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刘兰芝
“我并没有暗算你。”说完这一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信不信由你。”
他能这样抛下一切地离开荆族,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聪明如她,又如何会不知道厉害关系
三人之间突然出现了一阵静默。荆芙瑶似乎在判断孟敬伦话语中的真假,而孟敬伦则只是在静待她的反应。
曦儿缓缓地贴近孟敬伦的背,她不是不害怕的,只是,她以为,这时候他需要她的安慰。
哪怕只是一份微弱的,无声的安慰。
他们两应该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吧从两小无猜,到两相利用,很难不说那种变化带给心灵的伤害和煎熬。
尤其是,他们之间还隔着韵儿的死。
“一山终是不能藏二虎。”许久之后,荆芙瑶才吐出一句话,“我需要荆族的支持。敬伦,你是懂我的,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你给不到我想要的。”
“宓晟就能给到你想要的”
这一句话问出之后,又引来了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曦儿震惊于他问的这一句话,不是因为他对荆芙瑶的了解,而是这一句话,似乎同时也在让她审视自己的感情。
很多时候,她自己都不明白究竟她爱上了宓晟哪一点。可是她就那么不可自拔地陷下去了。没有因由。
荆芙瑶却不一样,她做事带着非常明确的目的性,所以,她要嫁给宓晟,肯定是判断过做这个决定所带来的后果。
“我不需要他给我,我想要的,会自己去争取。而有了他,我能争取到我想要的。这就够了。”
“很好,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你。”
“你早就知道,我会逃婚的,对吗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我。”
荆芙瑶这一句话,说得让曦儿一阵心惊,一向自信满满的荆芙瑶,竟然会如此……
孟敬伦只是笑笑,并不去回答他的话。
或许在他心里,这些东西都是不需要解释的。太明白的关系,除了让人徒生一种莫名的失望,还容易把人本来就脆弱的关系打得粉碎。
朦胧的感觉总是最美好的。
见他不说话,荆芙瑶又问道:“你真的愿意就这样一无所有地离开带着她”
孟敬伦“嗯”了一声。
曦儿心里的疑惑还没有解开,她不想跟他走,可是她更不想被留下来任由荆芙瑶处置。她只能憋着自己的问题,一直保持着沉默。脑子千回百转,却想不出一个好方法可以让她毫无顾忌地回到宓晟的身边。
她甚至连他现在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她只是在想,如果宓晟还在招摇峰的话,这么大一件事他不可能不知道。而荆芙瑶追出来了,他竟也能不闻不问
还是说,她在他的心里,到底还真是轻如鸿毛
这么想着,心里陡然升起一阵悲凉。
她心里一面希望荆芙瑶会把他们带回去,一方面却又惧怕着回去之后可能要面对的种种。
如果宓晟根本就不在乎她,她还能用什么来支撑接下来的困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荆芙瑶再三思量了一阵,说道:“好,我成全你。”
不知道是因为没想到荆芙瑶竟应出来的是这么一句话,还是说不能相信她会这么说,总之,曦儿明显感到身旁的人轻轻“哦”了一声。
荆芙瑶又补充道:“只要你带着她永远地离开荆族。”
然后,他终究舒了一口气,道:“好。”
荆芙瑶笑道:“走好!”然后便转身离去,不消一会儿,那矫健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深处。
“走吧。”孟敬伦拉起曦儿的手轻轻叫道。
没想到荆芙瑶那么轻易地就放过他们,尤其是她。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她的手段,她就那么决然地离开,徒留给她一阵更强于一阵的心慌。
口不能言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她总不能一边走,一边在他的手心写字。只能一边被他牵着往前走,一边频频向后看去。
在她心里,荆芙瑶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轻言放弃的人,不管是她在荆族的权势,还是宓晟。她与孟敬伦,似乎一人牵涉着一方面的利益,她就这么让他们走
孟敬伦似看穿了她的担心,嘲笑她说:“别看了。有力气回头看,你还不如看好眼前的路。”
为了不那么明目张胆地离开,他们并不能用任何东西照亮前路,只能依靠孟敬伦对鹊山的了解,带着她一路往树荫并不太浓密的地方,借着月色下山,一路坑坑洼洼的,稍不小心很容易崴了脚,又或者,不甚踩空跌入万丈悬崖。
曦儿自嘲地笑了笑,是呀,她与荆芙瑶毕竟只是几天的相识,她对她的了解或许带着偏见。可是孟敬伦那么大一个男人,他不可能不了解她。既然他都放心了,她又有什么理由不放心
只是,她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他走向一个未知的地方。她还没有想好,是不是就这样要跟着他一路走下去,远离了宓晟,远离了人世间一切纷扰。
“再走一段路,你看,前面那里,就是约定的地方,坚持一下。”又走了一段路时,孟敬伦回头对她说。
曦儿只能点点头。
约定的地方他还跟谁约定了
虽然疑问着,可是她终究没有办法问出口来。身后突然想起一阵沙沙声,似有人在身后蹿出来。
他们猛然回头看,却发现来的并不是人,而是几只在暗夜中眼神发亮的老虎!
