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世子太腹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饰非笑文过
“你需要我救吗”白晏珠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抛出了一个问题,似是疑问,又好似反问。
她若真的是柳絮,这一身的骷髅骨加大肚子,肯定是她自己作出来的,自然不需要她白晏珠帮忙。
“我还死不了,就不劳姑娘费心费力了,我那母亲……你也不用管。”薛轶淡淡地回了一句,又坐回了床上。
她师父说过,这只是缓兵之计,等时间一过,等薛懿那个高高在上的贱女人,不得已嫁进张家后,她就可以恢复原貌,以自己的身份活着了。
她想要自由,所以她信她师父。
当然,师父的事,她不会告诉眼前这个所谓的女神医,换句话说,她不会告诉任何人,除非是师父要求的。
“柳絮。”白晏珠忽而道。
闻言,薛轶看了一眼窗外,“你当我傻呢冬日哪来的柳絮”
白晏珠笑了笑,这个反应……她似乎并不是柳絮啊。
但很显然,她对自己的“病”很有把握,知道自己是中毒或者中蛊了,也知道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方才自己还同情这个人,现在却觉得有些看不懂了。
能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的人,都是狠角色啊!若真是古代闺阁中长大的小姐儿,就更奇怪了。
到底是什么能让她做到如此白晏珠心中不禁疑惑。
“可我要收银子的,薛夫人给我钱让我治好你,医者本分嘛,我定当尽心尽力的。”白晏珠无辜又认真地看着正坐在床边的人儿,接的是薛轶的上一句话——
“我还死不了,就不劳姑娘费心费力了,我那母亲……你也不用管。”
她这意思是治定了啊~薛轶嘴角噙着一抹笑,怎么看怎么诡异。
“说的真好听,拿钱办事可不是医者本分,倒像是江湖中人的做派。”薛轶对此嗤之以鼻。
江湖骗子一般,或者是神棍
不过看见那张青色绣着一朵白花儿的面纱,大概猜测她是前段时间传的很热闹的“子虚”女神医,是呢,前几天母亲大人还派人来说,一定会找神医治好她的病的。
就不晓得,此人是不是冒牌货咯。
“我以为轶姑娘这般大家闺秀,应该不知道江湖是什么样才对,像我,我也不知道呢。”真有猫腻啊,白晏珠心底琢磨着,这人不太对啊。
“茶楼说书的都这么讲。”薛轶不以为意随便回了一句。
“轶姑娘博闻强识见识也多,不晓得是否知道自己到底得的是何病”白晏珠莞尔试探道。
“我这不是……”说到一半,薛轶才惊觉自己差点说漏了
第85章 我是好人啊
白晏珠也不恼。
这一家子的怪人,还真是——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别人家里都是人才倍出,可再看薛家呢,薛家真是怪胎倍出。
白晏珠看着床上的人,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薛轶确实是薛轶,而非是柳絮,但她背后有一个和柳絮差不多的人在指挥着她。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似乎还真能说得通了。
就好比:
薛夫人想利用自己的女儿薛轶,要去做一件自己不愿意,甚至是抗拒的事情,而此时恰好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能帮她出谋划策,所以想出了这么个不靠谱不人道的法子来。
而蠢笨的薛轶,一开始一心只想着摆脱她母亲的控制和安排,并没有注意到给她出主意的人,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被那人种了蛊也许都不自知。
直到出现了问题,她才后悔了,但却一直受那人威胁,不敢说出真相。
若真是这般,也够衰的,但也自作孽,不可活,有时候逃避的方法有很多种,而恰巧,薛轶选择了最不靠谱最坏的一种。
求人不如求己啊!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你。
当然,她这么善良的人除外咯,她很乐意“帮”她脱离困境。
“你真的中毒不浅啊。”白晏珠悠悠说道,故意加重中毒二字。
方才薛轶都说漏嘴了,可偏偏又没说出来,很显然,她确确实实知道自己这副“鬼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嘴硬不配合罢了。
