:“就是,你们队上年年亏空,谁选你当队长真是瞎了眼了!”

    “这又不是哪一个队这样,村里所有队上都亏空,你咋不怪村支书咧!”马柱子急了。

    “咳咳!”,其他人正要上前争辩,却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常贵来了,马柱子顿时尴尬地往后退,缩在其他人后面不露头。

    常贵也没搭理他,对围着的众人道:“大伙儿都在,说个事,县里下个文要跃民当队长,村里商量了,决定让跃民当五队的生产队长,正好五队的队长陈老汉年纪也大了。”

    围观的村民们纷纷鼓掌叫好,躲在人群里的马柱子更是悄悄溜了。

    “好!跃民真成了额们队的队长了!”栓柱就是五队的,他声音尤为洪亮,一边叫好还一边看着黑子。

    “切!你得意个啥!”黑子嘴上不服,但也没办法,声音越来越小。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常贵冲大家摆摆手,又对跃民道:“跃民哪,吃好了没额跟你说几句话!”

    常贵当了几十年村支书,说的话打会儿还是听的,围着的人也就散了。

    “常支书,您有事儿要交代”钟跃民赶紧放下碗,对常贵道。

    “走,边走边说。”

    于是两个人沿着村里的土路,一路往村里的田地方向走着。

    “五队啊,你知道吧,就是狗娃他们队上。”常贵问道。

    “知道。”

    常贵介绍道:“队上有二十三户人家,原先队长是陈老汉,去年一入冬




第一百二十二章:春耕
    ?

    “这淤地坝可是我们知青带人建成的,别的队我不管,我们要分一些,不过分吧”钟跃民嚷道。

    “嚷啥嘛咋说着说着你还着急了”常贵没办法,只好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谁出力谁先得益,额做主了,这地分你们队上一些。”

    “谢谢,常支书!那咱们什么时候把这地划一下”钟跃民高兴道,拉着常贵就要去分地。

    “急啥嘛!”常贵被拉的猝不及防,披在肩上的褂子都要掉下来。

    “这不趁热打铁吗!不然您转身忘了,我找谁去”钟跃民理所当然道。

    常贵无奈苦笑,只好叫上张金锁,扛上木橛子,给钟跃民他们分地去了。

    五队的田地大部分都分散在岇上的旱地,只有钟跃民从常贵那边要来的坝地算得上水浇地。

    尽管队长陈老汉病了在床上,可社员们都不敢怠慢春耕,所谓“人哄地一天,地哄人一年”,钟跃民接手五队的时候,啥都顾不上,天天带着社员们去地里耕地。

    村里只有一头牛,几个生产队要轮流着用,天还要让耕牛歇歇。可耕牛能歇息,人可不能歇,没有牛只能用人来拉着犁耕地。

    每天鸡叫三遍,黑还未亮,钟跃民就要叫知青们起床,拿上撅头、背上木犁就要出门,此时村里家家户户也都点上灯。

    在村口集合好,五队的社员们就一块出发了,爬山过洼,走羊肠小道,一路打着火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自己队的田地里赶。

    “跃民,你当了队长,咱哥们儿不说落个好处吧,怎么还扛上粪了”郑桐扛着装着绿肥的袋子一边走一边抱怨道。

    赵大勇跟在后面,附和道:“就是,这口袋里驴羊粪也太味儿了!”

    “咱们整个生产队,除了小孩儿和起不来的,能干活的都在这儿了,一共七十三个人,四十六个男的,肩上都扛着东西呢,你总不能让女同学还有大婶子扛粪肥吧”钟跃民反问道。

    “那,那不能。”赵大勇左右看看确实是那么回事,也就没了声儿。

    郑桐也不说话了,只好用手捂着鼻子。

    狗娃道:“这些都是肥田的好东西,晒干了也没啥味儿。”

    “这还没味儿啊”郑桐瓮声瓮气道。

    “羊粪不就是这味儿嘛,要不是跃民前天晚上找杜老汉连夜搬回来,咱们哪里轮的上哦!”栓柱嘲笑郑桐等人娇气,“天天蹲茅坑不也好好的吗,咋就受不了这个绿肥的味儿了”

    村里其他社员哄笑,脚下步子却不慢。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声音,给寂静的黎明增添了几分美妙,天边刚透着一丝光亮。

