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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耀九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极光之北
    “当年的事情,是我李家压错了宝,看错了人。”李檀开始说道。

    一旁的陈浮生脸上微微带着笑意,这件事,的确应该昭告天下了。自庞恭改革变法以来,他们皇亲国戚的日子可是一天比一天难过。新政就是在吸他们的血,扒他们的皮。以前玉盘珍馐,绫罗绸缎,只要内府承受得起,没人会说上一个不字。王公贵胄们购置下的土地,开办的商业,官营下扣出来的,总归是能让日子过得舒服的。

    自从庞恭入了政事堂,内府支取额度锐减就不多说了。最要命的是削了田地,加重富人税,更是把盐铁专营行当牢牢把控,不给人一丝空子可钻。

    陈浮生自从回到涯城之后,过惯了好日子。陈骁要用庞恭,要改革,那也没有话说。然而庞恭似乎还嫌贵胄太过骄奢淫逸,还要再限包括皇室在内的所有人的用度。此等变本加厉的行径,是陈浮生无法忍受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陈浮生活动了一下手指。如今连买块上好的宝石,还要掂量一下。这种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奈何现在庞恭在政事堂一家独大,能够分庭抗礼的姬揆也是改革派。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扳倒庞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哪怕是寻常的死罪,陈骁都不一定舍得办庞恭。唯有谋反大罪,这一处陈骁的死穴,方有可能。以此来借刀杀人,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陈浮生眼角的余光,落到了苟或身上。后者站在姬揆之策,微微颔首。

    陈浮生满意地笑了。

    李檀开始讲述,“当年宇王兵败之后,十殿阎罗拼死护卫他,藏到了庞大人的家中。当时庞大人是涯城郡郡守,也是宇王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

    “庞大人为宇王谋划了炎中假死脱身之计,然后由大鲲帮相助,在勤王大军包围之下,成功将宇王及心腹等人秘密送出涯城。之后,我李家安排的人在城外接头,一路护送,往蹇州而去。”李檀说得很是简略,而且语气也是相当平淡。但是在场人听在耳中,大抵可以想象得出来,当时的情况是如何凶险。

    一个谋反的皇子,纠结叛军悍然攻打皇宫。这便是孤注一掷最好的注解,胜则黄袍加身,败则死无葬身之地。当年的宇王,还是败了,败在了当年大鲲帮身为一个江湖帮派,竟然敢为天子守门。待到各路勤王之军进城之时,他就注定要面临一个必死之局。

    在死局之中,有胆,有心,更有能力寻找出一丝生机的人,绝对非同一般。

    涯城风波未过的乱局,岳叶枫的恻隐之心,李家意图翻盘的希望,在庞恭的居中调度之下,竟然成功将宇王这个罪魁祸首,送出涯城。

    蹇州多山,难行路,也是大贠境内最容易藏身的地方。宇王在那里隐姓埋名,结婚生子,直至六年之后,才被抓捕归案。这件事,陈骁一直当做隐秘,不容许天下人知晓。不过话又说回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天下有听风轩这等势力在,又怎么可能真的有没有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宇王不是即死,而是六年之后再死,并且留下了血脉。这个秘密,能站上云顶大殿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但是今天,东山郡王陈浮生把这件事摆上了台面,陈骁很不悦。或者说,他很生气。

    “宇王到了蹇州之后,也是由我们李家安排了身份,隐藏在一户人家。十殿阎罗的残余,留下来暗中守护。这一切,我是从家父口中知晓的。后来李家主脉被灭,也是家父学着故技重施,想要送我过去。只不过被我拒绝了。”李檀说着说着,不由有些絮叨起来。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青年,如今他也是人到中年。

    李沐早已能独当一面,话说回来,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哦,遗憾还是有,只不过与李沐无关了。

    李沐现在在涯城的消息,东山郡王都有特异让他知晓。这都是为了让李檀安心去死。为了防止意外,东山郡王还让宋笛对李檀施展了勾魂**,保证他不会临阵反悔。

    “皇上,王爷,我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李檀伏倒在地。

    陈浮生咧嘴一笑,“皇兄,这人证,应该做不得假。”

