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世子太腹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饰非笑文过
原因是……
他们的脸色似乎不大好,沉沉的。
……
……
洛城庄府。
此时的气氛格外压抑,庄大老爷昨日犯了夜游症,申根半夜独自驾车去了洛水苑,回来的路上马车翻了,堪堪捡回一条命来。
这是下人们听到的说法。
但到底什么是夜游症,庄大老爷是不是真的有夜游症……云云,他们作为下人的,都不知道,也不敢问。
此时庄老太爷的脸色,更不好看。
不是担忧,反而是....生气
着实奇怪得很。
若大老爷真是夜游症犯了,才浑浑噩噩去了那不祥之地,老太爷怎么可能是这个表情不该是担心么不该赶快找城里城外最好的大夫来给大老爷看病么....
都没有,反而只是生气,生闷气。
“父亲,阿成他平日里胆子就是小的,怎么可能……”大夫人一边抹着似有似无的眼泪,一边吞吞吐吐悲悲戚戚的说道。
“够了!”庄老太爷啪的一声将茶盏重重地放到茶几上,拐杖点地发出沉沉的声音,“他胆子小,他胆子要是真的小,天底下恐怕就没比他胆子更大的人了!!!”
庄老太爷是真的生气了。
昨晚他分明说过,让他不要去管不该管的事,谁知他竟这般不听话,竟大半夜自己跑去那边....
方才醒来一段时间,也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见到那几个人,现下又昏过去了。
实在是......孺子不可教也!
“父亲,他是可您的儿子啊,您怎能这么说……好的歹的,不劳您老人家费心,您松个口说个话,让儿媳去外头再请几个好的大夫来……”
“几个多少个!”庄老太爷神色愤然地看着她,“这等蠢事,还想传的满城尽知吗!”
当初在乱葬岗下修洛水苑,就已经被满城人当笑料说了个遍,今朝又出这等事,倘若穿了出去,庄家的脸都得丢到十里地外去!
也怪他那时候分不清好坏……
洛水苑哪是他执意要修建的,还不是城外道观那些个道士!
说什么这里虽在乱葬岗下,但并非风水不好之地,况且就是借他们庄家的名义,为道观修建的别苑而已,自然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如今看来,确实没少给他们庄家的好处,可,福兮祸之所伏啊!
“父亲,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您儿子阿成重要且不说这个,当初那洛水苑也是您执意要修建的,今出了这等事,那也不能够全怪阿成吧”大夫人有些失态了,若非庄老太爷现在还是庄家的家主,手里把持着庄家上上下下的产业,她恐怕早就同他闹翻了。
如今庄成出了事,他们的儿子又游学未归,庄老太爷对庄成不闻不问,甚至有任他自生自灭的意思,二房的人背后可不知有多高兴!
总之,大夫人现在坐立难安,但不至于完全失了理智,话虽说的不那么好听,但字字句句不偏不倚,全都说在了点子上。
洛水苑是庄老太爷要修的,修了为何又去不得了
那几个人在那里都住的好好的,没出什么事,为什么庄成去了,就出了这种事
不管如何,这事追根究底,都是因为洛水苑,因为庄老太爷执意要修建的洛水苑。
若他当初不这么偏执,也就不会有今日之事。
既是他的错,
第176章 练道之人不清净
大夫人听进去了二夫人的话,想来她说的确实也有些道理,二房的人这些年来都是不争不抢的性子,倒是庶房那几个人,表面上看似恭顺乖巧,背后不知做了多少争争抢抢的事。
大老爷这次出了这种事,八成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什么夜游症,他哪里有夜游症。
此事到处都是蹊跷,偏生老太爷又放任不管,如今大老爷危在旦夕,不请大夫来,绝对是不行的。
老太爷这是想偏袒二房,却被庶房的那几家子人算计的明明白白,不行不行,得去找他说清楚。
可,方才,他那么生气。
“大嫂嫂,大哥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啊听说父亲不愿意去请大夫,还不肯松口么要不....我去劝劝”二夫人扶着大夫人起来,坐到桌旁,说道。
大夫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悲喜交加,一把握住二夫人的手,激动得连声道:“二弟妹肯帮这个忙,嫂嫂我感激不尽,以后二房有什么需要我们长房帮忙的,尽管开口说。”
二夫人应声笑了笑,“哪里谈得上什么帮忙不帮忙的,大哥哥出了这种事情,我们做弟弟妹妹的,自该为嫂嫂分忧解难。”
都是一家人,住在一个宅子里的亲兄弟姐妹,何必说两家话。做哥哥嫂嫂的有什么困难,当弟弟弟妹的,自然要诚心竭力去帮助。
“方才是嫂嫂错怪你们了....”大夫人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咳,说这个作甚,大嫂嫂也是太心急了,理解理解的,瞧着这也不好耽误,弟妹我这就去与父亲说说。”二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起身。
大夫人微笑着送她出了门,心里想着,二房的人肯帮这个忙,老太爷应该也就能松口了。
只是——
她心里还是有些发慌,不明白二夫人为何主动要帮他们....
