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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卒斩天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三青色

    “黑马不卖。”王婆子却摇头拒绝,道:“家里小子不让卖。”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周剑来摇头惋惜道,“既然是家中大哥不让卖,小子也只能望好马而兴叹了。”

    “哎,这都养了大半年了,天天当孩子一样伺候着,突然间要卖掉它,心里还真不是滋味。”王婆子伸出臂膀搂住白马脖子,苍老褶皱的面庞与马儿亲昵摩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微微哽咽。

    周剑来出言安慰道:“好马不该一直拴在马棚里,尽情地奔跑驰骋才是它的快乐。”

    “小哥儿说得对,再给老婆子养上半年,它就废了。”王婆子松开马脖,拿袖口擦掉眼

    角泪水,转身出了马棚朝正堂走去,边走边道:“人老了,看不得离别的场景,你且悄悄牵走吧。钱就不要了,老婆子不缺钱,要钱也没用。角上有两袋马料,是老婆子今早刚配好的,你一并带上吧。”

    吱哟——

    王婆子进了房间,关上门扇,泪水夺眶而出。

    “离别最是伤感。”周剑来幽幽叹了口气,把马棚角落里的两袋马料拴好搭在马背上,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是那天去李家拿玉时从李家拿的,放在马棚的木桩上,然后解开马绳,硬拽着白马离开院子。

    白马一步三回头,嘶鸣不止。

    出了院子,周剑来翻身上马,拍打马脖喝道:“驾!”

    白马起初不从,可是被周剑来硬赶着往前奔跑一段路后,似乎爱上了奔跑的感觉,暂时忘掉了离别之苦,甩开蹄子纵情狂奔起来。

    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街道两边快倒退的景物,风刮在脸上隐隐作痛,风驰电掣的感觉,周剑来知道自己还是小瞧这匹神俊白马了。自己放在木桩上的那几千两银子,恐怕连它一撮毛都买不到。

    周剑来打了一壶酒从桂远坊出来,接过门口小厮递到面前的马缰正欲翻身上马,脚下的地面突然微弱幅度的震颤起来,紧接着轰隆隆地声音从南方传来。

    “怎么了!”

    “怎么了!”

    桂远坊以及周边店铺里的人全惊慌地跑了出来,还以为是地龙翻身。

    当当当——

    中央城的天钟突然急促敲响,一百零八声,催命一般急促,逼迫地人们喘息不过来,好似心里压了一座大山。

    “开战了!”

    “开战了!”

    “天呐,叛军打来了!”

    一百零八道钟声过后,街道上的人群炸开了锅。

    咚咚咚——

    战鼓雷鸣!

    呜——呜——

    号角铮铮。

    喊杀声从南边遥遥传来。

    “让让!让让!”街道上一时间乱如炸窝的蚁群,周剑来驾马疾驰,用真元力把挡在前方的人群推到两旁。

    反王李元德的三百多万大军兵临城下,见面连一声招呼都没有,直接吹响了攻城的号角。

    聚集在城门外的难民,大部分都被疏散,去往东西两个方向,找地方避难去了。可还有十几万人心怀侥幸心理,领了两天的口粮却不听疏散命令,赖在城外不走,觉得雁城不敢屠戮无辜百姓,最后肯定会开城门放他们进去避难。此时被叛军冲阵撵着,哭爹喊娘地往雁城城门跑,嘶吼着开城门,可当他们涌到城门下对城门冲击时,残酷无情的箭雨落了下来。

    他们这才知道之前天天放水放粮,如菩萨般善良的雁城,一旦冷下心来竟是这般残忍无情。他们哭嚎着往回跑,迎接他们的却是叛军冰冷的屠刀。

    半个时辰后叛军鸣鼓收兵,在巍峨高耸的城墙下留下近万具尸体,殷红流淌的鲜血,让干燥的赤色土壤湿润了些许。

    攻未尽全力,守亦未出全力。

    这半个时辰不过是双方见面的一声招呼。

    松柏小院,白马穿金甲,神俊骁勇。

    魏

    子焸身穿银铠,肩披白风,从头到脚白胜雪,手持饮血翻身上马。

    白马扬蹄,冲天嘶鸣。

    “徒儿,老夫帅不帅”魏子焸向周剑来笑问道。

    周剑来闻言不由地一笑,大声称赞道:“恩师神勇霸气,如战神下凡!”

    “既如此,便去那战场上冲杀一番,显一显儿郎威勇!”

    “走!”

