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通之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衣冠胜雪
寺前香客往来,行人如织,依旧一幅热闹喧腾的景象。
但白幻夜却不管不顾,背著心禅大师,一路闯过人群,直奔后院,引起咒骂声一声。
直到被几各过路的僧众发现,随即,“镗镗镗……”的钟声便在这片古老的寺院中疯狂响起。
片刻钟后,燃灯寺第一次谢绝香客,关闭了大门。
心禅大师被那两名路过的僧侣迅速接走,而白幻夜,则被要求待在一旁,等侯通知。
对此,白幻夜也不意外,知道他们必是有私密的话要说,自己不方便在侧。
他被一名灰衣小僧,引在侧殿等侯。
而燃灯古寺中,此刻所有僧侣,却齐聚在方丈室外,跪成一片。
悲哀的气氛,笼罩整个燃灯古寺。
片刻后,三名身穿黄色袈裟的中年僧人,联袂而来,站在榻前,一脸严肃。
而一名身穿月白僧衣的年轻小僧,则跪在塌下,肩头不断耸动。
一名黄衣僧人,伸手一抬,掌心中就出现一红木方盒。
他将其打开,露出里面一粒圆滚滚,龙眼般大小,异香扑鼻的红色丹药。
犹豫了一瞬,他还是走上前,越过月白小僧,毅然地将其塞入了心禅大师的口中。
心禅大师早已昏迷不醒,丹药入口,也没有任何感觉,根本无法凭自己之力下咽。
黄衣僧人见状,微翻左掌,整只手掌瞬间变作玉色,轻轻一拍心禅大师胸口。
“咕咚……”
心禅大师这才喉头翻动,丹药滚入腹中,片刻后,一片红光在他身体之上盈绕而起。
已经近乎断绝的气息,这才再次强盛起来,变得稳定。
但所有人眼中,却殊无任何欣喜开心的表情,反而一片黯然。
因为他们知道,九还丹虽是佛门至宝,但心禅大师生机已绝,又经过一路颠簸,伤情加重。
就算服下这颗九还丹,也不过能延缓伤情片刻,回光返照而已。
但总算,过了片刻,心禅大师悠悠醒来。
闭目体会了一下自身情况,他缓缓开口道:“请带我回来的那位小施主过来!”
“方丈”
一名脸庞削瘦的黄衣僧人,见状不由质疑道。
显是很不解,这种时候,为什么要请一个外人过来。
但心禅大师只是淡淡道了声:“快去。”
“是。”
那名黄衣僧人不敢违背,虽是脸色不快,还是很快向外挥了挥手,随即,一名灰衣小僧就从院外越众而出,迅速到偏院,将白幻夜请了过来。
心禅大师看著白幻夜,眼睛中浮现出一丝奇异的光华。
良久,他忽然轻声道:“小施主,你可愿拜入我燃灯寺,成为老僧的关门弟子之一”
白幻夜一愣。
他没有想到,心禅大师在临终之前,没有立即对寺中僧众作些后事交待,却是问自己要不要成为他的关门弟子
如果是旁人,得到此信,势必欣喜若狂,早已顺势答应。
但白幻夜家中,还有一个每日汹酒的父亲要养呢,如果他出家了,父亲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想过成为一名和尚,心禅大师此问,让他一时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老僧明白了。”
见白幻夜犹豫,心禅大师遗憾地闭上了眼睛,随即挥了挥手,道:“你先退下吧。”
“是。”
于是,刚刚被请过来,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的白幻夜,就再次一头雾水的退出了方丈室,重新回到偏殿。
但他刚待了没有多久,就听到不远处的院子中,传来了众僧一片的痛哭声。
心下一沉,他立即明白,心禅大师,终究没有抢救过来,彻底圆寂了。
哪怕服下九还丹,也不过延长了他一刻时间的寿命,简短交代完几句后事,就气息急剧哀弱下去。
再说了两句后,终究气息已绝,永久地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白幻夜再次被人请入了方丈室。
他刚一进来,就看到静静躺在石塌之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的心禅大师,三名黄衣僧人,面色严肃,围绕著他。
忽然,其中那名脸庞削瘦的黄
第七章、小香方丈
“你是”
看著那个年轻俊秀得不像是和尚的和尚,白幻夜不由得迟疑地问道。
年轻和尚看著白幻夜,张了张嘴角,露出一口和他衣服颜色同样洁白的牙齿。
“自我介绍一下,小僧法号‘小香’,自今日始,正式开始接任这燃灯寺第十六任方丈,你可以称呼我为,小香方丈!”
