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卖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杉杉一
“因为你自己就是鬼。”
文春木干笑两声,“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是鬼,我要是鬼,还和你们驱鬼师打交道,我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也不想和我们打交道,运气不好遇到了。你想找到可以留在阳世的方法,没办法才和我们在一起。”
文春木紧抿着嘴,咬着自己的牙,脸下部微微隆起。
马朵朵见他算是默认了,叹了口气,“死了就死了呗,还不敢承认。你这么小就死了,下一世会比现在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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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 鬼喊抓鬼(9)
“我不想死,我舍不得我奶奶。我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还有心脏病。要是我死了,她没了寄托,也活不了多久了。”
柳贤说:“你也太小看你的奶奶了。她独自一人把你抚养长大,内心坚强得很。你要是一直耗在人世,只会让她心里不安。”
马朵朵闻到屋里鬼气淡了,松一口气,拍拍文春木的肩膀,“去看看你奶奶吧。”
“然后,你们就要抓我去地府了是吗”文春木见两人不都说话,“你们俩都这么有本事,能不能不让我去啊”看着柳贤说:“我想办法,帮你弄到那辆车。”
柳贤坐着不动,眼神却不一样了。
文春木赶紧说:“钱你也不用担心,我奶奶有钱。我都死了,她也没别的亲人,等她,她老人家百年之后,我把那车弄到手,送给你。”
马朵朵看着文春木,这小子还挺机灵的,知道打蛇打七寸,柳贤就这一个喜好,肯定上钩啊。
果然,柳贤偷眼看马朵朵。
马朵朵学着他的样子,在那装深沉,等着他开口求自己。
柳贤说:“那个,他对文奶奶一片孝心。你们鬼神,不是很看重这种品质嘛,他也没害人,只是想留下来,照顾他奶奶……”
见马朵朵满脸看好戏的表情,想了想古董车,硬着头皮说下去,“要不,你给鬼差说一说,让他在阳世再留些日子”
文春木开始以为柳贤才是老板,马朵朵只是助理什么的,现在见柳贤居然要问马朵朵的意见,还说她是“鬼神”,不由张大了嘴,看着马朵朵。
马朵朵对文春木崇敬的眼神很受用,仍然想讥笑柳贤一番,“这么说,你完全是为了文奶奶,根本不是为了古董车”
柳贤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欺骗鬼神,“当然古董车也是一个方面。就算把遗骨烧了,也不能完全保证那车就不闹鬼不伤人了。还是我们看着比较安全。”然后才说:“我也确实喜欢那车。”
马朵朵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可以啊柳贤,你当鬼差没多久,恶鬼没抓几个,鬼差中饱私囊的毛病倒是学得很快。”
柳贤见马朵朵基本上算是同意了,默认了她对自己的评价,对文春木说:“还不快谢谢马爷。”
文春木犹豫着要不要跪下,最后只是点头哈腰地说:“谢,谢谢马爷。”
马朵朵说:“这段时间,如果有鬼差抓你,你就报我的名字。等你奶奶百年后,你可就要老实地去地府报道。”又嘱咐几句,“你现在是鬼,除了你奶奶,别和生人来往。也不可存坏心,会变厉鬼的。”
文春木连连点头。
柳贤又对他说:“赶紧把你的遗体处理了。”见文春木呆呆地看着自己,“你回来,不就是听马朵朵说留着遗骨在人世,就会厉害一些。想回来藏尸体的吗”
“你弄几个文书就处理得了的事情,不需要我们帮你吧。”而且这大夏天的,都不知道他的遗体变成什么样了。
柳贤和马朵朵回家的路上,柳贤对马朵朵说:“一个无事鬼牌,可以有几个鬼差”
马朵朵问:“没研究过,干嘛你看上那小子了就因为他给你弄了个车”
柳贤说:“不止是那个原因。他是黑客,这就很难得了。做事情要方便很多。”
