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小时

    “你先跟着我学生去做胃镜好吧，等拿到了结果再来，谢雨，你跟着一起去。”

    胃镜这些谢雨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淘宝上就有胃镜设备卖，谢雨买来不仅给魏静做，最后熟练到自己给自己做。医学生练手的对象不是室友就是同学。

    学姐带着他们一起去了胃镜室。

    “自己会做么”，学姐问谢雨。

    “会的，会的。”，谢雨慌忙点头。

    “别害怕，不疼得。”

    “你是实习生吗”，病人抱着怀疑的神态。

    “对的，我们是实习生，但是我们胃镜已经做了成百上千次了，很熟练的。”，魏静在一旁解释。

    “哎呀，谁让我病了，实习生就实习生吧，你们可要下手轻一点，我可不是你们实验室的小白鼠。”病人躺下，让消过毒的长长的管子从口腔深入，一直到食道，视野里都是一片粉红色的健康的颜色。

    证明不是食道出血，谢雨在操作，魏静看着屏幕。

    家属问魏静，“没事吧。”

    “暂时没看到有溃疡，我们要进入胃部看一看。”，继续深入。

    发现了胃壁上有白色的泡沫，还有一些红肿，有的地方溃疡后已经好了，留下来瘢痕。

    拍照，得出结论，这是反复的胃溃疡。

    “这是胃溃疡么”，家属也看到了这个情况，但是没看明白，好奇地问。

    “是的，而且你看，这里有大片的水肿，不仅仅有溃疡，还有感染。”魏静




第三十三章 接头
    “叫什么”

    “石磊。”，男人抽出一根烟，递了过去，“小兄弟，麻烦你给李大哥通报一声。”

    保安接过去，用鼻子嗅了嗅，“身上没有带家伙吧”

    石磊用手把全身的兜子都掏出来，，然后摸了摸腰“当然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家伙呢”，一边谄媚地笑着。

    保安点燃了烟，这个保安虽然穿着宽松的工作制服，但是两肩却把衣服撑了起来，一看就是练过的样子，腰上别着甩棍和强光手电筒。

    “没有就进去吧，谅你也不敢伤害李哥。”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示意石磊自己推门进去。

    “你就是石磊”，李哥坐在屋子的正中间，手里翻看着器械制造原理，还有发动机构造的资料，身旁几个保镖和小弟殷勤地给他端着水，要不就是递着直尺，圆规，铅笔这些。李哥找出一张图纸开始写写画画。

    “是的！见过李哥。“，石磊点头哈腰。

    “大老远来在我这里要生意也是不容易啊，来，给你们磊哥倒一杯茶。”，李哥挥着手吩咐自己的几个下属。

    “哪里哪里，来这里是来李哥手下混口饭吃的，再不容易到了这里就跟到了咱自己家一样，李哥就像是我磊子最亲的大哥，以后全仗李哥提携了。”石磊作了个揖，伸手去接茶杯。

    手还没有伸到茶杯，那个下属却是故意地一松手，一杯子绿茶就这样撒了一地，杯子也啪的一声碎掉了。

    “真不好意思啊，我这手下没大没小的。”李哥一边训斥着自己的属下，一边给石磊道歉。

    石磊的脸在抽搐着，李川只是一个虾兵蟹将，说白了就是上边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这么刁难自己！但是虽说这么想，却不敢表现出来，打狗还要看主人，李川这条狗身后的老板石磊惹不起。

    “没事，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不怨这个兄弟。”，石磊脸作苦笑。

    “怎么不怨他失手做我们这一行的失手你可知道是什么结果”，李川笑着拍着自己“失手”的那个下属的脸。

    那个下属脸一下子白了，口齿不清，结结巴巴，“李哥，李哥，是你，是你让我。”

    李川笑盈盈着望着那个下属，下属被吓到了，不敢再说话。

    “小三啊，这一失手就是意味着命要交代进去。我也不要你的命了，自己断一根手指吧。”

    ，李川说话冷淡下去。

    “大哥，我哪里错了大哥，你说的要我。”

    还没讲完就被打断了，“小三啊，非要我提醒你吗我们这一行最要紧的就是要诚实，一公斤的货，你自己贪了多少按照规矩可不是这么罚哦”，说着走到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一把小左轮。

    叫小三的下属不敢再讲话。哀嚎着被拖出去，把左手的大拇指给砍掉了。

    石磊打了一个冷颤，知道这次是玩真得了，不同于自己以往的小打小闹。

    “哈哈，让石磊兄弟见笑了，王老板前几天还给我抱怨，说他买的称都不准，一公斤的东西称出来只有800克，我对他说不要怕，过两天这称就准了，你说今后这称还准不准”，李川说着扫视了一遍一干手下，噤若寒蝉地都低下头，没人敢讲话。

