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超凡之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留心金碧年深
他这边挠头,回头看了看那些个讨论的人,那意思,你们谁懂啊都摇头,岁数都不大,连县城都没出过,哪懂这高深的东西
章晋阳等了一会看还没有人说话,就把手伸过去,要去翻收银台旁边的牌子,这要是让他翻过去了,这一屋的人,脸面可就都扔了。
孙老板能不明白这个事么,干净咳嗦一声:“等会儿,小兄弟,这个……”
章晋阳停下了,看他怎么说,孙老板也在那搜肠刮肚的琢磨词,正两下犯愣的时候,从人群里走出一位来,点头哈腰的站到孙老板身后,努力的做出英雄好汉的样子。
所有人看见他都皱眉头,这个大爷——他看着得有五六十岁了——长得忒磕碜(丑),尖嘴猴腮,地包天的龅牙,里出外进三颗的龅牙还不一边齐,斗鸡眼一大一小,两条焦黄眉散乱无序,还一长一短,长的那个眼睛小,短的那个眼睛大。
身材瘦小,枯黄干瘦,手跟鸡爪子一样,看那指头的颜色,再看那龅牙,这大爷的烟瘾小不了,都是烟袋油子色儿了,整个人就和风干鸡差不多。
孙老板看着他蹭过来,一错身,不留痕迹的让出来半步,很嫌弃的离他远了点,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怎么着,你会”
这大爷拍拍鸡胸,挑起大拇指对着孙老板一摆:“算盘子大规矩圆,头马就在眼前,草窝里摆酒宴,孤雁落哪边”
章晋阳眼睛一亮:“花舌子咱家天下响,雁头过河崽子留炕,框子里海瞧发海叶子,放台子的咱要收皮子,怎滴,有吃横的起屁”
这大爷点头哈腰:“小的千斤子,龙子龙当家开局的,春点不开,空子点正来头海,要不咱们……划着”
周围的人全都一脸的问号,这老家伙比比划划的说什么呢,谁也听不懂啊,是炎黄话不是
章晋阳也没想到,人不可貌相,这大爷其貌不扬(是真的不扬),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呐。
他点了点头
第二十四章 大收获
听到章晋阳谈钱了,孙老板精神头儿一下就起来,这是他的专业领域了,又恢复了开始的笑声:
“哈哈哈,雷少爷,这不是难事儿,一天打不完,可以多打几天嘛,我们这一共十九家,每家出三个,每一个人都是五局三胜,中间说假的紫人赢不了的,可以放弃。
至于你说的没了份子钱,没关系,我和大伙商量了,份子钱二百,抬手钱二百,每个人台子钱三十,这差不多就是大概的平均数了。
不知雷少爷你意下如何”
章晋阳肩膀一抖,将背在身上的长包抖下来防守握在手里:“可以,现在从哪开始”
也没有人对他手里拿的家伙好奇的,常玩台球的都知道,别的还都好说,唯独自己惯用球杆,才是最影响手感的,台球好手上台的时候都是用自己的专用球杆,虽然很贵,但是可以保持水准。
一个个子不高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伙子举起了手:“是我,他们说你是按街道走的,那个方向,今天该到我家。”
章晋阳点点头:“嗯,没错,我是沿着街走的,遇见一家是一家。”
台球这个东西乏善可陈,而且章晋阳是作弊的,不要说这满屋子的人,就是把世界冠军找来,那也不是他的对手。