“小香...方丈”
听著这个有些怪异,甚至偏向女性化的名字,白幻夜脸色一阵错愕。
还有和尚的法号,取名小香的
似乎对于白幻夜这样的表情,小香和尚早已司空见惯,所以脸上没有任何波动之色,只是淡淡道:“本寺法号,依‘禅香无定,了断空尘’八字排序,师傅是禅字辈,所以法名心禅,而小僧是香字辈,所以法名小香。”
“这……”
白幻夜脸色僵硬了片刻,有些想笑。
但想到这样肃穆,悲痛的场合,又不适合笑出声来,只能死死憋著。
过了良久,他深呼息了几口气,这才勉强自己接受了这个与众不同的法号。
“那……”
他看著那个俊秀儒雅,如同书生一般的年轻白衣和尚,道:“你真的是,这燃灯寺的下一任方丈”
“如假包换。”
小香和尚看著白幻夜,伸出一只手来:“所以,这铜钟,你只能交给小僧。因为这法华钟,便是本寺的镇寺之器,向来只有历任方丈能够掌握,而现在,本寺之中,只有本僧一人有此资格。”
白幻夜见状,虽然依旧有些不太相信,但还是下意识的将手中的铜钟递了过去。
却不想,此时之前那名脸庞瘦削的黄衣僧人,陡然出现在两人中间,将手一拦,随即朝身后的年轻白衣和尚厉声道:“小香,你如此年轻,哪能掌管如此重要法器还是交给我戒律堂。”
“嗯”
变故骤生,白幻夜一时呆住,手中的铜钟交也不是,不交也不是。
这是燃灯寺的内务,他不方便插手,只能缩回手掌,静静地看著两人交锋,谁能胜出,他便交谁。
反正对他来说,这东西是燃灯寺的,最终交回燃灯寺手中即可。
只是交到谁的手中,那他就管不了了。
原以为,面对如此威压,那方当大任,自称小香的年轻和尚,会手足无措,畏缩退避。
谁想,面对如此局面,他只是淡淡拿出了一块铁质的方形令牌,在那黄衣僧人面前一晃,冷冷道:“师傅方将这方丈令赐与了我,而不是你,怎么,莫非玉禅师叔想要抗命不成”
“这……”
看著小香方丈手中那枚方形的铁黑色令牌,黄衣僧人一下畏缩下来,有心反抗。
然而,众目睽睽,尤其是旁边还有另外两名与他同字辈的师兄在侧,他犹豫了一瞬,终究不敢,只能默然的退了下去,不过脸色已经变成一片铁青。
见状,白幻夜自然知道,结果已定,也就不再犹豫,直接再次伸手,将手中的铜钟交到了白衣年轻和尚的手上。
小香方丈接过铜钟,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怀中,也不惧怕那上面的鲜血染红他雪白的僧衣。
收好铜钟后,他这才重新看向白幻夜,郑重道:“师傅临终之前,共有三个交代,其一,扶植小僧成为下一任燃灯寺住持;其二,做好准备,以防那白猿再次降临。而最最奇怪的则是第三点,他让小僧谢谢你的援手之恩,所以要小僧代他传授你一门炼气之术。”
“前面两者都跟你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但第三条,小僧却不太明白。若只是萍水相逢,你救了师傅,送他回燃灯寺,师傅为何要先问你要不要做他的入室弟子,又硬要小僧传你炼气心法。”
“但既然是师傅的遗命,不管为何,小僧就一定会做到,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你每天得抽一个时辰,来此燃灯寺,小僧会传你一门基础炼气之法,你愿意吗”
“啊,真的吗”
听到此处,白幻夜不由大喜过望,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世人皆知,武道难求,仙道更难寻。
而燃灯寺,作为西谣城中,唯一的佛寺。
住持方丈心禅大师,更是一代高人。
所以燃灯寺的道统,自然非比寻常。
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连修习一门武道的机会都没有。
没成想,今日意外却接踵而来,这小香方丈,竟然开口说要传授自己一门炼气心法!