“小心!”孟敬伦首先反应过来,忙把曦儿往自己身后拽去。
怎么会突然出现老虎
曦儿还没真正反应过来,便听见一阵呼啸,响彻整个山边。曦儿从来没有见过老虎,也知道老虎的威力。他们毕竟是两个人,如果斗不过这只老虎,他们很可能就要葬身虎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命就这么衰,似乎从她记事起,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
只听见孟敬伦小声哂笑,声声都是叹息:“呵,我终究还是小看了她的野心。”
小看了她的野心什么意思
曦儿想问出口,可是老虎慢慢逼近,它的啸声震耳欲聋,那种近在咫尺的危险感吓得她整个心悬在了半空。
怎么办怎么办
她必须让孟敬伦能腾出一双手来对付眼前的猛兽,于是她自觉地松了孟敬伦的手,只紧紧地跟着他的身后。
她已经没有别的依靠了,只能依靠孟敬伦。希望他有高强的武功,
第188章 回去
只知道,如果回不去现代,或许这一辈子,她就只能这么追着他的背影艰难跋涉。只是,说她不愿意么她舍不得离开。
说她愿意么心里又早已被伤得千仓百孔。
她多么想不去信命,鼓足勇气往前迈出大大的一步,只为走在他的身旁。
“你疯了刚才才说的没有力气,这会儿这么玩命地走”姜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
山路坑坑洼洼的,不及平地好走。尤其是他们正在下坡的路上,遇到陡一点的险路,连他们这些会武功的人也要仔细看好脚下的路,可是曦儿却一味盯着宓晟的背影走。
似乎哪怕前脚踏上的是悬崖,只要那里有宓晟的背影,她也会闭着眼睛踏过去。
听见姜婴的话,宓晟才略微停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曦儿。她脚下的绣花鞋已经被磨出了个破洞,脚趾头的地方隐隐还看见星星点点的血迹。
她已经算不清楚她就这样追着他走了多久。身旁的风景换了又换,那让人迷醉的花海早已被抛到身后,山下是蜿蜒崎岖的路,山上是望不见尽头的羊肠小道,就像她此刻的心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宓晟在骤然回头对上她的眼眸之时,她明明看见了那眼底里一抹不寻常的神色,却来不及捕捉,他的双瞳便恢复一泓清水一般波澜不惊。
他向她伸出一只手,这是她期待已久的温暖,再也不想这一握是否会让她更加沉沦,就算醉生梦死,她也愿意死在他不经意间支付的温柔里。
毫不犹豫地伸手放在她的手心里,来自宓晟的体温迅速通过她的手心蔓延到心里。
似乎仅仅这么一点温柔,就能抚平她曾经的创伤……
他强而有力的手臂果然比什么东西都能让她精神亢奋,脚下的路显得容易走多了,踩在尖锐的石头上也不再觉得那么痛。
不管他出于什么心伸出的这一只手,她握住了,便不想放开。几次到了平路,她明显感觉到他的大掌有些挣扎,可是她使了劲要握住,他甩了两下,见挣不开了,便由了她。
曦儿有时候会想,其实他会不会也对自己有一点点动心,所以挣不脱她的时候,便不再挣扎。只要他愿意打开心扉,她就有勇气闯入他的心房。
哪怕要跋涉千山万水,披荆斩棘,只为住进他的心里。
就这么想着,哪怕理智在骂她自欺欺人,她仍旧觉得心里有点甜。她告诉自己,即便是为了维持这一点点的甜蜜,她也要为之努力。
不经意间,她没有留意到宓晟停下的动作,紧跟的脚步没有来得及收起来,便整个人撞到了他的背上。摸着额头抬眼看了一下四周,才记起这里曾是他们登鹊山前到过的地方,卓言已经把寄存的马车取回,姜婴也早已把几个包袱都放在了车上。
最后这一路,究竟是宓晟特意放慢了脚步等她,还是因为她的执拗拖慢了宓晟的脚步,她已来不及追究,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便被抱进了车厢,头顶传来他戏谑的低笑:“爱发呆和爱神游的毛病还是没有改掉。”
曦儿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她的爱发呆和爱神游,缘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只不过他根本不屑把这一些当做她的情深罢了。
把握住他的手掰开,她在他手心写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宓晟愣了一愣,看着他的双眸顿时染上一抹愠色,眉头深深蹙起,“他竟没有给你解药!”
