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染尘红叶翩

第十二章 吃亏是福
    所有的辛劳付出，总是会收到一些收获。

    春风在经历了半年各种脏活累活都有他去做，下班了师傅的衣服有他帮着来洗，每顿做饭有他承担，终于通过师傅向老板的举荐，每个月工资加了二百块钱。当接到老板的加薪通知时，春风自己掏钱买了些菜和酒回来，请那些师傅和工友加餐，表达自己对他们的感谢。这样的宴请，当然少不了装修队的小老板，因为他才是决定给春风加多少工资的决策者。

    “小解啊……干活不错！学的快，又不怕吃苦。你以后跟着我干，我绝不会亏待你。你这再有半年做下去，明年来了我给你开大师傅的工钱。”放下装有白酒的碗，装修队小老板拍了下春风的肩。

    “这还是老板您和师傅们教的好，没有你们教会我，我就是再干一年，顶多还是个小工。所以我要谢谢你们，教会了我这个手艺。”春风在外面呆了半年，也改掉了自己用老家话说话，试着用普通话与人交谈。春风说着，忙打开买来的四块钱一包的香烟，第一支首先递给小老板，接着是几个师傅和其他工友。

    “小解有眼光头，我们对他教一遍，他自己就能慢慢做的像模像样。这比原来几个徒弟上手要快多了。小解年龄虽小却不偷懒肯干，带这样的徒弟，让我觉得很轻松。不像原来那几个，教的我都想打他们，太笨了！小解，到时我把调色再教会你，等你把这学会了后，那可就正式出师了。到时可不能手艺一学会，就忘了我这个师傅哦！”教会春风油漆的廖师傅，点着烟抽了一大口看着春风笑着说到。

    “师傅，你永远都是我的师傅，我哪能忘了师傅，我要那样做，不就是忘恩负义之人了嘛！”春风笑着回答到。

    “老廖，这下你的手艺有接班人了。当初小解给俺帮忙，看到学的挺像那回事，俺想让小解跟俺学泥水工，却被你给要了过去。你这等于是抢了俺的徒弟，你到时可要还俺一顿酒。”泥水匠老周开始敲诈起了廖师傅。

    “是你当初怕人家学会了你的手艺，抢了你的饭碗，你不愿真心教，说你那活他做不好，让他跟我学漆匠活的吧这会怎么看到请酒了，你就开始眼红起来了”老廖和老周开惯了玩笑，平时干活时两人都喜欢斗嘴，这时怎么会不抓住机会呢。

    “你俩还争呢！开始俺想带他，你们都说俺这木匠活，没有个二三年难学会，硬是让他跟着你们学。你们这可是从俺手上抢走的徒弟，你们最该请俺喝顿酒才对。”木匠老齐喝了点酒，也跟着起哄起来。

    “小解，你别听他们几个老家伙的。我看你给我每次帮忙还行，以后你跟我做水电，比跟他们有出息。你看他们几个老家伙，就喜欢事后邀功，让你买酒给他们喝。”比春风大了七岁的水电工瞿松，这时坏笑的看着其他几人说到。

    这下热闹了，这处家装的其他七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围绕着春风跟谁学手艺最有出息争论起来。个个都说跟自己学才是最好手艺，其他人的都不行。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吵架，其实这些人就是这样互相调侃而已，活跃一下这种枯燥无味的打工生活。

    并不是他们说的都是假话，他们每个人都想让春风跟着自己学，好减轻自己的工作量。让学油漆是老板定的，因为老板最缺的就是油漆工。这些人都想让春风跟着自己学，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春风干活麻利、人又勤快，一张嘴还很甜，师傅长师傅短的喊着，不管哪个师傅能不喜欢吗

    酒足饭饱后的小老板，招呼大家烟头不要乱丢要注意放火，又对这个工地的领班廖师傅，交代一下工作安排的事后，这才站起身准备回自己租的房子去。

    老板前脚刚走，老周站起来对廖师傅与齐师傅说:“哥几个出去溜溜，找个地方放松放松呗！”

    听到老周的话，其他几人都笑了起来。这是他们出去嫖娼的行话，就是去小胡同里找那些站在路边的女人。一次二三十块钱，给自己压抑的**找到发泄的地方。

    这也不能说这些男人，到了外面精彩的世界，就把家庭忘掉了。他们也都是有正常需求的人，这样常年单身在外，自身生理上的需求还是有的。他们无法回到遥远的家中，与自己的爱人释放需求。而胡同里价格便宜的站街女，这时就成了他们生理需求的最好选择。

