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卖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杉杉一
马朵朵扫了崔钰一眼,见他满脸严肃地站着,也是一副困惑的样子,只是老脸微红。
马朵朵心里发笑,也不动声色。
泰山王不再发问,眉毛蹙起,独自思索。
四七却是有所启发的样子,心想,这病毒虽然是灵体的样子,但是本质上还是程序。
当即伸长了手指,探入病毒的五官。
马朵朵看到四七的样子,心里暗想,四七在世时技术宅一枚,是不是某国动漫看多了,死后心有所感,变成了触手怪,不过四七全身都可以随意伸长,更像橡皮人一些。
四七露在外面的手指微微颤动,表情时而严肃,时而轻松,最终收回手指,对各大阎王说:“属下已将这病毒改造了一番,以后不会再生事了,反而可以帮助处理数据。”说完退回轮转王身后,面露满意的神情,轮转王也微微笑着,一副欣慰的样子。
秦广王对崔钰说:“它既是你那里出来的,你又不善使用电脑等物,让他戴罪立功,到你那去帮你,如何”
崔钰惶恐地说:“属下不敢,怕它逃逸,横生事端。”
轮转王慢腾腾地说:“我要……我那……数据多。”
“我要,”泰山王说,“我想回去解剖一下,它为何要伪装成猫脸。”
四七慌忙地说:“泰山王,它虽是灵体的样子,实际上是软件,不能解剖啊。”
泰山王自信地说:“只要它是灵体的样子,我就能把它解剖了,查清它的来历,没准还能改造一下。”
崔钰急了,“那还是给我吧。”
秦广王也说:“既是我第一殿出的,又是我第一殿抓回来,崔钰既然要,理应先归他。”环视一周,“历兄,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器物,可以克制一下这个病毒。”
正在削木头的楚江王抬起头来,表情木然,大家都知道这是他在思考。
果然,半晌之后,他从怀里摸出一块木头,转了转手中的小
第一五五章 我是病毒(13)
“崔兄,你都不把我当兄弟了是不是”马朵朵问。
“非也,”崔钰暗想,你刚才不是说自己是女孩子嘛,怎么又要和人当兄弟,“马兄言重了。”
“那就好,兄弟有个心愿。”马朵朵边说边瞟崔钰。
崔钰很想翻一下白眼,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不是。
马朵朵把金伶的事情说了,又说:“这事你也有责任,只是生病就算了。你放出病毒,让金伶母女心生希望,然后又剥夺了她们的希望,让她们内心加倍的煎熬,承受了多余的苦楚。”
崔钰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破罐子破摔,嚷嚷起来,“我是有错,我愿意承担。可是你呢,这一年不到,你从我这带走两个人了,你不怕因果轮回吗”
“想那么多干嘛”马朵朵皱眉说,“头掉下来碗大个疤,马爷怕死”
崔钰好言相劝,“马兄,你比谁都清楚,比死痛苦的事情,多得是。”
马朵朵说:“无所谓啦。你看凡人,活在世上不如意十之**,但是乐呵呵的人到处都是。身为鬼神畏手畏脚,反而不如凡人自在,那这神,当得有何意义。”
崔钰摇头,不能理解。
马朵朵忍不住说:“崔兄,你在人世为官之时,审恶虎,救太宗,清正直爽,也是性情中人,怎么判官当得越久越窝囊,这也不敢那也不敢。”
崔钰苦笑几声,“可能是看得多,知道有天命了吧。”
“我不信天命,我信机缘,”马朵朵说,“我如果不查病毒的事,就不会遇到金伶,这就是机缘。遇到了,我就要救。”
“好,”崔钰难得爽快一次,“你要怎么救”
“添寿到七十。”
崔钰想起那病毒来,一时兴致来了,就想试一试,心念一动,黑袍已经站在他和马朵朵跟前。
“把金伶的生死簿调出来。”
黑袍垂手站着,没有动作,空中却凭空出现了几行字,有好几个金伶,下面是每一个金伶的详细资料。
马朵朵选取了正确的那一个,空中的字又变了,列举着改金伶的生平。
崔钰惊叹着:“这还挺好用,就是楷书不好看,我还是习惯行书。”
他的话刚说完,空中的字已经变成了行书。
崔钰大悦,“好用好用,”对黑袍说:“给你取个名字吧,方便称呼。”
马朵朵偷笑,崔钰后面养着老虎,还爱看猫的图片,是个猫科动物狂热者。
