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人要出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听云客
琉雨施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搭祭台,是为了看风景方便,站的高望得远嘛!而画咒符,是为了驱赶野兽,以保证我在看风景的时候,不会为野兽所袭击,从而悲惨的成了某一个小动物的腹中午餐。”
白宣哼道:“编,接着编。雨丫头,你糊弄傻子呢吧你认为太爷我脑袋里装的不是脑子而是豆腐脑就你那懒样,会为了看个风景而耗费如此大量的人力物力再说,我就算是头猪,今儿也能看得出这祭台阵符的血腥味来!”
他说到激动处,忽跳下祭台,神神道道的问道:“你不会,是想要弄出个什么邪阵,然后像你那雨师国母亲一样,给轩辕黄帝他们下诅咒吧”
琉雨施鸢无语道:“我给他们下诅咒疯了吧我!”
她叹了口气,道:“虽然是他们设计害死了烛九阴、献姐姐、小翳、笨廉……可是,当年炎帝他老人家曾经说过,个人的恩仇永远也不能抵挡得住这历史的滚滚洪流,历史需要一位像黄帝这样真正的圣明君主,来结束现在这场旷日持久的纷乱之战,以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而黄帝,是一位天生的帝王,这天下,非他莫属。”
白宣不解道:“天生的帝王就因为他现在掌管了天命玺么”
琉雨施鸢抬手抚着不周山淡青色的大石,摇头:“当今之世,论英雄,战神蚩尤当属第一,天下豪杰无出其右。可是,他太感情用事,太重‘情义’二字了,凡此英雄气短之人,皆成不得大事的。
前任天命之主神农炎帝,睿智,
宽容,豁达,却缺少了一股子狠劲,仁慈,也是他的缺陷。
唯有轩辕黄帝,英明神武,刚毅决绝,知人善用且善于招揽天下人才,冷面无情而不择手段,有野心,有魄力,有胆识,有胸怀,只有他,才能以铁腕统一了九州,以智慧收服了人心,然后广兴农桑,休养生息,天下才会长久的马放南山,盛世长安。”
她回头,望着白宣:“所以,我不是疯子,更不会像羽青瞳那样的残忍疯狂。”
‘羽青瞳’这个名字从她的口中念出,琉雨施鸢感觉有一种很奇怪的不可言喻的不舒服。那个名字,于她而言,应该是陌生的,因为她不记得那女人的一切,她的相貌、疯狂,和对琉雨施鸢的爱意。可是,事实上,她却在心底里,感觉那女人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那个疯狂地牺牲了她的女人,与她很熟悉,很熟悉,源自于血脉相连的熟悉感,可这种感觉,却又是很陌生的。
她讨厌那女人。
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想念那女人。
她想象着自己在那女人的怀里,沉沉的睡着,那是一种叫做‘母爱’的安宁。
白宣咳了一声,盯着她的眸子道:“扯远了,拉回思绪,莫要转移话题,继续说这祭台的事。”
琉雨施鸢叹气:“唉,蒙混过关失败!咦,白宣,你脑子不错呀,绕了这么大一圈儿,你还能记得咱们跑题前的思路,真不错!”
白宣得意道:“那当然,也不看看白太爷是谁,要是我被你这三言两语就给绕蒙圈了,那爷还怎么统领那偌大的一座朱宣寨呀!要记得,太爷还是朱宣寨的父母官大人呢!嘿,别拍马屁戴高帽,爷我铁面无私,不吃这套!”
