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卒斩天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三青色
李家人一窝蜂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
“是您杀了昊然!”
“宠杀!”
“我在您面前提过多少次醒,可您一次都没听进心里去。”
“是您宠杀了昊然!”李昊天盯着李洪熙,一字一句,如刀子一般,直往李洪熙心里扎。
“是是是我杀的昊然”李洪熙身体猛地哆嗦,涕泪横流,呜咽道:“你说的不错,是我宠杀了昊然!是我,是我啊!昊然,爹对不起你啊!”
“买一口好棺材,葬了。”李昊天把李昊然的尸体交给李洪熙,目光扫向七嘴八舌的李家人,冷笑道:“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李家在雁城已经算一号了,你们在大街上可以横着走了不瞒诸位,在我看来,你们一个个都是狂妄自大的跳梁小丑罢了。”
“我军务繁忙,就不陪你们站大街了,告辞!诸位,好自为之吧。”李昊天撂下一句话,转身上马,李家人尚未反应过来,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道尽头的金色余辉中。
他来得快,去得更快,似乎只是专程来送李昊然尸体的,而其他的事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不是他不管,而是他深知管不了。
仇他早晚会报,但肯定不是现在,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忍。
第二百一十章 道力
李家练武场内,天武道人撤去了威压,张小卒三人嘭嘭嘭三声,全都栽倒在地,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昏死了过去。
天武道人把三人挪到藏密室的偏院,并吩咐人送来浴桶和热水,从宝库里取出大量灵丹妙药和天材地宝,有一些是掰开三人的嘴喂给他们吃,但更多的是丢进盛满热水的浴桶里调成药液。药液调好,便将三人除去衣物丢进水里。
李家的人若是在这里,看见天武道人如此奢侈,定要心疼死。
李洪武猜测的没错,天武道人确实打算用李家宝库里的灵丹妙药和天材地宝,让张小卒三人在短时间内进行一次质的蜕变。
昏死中的三人,一边享受着无比奢侈的药浴,一边享受着天武道人的星辰之力推拿。
他们完全放空的身体,正在快地吸收药液的精华,同时排出身体里的杂质。其中属张小卒的身体排出的杂质少,因为他身体的杂质在吃了五叶烈炎果后基本排光了。当时他还以为自己是拉肚子,其实是在排泄身体杂质。
一个时辰后,天武道人把三人从浴桶里提了出来,三个浴桶里的药液已经变成了散着腥臭气味的黑水。四个候在院门外负责服侍他们的丫鬟,听到天武道人的吩咐,进来抬走浴桶时,被熏得直捂鼻子。
天武道人嫌来回跑麻烦,便没有去丫鬟们专门给他们收拾出来的一间院子休息,而是吩咐丫鬟们把这个偏院的主次卧和东西厢房四个房间简单收拾了一番,恰好够四人休息。
张小卒被丫鬟送去东厢房,天武道人把他盘坐在床上,左手掐太阳向阴法印,右手掐太阴向阳法印,左上右下,抱于丹田处,然后朝张小卒说道:“此乃我三清观的阴阳双生法印,配上太极阴阳冥想诀和三清日月观摩图,日日冥想参悟,即可修得道力道魂。你且听好看好”
说着,天武道人伸出右手食指,点在张小卒眉心识海处,只见一个个复杂诡僻,似字非字,似符非符,似印非印的符号,在他指尖金光一闪,旋即没入张小卒的眉心识海,如烙印一般直接刻进他的脑海里。最后是一幅山海湖泊,日月交替,轮回不休,美奂美轮的风景图,亦是以同样的方式直接印入张小卒的脑海里。
做完这些,天武道人便离开房间,去到牛大娃所在的西厢房,见牛大娃正像一条晒太阳的懒狗一样躺在床上,而他身体里正有妖力在运转,知道他已经在修炼,便退出房间。
最后来到周剑来所在西
次卧,使其五心向天盘腿而坐,手指点在他的丹田气海,注入一股星辰之力,引着他气海里刚恢复过来的一点真元力,沿着一道道经脉和穴门缓缓运转,最后回归丹田气海,完成一个周天运转。随之周剑来就潜意识里开始运功修炼。
天武道人道:“此功法名为《八部雷神诀》,玄级功法,希望对你有用。”
夜已深沉,可是戚无为和万秋清夫妇二人睡意全无。
二人在卧室的圆桌前对面而坐,面前的茶水不曾喝一口就已经凉透,因为他们的心情阴郁悲伤,根本没有喝茶的心情。
昨天那四碗红糯粥,让万秋清的心沉到了谷底。她不愿意相信,可又不能不去求证。
戚长风究竟是不是戚长风
她之所以怀疑戚长风,是因为自从戚长风从南边历练五年回来后,就给她一种说不出的生疏感。她一直以为这种生疏感是因为戚长风在外面一待好几年,与家人长时间不在一起造成的生疏。而且戚长风去南边那五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性格上有一些些变化也实属正常。
