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不完美

    翻开照片的第一张就是一个算不上熟悉，但绝对不陌生的脸。尤其是对布凡来说。而这人便是王蕊。曾经尤里就觉得这个女生太过于反应灵敏，对各种细节的把握也很好。但因为她一直都把自己的这份张扬暴露在外面，尤里也就没有专门去查过什么。只当她是个有天赋的普通人。

    现在看来，天赋是真的有，就是这“普通人“的身份很值得商榷了。而她也是那个计划色诱左凌天，结果失败的那位。

    科长也凑过去看了看。这群少爷真狠，一上来就先挑个女的，这是有什么爱好么不过他表示，进了这个地方，这些人就别想谈**。能全胳膊全腿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搞得大家一瞬间以为自己来的不是情报站是hei社会。

    “就先审她吧。“萧宇明显也是对王蕊有印象的，自己拍板决定后还专门看了一眼布凡，要是他没记错，这姑娘可一直都是缠着布凡的那位。有时候会娇俏地跑上前来叫着布凡”师傅“，即便对方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们的师徒关系。

    萧宇想知道这么冰冰凉凉的布凡知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一百九九：审计科
    两位情报员都做出自己的习惯性地开场白。

    小寻带着电脑进来，点了点，然后转向被审讯人的方向。老武端了杯茶进来，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沫，趁热喝了一口，发出“呀”的一声。老干部作风尽显，好像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是事。

    王蕊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长时间的灯光照射下，比意志力更容易流逝的是水分。而水只有那一杯，只够这么长时间，润润唇用的。想解渴想想都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一般发问的都是老武，他已经将这件事情提上来的报告已经看了一遍，也在系统里核对过。情报站并没有准备对他们采取突然袭击。是敌非友，那就代表，自己可以从中问出很多事情。老武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个认知让他很兴奋。

    随手拿起刚刚科长让人拿进来的三张单子，说是给他们参考。这是常有，这是情报站执行方的权利，而他们也有权利拒绝。

    老武大致扫了一遍，第一张和自己想的方向差不多，可以满足，将纸放到自己面前。第二张的问题略显稚嫩，不用问，小寻就能查出来，随手就放到一边。

    带着莫不经心的表情看着自己面前的第三张纸，一手端着杯子，想喝一口，结果，差点把自己嘴里的东西喷出去。真是跟老太婆的缠脚步，又臭又长。难道真以为这是让他们写购物清单啊。

    小寻当然也看了，只不过他向来是个扑克脸，让人看不出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或者，他干脆没有什么想法。因为把握询问节奏的一直都是老武。

    里面的反应都被窗外的凌霄，布凡，萧宇三人以及科长看在眼里。其他两个人还好，可就是是萧宇脸上，还真的是从红到绿，色彩多端。原因无他，老武最后竟然直接把他写得东西扔到了垃圾桶里。而这意味着他竟然是这三个人里面最差的。

    萧宇觉得自己的脸上被人打了一巴掌，悻悻作响。当初他可是秉着多写点总没错的想法写了这么多，却没想到他走的竟是一步臭棋。反倒将自己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本质表现出来。

    科长心里呵呵一下，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真有意思，竟然还玩这一手，看来是不能小看他们了。面上却是一点都没表现，仿佛刚刚那一幕他没有看到。

    王蕊被带出来已经有了段时间了，在被提审的这一路上，她其实想了很多，各种问题的应答方式，各种情况的处理，甚至在想自己能不能从他们身上搞上点东西，作为将功赎罪的筹码。

    可是这波人是怎么回事递给自己一台电脑，说实话，看到他们调查的这么神奇，她确实有些慌。可没过多久，电脑就黑屏了，对面的人也不处理一下，跟发呆了似的。

    那个喝茶的更有意思，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好像这场审讯还没开始，在他的臆想中就去已经结束了。面对这不按套路出牌的两人组，王蕊所有的提前准备都被打乱了。