    “准，当然准。”，石磊的双腿都在打着摆子。

    “不要紧张嘛，来，我给你倒杯茶。”，说着亲自给石磊沏了一杯新茶。

    石磊小心翼翼地接过杯子，手都在抖，李川借着给自己下马威的时候又教训了兄弟，一石二鸟，手段毒辣，不讲一点情面，石磊的脑门都在冒汗。

    “听说你手下有个叫做强子的兄弟，身手很好”，李川把笔放到一边，突然发问。

    “是，是，但是到了昆明他要自己单干，不跟着我了。”，石磊轻轻喝了一口茶，味道很苦，石磊品不来，还很涩。

    “哦这么好的兄弟不跟着



第三十四章 挨打（上）
    “可以回家了吧。”，甄强眨着小眼看着华强。

    王浩同样眨着眼，像是一条二哈，医院的实习和主治比二哈还可怜。

    “王浩，你先留下来，还没到四十八小时呢！怎么了年纪大了干不动了还要不要评职称”，华强想熬一熬这个小主治，这才是第二天下午五点，怎么也要待到十点再把王浩放回家。

    小美是夜班护士，晚上七点就要上班了，王浩下班后如果回家的话，那么这两个刚刚有一点感觉的单身狗子们一天或许只有两个小时能够一起度过。

    而这三个小时还是在工作岗位上，被工作和病人切得七零八散。

    甄强作为第一次下急诊的新人，华强不想太高强度的工作把这个优质的的劳动力给吓跑了，所以准许甄强“准时”下班。

    当然，内科医生下班时间相对精准一点。

    每天放出去的号刚好从上班到下班。消化科主任去病房转了一圈就打卡下班抓紧去接孩子了。

    留着两个实习生在这里整理病历。

    “以后请叫我独臂大侠！”，魏静洒脱地摆了摆头发，爽利地一叉腰，“来，小妞给爷笑一个，要不爷给你笑一个！”

    “去去去！老师也是偏心，你一只手怎么就打不得字，病历全交给我。”，谢雨一边抱怨，一边喝着奶茶。

    “要不我帮你好了。”，魏静坐在谢雨旁边搂着谢雨的肩膀，看着电脑，帮谢雨检查，写错了明天可是要挨骂的。

    “哎呀，姑奶奶哎！你手还疼着呢！怎么能让你做这些。自己在这里乖乖坐好，别动！”，魏静很轻，谢雨一下子把魏静推开，拉到旁边的转椅上，按下魏静的肩膀，让她坐下。“喝一口奶茶，看你的书吧。”，谢雨帮魏静拿出来局部解剖学，翻到小脑那里给魏静看。

    “谢雨，你真好。”，魏静的眼红红地，有点不好意思。

    “哎呀，怎么就哭了呢”谢雨继续看着老师留下来的医嘱，“坚强，坚强，要不我去帮你教训一下陈民”

    魏静这种带病实习一般是不被允许的，是谢雨亲自找的老师，要求调了一下两个人的组别，先从内科开始轮转，最后转到外科，魏静的手也差不多好了。作为教学医院，大部分劳力其实都是仰仗着这些实习的实习生所做的，魏静少干一些工作，意味着谢雨要干双人份的。

    但是魏静如果休学的话，意味着自己的职业生涯就要比别人再慢上一年，可能整个人生轨迹都被打乱了。

    所以魏静心里只有期盼自己的手早早养好，早早跟上轮转。医学生培养周期本来就要久些，要是再等一年就意味着自己读书出来就真要三十好几了。

    医生评职称和晋级也是要看年龄的，

    这就是为什么八年直博的学制更为诱惑人。

    魏静高考几分之差已经错过一次机遇了，第二次机遇如果真得这么再次错过，魏静的心里是恐惧不安的，但是这些挣扎和犹豫以及难受在陈民面前不过是一句没关系。

    陈民哪里知道这些真正的利害关系若非真得是切身体会谁也不会感受得到那种难受。

    谢雨当然理解这种感觉，所以每一次谈到陈民都是咬牙切齿地讨厌，谢雨讨厌对不起，更讨厌说对不起的人，一句对不起，风轻云淡，哪里能够弥补造成的所有伤害。

    甄强下班前还是去陈民的病房看了看，陈民正在看整个市区的地图，做着标注，很认真。

    “今天感觉怎么样”，甄强看了一眼护士做的记录，体温，血压都正常，白细胞血小板也正常，松了一口气。

    “好多了。”，陈民拿着铅笔圈起来自己受伤的两个地方，水库和废旧的建筑，还有莫文的家。没有看出来个大概，就把笔一丢。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陈民问道。