以往,二房虽不争不抢,可也正因为不争不抢,所以对什么似乎都不放在心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今日这举动,着实奇怪的紧。
罢了罢了!不管怎么说,只要老太爷肯松口让请大夫来,只要庄成能安然醒过来,一切都等那之后再说吧。
……
……
二夫人并没有找到老太爷,只听老太爷那院子里的人说,老太爷驾车去了清羽观,现在不在府中。
快赶上午饭时候了,老太爷这么急匆匆出门,还是去了道观,二夫人略有不解。但庄老太爷做事,从来没什么章法可循,所以奇不奇怪的解不解的,都正常,没必要过多纠结。
只是,既然老太爷不在,庄成那里的情况,又拖不得,二夫人只好同二老爷上衣了一番,自派人去请城中的大夫来了。先斩后奏吧,事出有急,老太爷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大老爷身子并无大碍,注意多添些碳火多保暖,按照药方将药煎好,按时服用,两三服药下去,不多久就可以醒了。”大夫说道。
庄成的情况,分明是头部受了轻微的撞击,又着了凉,其实也不至于昏迷不醒....却不知为何不肯醒来。
大夫摇了摇头,又叮嘱了几句,提着药箱子离开了。
“大嫂嫂,大夫都说大哥他没什么事了,您也不必太过担心,这药....吩咐奴婢们去煎好了。”送走了大夫,回到房中,二夫人见大夫人要亲自去厨房煎药,便劝解道。
“还是我亲自来吧,你大哥一时没醒,我这心啊就总觉得不安,不过煎个药而已,算不得什么。”大夫人推辞着说道。
闻言,二夫人也不拦着。
……
……
清羽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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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诡辩
“难不成,因为一个洛水苑,你们庄家的人,就想世世代代都缠上我们清羽观了”李道长很是好笑地看着庄老太爷,说道。
闻言,庄老太爷脸色一阵青白,李道长这句话,可谓是一语中的,说得他无法反驳。可心里终究是不服气的。
他这个人……,洛城的人都称他一声“李道长”,说是尊称敬称,可也不一定。
因为他原本的名字就叫李道长,只是后来上山到清羽观做了道士,成了道长罢了。
尊敬他的人,称他李道长,自然是尊称敬称,看不惯他的人,就只当是在直呼其名而已。
很多人都是直呼其名,除非有求于他。
“李道长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庄老太爷笑了笑,“洛水苑是你们要修建的没错吧那几个年轻人,也是你们安排入住的吧世事有果必有因,这因是你们清羽观种下的,果凭什么该我们庄家来收”
这些一脸穷酸相的臭道士们,可真真儿的是表里不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呐!看着多么高尚清明,实则内里龌龊不堪。
不在众人面前揭穿他们,已经是很给他李道长、给他们清羽观很大的面子了,若他们还这般不知羞耻,也别怪他庄家不留情面了。
只是未曾想,还没等他说出这翻脸不认人的话,李道长又开口了,“又果必有因是不错,可庄老太爷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比如——”
李道长轻轻摇晃着羽扇,似笑非笑般看着眼前的人,“总不能好的果子全给你们摘了去,坏的果子都由我们清羽观来收吧老太爷您……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亭外有小雪飘着,亭下正煮着清茶清烟袅袅,空气一时间凝固起来,沉默得令人好不自在。
庄老太爷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李道长微微一笑,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道:“诚然,庄大老爷如今出了这事,我们清羽观自不会不管不问,要不我们的人,也不会将他送回你庄府上了不是只是我们会不会管,与我们该不该换,可完全是两回事呢。”
说完,李道长又笑了笑,笑得很自然。
庄老太爷结果茶杯,怔怔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会不会,与该不该,不一样么