    陈骁也笑了起来,“人证什么的,做不做数。这是刑部来断,英杰,你来说说。”他对着刑部尚书郭英杰招了招手。郭英杰从队列之中走出来,来到台阶之前。陈骁点了他的名,但是这个难题,他可不敢接。

    “陛下,俗语有言,人证物证具在。《大贠律》中刑律有言,人证与物证俱有效用,




第五百零三章 阎罗拦路
    涯城乱了。

    作为大贠之都,天下中心的涯城,在有心人的策划之下,出现了难以收拾了乱局。

    刑部起火,刑部大狱之中的犯人全部出逃。其中更是包含了江湖司大狱之中穷凶恶极,极具威胁的凶犯。刑部的公差捕快,戍卫司的军士,全都被这一事件打乱了阵脚。救火要紧,抓捕罪犯更是不能耽搁。而那些罪犯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教唆,并不只是一味逃离涯城,而是在涯城各处,烧杀抢掠。这让骚乱的规模和范围扩大到了八坊各处。

    面对这样的情形,涯城郡郡守即可向城西大营寻求支援。

    然而城西人元河之上的桥梁全部被烧断,人元河中,又有数十艘船扯起了铁索,来了一出铁索横江,将整条人元河西段封锁了起来。城西大营之中的戊己军若是想要赶到涯城控制局面,只能从南北两个方向绕路行军。

    “如此,大概能拖延一会时间了。戊己军就只能从南北迂回。北边算上该来的草原人,南边那些愚民,两处骚乱,再牵扯戊己军的注意力,如此,”黑袍人的算盘,是早就打好的。只不过如今是按照计划,一步一步在实施而已。

    人元河畔,南北帮的徐北枳已经带人离开。虽然沈南橘百般阻拦,但是徐北枳还是坚持己见,帮助黑袍人完成了阻断人元河上交通的任务。

    徐北枳亲眼见识过黑袍人的武功,以及财力,所以对他能够实现作出的承诺这件事深信不疑。当然他也不傻,他也留了一手。这些船是从漓州买进的一批新船,还有漕帮的船混杂其中,以此掩人耳目。只可惜,他比起他姐姐沈南橘来说,还是少了一分谨慎。

    在徐北枳匆匆离开之后,佛面黑袍人也离开了河岸。他现在乘上了一辆马车,往南郊急匆匆赶去。

    今天是计划之中的关键一步,也是决定成败的一环,他可不能缺席。

    相较于佛面黑袍人不缓不急,如同赴宴的态度。李沐那边,可是要紧张得多。李沐一马当先,在大街疾驰。在他身后,壶中仙,贝淼以及江城雪,各自骑马跟在身后。

    在奔驰之中,带着些许硝烟味道的风扑面而来,让李沐稍稍平静了一些。沈璃被十殿阎罗的人带走,这一点李沐百思不得其解。若是十殿阎罗,与岳叶枫的恩怨情仇李沐是了解的。但是沈璃又怎么会和十殿阎罗扯上关系她在牢里呆了这么久,可以说是受尽了苦楚。自己还未救她出狱,她却被十殿阎罗的人带走。李沐心中很是担心。

    除此之外,他还担心一个人去追击的易凡。现身的十殿阎罗那三人,实力不再自己之下,易凡一人怕是有些麻烦。

    战马奋蹄,他们从东北来到了东南。因为天子驾临南郊的原因,从皇宫到南郊本来是最近的路,铺设了锦织成就了一条天路。早上天子率文武百官出行时,还有大批百姓围观。现在,因为涯城的骚乱已经波及到了正南离坊,原本担当护卫之职的卫军集合,协助戍卫司平乱。

    李沐来到了人元河边,在桥上,他看到了易凡的身影。在易凡前面,还有两个人阻拦了他的去路。

    涯城是一座不设城墙的雄城,但是这只是表面上展现出来的东西。人元河环绕涯城,河上主要桥梁附近都有哨所。然而在李沐他们面前,出现了两个人影,这两个人影拦在桥上,看他们的样子,可不像是哨兵。