简短截说,十九家店,最后章晋阳只打了十二家,剩下的那些都是认输了,认输的那七家,因为没上场,最后议定了,没有份子钱和台子钱,只交了二百的抬手钱。
即便如此,章晋阳也凑了小的溜儿的快一万块钱了,六千多块是他赢得,还有两千多是这几天孙老板摆外局,给他的提成钱。
眼红啊,真招人眼红,这个年头儿,万元户多罕见呐,没有不动了心要绑票儿的。
可是这得有**天了,谁也没找着这位雷少爷的根儿,出门转过街角人就没了,也别管你有多少人在哪盯着,一条街都走不出去,人准就不见了。
第二天到点,莫名其妙的,人推门就进,好大一堆人在街面上守着都不知道人什么时候来的。一天两天大伙稀奇,天天如此,就有人犯嘀咕,这不是正常人的本事啊,莫不是闹了鬼了吧
有人心活的抓着老陈问,就是那位尖嘴猴腮的花舌子,老陈自在,见天的叼着烟卷,谁来他都是那套话:
“人家家学渊博,祖上准就是江湖人,出门飞水砸窑,那是真正的绿林好汉,到处打探消息,劫富济贫,伪装反追踪那是保命的本事,能是让你们一帮地痞就随便抓着了么”
从章晋阳收的钱过了三千,这个事就一直闹,也没办法,这会儿他爸爸一年的工资也就三千多点,在会江县都算高收入了,他这才用了几天。
到了最后一天,章晋阳收了最后一家,抱拳拱手:“列位,江湖路远山高水长,咱们有缘再见。”
他这边要走,孙老板拦下了他:“哈哈,雷少爷先留步,按说,不应该再有这个局子了。
你也是台球的高手,哥哥我见猎心喜,你看见里面那个大台子了么那个,才是真正的台球,要技术的,平时这些,都是小玩笑。
怎么样,咱们两个,来上一把”
章晋阳收的这最后一家,就是这位孙老板的店,输的也还是那么痛快,他早看见了那张大台子,斯诺克案子,各种颜色的花球,都在上面摆得好
第二十五章 147
章晋阳也看出来孙老板犹豫了,他这些天赢了这么多钱,不太好意思再坑人了,看着孙老板咬着牙要硬着头皮扛下来,他一摆手:
“孙老板,这些天承蒙关照,这样吧,斯诺克不是个常见的玩应儿,我估计你这也没有计分员,这样吧,我开一杆,你要是也能做到了,咱们两就会会。”
说完了话,掏出球杆来拾掇好了,来到那个球台前。
周围的人都围上了,孙老板头一个站在章晋阳对面,隔着台子,剩下的那些挤挤叉叉,为了一个大圈,翘着脚看。
斯诺克里也有一杆清台,但是很难见到,因为这其中要操作相当多的步骤,球毕竟是圆的,偶有一个误差,就给人机会了。
但是对于作弊的章晋阳来说,不是事儿,他要做的就是把架子摆足了,把气势提上去,让人心里一看就发畏。
看着章晋阳在那细心地准备各种东西,整理球杆,擦巧克粉,把外衣也脱了,里面利利索索的一件衬衫,检查摆在周围的那些个不明所以的工具,还没开打,屋里就鸦雀无声。
都愣着呢,这一套准备工作下来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规矩,那个节奏不知不觉的带着人就安静下来。
等到章晋阳闭着眼做了两个深呼吸,再一睁开眼,所有人都往后一仰:这眼神好犀利!
给人的直观感觉,就是这位雷少爷的精气神都凝成了一股劲,透到人心里,给人感觉就像是他手里拿着把剑指着人的哽嗓咽喉一样,冷飕飕的寒风直刮到心里去!
开球之后,人都盯着他手里的球杆,感觉那就是一把大枪,枪枪都奔着人命去,一扎眉,二扎口,三扎前心四扎肘,五扎金鸡乱点头,六扎怪蟒穿身走,断魂回马枪花抖,大罗金仙命难留。
孙老板这个冷汗从头淌到脚,心说这雷少爷是个讲究人呐,这是饶我一命,给我老孙留脸啦,就这个精气神儿,手上没人命我名字倒过来写!