果不其然,薛轶听到这句话,眸中闪过一丝惊慌,一闪而过但很真切的惊慌,被人拆穿的惊慌,她果然是知道自己是中了毒的。
但只片刻,薛轶又恢复了“呆若木鸡”的神色,看着床顶,悠悠道:“别的大夫都说我这是病,你到好,居然说我这是中毒,那你倒水说说,我这中的是何毒”
她不信子虚会知道,况且……子虚也不过是在试探而已,并不像已经确定她是中了毒了。
“蛊毒。”白晏珠淡然回道,接着又解释性的补充道:“南疆的胀蛊,不过还不是普通的胀蛊,而是被毒化训话过的胀蛊,久了……就真的引不出来了呢。”
白晏珠踱缓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般地看着床上躺着,呆呆看着帐顶的人,“你若想这副鬼样子躺在床上过一辈子,就随便作吧,我也可以不救你的。”
“但你若是因为你母……因为薛夫人而这般作践自己,我便不得不说说你了,人,有的时候甚至经常会想要逃避一些东西,因为生而为人,本能就有渴望自由这一点,但逃避或许有很多种方法,而你……恰好选择了其中最不靠谱的一种,害人又害己,何苦呢”
没给薛轶反驳的时间,白晏珠继续道:“你可以给我说说到底是何事,兴许我真的能‘救’你于水火呢我说过的,我可是很聪明的人,错过这个村没了这个店哦。”
说完,白晏珠这才停下来,等着薛轶接话。
“我为何要信你”良久,薛轶才开口如是问道。
“因为我人很好啊,好人难道不值得信任么”
“怎么证明每个恶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很坏呢,同理,好人也一样。”
也一样,不会把“我是好人”这几个字挂在嘴边一直强调。
“我不一样啊,我从来是个诚实的孩子,不会为了谦虚而撒谎。”白晏珠莞尔,“且……你不让我试试,又怎么知道我到底好不好你宁愿相信把你弄成这副鬼样子的人,也不愿意相信一个来帮你的人么”
“你是她请来的人!”薛轶有些激动。
子虚……是薛夫人、她母亲请来的人,怎么可能真心待她不过是在帮着她向着她,只不过是帮薛夫人试探她而已。
她不会信她的,绝对不会。
这个世界,没有人值得信任,而这一身怪病,是她和师傅的交易,这时间所有关系中,交易才是最可靠的,因为交易牵扯到彼此的利益啊。
 
第86章 那个归来的姐姐
房间里,薛轶茫然地看着门口,她还是不相信子虚。薛轶低头看着手里紧握着快皱成一团的宣纸,嘴角微扬,不屑地笑了笑,子虚离开前写了个药方给她,说她若不信,可以试一试,且这药方子上……确实只是普通的药而已,并没有毒。
但是她不需要,哪怕她现在大着肚子又瘦的像鬼,她也不在乎,因为还有一个多月,她就真的自由了……真的。
真的吗或许现在又有点犹豫了。
想想当初遇到师父的情景……交易啊,一场交易,让她失去了太多,她现在也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更甚至,她都不知道她师父到底想干嘛。
或许,她应该问问
算了,师父不会说的。
放在以往,薛轶一定会这么自我安抚。
但现在……薛轶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药方子,有些不确定了。
她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想知道她那个师傅,到底有没有办法将她身上的蛊毒解除干净,她要的自由,是真正的自由,而不是摆脱薛夫人的控制,又被另一个人控制。
以前她来不及想这些,但今天,子虚提醒了她。
记得……那天是她得知她还有个姐姐的第一天,说来好笑得很,一家子的姐妹,竟然是在她及笄前几天才知道还有那么一个“亲”姐姐存在。
她满心欢喜的去找薛懿,兴高采烈道:“姐姐、姐姐,原来我真的有个姐姐啊!我们长得真像啊,看着你就像看着镜子里的我一般,我们虽然没有一起长大,但感觉还是很亲切呢。”
薛轶其实并不觉得有多亲切,哪怕是孪生姐姐,哪怕名字读音都一样,但毕竟从小分隔两地,也没见过,还不如跟丫鬟们来得亲切。
她只是怕她这个刚从乡下回来的姐姐不适应,怕她自卑怕她伤心难过,所以才主动这么说,想给她一种亲切感。
可——
她似乎并不领情。
那时候,薛懿也笑着,但很明显她的笑,是不屑的笑,她甚至不屑与她说话,只是哼了一声拂袖离开。
她摸不清头脑,这人……这个新来的姐姐,好像不太好相处啊,怎么……鼻孔朝天似的。
薛轶不喜欢这种感觉。
“薛轶!你怎么在这里!还不快回屋里好好待着!”