    钟跃民和几个生产小组长商量着分了工,定好了工作量,大家就各自回去干活了。

    大一些的村子每个生产队都有记工分的记工员、会计、仓库管理员,可五队实在养活不了那么多闲人,就钟跃民自己一个人干了。

    小组长再回去给社员分工,有人抓粪,有人拉犁,有人扶犁,有人播种,每个人都有固定的工作量。

    动作快一些的小组,很快就在田地里来来回回地播种起来,毕竟一天的工作量是固定的,早点做完就可以早点休息。

    和很多人认知不同的是,集体劳动很难偷懒,因为队长和小组长统筹所有的工作量,计划到每一天,根据个人情况分配到每个人头上,做完可以早点收工,做不完干到天黑也不能回去。

    所以大家都卖力得干起活来,一时间只能听到犁刃掀开泥土的声音,还有拉犁人沉重的喘息声。

    一副犁用牛可能只需一头,可是用人来拉,需要两个壮劳力,队里的壮劳力能拉个十几趟,轮换到知青拉个五六趟就没了力气,只能不停换人。

    钟跃民正拉着犁,弓着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前,汗水不断地顺着下巴落到土地里,旁边和他搭伙的赵大勇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队里的老婶子在前面抱着粪兜子抓粪,郑桐扶着犁,蒋碧云跟在后面播着种子,慢慢就耕了不小的一片土地。

    耕着耕着,太阳陡然从天边蹦了出来,往人身上脸上撒着五颜六色的光芒,驱散了清晨的露水。

    太阳的照耀,让一直沉默着干活的大伙儿顿时有了莫名的惬意,甚至有社员扯开嗓门唱起了:

    “背靠黄河面对着天,

    (哎呀)陕北的山(来)山套着山。

    东山上糜子儿(哟)西山



第一百二十三章:萝卜
    ?

    正当大家都在地里忙碌的时候,憨娃带着他的同学们都跑到地里来。

    憨娃冲着蒋碧云问道:“蒋老师,蒋老师,今天上课吗”

    蒋碧云有些为难,现在大家都在忙生产,她也要挣工分,不像之前是农闲,她可以安心地给孩子们上课,还可以让其他知青客串不同课程的老师。

    可孩子们都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让她说不出伤孩子们心的话。

    钟跃民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走了过去。

    “跃民哥,我们要上课了吗”憨娃又跑过去问钟跃民。

    钟跃民摸着她的头,看向蒋碧云。

    蒋碧云解释道:“跃民,咱们给孩子放了好长时间假了,孩子们急着上课呢。”

    “也是,都放了快两个月的假了,这帮孩子都放了羊了。”钟跃民也才想起来这件事儿,道:“那你这个校长就安排开学吧。”

    “可我这工分怎么算呢,如果脱产了其他社员会不会有意见”蒋碧云说出心里的顾虑。

    “蒋碧云,还是你考虑的周全,也怪我,最近一阵子都忙晕了。”钟跃民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然后道:“这样,今天孩子们都来了,咱们就先上一堂地头课,后面学校开学的事情咱们晚上谈。”

    “那行,咱们几个人轮流上课,一节课半个小时,这样一天就安排过去了,你看怎么样”

    “这样挺好,轮到谁你就叫谁,也算是中间休息了。”钟跃民同意道。

    “l-u-o,萝”

    “l-u-o,萝”

    “b-o,卜”

    “b-o,卜”

    “萝卜”

    “萝卜”

    “”

    清脆的读书声飘荡在春天的田野上,在起伏的丘壑间,不断放大、回响,最后重叠重叠,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引起其他队社员的关注,大家都昂着脖子往这边张望,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钟跃民又在搞啥呢”常贵支书也在张望,冲着张金锁叫道:“金锁,你到高处望望。”

    “支书,不用看,在教娃们读拼音认字儿呢。”张金锁回答道。

    常贵吐了口烟,道:“倒忘了你原先也是老师呢。娃们上课咋都弄到地头来了,这不影响劳动吗”

    “支书,不影响咧,额们都是白汉文盲,可听着娃们念书,心里敞亮呢。”站在常贵旁边的一个社员道。

    另一个妇女提问道:“支书,要是知青们办了的学校,额娃也可以送去不”