曦儿不解地回看着他,她不会不知道宓晟口中的“他”是谁,只是他凭什么要孟敬伦给她解药。
要她喝下那一壶毒药的是他呀!
车厢里一阵死寂,宓晟没有发话,卓言和姜婴也不敢走。只是这么一直等着,究竟不是办法,卓言几次硬着头皮想问话,却在看见宓晟的脸色时狠狠地把话吞回去。
他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曦儿,只要主子跟她在一起,便总是会出现一些反常的情绪――比如现在。
“走吧。”宓晟用眼角扫了一眼曦儿,眉宇间的褶皱没有舒展开来,说完这话之后便更加沉默了。
曦儿口不能言,这一次还真是哑巴吃黄连了。
她再一次看向鸟鸣声不绝的鹊山,孟敬伦已经失踪了好几个时辰,她知道荆芙瑶是不会再去找他的了,昨晚那一番对话,就算她不了解来龙去脉,总也听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
荆芙瑶此刻估计恨不得他死了干净。
可是宓晟明明约了孟敬伦的,为何却对他的失踪不闻不问
窗外下着滂沱大雨,宛季将尽未尽,秋凉起。
曦儿看着窗外朦胧的景色发呆,何时身上多了一件披风也浑然不觉。
“你这么在这里干坐很容易感冒。”宓晟淡淡地随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道,“秋风要起了。”
曦儿扭头看向他,淡漠的神色还一如她初识他时一样,只是眉角多了几分忧愁。是因为宓国的事吗
自从离开鹊山,他们花了将尽十日的时间来到淳于国都瀛都,她原本以为他们如此着急赶路,定是与人约好的,不聊来到这里,他们竟是无所事事地住了大半个月。他依旧每天会接到鸽子带来的信息,只是每收一次消息,眉头上的皱纹便又更深几层。
宓王怕是不行了。
朝中一切事务都已被柴氏一族掌控,他这个前太子就是想要床前尽孝也是难于登天。只怕宓王一去,柴妃便会扶持她还未满周岁的儿子为新王,自己垂帘听政,那么整个宓国将会真真正正落到了柴氏一族手中。
她听见一丝细微的叹息。宓晟其实很少在别人面前露出哪怕一点的难色。可是,她却几次三番地听见过他叹息。
情况或许已经很糟。她其实也大约猜到他来淳于的目的。
荆芙瑶能许给他的,毕竟只有三万的兵力。可是宓国是一个大国,如果只带着这三万人去攻城,未免以卵击石。他必须取得另一个大国的支持。而与宓国接壤的淳于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只是,他们来瀛都已经有好些十日了,却每天只见他赋闲在院中,要么看看书,要么写写字。偶尔能看见他舞弄几下拳腿,完全一个无忧少爷的形象。可是她知道的,他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难受和愎郁。
张了张嘴,她现在已经开始习惯了不能说话的日子,心情低落的时候,她能通过呼吸在鼻端轻轻吐出一丝叹息。
宓晟低下头来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院子里被大雨压得不住摇曳的树枝。
他的境况或许甚至还比不上那颗未长成的小树。
数不清有多少个日子,他们曾这样无声无息地看着窗外,各怀心事。曦儿心里其实有许多话想要问,可是他似乎从来不屑与她写字交流。
宓晟没有孟敬伦那般的耐性。
曦儿低下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孟敬伦不知道怎样了那一夜之后,她与他似乎就完全切断了联系。无人的时候,她总会默默祈求上天保佑这个好人,愿好人一生平安。
只是不知道这一辈子,她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他一面,诉说她内心的感激之情了。
“主子……”卓言在门外驻足了许久,他盯着两人的背影很久了,实在忍不住,只能叫了一声打破这一室的沉默。
“嗯”宓晟转过身来看着他,这些天来也靠着卓言进进出出地张罗打点,只是一直一无所获。舅父信上说的事情,他们来淳于的大半月里都未曾听见任何风吹草动。
卓言看向宓晟的神色略显为难,这段日子,他们早已习惯了曦儿的相伴,所以在汇报事情的时候,也都没有刻意要避开曦儿,只是这件手头这件事,让他确实有些难以启齿。
见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宓晟有些不悦:“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有事情就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