果然,崔钰说:“叫黑豹如何”
过了半晌,空中出现了一行字,“不好听”。
马朵朵哈哈大笑起来。崔钰脸上挂不住,尴尬地咳嗽几声,见空中出现“如意”二字,连忙说:“如意甚佳。”
崔钰让如意把金伶的寿命改成了七十,马朵朵满意地走了。
走到殿外,才想起来柳贤还交代了事情,就随手拿了玻璃瓶,想了想,眼泪还是在地狱里受苦的鬼流得多,就到离得最近的等活地狱走去。
等活地狱在第二殿,与第一殿相距两公里,设有十六个小地狱。
事务繁重,第二殿的狱卒有两种,一种就是普通的鬼差,还有就是木头狱卒,自然都是楚江王制作的。
楚江王和灵儿都还没回来,马朵朵自己到等活地狱里去找。
转了一圈,受苦的鬼魂都被楚江王做的各种机关折磨得苦不堪言,哭泣号叫的很多,可是那眼泪一流出来,还没来得及接,就被业火烧干。
马朵朵忙活了半天,也没有接上几滴。
料想其他热地狱也是同样的情景。
寒冰地狱也不用去了,怕是眼泪一流出来,就成冰渣了。虽说冰也可以回变成泪水,可是被风一吹,也不好收集。
她原先还以为女鬼眼泪在地府很好找呢,谁知并不容易,想交给牛头去做。
可是牛头本来事情就多,而且让他到处去接女鬼的眼泪,恐怕他也不会乐意。
想了半天,想
第一五六章 无事鬼牌(1)
邓温茂开着一家牛羊肉面馆,已经四五年时间。
面馆就在小区楼下,来吃面的基本上都是小区的住户。
面上盖着的一片巴掌大的牛、羊肉片,货真价实,味道好。面馆的生意很好。
邓温茂喜欢打牌。
每天下午三点,他准时出现在开在小区内的牌馆。
面馆里有他的老婆和三名小工,他可以放心地玩到五点。五点一到,不管是输是赢,邓温茂都会离开牌馆。
这个时候,面馆开始上客了。
现在无线支付的人很多,每天现金收不到多少。邓温茂就把每天收的现金攒下来,作为牌资。
一天,他准时出现在牌桌上,一摸口袋,牌资,连同老婆给他买的新手机,都不见了。
邓温茂脸胀成猪肝色。
钱和手机是小事,没钱就不能玩牌,打乱了他一天的行程,对他来说可是大事。
所以这天,当他感觉外套被人微微牵动,以迅雷之势抓住正在摸他包的小偷时,邓温茂的脾气爆发了。
他把小偷拖上面包车,绑成个粽子,一脚油门开到郊外,把小偷甩下车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小偷很瘦,个也很矮,脸和头发一样黄,头发一撮一撮的板结着,看上去还没成年,是个半大的孩子。正值冬天,他穿得却很单薄。
当小偷经常挨打,他已经学会了哀嚎求饶的一套。但是邓温茂下手太重了,假的哀嚎慢慢变成了真的哀嚎。
小偷拼命挣脱开了腿上的绳子,跑了没几步就邓温茂追上。
邓温茂拿起路上捡到的小臂粗细的树枝,狠狠打在小偷的右腿上。
小偷抱着右腿不停地惨叫,看样子腿断了。
邓温茂也停了手,整理一下绳子,把小偷拖到一棵树边,牢牢的绑在树上,扬长而去。
第二天,邓温茂又来到郊外,解开奄奄一息的小偷,把他丢在一家医院门口,就没再管了。
邓温茂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如果报警,不过是关上很短的一段时间,出来后这些小偷一样重抄旧业,祸害社会。很多人抓到小偷都是痛打一顿,而且这里的冬天又冻不死人。
他心安理得,很快忘记了这件事情。
四个月后的一天,邓温茂正煮着面,突然右腿钻心的痛,一个趔趄,站都站不稳了。
家人扶着他坐下,正准备去医院的时候,他的腿又不疼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是抽筋或者别的,不碍事。
从那以后,他的腿隔三差五的发作一次,每次都是突然痛起来。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开始一两分钟,后来要痛半个小时才能好转。
打牌自然是不能去了。一有空闲时间就去医院,去了好几次,各种检查做了个遍,都没有查出问题。
等到右腿每天痛一次,每次足足痛一个小时的时候,邓温茂想起了那个小偷的事情,心开始慌了,越来越慌。
他开始拜访寺庙、道观等各种据说可以降妖除魔的地方,腿痛还是不见好转,反而腿痛的部位开始扩大。
以前只是小腿肚痛,现在已经快到膝盖了。