    随着老周的话落，廖师傅、齐师傅和另外两个师傅，一起站了起来。

    “小解，走！今天让你也做回真正的男人！”老周对正在洗刷锅碗的春风喊道。

    “老周，他还是个孩子，不像我们这些有老婆的人，憋的久了会总想着这事。你就别对他使坏了！”廖师傅对着老周后背拍了一巴掌说。

    “这也是让他早点成为男人嘛！省的他天天就知干活，根本不懂做人的三大快活是啥！”老周



第十三章 各有所爱
    在单师傅传授人际关系经验的同时，春风把今晚买来孝敬师傅他们还剩的几根烟，从烟盒里忙着掏出来，给单师傅和瞿松每人递上一支。

    “小解，你自个怎么不抽根这年头，男人不抽烟可不算是真正的男人。这烟一抽，让你比吃肉还舒服。”瞿松点着烟，深吸了一口，吐出几个烟圈后故意诱导着春风。

    “我吸不来这个，抽一口头都是晕的。我不吸，真的学不会这！另外俺娘和红叶也不让我学抽烟，说抽烟的人牙都是黄的，一身的烟味难闻。”春风边说边摆着手解释道。

    “你这出门在外，你娘和你妹又不知道，你还有啥怕的。你现在又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子，怎么还这样怕你娘他们啊”瞿松有些“开导”的劝着春风。

    “小瞿，你就别害他了。他娘说的没错，不抽烟就是好。俺这在家抽烟，俺家的说俺盖的被子都一股烟味太难闻，有时候都不跟俺睡一头，非让俺把烟戒了。你说俺们这常年在外，想到媳妇和孩子时，就忍不住想抽上一根，这怎能戒得掉！要是和她在一起，俺肯定也把烟戒了，省的她总是说。”单师傅说着，眼神有些失神起来。看来是想到了远在老家的老婆孩子，想到了自己温暖的家吧！

    “单大哥，你这说着说着是不是想媳妇了你怎不跟老周他们一起出去乐呵乐呵你这结过婚的男人，半年不知肉味，憋的也难受吧”看着单师傅有些走神的表情，瞿松开始拿单师傅开起涮来。

    单师傅知道自己有些走神，忙回过神抽了一口烟说道:“那样的女人俺不碰，弄不好搞一身病带回去，这样图一时快活不划算。再说了，这样做俺也对不起留在家里操劳的她。”

    “单大哥，你难道就真不想现在卖的不是有那什么套来着，戴着那玩意不就没事了！怎么样到时让老周也带你一起出去玩玩”瞿松故意用话诱惑着单师傅。

    “你说像俺这样尝过女人那滋味的男人，哪能不想呢！有时想的真想也去找一次，可想归想，也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俺有在外面乱搞这花的钱，还不如寄回家给她娘几个花销，让他们也能舍得去集上买块肉回家，一家老小加顿餐。”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这在外总是这样憋着，到时可别把你那宝贝憋坏了！”瞿松说着，还故意往单师傅穿着裤衩的裆里看了看。

    “小瞿，你是自个想干那事了吧你想去，咋不跟他们一块啊是不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跟他们一起你这时不时一个人晚上出去，是不是单独去找了”单师傅听出了瞿松故意撩拨他，这时也反过来说着瞿松。

    “我在这边可有女朋友，我才不找那样的女人呢！我这不是有时想了，晚上去找她嘛！”瞿松这会很自豪的说着。

    “就你……这边还有女朋友是出去找女人就是找女人，别自个在那藏着瞒着了。你有女朋友，她怎么没来找过你你以为俺像小解那样好哄吗”单师傅认定瞿松是一个人出去找那种女人，可又想瞒着大伙，怕大伙笑话他。