万秋清本以为她和戚长风之间的生疏,会随着他们母子重新生活在一起而很快消除掉,但是并没有。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比戚长风刚从南边回来时亲密许多,可是她为人母的直觉告诉她,戚长风和她始终隔着一点什么,可究竟隔着什么她又说不清,这种感觉一直揣在她心里,膈应得她难受。
当戚长空告诉她大牙人可以变换头和眼睛颜色时,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怀疑戚长风,她开始怀疑戚长风是在给戚长空铺设灵堂的时候。
为了防止膝盖跪伤,灵堂里一般都会铺些麦秸之类的软草,仆人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麦秸,竟然带着一些蚂蚁。戚长风没留神,被蚂蚁爬到身上咬了好几口,起了好几个红肿的大疙瘩,恰巧被她瞧见了。
她当时就一怔,因为她清楚记得,戚长风小时候被蚂蚁咬到,就算是本地最毒的红头蚂蚁,也只是起一个红点而已,会肿起大疙瘩的是戚长空。
猛然间,一个恐怖的念头在她心里冒出,她觉得荒唐荒谬,因为她竟然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假儿子,可是这个念头在她心里一冒出来后就如魔鬼的咒语一般,时刻缠绕她的心头,怎么甩也甩不掉。
最后,她熬了一锅红糯粥,结果让她如遭霹雳。
戚长风是戚长风吗
这个问题后面加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
咕噜
戚无为端起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他强压下内心的焦躁不安,又一次出声劝慰万秋清道:“不要自己吓自己,或许是长风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改变了体质也说不定。这都已经是后半夜了,说不定长风已经躺在灵棚里睡着了。”
万秋清脸上强挤出一抹笑容,道:“希望是我想多了吧。嗯,最好,不,一定是我想多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窗外已经蒙蒙亮。
万秋清端起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提心吊胆的心终于往下放了放,觉得应该不会有消息传来了,而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睡觉去吧。”戚无为见万秋清因为过度焦虑和熬夜,两只眼睛都起黑眼圈了,不由地心生怜惜。
咚咚咚
戚无为话音刚落,敲门声骤然响起,他和万秋清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谁”戚无为强压住内心的惊慌问道。
“我。”一个空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戚无为心跳猛地一滞,缓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问道:“他把消息传出去了吗”
“传了。”
“传了什么”
“三日后出兵金城。”
“该死!”戚无为一巴掌拍在茶桌上,木制的茶桌被他拍得四分五裂,可见他心中的怒气有多盛,因为“三日后出兵金城”是今天下午他装作不经意间故意透露给戚长风的消息,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他究竟是不是敌人的奸细,结果不言而喻。
“不要惊动他。”万秋清开口说道,声音如冰刀一样冷冽,“同时去查,戚长风哪里去了是死是活给我一个准确的消息。”
这一刻,当心中的恐怖念头被证实,她竟然没有落泪,因为她心里只有滔天的仇恨。
谁杀了她的儿子,她要让他百倍偿还!
“是!”
天光大亮,张小卒睁眼醒来,眼睛里神采烁烁。他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在面前的空气中缓慢滑动,金色的光芒自他指尖沁出,随着他指尖的滑动,在空气里留下一道符印纹路。
道力!
张小卒盯着金色的光芒欣喜若狂。
“公子,醒了吗”
“让奴婢服侍您穿衣。”门外响起丫鬟清脆灵动的声音。
张小卒低头一看,神色大,现自己身上竟然丝毫未挂。
第二百一十一章 杀身之祸
张小卒抓起床上的薄毯裹在身上,下床走到衣柜前,拉开衣柜现里面空空如也,并散出一股霉的味道,又扫量一圈房间,没找到可穿的衣物,只好着表情回应候在门口的丫鬟,道:“你把衣服放在门口即可,我自己能穿,无需你服侍。”
“是。”丫鬟应声道。
张小卒垫着脚尖,悄悄走到门前,躲在门扇后面,吱哟一声把房门拉开一条缝隙,手臂顺着缝隙伸出门外,飞快地把丫鬟放在门前的衣服鞋子抓进房间。
门口的丫鬟见到张小卒做贼般的慌张模样,不禁噗嗤一声乐了。
她已经抱着衣服在门前候了小半个时辰,这小半个时辰她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虽然说昨天晚上已经见过张小卒没穿衣服的样子,并且是她把张小卒背进房间放到床上的,可当时张小卒正处在昏迷状态,她虽然慌乱羞臊,但不害怕,因为昏迷的张小卒不会对她做什么。