马朵朵答应去帮柳贤问问。
第三天,长松公墓。
马朵朵气喘吁吁地把铁锹丢在一边,蹲在地上,“我觉得你找那么多鬼差干嘛,找点身强力壮的人差还可以。”
柳贤铲起一铁锹土,丢在旁边,也撑着铁锹休息。
马朵朵擦着汗,看着他们周围已经围了不少鬼魂了,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不解地问柳贤:“怎
第二零二章 胥奇胥浅(1)
柳贤从卧室走出来,就看到方圆和紫菀在屋里。
方圆对紫菀说:“……归妹为雷泽,中孚为中泽,只上半的雷易为风……”看来他终于找到了除了讨好田可嘉与马朵朵之外,和紫菀相处的正确模式。
柳贤无语地想,果然是方家风水,谈恋爱都谈的是易经八卦。
下楼来,看到田可嘉的朋友来了。两个和她差不多妖艳的熟女,吃着甜品,喝着饮料,还不停地说着东家长西家短。
只有马朵朵那边要安静一点,过去和她坐到一起,忍不住说:“你觉不觉得方圆来得越来越勤快了”
马朵朵在玩游戏,手机里的女声传来“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她说:“他好像真挺喜欢紫菀的。”
田可嘉那桌发出塑料笑声,柳贤皱眉说:“田可嘉倒是越来越懒了。这个店还能挣到钱”
马朵朵望了望田可嘉那边,“田可嘉说你赚钱快,她就可以退休了。这店已经成了她的私人聚会地了。”
柳贤拿出手机查了一下自己的银行余额,长叹一声。
方圆下楼来,对柳贤说:“我有事找你。”
“找我”柳贤挑了一下眉毛,看了看紫菀。
紫菀的脸红了,快步走开。
方圆看着紫菀的背影傻笑着,马朵朵“嗯、嗯”地清了清嗓子。
方圆不好意思地转回头来,对柳贤说:“有人找我爸,想请你调查一件事情。”
柳贤问:“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方圆说:“他说他找了,你不接。”
“既然我已经拒绝了,他找你爸有用吗”
方圆知道柳贤和他爸的关系并不好,抓了抓头,干笑两声,“我爸也知道你多半不会答应,他也就只是让我来试试。”
柳贤问:“那人给了你爸不少钱吧”
方蛮江一向都躲柳贤躲得远远地,就算遇到了,也会抓机会踩他两句,讽刺几句。根本不是长辈对晚辈的态度,更不会为柳贤着想什么。
方圆老实地说:“确实不少,而且说如果你了,给的更多。”顿了顿,说:“我听了那件事,并不复杂,依你们的本事,两三下就能解决,而且钱给的真不少。”
柳贤说:“之前有个人,钱也给的不少,我叫他到这来谈,他却不肯,一定要去他指定的地方。我回绝了。你这件,我是更不会接的了。”
方圆闷闷地问:“是因为我和我爸吗”
柳贤摇摇头,“我怀疑这个人和之前找我的,是同一个人。外面知道我们是亲戚的人,并不多吧。这么大费周章地想请我出去,我觉得有问题。”
样五爷讲出柳贤父亲和蓝山人的事情时,方圆在场,多少能理解柳贤的心情,轻松地说:“我也只是带个话,你不同意就算了。”
“你不能因噎废食啊。”马朵朵一直觉得柳贤小心谨慎得过了头,等方圆走后,抽空教育他,“你不是还想买房子嘛”
“我不一定要买,租也可以。”柳贤闷声说。
马朵朵瘪了瘪嘴,“你租过吗而且,你还真要用文春木奶奶的遗产买古董车吗”
柳贤没说话,看来得找个机会,赚一大笔。
“咦”马朵朵突然看着屏幕说,“这大白天的也不能说鬼吗文春木发消息来了。”自己一目三行瞟了几眼,把电脑转过去对着柳贤。
柳贤问:“你叫他不要掺和这些事情,老老实实地陪着文奶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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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三章 胥奇胥浅(2)
柳贤心里不安起来。
夕阳从门外照过来,所有东西的影子都被拉得长长的。残阳里像是浸着血,洒下来颜色都带着红。
外面突然传来车的轰鸣声,很嘈杂,不止一辆。
柳贤招呼马朵朵,“走了。”
两人迅速坐进车里。
然而来不及了,四、五辆车蜂拥而至,把他们的后路堵了个结结实实。有一辆车直接打横停在了柳贤的车后面。
柳贤发动车子,朝后面的车撞过去,把那车生生地撞开了一米多。