    “我真的有女朋友！你不信那我让你看看，我有这样好看的女朋友，我能去找那样的女人”这时瞿松从小说书里，拿出一张夹着的照片，伸到单师傅的面前。

    “我看看！这是你女朋友不知你从哪里捡来的照片，说成是你的女朋友吧”单师傅拿过瞿松手里的照片，仔细看着说道。

    “你还不信啊！我和她可都做了好多次了！”瞿松有些急了，忙说到。

    “你就吹吧！恐怕你连人家的手都没摸过。”单师傅哪里会相信瞿松说的话。

    “手都没摸过睡都睡了好多次了，她这上下哪里我没摸过，我能连手都没摸过！”瞿松真的有些急着证明道。

    “你说的是真的乖乖，你这朋友上面的真不小，真便宜你这家伙了！”单师傅说着，又把头往照片前移了移，再次仔细看着照片里的每一个部位。

    “单大哥，你这干啥她可是我的女朋友……”瞿松看到单师傅那吞吞口水的模样，一把夺过照片放进书里夹着。

    “你真小气！俺就看看照片……唉！俺家的也挺大的，看着你这照片，俺心里还真想家里的她了。”被夺过照片的单师傅叹了口气，头靠在墙上望着天花板。

    独自在外的男人，特别是结过婚的男人，谁不想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欢乐生活。常年的独自漂泊，他们心里多想自己那一半的温存，只有他们自己最有体会。有的男人无法自制的寻找着临时的替代，却也有男人，为了他们的家他们那暂时分离的爱情，苦苦坚守着**的折磨，想着能不负陪伴自己度过艰苦生活的伴侣，想把自己一生唯一的爱情，只给自己生命中永远爱着的她。

    春



第十四章 善意提醒
    一早春风起床准备做早饭，闻声醒来的师傅也坐起身，喊过大家起床后，对在自己旁边已经穿好衣服的春风问道:“小解，昨晚是不是做梦了说了一夜的梦话。想你娘和妹妹了吧！”

    春风脸一红，“廖师傅，都说啥了俺咋不知道啊！”春风一着急，嘴上又说成家里的俺这个称呼问，心里却担心，是不是说了梦里那些不能让人知道的话。同时提醒自己，晚上睡觉前不能在想家里，不然梦里说出来什么话被他们听到，那可就丢人了。

    “一会娘，一会红叶的喊着，还时不时高兴的笑。是不是又梦到家了”廖师傅已穿好衣服，正忙着收起席子和铺盖问道。

    “嗯！看到俺娘和妹妹了！”师傅没听到自己说其他梦话就好，春风把被单往行李包里边塞着边点头回答到。心里却在暗自庆幸着。

    而在家的这个时候，娘正在忙着做早饭，红叶正忙着放出笼子里的鸡，撒着稻谷喂着。

    “娘，春风哥这时应该已经快做好早饭，喊那些师傅们起来吃饭了吧！俺昨晚又梦到春风哥回来了。”站在厨房门口的红叶，对着灶台前的娘说着。

    “又想春风了吧俺也好想他，也不知春风在外面怎样了外面那么苦，不知这孩子是不是在外啥都省着舍不得给自己买……”娘说着，眼里泪水打着转。

    “娘，你别担心春风哥！俺每次写信都招呼春风哥了，让他自己要照顾好身体，买几件像样的衣服，有空自己买点好吃的东西吃。”红叶忙安慰着娘，但脑子里也在想着，春风哥是不是像娘担心的这样，啥都舍不得给自己买。

    自从春风出门后，娘一说起春风就忍不住落泪，觉得都是自己无用，才让孩子为了家辍学到外面打工受苦。娘的心里总觉得是自己对不起春风，没能照顾好这个家。

    看着面前的红叶，娘的心里想着:还好有你到时可以弥补春风为俺俩吃的苦！等你再过几年长大了，就让你和春风成家，这样俺们娘俩才对得是他向家啊！

    接近十六岁的红叶，身材这时已经具有规模，身高更是有一米六出头。站在娘一起，比娘还高半个头。此时小姑娘的心里，已经完全有了青涩的情爱之心。在她的心里，春风哥就是自己的男朋友人选。