    审讯终于开始，不说别人，就连王蕊心里都松了口气。再不做点什么，她可能就要先开口了。

    老武:“王蕊，色诱未遂反被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开场白竟是如此猛烈的吗

    门外的三人都感觉一排乌鸦头顶飞过。

    王蕊现在就想吐口唾沫到老武脸上，到底会不会说话。“色诱未遂”是看不起谁的美色呢。

    好像是为了应证他的想法，老武从上到下打量着王蕊，好像还嫌看的



二百：审讯科
    老武:“你刚刚说的那个人是布凡吧。所以，你喜欢他很喜欢。”第一个是疑问句，只是给了王蕊一瞬间想要反驳的时间，但紧接着的“很喜欢”就是对这件事情的肯定，将她一切想要解释和反驳的话都压缩在心里。

    王蕊的一切都在审讯科的调查之中，当然不会放过大一期间，和她被迫形影不离的布凡。每一张照片中，女子娇俏的笑容都显露出她对对方的痴迷以及布凡眼中的神色淡淡。

    老武看着因为被说中少女心而脸胀得通红的王蕊，并未就此放弃打击对方，反而是总结性的说了一句:“又是一个妾有情，郎无意的故事。”简明的话却想把刀子似的插在王蕊心里。

    这次连科长都看向了布凡，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恩怨情仇。就是不知道布凡是真无意还是假无意。

    王蕊突然发疯起身:“你们特么有事冲我来，对付一男生有毛线的用处”因为布凡技术员身份的保密性，他在任务和活动中一般都不会出现在前方战场。大家只知道肯定有这么一个技术员的存在，却不知道这个技术员是谁。这也就是萧宇抱个电脑，瞎跑几圈就有人相信了。

    王蕊倒是有所察觉，作为敌对方，他本应该毫无隐瞒地将自己所知所想都报告给上级，可她没有。除了是因为这只是个想法以外更多的原因是，她不想把布凡带到这个是非圈中，也不想接受他们是敌非友的现实。

    这就是现代版的掩耳盗铃。因为不想斗争，所以选择不戳破。因为想要给自己留下那么一丝的可能性，所以选择伪单纯。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大学生，而对方也只是一个单纯的大学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一切不成为他们之间的桎梏。

    可对布凡来说，两人之间最大的桎梏并不是他们之间身份的差别，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不喜欢王蕊。从头至尾都是一个人的舞台和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王蕊现在好像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我们本来可以很幸福地在一起。可他为什么要我做这样的事情。勾引左凌天不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王蕊抱紧自己的头，用“揉搓狗头”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老武即可接上:“他是谁”没敢多问，怕王蕊从这种状态中清醒。

    可即便是这样，王蕊都开始闭口不说，咬定不松口。背叛，是他们最惨的结果。

    老武:“想和布凡在一起吗不如我们把他给你带过来”小寻配合的递了个视频过去。视频中一名身高和布凡相近的男子被人带着头套，两边被人一左一右的拖着往前走。视频上是实时的，意味着这是此时此刻发生的事情。

    这段视频也被科长带给了布凡他们。萧宇评价了一句很像，这个像不止是说身形，还有那种即便面临着多恶劣的情况，背都依旧坚挺着，步伐有自己的节奏在其中，是别人怎么都打不乱了。更重要的是全过程没有一句求饶，或者惊呼。

    这就是布凡，这也是王蕊眼中的布凡。

    萧宇看向正主，训问道怎么样

    布凡点点头，就连衣服都是布凡最喜欢的款式，而且和他今天这一身有百分百像。如此周密的计划，看来他们的执行力度还是真的很强。

    王蕊成功被骗了过去，现在的状态就犹如一头困兽，挣扎着想要暴力反抗，可却是怎么都反抗不过去。

    无助彷徨，难受香菇。王蕊眼中闪过很多东西。挣扎，求饶，妥协和愤怒。“



二百零一：所谓冷血
    他们所没注意到的是，在王蕊醒之前，小寻不紧不慢的往王蕊口中递了个药，入口即化，只是一瞬间，就产生了效果。因为老武的张扬，大家一直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忽视掉小寻作为审讯员之一的作用。