琉雨施鸢灰溜溜的道:“不拍就不拍,那,我实话实说,你能听完就走么”
白宣懒懒答道:“这不就得啦!嗯,也省得太爷我严刑逼供了。”
琉雨施鸢想了想,努力地斟酌着措辞,以防把白宣脆弱的小心脏给吓着了,小心说道:“我嘛,这不,刚学了一个以命换命的阵法图,还不知道灵不灵呢,所以,本着大胆实践、严谨求证的为学原则,就想着找一无人处,先拿烛九阴来练练手,试试成效,也好为后人提供更加真实准确事实案例,给咱们的阵法教育事业做一点儿小小的贡献啦!唉,死马当活马医,万一他嗖的一下又活了呢,那不就皆大欢喜了么!嘿嘿!你可别拦我啊……”她心虚的咧嘴笑了笑。
“嘿嘿!”白宣亦扯嘴一声假笑,却跳脚高骂道:“啥‘皆大欢喜’你死了,还欢喜个头哇!哦,烛龙大人醒来,我告诉他说,您那傻了吧唧的笨闺女,为了救您,以命换命的死翘翘灰飞烟灭了!他就会欢喜就会心安理
得的活着了琉雨施鸢,你要不是疯子,那全大荒还有一个疯子吗!疯
七 乌头马角难相聚 天涯路远 (二)
梵铃一般的太阴咒文回荡于天地之间,和风缥缈,渐入云霄。
琉雨施鸢挽手结印,于指尖凝作一朵赤火金莲,扬手祭上半空中的太阴令下。赤火金莲缓缓合拢,将太阴令包裹于莲瓣之中,太阴令间涌吐出的辛红光芒直射进金莲蓬心,霎时,丝丝缕缕的血红脉络即蜿蜒生出,一瞬而密布满了整朵金莲的十二片透明莲瓣。
那脉络似是带动着心跳一样,明明灭灭,一颤一颤的跳动着。
金莲再次徐然绽开,骤然间,金光冲天,红芒铺地。
“雨丫头,我来替你去死!”电光石火之际,但见白宣手擎流光仙剑,纵身一跃,跳上祭台,将琉雨施鸢一掌推出,抛落下祭台。
继而,金莲大展,数丈长的莲瓣垂下祭台光墙,将祭台包拢罩起,凝成一方结界。
琉雨施鸢蓦然大惊,急扑上结界大呼道:“白宣,白宣,你出来,不要,不要死!让我去死,好不好……”
那透明的金光结界犹如一道钢铁铸成的堡垒高墙,任凭琉雨施鸢如何的拍打撞击,它依然纹丝不动的笼罩在那里,没有任何缝隙可寻。
白宣费力的以流光剑强拄着身体,回头望向琉雨施鸢,一笑道:“换命之术,本为逆天,可是,雨丫头,于我来说,天下苍生,亦重不过你,万世可负,尔,不可欺。从今往后,你人生的每一天,都是我给的,太爷我要你永远都快快乐乐的过,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做一个真正逍遥无忧的琉雨施鸢。这是我的遗言,我要你记住了,记住了!”
一道深红色的强光自太阴令中翻滚涌出,兀然压下了白宣的身体。白宣蓦地双膝跪地,‘哇’的一口鲜血喷出,他双手撑地,慢慢的盘膝坐稳,闭上眼睛。
红光越来越浓,白宣的身形渐渐化淡,不到片刻,即销散为了一簇簇的白光星点,浮灭于金莲结界之中。
琉雨施鸢大哭道:“白师叔,师叔!师叔……”
一如当年一般,她依旧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宣再一次的为她而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铺天盖地的鸣雷大雨滂沱落地。
不周山千百万年所生出的维系着天下苍生命脉的灵气,正如洪涛漩涡一般的被太阴令所吸收着,巨大的青碧色的灵泉翻滚不止,灌入阵中。
而金莲的莲蓬中心,一条泛着金光的黑鳞烛龙缓缓生出,血肉渐充,身形渐实。
须时,黑鳞烛龙的心脏处微微跳动,即生出了些余脉搏。
又待了半晌,黑鳞烛龙周身的黑雾弥散,化为人形的烛九阴赫然生成!
琉雨施鸢又悲又喜的直望着烛九阴在结界之内渐生血肉的复活过程,极大的情绪落差已经刺激的她丧失了任何语言能力,只是‘啊、啊’的自脖腔
间发出了一些微弱的声响。
金莲徐徐变暗,莲瓣结界拂风消失,太阴令的红光顿停,将近枯竭了的灵泉之气亦散乱的重新入山,烛九阴平躺于空空荡荡的祭台中央。天地间的一切,又都恢复了初始的平静,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似的。
琉雨施鸢笨拙的爬上祭台,踉踉跄跄的行了几步,忽双腿一软,瘫坐于地。
烛九阴,终于复活了!
琉雨施鸢连爬带滚的艰难行至烛九阴的面前,轻声叫道:“阿父,阿父”
烛九阴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琉雨施鸢顿时大急,摇晃着烛九阴的身体呼唤道:“烛九阴,阿父!你醒醒呀!阿父!”
烛九阴仍旧躺在那里,如死人一般。
可是,明明他是有脉搏,有呼吸的呀!