    魏子焸喝一声走,两人一马身影一晃,凭空消失在院子里。

    松柏小院突然在风中晃动,随之化作细密的粉尘随风飘散。

    ……

    张小卒很失望,大牙人闭关修炼的密室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小茶几,一圈搜寻下来,毛值钱的东西也没找到。

    当他怀着好奇推开另一扇石门,看到石门后的情景,禁不住怒火冲天。只见狭长深邃的密室里,左右两侧摆满了铁笼,每一个铁笼里都用铁链拴着一个黑黑眼的大禹人,他们全都着身躯,满身的污垢,瘦骨嶙峋,早已没了人样。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活得狗都不如。

    听见张小卒的脚步声,他们只是睁开松弛的眼皮,用死气沉沉的目光瞅了张小卒一眼,接着就闭上眼睛,自始至终没有一点波澜。可见他们的精神早已麻木,甚至都懒得去思考张小卒是谁,为什么以前没见过。

    哗啦——

    突然,一个女人从地上爬起扑在铁笼上,扯得拴在脖子上的铁链哗啦作响。

    她着身躯直面张小卒,非但没有一点羞耻之心,甚至还摇摆满是污垢的身体朝张小卒摆弄身姿,嘴上哀求道:“尊敬的大人,请您让贱婢为您服务吧,贱婢只需要一小块冷馒头。大人——”

    张小卒的脚没有勇气继续前行,咒骂一声转身逃也似的冲出密室,疯一般从废墟中找出大牙人的尸体,挥动手中的长刀将其碎尸万段。

    “他们和我一样,原本都是雁城的贵公子、小姐,享受着人上人的优越生活,却被大牙狗抓到这里,当狗一样囚禁豢养。”戚长风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看着张小卒对着大牙人的尸体泄怒火,并没有上前劝阻,因为张小卒正做着他想做的事。

    “大牙狗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张小卒咬牙切齿地问道。

    “大牙狗想在开战后用他们威胁他们的家人家族,逼他们做一些事情。”戚长风说道,“我之所以待遇如此优厚,只是废去修为,用铁链锁了脚,是因为我父亲是城主,他们想把我养得好一些,拿出来做筹码的时候更能让家父就范。刀借我用一下。”

    “你要做什么”张小卒皱眉问道。

    戚长风凄然一笑,道:“我想给他们一个死的权利。”

    “好。”张小卒点头,把长刀交给戚长风,然后深吸一口气跟在戚长风身后,怕戚长风给他人死的权利的时候,也赐自己一死,那他如何向万秋清交代。

    “放心,我不会死。”戚长风似乎知道张小卒心中担忧,笑着说道:“我想等他们出去后,大部分人应该不想见人了,我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带领他们自由自在地活下去,好好享受享受活着的滋味。”

    “能活且活着吧。”张小卒叹息一声。




第二百六十章 出去
    戚长风提着长刀,把自由的消息带进密室,并把自己对未来的计划讲给所有人听,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勇气,但同时也给了他们死的权利。

    刀很快,脖子抹在上面没有一点声响。

    血腥味弥漫了整间密室。

    一共七十多人,只有三十三人选择鼓起勇气,跟随戚长风好好地活下去。

    张小卒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会在绝望的时候畏惧死亡,却在重获自由时毅然选择死亡

    或许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当中的痛苦滋味。

    万秋清醒了过来,背上的伤愈合的很好,可是她脸色很差,内伤严重,没有丹药相助的情况下,短时间内无法恢复。

    时间紧迫,他们需要尽快把魏子焸会为叛军破城门的消息传递出去,然而却惊吓地现无法离开,密室竟然被某种禁制封禁了。

    张小卒对着禁制全力一击,非但没破开禁制,反倒被震得吐血。

    万秋清试了一下,神情不由地严肃,说禁制里蕴含着星辰之力,应该是大牙人活着的时候启动的禁制。她内伤严重,一时间对禁制束手无策。

    张小卒忍痛割爱,把在废墟里找回来,万秋清送给他作为现薛家宝库奖励的那个装满丹药的包袱,递到万秋清面前,让她服用丹药恢复伤势。

    然而却被万秋清拒绝,告诉张小卒说包袱里的丹药奇珍虽然珍贵,但都是有助于气门圆满境突破桎梏冲击海之境的修炼资源,对她的内伤并无帮助。

    情况一下陷入了僵局,确切点说是危局。因为如果外面的人找不到这里来,而万秋清即便调养好内伤后也破不开这个星辰大能布置的禁制,那么他们就会被活活困死在这里。

    万秋清没有多说废话,去到大牙人闭关修炼的密室闭关疗伤。

    张小卒虽然迫切地想冲击海之境,不过最终还是按耐住内心的冲动,没有动包袱里的丹药奇珍,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现在服用这些丹药奇珍,就会像上次在李家宝库服用石髓时一样,甫一入腹就会被他的身体分解成能量吸收掉,而挥不出丹药奇珍本该具备的功效。

    李家宝库里还有一颗太清开阳丹,天武道人本来准备用这颗丹药助张小卒突破第三道战门气门,未曾想张小卒在和李洪勇战斗的时候,在绝境中激活了他体内半休眠半封印状态的灵力结晶。