邓温茂完全丢开了面馆,又开始拜访各种按理说可以救他的能人异士。
打听到柳贤的时候,他其实已经不相信了,只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进了“闲时”的院门。
这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咖啡店,虽然精致有情调,但是和他想求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扯不上,更别说四处摆满了鲜花,生机勃勃的样子,让邓温茂没来由的感到生气。
那个模样漂亮,涂着鲜红嘴唇的女人听说他要找柳贤,手往二楼一指,就不再搭理他了。
第一五七章 无事鬼牌(2)
马朵朵正在孟婆那收集女鬼眼泪。
那天她怀满希望的跑来找孟婆,以为那瓶子没有装满一瓶,也该有大半瓶了。
当时孟婆是个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人,依然半躺在店门口吞云吐雾。吸的时候小腹高高隆起,一米多长的烟斗前方亮起红点。
当她站到孟婆面前,又被喷了一口烟。
马朵朵竖着眉毛,大声嚷道:“你又忘了是不是”
孟婆神色恍惚,隔了片刻,乍然醒悟,“哦,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马朵朵闭眼片刻,压住心中的火气,想着幸好那天及时让孟婆吩咐了鬼差,她忘了,还有鬼差记着呢。
等她从角落里翻出落满灰尘的瓶子,见到眼泪只有浅浅一个瓶底,克制不住自己,抓过一个鬼差,晃着瓶子,大声吼叫着:“我的眼泪呢怎么才这么点。”
那鬼差不知是闻多了迷汤,还是吸多了迷雾,也是一副恍惚的表情,半天才一拍脑袋,“忘了。”
马朵朵恶狠狠地说:“我把你鼻子割了,让你闻不到这些,你就能记住了。”
鬼差依然木着一张脸,眼睛都对不上焦,连马朵朵是谁都忘了,不知道害怕的样子。
“放开他,”孟婆在门口懒洋洋地说,“要眼泪自己跟这儿接,不然我打得你哭出来,你信不信”
孟婆在地府地位不低,大家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马朵朵已经变成这样,自然也不敢得罪她,松手放开了鬼差,想到秦广王还没有把无事牌拿来,反正闲来无事,就自己拿着瓶子在门口坐着,等着接眼泪。
吸了几日迷烟,马朵朵也已经有些飘飘然,对身边的孟婆说:“这几日我在你这里,好像全身都放轻松了不少。”
孟婆吐出一口烟,那烟缓缓攀升,久久不散。
半晌,她才说:“那是你心里的事太多,忘了那些恩怨情仇,就轻松了。”
马朵朵认真思索了片刻,伸手扇开萦绕的烟雾,“我身无长物,就靠着心中那点念想,靠着身边的几个人,来证明自己没白活。我不想忘。”
孟婆嘲弄地笑了笑,长烟杆指了指排队的鬼魂,“你现在,哪里还有鬼神的样子,和那些凡人鬼魂有什么区别。”
马朵朵说:“像凡人没什么不好。”隔了片刻,又说:“我也不一定还能当鬼神。”
孟婆懒洋洋地说:“这么说,那件事秦广王没罚你,你心里过意不去,在自我惩罚”
马朵朵皱眉,“你今天怎么不健忘了”
“呵呵,”孟婆笑道,晃晃烟杆,“今天的烟不够劲。你看,我好不容易记起点事,就招你讨厌了,还是忘了好,忘了好啊……”
马朵朵不想再说,眼看眼泪也有满满一瓶了,就起身走了。
从孟婆处出来,马朵朵见时间还早,就先闲逛一阵。
枉死城看上去和阳世的商业街没什么分别,但她老是觉得有所差异,想了半天,恍然大悟,是味道。
阳世的综合商场,有甜品、鲜花、美食、香水,散发着各种味道。
地府里就是一股硫磺味儿,那些摆设的事物看上去和阳世没差,却没有那些各异的好闻的味道,有些还带着灰尘味,血腥味。
想到这,马朵朵也没心思逛下去了,回到了第一殿。
殿堂上,秦广王已经回来了,牛头和白无常在他前方的几案上忙碌。
排着队等着上孽镜台的鬼魂只剩四、五个了。
白无常额头上已经沁出的密密的汗珠,他偷着空闲伸直了腰,锤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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