    老武这个时候到了屋内一个角上，大力的踹了一脚，平坦的墙面上突然出现了有一个抽屉砰的一下弹出来。里面空荡荡地只有一个医药箱，在里面静静的躺着。

    门外的科长被这一脚惊得眼角抽搐了一下，肉痛的嘟囔:“明明可以用手打开，干嘛每次都要用脚。”脚尖还踮起来，往那个墙角上看去，想知道自己的宝贝疙瘩有没有出什么问题，要是有点痕迹，他一定要扣他半个月，不，是一个月的奖金。

    “科长……，科长”凌霄连叫了好几声，可惜一直沉浸在自己肉痛思绪中的科长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看着反倒是有些个面目狰狞。直到凌霄不再只是叫他，而是小力地拿手拍了拍科长，才让他回过神来，说道:“怎么了”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审讯室里面，老武把医药箱提到了小寻身边。王蕊又没有伤口什么的，虽然刚刚的吐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不是一个医疗箱就能解决的吧。

    更不必说，他们拿出来的并不是什么救人的工具，反倒是抽血的工具。王蕊不知道他们这到底在干什么，甚至比自己刚刚一心赴死的时候都要恐慌的几分。

    人的想象力，让未知变得更加恐怖。她现在看这两个人的表情就像看两个怪物似的，他们不会要拿我做医学实验吧。王蕊看过这种类似的影片，敌人被抓获后，并不会直接处死，而是被用作人体实验，生不得，死不掉，就一直煎熬着。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挣扎的力度更大了一些，眼睛还看着窗外，希望这个时候能有人来救他。布凡和王蕊的眼神在一瞬间接触到了，他清晰看出王蕊眼神中的恐惧，可手紧了紧，抓住裤缝，最后又松开，泄了气，看样子是不会有什么动作了。

    王蕊并不看到窗外的人，当然也不存在和布凡实际上的对视。可奇迹的是，在布凡泄了气，不准备为她做点什么的时候，她也突然停止了挣扎，像是认命了。

    本身就没有什么残留的力气，更不用说，现在制服她的还是两个男人。蜉蝣撼大树，可敬不自量。

    萧宇将一切看在眼里，指了指里面，似笑非笑地说道:“原来我们里面，你才是那个最狠得下心的人。好歹认识一场，也没个表示。”

    布凡回身看了他一眼，反正死不了不是吗在他们这些技术宅眼中，有时候一个人的重要性都没有一台机器重要。他承认最开始看王蕊吐血的时候，自己有一瞬间的懵逼和想要营救的心理，但是这或许是宿命。

    因为那一刻已经消失无踪了。

    科长嘿嘿一笑，有点像弥勒佛，可他却是没有人家的那份普渡天下的善心。看这三个人的眼神交流和隐隐露出的面色不善，也没有变什么表情。

    还很有心情地笑了笑，搓了搓手，介绍道:“这其实没什么。刚刚这丫头不是想要寻死么，我们就是给她喂了解药而已。到时候拿她的血解析一下，根据之前的样本类比，就知道是哪一拨的人了。审讯科药神万千的名号可不是随便叫叫的。“科长与有荣焉地说道。



二百零二：怀疑的种子
    男生那边就稍显粗暴了一点，什么挠痒痒，看鬼片的，或者调出女朋友和别人在一起的视频等等，全部都是依据他们的信息所得出来的因材施教的方法。只不过这些人都是外围的人，显然知道的不多。唯一看起来知道的多的，也不知道是真傻假傻了。

    他们并没有看到最后，就提出了告辞。科长这回直接越过萧宇，向布凡提出了晚饭的邀请，说道:“我们这边的农家饭还是很好得，鸡都是家养的土鸡，肉质鲜美......”