    天武道人曾对瞎伯说过,张小卒就像一只人参果成精后幻化的人,猜测张小卒可能是一股

    脑吃了太多灵物,来不及消化吸收,又因炼体之法特殊,没让这些灵力散流失,于是就在他体内形成灵力结晶,这些灵力结晶处在一种半休眠半封印的状态。

    张小卒在绝境中激活了这些半休眠半封印的灵力结晶,刹那间灵力如江河决堤一般在他体内奔涌,最终助他一举冲破了第三道战门气门。

    气门贯通,太清开阳丹便省了下来,天武道人说留着给他冲击海之境用,不过在使用前必须先拿丹药把他的身体喂饱了,否则再好的丹药进了他的肚子都挥不出应有的功效。

    所以张小卒没有冲动地服用包袱里的丹药奇珍来冲击海之境,而是决定等出去后交给师父定夺,师父能让这些丹药奇珍挥出最强的功效。

    枯等无聊,张小卒和戚长风闲聊起来,得知戚长风战门气海皆被废,此生再无缘修炼,张小卒不禁为其心伤,可戚长风却是一笑置之,说在这地下囚禁了八年,他把一切都看开了看淡了,现在只想从这该死的地方出去,去到太阳底下,晒去身上的霉味和腐臭味。

    张小卒开着玩笑着告诉他,现在出去正是时候,因为每天都是烈阳当空,不怕没太阳晒。

    戚长风得知张小卒要北上,顿时和张小卒聊起北边的局势。张小卒这才现,戚长风对外界的了解情况远比他熟悉几百倍。见张小卒听得极其用心,戚长风好似找到好的倾诉对象一般,侃侃而谈。谈到兴起处,甚至找来纸笔,写写画画。

    听张小卒羞臊着脸说他不识大字,戚长风哈哈一笑,说那有什么关系,打仗又不用识字。

    他在一张张纸上把雁城到白云城的地理样貌一一勾画出来,张小卒眼前亮,通过戚长风勾画的地图,他甚至找到一条回家的路。来雁城这么久,他第一次这般清楚的了解到白云城于雁城的地理方位,以及隔在这两城之间的城镇及各种地理样貌。让他有一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的感觉。

    戚长风非但绘画出地理样貌,更是给张小卒详细讲解大牙人的兵力部署,以及各种可能实行的作战计划,甚至精确到几百人的小规模偷袭作战。

    张小卒压根听不懂嚼不烂,不停地问,戚长风也不嫌他愚笨啰嗦,不管张小卒问什么,他都一一详细解答。实在没法解答的,就让张小卒先记在脑子里,说等他经历一些战事后自然就明白了。

    说到记忆力,张小卒有入微心境傍身,连鬼画符的咒印看一遍都能牢牢记住,记这些东西自然也不在话下。

    一个

    认真讲,一个认真听,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一时间竟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就连万秋清从密室里出来也没现,或是现了,但是谁都不想打断。

    万秋清看见张小卒和戚长风交谈甚欢,心中甚是欣慰,戚长风的良好心态让她微微放心。她走到通道边,伸出触摸到禁制,真元力自指尖流出,在禁制上激起一道道流光波纹。

    就这样触摸着禁制,一站就是半天时间。

    然后她后退五步,神情凝重地扬起右臂,青花剑斜指上空,紧接着她的气势一步步攀升,为即将斩出的一剑积蓄力量。

    她竟用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来蓄势,当气势一步步攀升至顶点,剑意展露极致时,青花剑终于化作一道流光刺了出去。

    叮——

    青花剑刺在禁制上,出清脆的一声响,紧接着响起咔咔的龟裂声,随后又啵的一声,好似气泡碎裂了一般。

    万秋清脸色霎时间惨白如纸,她的内伤本就只是暂缓,这极尽全力的一剑与星辰大能布置的禁制的对抗,让她伤上加伤。鲜血从她嘴角流了出来,不过她嘴角却勾了起来,露出欢快的笑容。

    禁制破了!

    戚长风从身上撕下一块布遮住了面庞。

    张小卒在征得戚长风的同意后,把他这一天一夜绘画的所有稿纸都收了起来,他要带在身边慢慢学习。

    万秋清强压住伤势,把他们二人带出深井。

    外面正是艳阳高照的晌午,戚长风张开双臂,敞开心扉,享受阳光的照耀。

    出来之前万秋清用真元力给他按摩了眼睛,否则呆在昏暗的地下八年,突然曝晒在这般耀眼的阳光下,眼睛肯定会被刺瞎。

    “夫——夫人!您原来在井里啊,找的我们好苦啊!”赵全惊喜的叫喊声骤然炸响,从昨夜到现在他一直带着一队人马在薛家翻找,可一直都未找到万秋清和张小卒的下落。

    深井他们也下过好几次,可是并没有异常现,因为他们下去的时候通道石门是关闭着的。不过话说回来,也怪他们粗心,因为打开石门的那块藏有机关的石砖上,留有万秋清开机关时留下的掌印,如果他们仔细一寸寸寻找,肯定能够现。

    当然,并不是谁都有入微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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