这些天外面闹的那些事他能不知道么,这里面有多少是他故意的他自己都难说,要是这位雷少爷是个心狠手辣的,说不定就哪个不开眼的让他给收拾了。
他这冒着冷汗抖搂手呢,章晋阳那边嘡嘡嘡一杆接一杆,杆杆不停,一个彩球一个红球,很快台面上就只剩一个白球滴溜溜的转。
围观的人都被这行云流水般的击球镇住了,其实中式八球一杆清台也很让人热血沸腾,但是毕竟球数少,持续的时间短,激动一会就过去了,让人印象不深。
而斯诺克的难度明显更高,越到后来越紧张,让人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因此成功之后的那一霎那,松了口气的感觉是让人如此欣慰,更加刺激。
其实章晋阳也不知道,斯诺克到现在在国内也没多少人知道,不只是因为这项运动更复杂,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这项运动诞生的时间并不久,在他姐姐章慧出生的那一年,斯诺克才有世界职业选手排名。
立连市的外务招待部门有斯诺克球台,也只是政治任务,其实都没有外宾去玩的——这个时候斯诺克是约翰牛的天下,而北极熊更愿意喝个烂醉。
不过这些和这个北疆的小县城都无关,在这屋子里,有一大群人被斯诺克迷住了。
章晋阳伪装的这个人虽然容貌一般
第二十六章 有什么东西在看我
这些学着电视上留发型的人在这个时代是比较尴尬的,他们都是些接受新鲜事物很快的人,可是他们的身份却让他们心爱的发型不是很合适,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其实都不太方便。
比如说中分,刘海儿微微上挑定型出一个括号样的弧线,显得人额头不那么宽,上挑的那一部分也显着人这么精神,气态昂扬。
因为这是航康的一个明星的特色发型,所以就被用这个明星的名字称呼为“富城头”,其实寓意还不错的是吧。
但是这里是北疆啊,大冬天零下三四十度,谁出门不把棉帽子扣的严严实实的会江镇里又没有公交车,到哪去全靠走或者骑自行车,顶风冒雪到地方了累的一身透汗。
帽子一摘,好么,原本精精神神的分头都汗沁的打綹儿了,挑起来的刘海也趴趴着,和没了气儿的蝈蝈的须子似的,再有点头油,好家伙,就和电视里的汉奸侦缉队一样,谁看了都想上去踹两脚。
背头也一样,哪怕是海獭的帽子,看着那么气派,一摘了头上直冒热气,和蒸笼似的,那大背头和一脑袋变了质的裙带菜也似,倒是不像汉奸侦缉队了,像汉奸警备队,还得是个铁杆,伪军大队长什么的。
所以夏天也还好了,将就着还能看,但是一到冬天,留长发真的没有人样。
也就是女孩子能梳个马尾,编个麻花辫,她们都不梳中长发了,那种民国女学生样式的过耳发,不戴帽子会冻的人脑仁疼,戴了帽子会因为呼吸而在腮边形成一大片冰凌把头发冻住,不但有可能冻伤脸部造成高原红,还非常伤头发,撩到耳后去,又会冻耳朵。
好在她们可以带各种颜色的围巾,多少能护一护,但是愿意遭这个罪,宁愿“美丽冻人”的,现在还是少数。
史兰也是马尾,她连刘海儿都不剪的,二月二龙抬头也只是洗洗,应应景就算了,但是章晋阳对自己半长不长也没有个形状的头发早就不满意了。
小孩子火力旺,最近营养又好了一点,所以他的头发寸许长,根根挺立,跟蜷起来的刺猬一样,虽然努力的整理,但是还是看着不好看。
当然了,周围的同学发型都差不多,很少有长的,一般都是一两个月剪一次存留下来的长度,都是很简单的儿童式短发。
章晋阳之所以到公园来,就是因为这里的师傅剃头不用推子,都是木梳剪刀和剃刀,虽然会的发型很少,但是剃光头都是好手,光溜溜的绝对没有毛刺。
不过大冬天的剃秃瓢儿实在是稀奇了一点儿,而且还是个不大的小朋友,在公园里为老大爷们献爱心的师傅们也看了一回稀奇。
随后章晋阳就跑去自己买好的房子了,凤儿的效率让他很惊讶,这才刚过完年,两个多礼拜事情就办完了,之前还说好要两三个月呢。