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柳贤把车向仓库前的空地开了一段,突然又倒车重重地撞了上去。
那车又被撞开了一些。
眼看再撞一次就能走了。柳贤的车刚向前开动,两边的车突然都挤过来,把他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每辆车都下来三、四个人,有些手里拿着棒球棍。
为首的戴着墨镜,脸上有一条疤痕,切断了鼻梁。让人感觉他的鼻子不是长上去的,是接上去的,而且接歪了,鼻头和鼻梁不在一条线上。
有两人手里拿着棒球棍走过来,把柳贤的车的挡风玻璃一阵乱敲。
马朵朵问:“你认识他们吗”
柳贤摇摇头。
马朵朵心存侥幸地说:“会不会是抢钱的”
柳贤冷冷一笑,“我们俩最值钱的就是这辆车了,你看他们像吗”
马朵朵盯着疯狂砸玻璃的两人,突然对柳贤说:“别怕,我现在能打得过他们。”
柳贤有些惊讶,又有些感动,看了马朵朵一眼。
玻璃很快被敲碎,一整块被撬开。
马朵朵扭着胳膊,“马爷早就想下去了,在这车上施展不开。”话刚说完,就被人拽着,从挡风玻璃拽出了车。
柳贤也是同样的待遇。他的脸上还被割了几道口子,一落地还没站稳,就被推搡着推进仓库里。
领头的人穿着花衣服,夹着大包,看上去像是来谈业务的。
柳贤看了看情况,自己的车不能走了,他们的车好像没熄火。
只看了两眼,就被推进了仓库里。他主动向中间走了两步,站住了,任他们围着自己。
马朵朵与他背靠背站着。
那人一抬手,马上过去两个人,把仓库门关上了。
仓库变暗不少,只有几个通气口漏着点光进来。
有人给他抬过来一把铁椅子,他在柳贤他们面前坐下,扯着嘴角,问:“你就是柳贤”声音低沉沙哑。
柳贤点点头,没有出声。
“哎呀,”那人鼻子里似笑非笑地哼哼两声,“柳大师好大的面子,请都请不来。”
柳贤平静地问:“之前找我,和让方蛮江找我的,都是你”
那人背着手,“没错,用软的不行。只好动用了你的一位朋友,终于把你请了过来。”
马朵朵嚷着:“什么你叫文春木把我们骗来的”困惑地说:“你怎么会认识文春木你把文春木怎么样了!”
那人没有回答马朵朵,对着她点点头,“这位就马小姐了”
马朵朵不喜欢别人叫她马小姐,横了一下眼睛。
那人点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老k。”见两人没反应,冷哼着说:“听了我的名字,想不起来吗”挥了挥手,“去,提醒一下他们,让他们想起点事情来。”
围着柳贤二人的人慢慢逼近。
马朵朵做出防御的姿势,对柳贤说:“你保护好自己就行,我来对付他们。”
柳贤点点头。
马朵朵先发制人,突然冲了上去,一拳头就放到了一个比她高一个
第二零四章 胥奇胥浅(3)
老k冷笑着站起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挥了挥手,“带走。”
两个男人上前,架着柳贤,任他脚垂在地上,拖走了。
老k伸出脚踢了踢马朵朵,见她只剩最后一口气,把手指插进了她的枪伤口,转了转手指。
马朵朵大声呻吟着哭泣,昏了过去。
老k边在自己身上擦着手指上的血,边站起来走了。
马朵朵躺在地上,觉得自己在不停地往下掉,就像刚刚从西天堕入轮回那一次。看不见,耳边只有风声,心中充满了恐惧,胡思乱想起来。
这恐惧是什么呢,是舍不得,是放不开。
苦字当头,身在其中而不自知,不能体会。便是体会了也不等于解脱,看的破却未必能忍的过,忍的过时却又放不下,放不下就是不自在。
人空手而来,撒手而去。这一世,熙熙攘攘,所得的只有自己那点感情,对这个世界的那点感悟。现在死在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也许印度人是对的。
马朵朵觉得自己的梵天要醒了,她又得一切归零,重头开始。
重头开始做人、做鬼、还是做神这不过是轮回的一段,该头痛的人是秦广王。
想到秦广王,马朵朵笑了一下。
突然想到了柳贤。她可以死,柳贤不可以。
柳贤死了,就真的消失,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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