    那两个人影都穿着一身黑袍,而这身黑袍,李沐十分熟悉。因为那和他在姝州见过的,那个佛面黑袍人是同一款式。那个佛门黑袍人是十殿阎罗的人,那么这两个人的身份已经很明显了。

    “易凡!”李沐叫了一声。易凡回过头,李沐竟然看到他嘴角带血,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李沐一顿,飞身而起,在脚尖在马背上一点,落在了易凡身边。

    “这两个人和带走沈璃的人是一伙的,其中一个武功很高。沈璃已经被带过河去,我被他们拦住了。”易凡很是简短地为李沐解释情况。

    李沐拔剑,拦在了易凡身前,“你怎么样”

    “死不了。”易凡抹了一把嘴角。

    “咦竟然是你。”其中一个黑袍人掀开了兜帽,露出一张让李沐觉得陌生的脸,然而听黑袍人的口气像是认识李沐一般。

    “你是何人”李沐下意识地问道。

    “嘿嘿。”黑袍人微微一笑,“我现在叫卞城,之前,我叫做李李弎。”

     



第五百零四章 郡主陈璃
    在庞恭主动出列之后,圜丘陷入了一种更加诡异的氛围之中。

    东山郡王陈浮生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他是要借当年那一桩旧事,拖右相庞恭下水。就算没有成功,现在他当众将其中秘闻昭告天下,也就是在往庞恭身上泼脏水。

    这样的局,这样的套,在场的这些人扪心自问,那肯定是有多远躲多远。陛下这些年有多痛恨谋反一事,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早些年,谋反可是一个吃人的漩涡,只要沾上一点边,立马就会被陛下的滔天之怒淹没。

    当年刑部杀了多少人其中有多少冤假错案,怕是只有当时的刑部尚书和陛下心中知道了。有谋朝篡位这个大罪在前,政事堂管不住,御史台更劝不住。直到宇王真正伏法,也就是大概过了六年之后,陈骁才稍稍缓和了一些。直到十年之后,他才走出梦魇,不至于在睡梦中惊醒。

    是,谋逆这把刀放到如今,的确是有些旧了。但是谁说锈刀就不能杀人

    陈骁看了看陈浮生,又看了看庞恭。他有些生气。陈浮生的意思,他很清楚。庞恭最近搞出来的富人重税,的确是有些宰得狠了。自己这些皇亲国戚受不了也是正常,本来自己也没想同意这一法。可是,你反对是一回事,跟你攻讦大臣是另外一回事。

    至于庞恭,让陈天宇逃了这么多年,让他能苟活下来的始作俑者,也是很让人生气。就算于国于家有益,但是这件事终究是一根刺。陈骁可以保下他,但是自己心里也会不舒服。

    日头一点点移动,姬揆脸上的汗是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这个时候,一个护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来到圜丘之内。他带来的消息很快通过內侍,传达到了陈骁耳中,“陛下,殿外有三人带着一个女子来了。”

    陈浮生和庞恭站得近,听到了內侍的回报。陈浮生一脸惊喜地说道:“皇兄,这就是我说的另外一个人证。他们来了。”

    陈骁没有说话。

    陈浮生抬起了头,催促道:“陛下,放他们进来吧。”

    陈骁略微颔首,台下立刻有人去了。

    很快,秦光,楚将,宋笛三人带着沈璃走了进来。不同于三人在十殿阎罗的排名,宋笛竟然是走在第一,秦光和楚将走在他身后,看上去更像是他的下人。沈璃被秦光抱着,似乎还没有恢复意识。

    面对这大贠的满朝文武,宋笛丝毫没有怯场,他来到陈浮生面前,跪下,“回禀郡王,宋笛幸不辱命,在火场救下了关键人物。”

    “火场”陈浮生很是诧异。这两个字,他的确有些陌生。

    宋笛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不出王爷所料,果然有人想要杀人灭口。我和我的弟兄们赶到刑部时,刑部已经燃起大火,城北已经大乱。”

    此言一出,真是全场皆惊。

    刑部是什么地方刑罚之地,关押罪犯,向来守卫森严。更别说那里六部相近,乃是大贠公埠。这里起火,本就是有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陈浮生也是十分惊讶,这并不是在他的计划之中,他原本的计划,假借陈骁的命令,释放在大狱的宋笛和沈璃,让宋笛将沈璃带出来作证。这已经是他最大胆的事情了,哪怕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让人放火烧了刑部啊!