可是想到等一会要服侍醒来的张小卒穿衣服,万一这家伙贪婪好色,她恐怕难逃被糟践的噩运,而她只是一个身份低贱的丫鬟,根本没资格反抗,也无力反抗。所以这一早晨她心里都在惴惴不安,感觉噩运即将来临。
然而当看到张小卒做贼一般,顺着门缝把衣服鞋袜抓进房间的举动,她悬了一早晨的心当时就安放回去,反倒忍不住笑出了声,因为她从张小卒抓衣服的动作上,清楚感受到了张小卒内心的慌张、羞臊和窘迫,好似房间里这位公子哥比她还紧张害怕呢。
“公子稍等,奴婢去给您端水洗漱。”丫鬟告一声退,声音轻快了许多,因为她已经看出来张小卒并非好色之徒,心里便再无担忧害怕。
一身黑色的劲装短打,穿在身上很合身,衣服料子也极好,丝柔顺滑,清凉不粘身,硬底单靴也很合脚,如量身定做的一般。
房门敲响,丫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公子,奴婢能进来吗”
张小卒已经穿戴整齐,便应声道:“进来吧。”
丫鬟手里端着一盆清水,侧身把门倚开,走进房间,把水盆放在门旁的盆架上。她的右手中还拿着一个竹筒杯,杯里盛满清水,水里面浸泡着一支小毛刷。她把竹筒杯递给走过来的张小卒,道:“公子,您漱口。”
张小卒接过竹筒杯,拿出浸在杯子里的毛刷,饶有兴趣地打量一番,心说有钱人就是会享受,非但穿的衣服就跟水做的一样柔滑,就连漱口的工具都这么别出心裁。他以前在柳家村的时候,漱口都是用老柳树的柳枝在牙齿上随便捅捅,哪用过这么精致小巧的毛刷。
刷刷刷
张小卒把小毛刷放进嘴里,试着刷了几下牙齿,眼睛不由地亮了起来,因为毛刷上竟然有一股清凉的香味,在嘴里散开来,很是清爽。
“不错。不错。好东西。”张小卒漱过口,对毛刷赞不绝口,不禁向丫鬟好奇问道:“这毛刷是什么做的很是神奇。”
“回公子,它的毛是用飞天鼠颈后最柔韧的一撮毛做成的,它的杆是用清凉榈的枝干做的,漱口前把它先在水里浸泡半个时辰,清凉榈的香气就会传到飞天鼠的毛上,从而在嘴里留下满口清香。”丫鬟说道。
什么飞天鼠,清凉榈,张小卒听都没听过。
“这一支毛刷贵吗”张小卒问道。
“对公子来说应当算不上贵,十两银子一支。”丫鬟道。她虽然已经看出张小卒身上没有高贵公子的气质,但并不敢轻视之,至少不敢流露出来,能恭维自是要恭维着。
“”张小卒听见十两一支,直接苦笑无语,有钱人家一支漱口的毛刷够他们柳家村一家六口人勒紧裤腰带攒好几年的,只能感慨有钱人的世界不是他这种乡下穷小子能想象得到的。
丫鬟把搭在盆边的毛巾放在水里浸湿,然后拧得半干递给张小卒。
“我自己来。”张小卒接过毛巾说道,看着大半盆清水,再想想城外为一滴水而愁断肝肠的可怜人,一时竟下不去手用它洗脸,最后只用湿好的毛巾把脸仔细擦了擦,没有动盆里的清水。
“公子”丫鬟不解。
张小卒知道丫鬟想问什么,便苦笑说道:“一想到这大半盆清水送到城外,不知可以救多少人的性命,而我却要用它来洗脸,然后泼掉,就感觉自己在做丧天良的
事,恐遭雷劈,所以还是用毛巾擦擦吧,能心安些。”
丫鬟听了不由地神色一动,脱口道:“公子是个好人。”
张小卒笑着看向她,说道:“这话要是被你家主子听见,怕是得好吃一顿苦头。”
丫鬟怔了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心知若是被李家主子听见她竟然夸赞一个强占李家府邸,打杀李家四爷,还掠夺李家宝库的人为好人,哪里是一顿苦头就能了事的,肯定会被乱棍打死。她不禁吓得身体抖,脸色白,向张小卒投去楚楚可怜的乞求目光。
“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家主子的。”张小卒宽慰道,转而问道“你叫什么”
“回公子,奴婢贱名柳红,绿柳红花的柳红。”丫鬟投以感激的眼神并答道。
“柳红,很好听的名字。”
“谢公子夸赞。”
“嗯,你且忙去吧,我这边没什么需要你服侍的。”张小卒道。
“公子,那个奴婢”丫鬟言语支吾,似乎有话难开口。
“有话但说无妨。”
丫鬟两只手捏在一起,眼睛一闭,壮起胆量,问道:“这盆水能能赏给奴婢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拿去用便是,但尽量不要浪费。”张小卒笑道。
“多谢公子赏赐!”丫鬟喜出望外,急忙跪下去叩头感谢。
“去吧。”
看着丫鬟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端起水盆,脚步放得极缓极轻,生怕洒了一滴,张小卒就知道她不会浪费这盆水。
张小卒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恰好看到天武道人从正屋出来,忙疾步上前躬身拜礼:“弟子给师父请安。还要感谢师父传授修炼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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