    “春风哥，你知道俺好想你吗俺上完高中就嫁给你，你可千万别在外面又找女朋友啊！”红叶的心里暗暗诉说着，她很担心春风哥，在外面看到了好看的姑娘会去追求人家。

    “红叶，你在想啥呢吃饭了！喊了你几声，你这孩子咋不动啊”娘喊红叶吃饭，喊了几声，看红叶还在那发愣。忙走到红叶身边，牵了她的胳膊一下说着。

    “哦……娘……俺没想啥！没想啥！”被娘拉了一下的红叶，这才从发呆中惊醒，感到自己的心思被娘看出，忙红着脸连忙用话遮掩着自己的窘态。

    “你这孩子……快吃饭去。趁早上凉快些，吃完饭俺好把地里的草多锄些。等下你把圈里的猪喂喂，在家里看书看着家。”娘脸上露出一丝明白的微笑，转身往碗柜走去。

    “红叶，你的通知书快来了吧你要考在镇上的高中就好！要是考其他高中，平时星期天回来就有些难了。”端着碗，娘有些担心红叶考到其他镇上的高中，到时就不能每个星期回到自己身边。

    “娘，俺就填了县里的一中和俺们镇上的学校，其他的俺没想。”红叶吃着饭回答着娘。

    “你这通知书啥时候能来呀这通知书一时不来，娘的心里这总有些不踏实！”娘说完往嘴里扒了一口饭，边吃着饭边看着红叶。

    “应该就这几天！俺家住在这山头上，来了通知书一时也收不到。要不俺明个去学校问问学校老师，老师应该知道俺的分数考到哪里高中了！”

    “嗯！趁明个一早凉快，你早点去学校。走晚了，回来时到正晌午，太阳有些晒人。”……

    红叶这学期参加中考，初中的学习算是结束了，现在就等着自己的高中录取通知书下来。红叶自我感觉考的还好，就不知县一中的今年的分数线是多少，自己心里也有担忧和着急。她既想能考上县里最好的高中——县一中，可又担心万一考上了这所高中，自己离家这么远难以每周回来，家里就娘一个，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啥，身旁也没个人，到时谁来照顾着娘。红叶的心里真有些纠结，自己即渴望考上县里的一中，又担心不能每周回来看看娘。

    当春风接到老板递来红叶寄来的信，等到午饭后打开信后看到，红叶说自己已被县里最好的高中——县一中录取。春风高兴的对着工友们说:



第十五章 羞涩的爱
    春风从老板那支了一千块钱后，还特意请了半天假。吃过午饭后，忙着去把钱和信寄回去。

    冬尽春来，树木绿了又变黄，转眼已是三年过去。早已跨过了新世纪开端，已开始往第一个十年接近了。

    春风已成了装修队里的大师傅，工资也逐年提高。红叶也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走进了名牌大学的校园。

    社会经济的发展，让农村生活也在一步步改变。住在大山里老辈没有想到能通的电话，现在缆线直接拉到了下庄，直接在下庄村口位置留着桩头，家家都可以拉线通上电话了。春风不放心娘一个人在家，听说后也出钱让娘给自家装了一部。

    第一次直接在家里接到儿子的电话，娘把话筒紧紧贴在耳朵上。对着话筒大声喊着:“春风，你吃饭了吗俺在家好着呢！这下有电话了，有啥事可就方便多了。”生怕声音说小了，离这很远的春风听不见。

    “娘，你喊这大声干啥你这都快把我耳朵震聋了。你不用喊这大就像平时说话一样就行。我吃过了饭出来，这才打的电话给你呢！红叶知道家里的电话号码了吧”春风在电话超市里，听着娘那震的耳朵“嗡嗡”的声音，忙把话筒拿的远远的，听娘说完，这才把话筒拿到耳边，笑着对娘教着，问红叶是不是知道了家里的电话号码……

    电话里，娘的声音比刚才小了不少，只听笑着说:“俺还以为隔得远，得喊大点声你才能听得着呢！……”第一次摸着电话的娘，哪里能清楚，拿着电话就可以像两个人当面一样说着。

    娘招呼春风自己要照顾好自己，等红叶大学毕业后就早点把两个人的婚事办了，以后一家三个人一起把家搞好。娘觉得这几年春风又是撑着家又是供红叶上学，真的是苦了春风一个人。她想让红叶早点嫁给春风，这样心里也算放下了。

    春风知道娘心中的想法，觉得让红叶嫁给自己，是弥补了对自己的亏欠吧！可春风感觉，娘还有一种觉得自己可怜，想让红叶嫁给自己，让自己知道同样能拥有幸福。

    春风心里是爱着红叶，可他更想看到红叶有功成名就的欢乐。

    “娘，红叶上学行，就要让她继续往上考，结婚的事不急。不能为了这事，耽误了红叶以后的路。”春风对着话筒说到。想到红叶，脸上不由露出开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