    宋笛此时仿佛还嫌这个消息不够震撼,他还要加一把火。“王爷,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不少的阻拦,他们全是来自相府的家臣。”

    “什么”陈浮生一脸难以置信,他望着庞恭,“庞大人,这是你做的事”

    庞恭皱着眉头,斥责道:“陈浮生,我可没有这样的胆子。你想对付我,我心里清楚得很。有些事情是我做的,我不会否认,更不会欺骗陛下。但是你今天这脏水,可别泼得太尽兴了!”

    倔相公就是倔相公,庞恭不是泥人,他的火气更不止三分。当他火气上来的时候,陈骁都怕,更别说一个陈浮生。庞恭指着陈浮生,直呼其名又如何这位富贵王爷在他的眼里,还真算不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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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贸然行刺
    太医当然也是早就候着了。陈骁如今也是知天命之年,在场的大臣更不用说,年纪大些的都过耳顺,甚至临近不逾矩之年。今天祭礼按照礼制,得在圜丘呆上一整天,而且大部分时间要在外面立上许久,太医院当然要派太医随时候着。

    黑石没有来,但是当值的太医可是在场。听到陛下召唤,太医黄倘背着药箱赶了过来。

    秦光很是适宜地将沈璃放在了台阶之上,然后退到了宋笛身后。他这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家奴。

    陈浮生看着庞恭,看着宋笛,他的心情很好。原先定下的计划,正在一步一步进行。只要一切顺利,那么庞恭右相这个位置怕是保不住的。一旦他失去了这个位置,那么改革派也就失去了最重要的主心骨。

    其实有些东西,庞恭想怎么改就怎么改,陈浮生一点都不在乎。但是庞恭想要陈浮生的日子不好过,那么陈浮生也不想让庞恭的日子好过。理就是这么个理,陈浮生其实也在讲道理。

    黄倘来到沈璃面前,仔细端详了起来。

    望闻问切,望是第一步。眼前这个少女双目紧闭,好似没有一点知觉。听声息,其呼吸之声甚弱,这问,怕是进行不了,所以黄倘直接进入了切脉这一步。

    然而他刚刚搭上沈璃的手腕,眼前便闪过一道乌光。这一道乌光来自沈璃的腰间,然后,有更多的乌光出现,尽数向陈骁飞去。

    事发突然,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琴音袅袅想起。陈骁面前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正是诸葛琴魔。

    只见他伸掌在前,一道一道如水涟漪泛起,几只黑色而又丑陋的虫子,正在他面前来回扭动。它们有着锋利的口器,正在来回摆动着,想要噬咬。

    “咳咳……毒……”黄倘胸前,有一只虫子咬破了皮肤。他只来得及喘息了一下,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得完整,便直接倒在了地上,没了呼吸。

    “来人!护驾!”內侍们尖利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是一连串脚步声,在外守卫的卫兵立刻闯了进来,将圜丘团团围住。

    接着,一阵风吹来,董汶出现在了陈浮生面前。紧接着,曲烟霞,伍孝行,天字号宗师悉数到场,八人呈犄角之势,将秦光等人围在中间。

    陈浮生一脸惊愕,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他冲着秦光吼道,他已经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

    陈骁却已经回过神来。他很是镇定地挥了挥手,笑道:“看起来,是冲着朕来的。”

    诸葛琴魔伸手握拳,将被他真气擒住的虫子全部捏爆,黑色的汁液撒接触到他的真气,散发出一股腐烂的味道,落在地面上,一点便是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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