    光晚饭的菜色都给人讲了十分钟，让人怀疑这人其实是个厨子吧。即便肚子听到这些美味开始咕咕叫，布凡也没有答应，婉拒了科长的邀请，解释说天色晚了，路上开车不安全。

    科长也没强求，目送他们离开。评价了一句:“真是一群少爷。”看起来不像是夸奖的口吻。看着车绝尘而去，科长唱着“将进酒”走进屋内，不久后，村里的广播站传来广播:“村里的干部来集合开会了。”

    村里人也习以为常，甚至是高兴的。因为每次他们去开会，回来都是招商引资或者是米面油钱这样的好事。连带村里的生活水平都上升了一大截。

    而这些所谓的干部都是情报站在这成家立业的审讯员和情报员。有些信息并不是光审讯就好了，真实性更是需要有人出面去核对的。

    最重要的事，为了不大家到“小领导”，他们刚刚都没有问尽兴，现在准备是回炉重造，就是有一丝内容都不会放过。就连明显是关系户，又“死”过一回的王蕊都没有幸免于难。

    ......

    布凡他们是在外面解决的晚饭。等回去的时候，尤里和左凌天已经在等着他们了。三人也找了自己喜欢舒适的地方坐下，俨然就是一个小型会议的样子。

    萧宇这回没有争抢，让布凡对审讯处的事情做了个大致的介绍，当然也没有落下王蕊的事情。尤里脸上并没有和他们之前同款的震惊表情，看起来很淡定。左凌天倒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过来。

    等布凡说完，凌霄弱弱的举起手，说自己有话要补充。

    这些科长没有跟他们说，还是凌霄这个包打听，习惯性找人问东问西的时候，问出来的时候。凌霄就把自己做得事情给大家描述了一遍。

    他四处走动，看到一个抱着员工手册的人给大家打着下手。等这人闲下来的时候，凌霄就凑上去，问了些在他们看来很白痴的问题。

    听凌霄讲到这，屋里的人在心里默默为这人点了跟蜡，希望他不会被凌霄问烦。

    凌霄:“为什么不直接将他们搜出来的毒药给他们喂食了，这样还能节省好多时间和步骤。“

    凌霄的眼光还是很准的，对方是一个新晋的审讯员，还没有搞清楚凌霄他们来是以什么身份出现的。再加上凌霄看着就很年轻的样子，让他以为凌霄是比自己还要后来的审讯实习生。

    被凌霄捧了两句，就有些飘飘然。在这里，待遇，生活都是好的，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前辈们都有些自己的怪脾气，每次问他们些问题都是简简单单告知或者说让他直接找图书馆找资料去看。

    反正他要得到一个问题答案，很艰难。不但得好脾气地说这话，还要承受前辈不知道为什么的怒火。

    当初，他就发誓，若是他到了前辈的那种位置，一定不



二百零三：怀疑的种子
    他希望凌霄只是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如果他们这么对待凌霄。假以时日，凌霄察觉出来，是不是会觉得自己的队友都不信任他，以后有什么想法都隐藏起来，越藏越大，等自己的观念和他们完全背道而驰的时候，最后事情真的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才是真的陷入了他们的圈套了吧。

    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就会生根发芽，而想要彻底清除，真的只有一种方式。信任为基，而且必须是绝对的信任。除此之外，还要彼此之间的相互帮助和共同努力。一旦有一个人成为短板，他们这个团队就将是失败的评定。

    与其说是对凌霄的伤害，倒不如说是对他们所有人的伤害。即便换掉了这个凌霄，但难免出现下一个“凌霄”。如果他们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底下的团队呢这个问题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至事情到走向变得不可控。

    左凌天能考虑到的，尤里当然也能想到。但是尤里现在思考的一点是，对方为什么会第一个选择凌霄出手总不能是因为好催眠，精神抗压力弱吧。更不可能是赶巧了吧。

    尤里不认为是这样。对方明显是利用了凌霄性格中的弱点，心软，有时候不够坚定又莫名犯轴和害怕鬼神之说等一系列的特点，看样子竟是比他们还要了解凌霄。能做到这些的，会有谁除了莫名消失的凌云，尤里别无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