炼气心法那是什么那是仙道根基,踏入修行的希望。
跟幻剑武馆中教授的什么小奔雷拳,小赤蛟手,甚至哪
第八章、初习仙法(求推荐票!)
心禅大师火化之后,需要在寺中连做七日法事。
而这些,白幻夜便不方便在场了。
于是,他向小香方丈告辞,离开燃灯寺后,看了一眼天色,发现从早上出门,到现在,不知不觉间,竟到了傍晚时分。
腹中适时地传来一阵“咕咕”的声音。
迭经变故,他差点忘了,今天自己一天,竟然到现在半粒米水也没有进。
此时空闲下来,便再也忍耐不住了。
“该回家了。”
虽然畏惧父亲知道自己没有打酒回来后,可能拥有的怒发如狂的表情。
但一想到马上浓雾就要笼罩全城,虽然西谣城有烈光镜护持,等闲妖类是进不了城的,但白色巨猿的事,却给他敲了一个警钟。
西谣城的护城法器烈光镜,只是一件低品法器。
而低品法器,作用有限,对于低阶妖兽的确是生杀禁地,但对于那些如白猿一样的大妖来说,却形同虚设,要来便来,要走便走。
所以,法器并不是万能,为防万一,还是赶紧回家的好。
想到此,他不由渐渐加快了脚步。
雾气,渐渐浓了起来。
大街之上,白日热闹喧哗,一到夜晚,便是人丁零落,寂寥一片,没有几个行人。
白幻夜抬头望去,忽然见到,整个西谣城外,随著大日西坠,那些灰雾就仿佛是失去了镇压的力量一般,从四面八方迅速聚笼而来。
眨眼间,整个西谣城外,已经弥漫在一片灰色的雾海之中。
可就在此时,城外三百里以东的方向。
忽然,无尽的雾海中,一座散发著淡淡青光的山峰,赫然显现出来,矗立于云霄之间,看起来如同一座擎天之剑。
山峰之顶,一道道剑气直冲云霄,形成一个巨大的古剑阵,仿佛护罩一般,将整座高山笼罩在其中。
剑气纵横,光芒四射,所有灰雾一到旁边,便仿佛遇到了烈日一般滋滋消散,让高山附近八十里,都处在了一片绝对的安全范围。
“那就是小玉霄山!”
见状,白幻夜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羡慕向往之色。
他知道,那就是整个大儒西北甘兰道上,唯一的仙家宗门,小玉霄山,高手如云。
从来没有妖兽,敢欺近小玉霄山附近八十里范围。
幻剑武馆的馆主裘大中,便是出自小玉霄山,但不过是小玉霄山的一位俗家弟子而已,从来没有机会,真正进入这座仙家福地。
而在这个世界上,也唯有仙家宗门,才敢直接立身于灰雾之中,不惧怕妖魔鬼怪的侵蚀。
白幻夜忽然想起,自己每日做的那个噩梦。
噩梦中,是父亲带领他穿行了灰雾,在无数恐兽的窥伺下赶了千万里路。
可这千万里路,父亲是如何通过的
从遥远的大儒帝京,到达大儒最西北最边境的西遥,中间的路途何止千万里。
这千万里路途,两人也不可能一直都在烈日下赶路,有时候在野外走著走著,就无可避免遭遇到暴雨,或者大雾天气,可父亲却能带领他,一路安然无恙,抵达西谣城。
那岂不是说,父亲也懂修行之法
可这一切,父亲从来没有向自己说过。
而很可惜,那时候白幻夜还小,仅仅四岁,记忆不深。
只是,如果他的父亲真懂得修行,为什么不愿教他。
而且,他有那么高深的修为,却又为何到了西谣之后,每日都要以酒买醉,百事不问,一点不像一位修行者的样子。
父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心中存在著万千疑问,以前还不显,经历今日之事,白幻夜心中却冒起万千疑窦,无比的渴望解开这些尘封已久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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