和凤儿聊了一会才知道,过了年马上就是换届大选,虽然要到六月份,现成的班子才可能动一动,但是这些人早就闻风而动,该做好的准备都在做着,而凤儿的这个生意,要是不赶快的话,可能过了届关键的位子上就换了人,到时就不好办了。
而且章晋阳手头宽裕了,给出的报酬也就多了不少,光是凤儿的中介费就给了她三百,都比房子钱了——要不是他年龄的问题
第二十七章 什么事儿还没有个专家啊
这几间屋子章晋阳早就扫描过了,毕竟他是要推了重盖的,这些原本的建筑用的什么材料他需要心里有数。
都是普通的混砖房,也就是房梁好一些,用的是人头粗细的老榆木。
这个可就不一般了,老话说的好,榆木疙瘩不成材,空长千年也白来,说的是榆木这种树成材很难,不但生长缓慢,而且很难长得直,尤其容易长出坚硬难于处理的树疖,哪怕是一棵千年老树,也很可能因为满身瘤疤而让人失望。
这几间房子用的都是榆木梁,基本都是七八米长短,房梁要的就是直,材质什么的只要结实就行,可偏偏榆树就是最容易长成歪脖树的常见乔木,所以合适的老榆木房梁是很罕见的。
然而因为树种的缘故(毕竟榆树太常见,就和人一样,那么多基数里怎么能不出几个奇葩),这种榆木梁虽然少见却不贵,不过由老榆木房梁老料新做打造的家具,号称“榆木落梁”,价格并不比红木便宜。
可是这房子有点说达到的就是这几根房梁了,再就是这房子可能是辫子朝的老房子,在房檐下还残存着几个木雕,看那个手艺也不是什么精细活儿,可能就是人家木匠应主家的要求规规矩矩的弄了那么几个。
而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是些五福临门,连枝蔓,甚至还有铜钱按中国外圆内方的图案。
至于史兰偷偷指过去的那一堵墙,章晋阳仔细的又检查了,又和史兰悄悄的讨论了好一会,才确定了她感觉到的是什么注视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那堵墙一点问题都没有,有问题的,是墙外面挂在屋檐下的那只风鸡。
这个可不是食谱里的风干鸡,而是风铃的一个很少见的变种,或者说在国内很少见变种。
这个玩应儿就是老外立在屋脊上那个带着方向标,上头站着只鸟儿的风向标,平常的呢,都用一串铃铛,没有铃铛的,也挂一嘟噜铁片子或着瓷片子,总之风一来,这东西响能让人听见就行了。
要说这是干什么的呢,是用来避风防火的,就和现在街头上插着的那杆杏黄色写着“大风预警,注意烟火”的旗子一个作用。
过去不像现在,家家都有自来水,哪怕是个小火头儿,也得到街头那边井里去挑水,一来一回小火头儿都烧完房了,尤其北方风大,有点火星儿上了天不知道就落在哪儿,万一没灭给什么东西燎着了,真叫水火无情。
所以过去的人家,特别注意这个,几乎家家房檐下都挂着带响的东西,一旦起风了,人人到小心,尤其是孩子笑得很似乎玩火,无论多溺爱孩子,都是要请家法的,至于是皮带凉水还竹板炒肉,那就看个人意见。
不过用这种木雕的鸡,章晋阳还真是觉着奇怪,而且要不是史兰,他就忽略过去了:现在是冬天,外面的风不小,但是那只鸡一直都是头朝着屋里,虽然底下有个破布条随风飞舞,这个木板鸡可是一动没动。
章晋阳也纳闷,他也好奇过为什么会有这么个东西,还仔细的检查过,但是没发现什么毛病啊,这只粗糙的木板鸡连油彩都没有了,还是个杨木的,也许是因为靠近邻居家厨房的烟囱,有些个烟熏火燎的痕迹。
小心的拥着史兰出了院门,她就感觉不到那股视线了,章晋阳带着她转了半个圈,在院子外边盯着那挂在房檐下的木雕鸡,这会儿一点异样也没有了,随着风晃晃荡荡,呆拙木愣。
琢磨了一下,这好像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不过史兰肯定是要常来常往的,老不舒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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