身后,是薛夫人的声音。
薛夫人没再叫她轶儿,而是叫她全名——薛轶。听起来,多么生疏啊!
她不在是母亲的轶儿了,薛夫人口中的轶儿,也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另一个“懿儿”了。
她分明感受到了她母亲眼里的生疏和不喜,以前的种种宠爱,似乎都化成了虚无。
过去,似镜中花,水中月,让人觉得好不真切。
她错了……
她知道。
“是,女儿这就回房。”薛轶淡淡地回了一句,转身、提步,朝自己的小院儿走去。
她不留恋,至于为什么,她也不清楚,且并不想知道。
她没有再多停留片刻,脚步甚至越走越快,身后薛夫人与薛懿嘘寒问暖的谈话,就像催命符一般,催着她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她不想听!
薛轶,薛懿。
名字就可以看出差别了。
同一个读音,意思可差远了。
轶——
散失。
轶事——
没有正是记载的事。
她的名字,应该都没记入族谱吧。
懿——
美好。
懿邵——
美好高尚。
多么美好的期待与祝福啊!
她怎么这么久才发觉,这有多么不对劲呢傻啊,是真的傻。
只觉得自己可笑罢了。
薛轶逃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间,那句催命符一般的话依旧萦绕在她耳边——
“懿儿啊,咱不跟薛轶置气,她唯一的作用就是替你嫁给张家那个残废公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顺顺当当地拿到张家的神药,才能救你的命。”
多么妙的计划啊!
原来……她一直都是薛懿的“救命稻草”啊!还真是有大用处啊。
 
第87章 一场交易
“怎么,刚才薛夫人来,没给你带大夫来看看”窗户外,一个黑色裹着纱布的人影出现在了视线里。
看不出年龄性别,但听声音,大概是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吧。
“自然带了,可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师父在担心什么”是啊,你在担心什么呢终究还是怕有人解得了你这蛊毒吗变得这么不自信了吗
“我能担心什么,我担心我的蛊而已,这么难得的蛊毒虫子,我怕被你母亲给折腾死。”
他倒是不避讳,承认得爽快。
“那些虫子若死在你体内,你也就活不成了,所以……最好别耍什么花招哟。”男子黑纱后面的嘴脸上扬,邪魅的一笑。
“师父,你和子虚可是老乡”薛轶突然问道。
方才她时学着她师父说话的,子虚却说感觉她说话的方式很像一个老乡。
所以,她才会这么问。
兴许真的认识呢也未可知。
“不认识,什么子虚乌有的。”男子不悦的看了一眼薛轶,示意她后退几步不要站在窗前,便翻身进去了。
“我来看看我的虫子们。”男子带着笑意说道。
是啊,时间又到了呢,她都差点忘掉了。
薛轶乖乖地做到桌旁,伸出右手给她师父把脉。
“师父,徒儿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呢”薛轶随口问道。
“问这个干嘛。”男子有些不耐烦的看了薛轶一眼,但抬头撞见她清澈的眸子时,犹豫了一下,道:“柳……我叫杨旭,至于老家嘛……这个我就不记得了,毕竟很小就离开了。”
他确实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里人了。
有的人连名字都会忘记,更何况家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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