他体会不出有什么不一样,只知道这些个道士们,个个都似那穷酸书生一般,咬文嚼字歪道理随手拈来。
不过他也没必要理解,只要清羽观肯给个合理的“说法”就行了。
“敢问李道长,你们清羽观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呢”庄老太爷一杯热茶入腹,语气依旧不太友好。
在这种人面前,根本无需客气,因为知道客气也什么没用,反倒会气着自己。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的,能用钱解决的事,对于我们清羽观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李道长扬声而笑,道:“庄家好像也不缺几个钱,如此看来,或者该请个名医去您庄家的府上,保证将庄大老爷的病治好才是。不知庄老太爷意下如何”
说完这么一番话,李道长一直都面带笑意,看起来很是温和。
可,庄老太爷就不一样了。
听到钱时,神色难掩激动,听到名医时,脸色又是青白交加,黯然失色。
依他所见,庄成这次出的事也不是多严重,请大夫看也花不了几个钱....他之所以冒雪前来,可不是来要寻医治病的银两的。
结果,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直到他出了清羽观的门,都还没想明白。
按照李道长以及清羽观以前的做事风格,不该是这样的,他们疏懒、也最怕麻烦,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便不会选择用其他方法。
而这次……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李道长的变化,与那几个刚离开的年轻人有关,且大有关系。
第178章 真,好算计啊!
洛城有洛城的“热闹”,京城有京城的热闹,将逢年节,千家万户门前都挂起了红灯笼,街头舞狮耍龙的杂技一波接一波。
可真正的热闹是平民百姓们的,皇亲贵胄名门望族官商大户....们什么热闹欢快都没有,表面喜迎新春的欢愉,根本抵不住内心的紧张、恐慌,以及阴谋算计。
薛家人没有找回薛轶,可与张家的婚事又近在眼前迫在眉睫了,再找不到她,恐怕....只能让薛懿自己嫁过去,可这样、这不是薛夫人的本意。
正因不是本意,所以心有不甘。
“母亲,小轶肯定不是故意要离开的,说不定……”薛懿眼含泪光,担忧的神色挂在脸上,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看到薛懿为那个不听话的人担心焦急伤神,薛夫人心底倏地一酸,眼神凌厉愈发恼恨,“好的歹的,我也诚心诚意养了她十六年,现在不过是让她嫁个人而已,那张家公子又有何不好她竟如此叛逆不听话,如今、如今可如何是好....”
薛夫人说着,也是哽咽,颇有痛心疾首之态。
之前薛轶那么不听话,非说不要嫁给张家公子,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如今细细想来,或许……她的病,也并不是什么病,是她自己弄的吧。
可……
怎么会
她不明白。
至少,她找过了不少大夫,都说薛轶是得了怪病,无药可医。
她好想问问、问问那些大夫,当初到底有没有说谎欺她瞒她,可惜了,那些治不好薛轶的没用的大夫,现在都去了九泉之下了,都死无对证了。
薛夫人自嘲的笑了笑,怎么会这样啊,她养了十六年的好女儿,原来....她一点也不了解啊。
是她错了,还是薛轶变了
当然不会是她的错!薛夫人笑了。
“懿儿,你放心,为娘绝对不会让你嫁到张家受苦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我辛辛苦苦养了她十六年,不能就这么算了!”她道。
薛轶,那个女人,她在薛家薛府长大,从小就享受着薛家嫡长女、独女的待遇,人人都宠着她爱着她。
而她的薛懿呢,生下来就因身体不好身子骨弱,被送到乡下养病,一去十六载,这十六年,受尽病痛折磨。这十六年她已经活得够累够苦了。
所以、所以,今后的苦和痛,都该薛轶去承受了....代她姐姐去承受......
这本就没错,这本就是应该的,薛夫人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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