    “额娃也吵着要上学咧,说是憨娃和狗娃家的几个丫头都去念书了。”还有社员小声和同伴说道。

    这个话题在干活的社员中传递开来,大家纷纷提到之前小学停办的事情。

    常贵挠挠头,冲着议论纷纷的社员道:“行了,都快干活去,学校的事情再商量。”

    “支书”张金锁欲言又止。

    “咋,金锁,你也想重新办学校”常贵还是很看重张金锁这个文化人,想听听他怎么说。

    “村里学校都停办了好几年了,村里好些娃字不会写,数不会数,都成睁眼瞎了。”张金锁道。

    可常贵也有苦处,“你是大队会计,不用额给你算账,额们哪里有钱养活老师嘛”

    “可娃们不能不念书啊,额们最近粮食还够,可以供哩。”张金锁没有放弃,争取道。

    “金锁,额知道你心急哩,容额想想。”常贵安抚道。

    这节课轮到钟跃民的故事课,他终于可以趁机休息一下,喝口水,毕竟给学生讲故事,还是比耕地轻松一些。

    “你们还记得上次我给你们讲了什么故事吗”钟跃民提问



第一百二十四章:陈老汉
    常贵听了钟跃民的话,心酸道:“先前村里实在是穷,金锁的口粮、娃们的书杂费也供不上,没法子停了课。实在是对不住娃们。你们给娃们上课教知识是好事情。”

    “年前看着几个娃到处跑,也不上学,就临时让蒋碧云给孩子们上课,我们几个知青也轮流当老师。学东西还不多,拿块黑板,找几张纸就能上课,没啥挑费。”钟跃民接着道:“可如果正式上课,孩子多了,要买书本子和笔,是一笔花销。”

    “是啊,现在村里有三十二个娃在读书年龄,刚才几户社员也跟额提重新开学校的事情,跃民你咋看”常贵重新点了烟,有些犯愁。

    “支书,不读书不行呢,不能让石川村的后代都变成文盲,让人瞧不起。”钟跃民坚定道。

    “可这个花费”

    钟跃民知道常贵其实已经有倾向,只是需要人再推一把,“支书,账不能这么算,咱们大人再困难都是一时的,可孩子们耽误了可是一辈子。”

    常贵手里拿着烟锅子,背着手,低着头,打着转转,过了一会儿,下了决心:“跃民你说的对,不能耽误了孩子,这个学额们要办。”

    “哎,好,支书英明!”

    “别捧我了,我都有些后悔前些年停了小学,可也没办法。现在额们一定要把学校办起来,你们五队出老师,其他几个生产队出钱粮。”

    “我们倒是没问题,其他几个队能同意吗”钟跃民提了自己的担心,“还有,孩子少咱们还可以在知青点办学,孩子多了咋办”

    “在你们窑洞旁边再盖两间房嘛,各个队上出劳力,材料大队负责行不行”常贵想了想道。

    “行,我们五队双手赞成,没有比这样更合适的了。”

    常贵道:“下晚上额们开个会,赶紧把这个事情定下来,不能耽误。”

    可能是白天学生们在田间地头的读书声起到了一个绝佳的宣传作用,重新办小学的事情得到了几个生产队长的同意。

    常贵提出的分担经费方案也获得了通过,大伙儿都认为让知青们给娃们当老师是好事情,出一些钱粮是应该的。

    在知青点建校舍的事情也得到了大伙儿的同意,毕竟只需要出些人力,材料也只需要一些木头和油毡布。

    其实这么顺利的主要原因在于几个生产队队长都预计今年收成不会差,淤地坝建起来,每个队都多了一块水浇地,蓄起的水也让大家放心旱地灌溉。

    晚上村委大队部的碰头会极其顺利的结束了,关于教育的重要性所有中国人几乎都就有一致的认知。

    钟跃民出了村委大队部,黑色已经黑了,他打着手电筒走在村子里小路上,听见远处犬吠,感觉分外的宁静。

    他并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摸着黑去了陈老汉家里,老两口住在一口破窑洞里,儿子儿媳分家单过。

    “老头子,跃民来了。”四奶奶冲着炕上躺着的陈老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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