    “看恢复情况，三五天差不多，我们也很想你赶快康复出院啊，这样我们才能收新的病人。”，甄强看着陈民画的地图，“哎，中间这里不是后山么离水库也挺近的。”

    “这个地段离后山也不远。”，甄强指着莫文开店的地方。

    陈民脑袋里奇怪，“你为什么这么熟悉那里”

    “以前经常去和别人赛车，这里都有两个单行路，是附近村子以前修的，后来村子整个搬走了，没有什么车会去，只有我们这些赛车的去飚一段，对了我们几个凑钱还把它给修通了。”，甄强看着地图，“陈警官你画这个是去抓歹徒啊”

    陈民计算着刘雀之前遇害的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到之后到达水库的时间，还有沿途道路的监控，并没有拍到刘雀。

    如果说是在后山上作为中转倒是说得通。

    两条彼此不通的荒废掉的路上监控坏掉倒是讲得通了。陈民顿了一顿。

    “都有谁知道这件事”

    “什么事情”，甄强叮嘱护士紧急情况怎么处理，时刻检测血压。

    “就是你们凑钱修通这条路的事情。”

    “只



第三十五章 挨打（下）
    疼，钻心刺骨的痛。

    王浩感觉自己的腓骨和胫骨都骨折了。

    来的人下手很利落，没有往王浩上半身招呼，全都招呼在了王浩的小腿上边。

    事发的时候陈民正在病房里看着一个公众号，公众号里主要介绍的就是化学化工流程，这个公众号运行很久了，自从微信推行了公众号就存在，刚开始陈民也没在意，也是一个同事家的女儿是一名大学生，在学校学结构化学，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有一天同事恰好发朋友圈，陈民看到的。

    上边有一个中间流程会产生甲基苯丙胺这种副产物。

    看到这个陈民久警觉起来。

    偷偷地关注这个公众号，还有每一篇文章下面的评论。

    陈民没有找技术部门突破这个公众号，是因为后来公众号上再也没什么与这些有关的制造流程了。

    正在陈民看得很认真的时候，听到了乒乒乓乓地打砸桌椅的声音，还有尖叫声，哭喊声，吵闹声，皱了皱眉头。

    这里是自己的辖区，刚刚把自己的照片放上去，说实话陈民缉毒的时候走南闯北，哪里的“大哥”没有调查过全市哪一个地方的混混不知道陈民的大名陈民这两个字就是如雷贯耳！

    摇摇头，就从床上下来了，走出病房。

    走廊里一片混乱。

    急诊室里，华强听到护士的汇报。

    急诊室外，男孩的家长双手合十在祈祷着，希望儿子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华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继续开着血液透析。

    “给我再要两支凝血因子。”，华强皱着眉头，病人食用海鲜导致肠道大出血，现在血小板又这么低，短时间里也没办法查出来是什么毒素，只能做血液透析，不过血液透析是针对大分子毒蛋白的，如果是其他小分子物质华强就无能为力了。

    “主任！他们把护士站给砸了！”，一个护士匆忙进来，“人没事就行，赶快叫保安。”

    “保安说要等一会。”护士对保安怨气很大。

    华强暗自里骂了几句，“赶快报警！”

    涉及这种生死凶恶的情况保安就不能及时来了，保安都是各个部门工作人员的亲戚安插来的，有的是六七十的老头了，还安排到这里做保安，说实在的，都不知道是谁保护谁的安全。尤其是急诊这种事情很多的地方，保安一听有事，闹得凶就拖着说马上到，结果每次都是警察比他们先来。

    当然也不能抱怨他们，有的人是拿着菜刀来的，让这些老头去上不是送命么

    急诊外边，男孩的家属全心全意地为儿子祈祷着，全然没有听到走廊里的吵闹。

    华强感觉头疼，急诊月月都会有这么一两例，一个医护人员安排一个保镖也不靠谱，病人的情况很严重。

    丝毫没有好转。

    “血压又开始下降了！”，旁边的助手给华强报告。

    “告病危。”，华强在继续尽力，祈祷着出现奇迹。

    病人开始上消化道出血，口角都开始有血溢出。

    救不活了，滴滴滴地心电变成了直线。

    甄强身手好，三个人还没抓住他就被他一下子跳到一个桌子上，逃到了一边。

    站在一边，看着王浩被打，很多护士冲上去，被人给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