他没有醒过来。
琉雨施鸢绝望了。
一定是在运行此阵之时,白宣突然闯入,强行换出了行祭之人,以致影响了往生阵的阴阳阵气,遂使得此刻烛九阴的**虽成,灵魄却残,而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了。
现在的烛九阴,只是一个活死人。
琉雨施鸢紧紧的抱起他来,用脸颊贴在他的脸廓上,感受着他轻微的呼吸声,只有这样,她才能知道他依旧是活着的,他会醒来,总有一日,他一定会醒来的。
长留仙山,青阳神宫。
神宫中央,乃是一方云形白玉祭台。此祭台为供奉长留主神青阳昊帝仙灵的聚魂之处。
一旁,青阳昊帝的弟子蓐收神君跪守于此。
自从三危山上白青阳命殒之后,蓐收就设此祭台,跪守在侧,以聚敛师父魂魄,恭迎仙师复生。后知白青阳转世为了朱宣寨寨主白宣,即更是日夜不停的颂念聚灵仙卷,好给白宣积攒灵气,助他早日脱得凡体,重归仙籍。
蓐收垂眸,默颂出一篇引灵符文。
忽觉眼前刺眸一亮,蓐收急抬眼望去。
但见一道白光自天外坠落,降于云形祭台之上。
白光一入祭台,便为灵气所裹,顿时霍然大盛,云烟缭绕而生。
既而,光芒渐弱。
云开雾散之际,一白袍拂风的清俊男子飘逸行出。
蓐收大喜,激动叫道:“师父,师父!您,您真的苏醒过来了!”
白青阳淡然一笑,点头道:“蓐收,这许多年,难为你了。”
他周身散发着朦胧的浅金光韵,映衬于那白衣仙袍,更显得风姿卓然,庄严悯生。
蓐收惊诧道:“师父,您的修为已晋神尊之位了!”
白青阳颔首道:“劫满晋位,重塑仙身。”
蓐收跪伏,喜极而泣道:“徒儿拜见师父,给师父请安!”
白青阳踏落祭台,抬手扶道:“你辛苦多日,且先回泑山神府去吧,不必在此侍奉
左右了。”
蓐收称是,一拜而去。
落日台上,云光万顷,夕日吞海。
白青阳遥望着远处的云天一线之处,渐自痴神。
白宣命殒,青阳复生。
这千年轮回之时,乃为他所历的一场天劫,至此,劫满,他复醒于长留。
那丫头……或许,无论他轮回几世,都是忘却不了琉雨施鸢的了。
舍不得,放不下……
不周山山麓。
祝融所带领的十万火神兵士整齐的排列于山谷河原,赤甲火云,萦缭九天。
共工手持水龙吟石杖,身后,七万九黎妖兵举刀而喝,声势震天。
共工上前喝道:“祝融,今日你我于此一决生死,给这数千年来的恩怨情仇做个了结!”
祝融点头,冷冷道:“是该了结了,如此甚好。”
说罢,即张手祭出一道风火天符,撩袍挽袖,挥掌打去。
共工水龙吟横扫斩空,不避不让,于正面硬碰硬的劈杀而上,‘哗’的斩落一团炽火,急急的猛攻而上。
祝融数道凝火飞刃毫不间歇地齐齐打出,共工引水立空,冲涌下来。
祝融侧身避过水浪,回袖再扫出一片滚滚大火,和着风声,呼啸袭来。
共工默念咒语,滔天洪水汹涌扑落,水龙吟指水为冰,大水所过之处,顿时凝结为冰。晶莹剔透的凌冰包裹着赤红金黄的炽烈火焰,层层叠叠,一望无尽,犹如冰穹夜幕之下的残阳霞蔚,灿烂无比,绝美至极。
祝融手掌朝地慢旋衣抓,‘轰——’!十里冰封霎然破裂,百丈烈火熊熊燃起。
“杀!”火神大军同九黎妖兵嘶喊冲上,杀作一团。
“祝融神君,我等前来助你一臂之力!”孟涂同珞瑶计蒙等人自山侧杀出,加入进来。
“共工将军莫慌,我等在此,力助将军杀敌!”柳相、后土一众人由不周山另一侧挥刃冲出,亦杀将起来。
漫漫长雪的不周山麓,尸血覆山,哀呼摄天。
辛红的血水溅洒在苍云邈邈的皑皑白雪之上,一如红梅乱绽,朱砂洇水。
共工一杖劈落,哈哈大笑道:“好哇,水火大战,不死不休,痛快,痛快!”
祝融摔袖化去了那杖力,冷哼道:“痛快你有什么可痛快的共工,你的人生里,只有悲哀!”
共工立眉喝道:“祝融,你这话什么意思”
祝融笑道:“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么你穷其一生所追求的,就只有一个月天歌,而月天歌喜欢谁,你不会不知道吧阿月她是我祝融的妻子,为我生了儿子长琴,而你呢你什么都没有,都没有!你若是不可悲,那这世间上还会有谁可悲呢!哈哈哈哈!”
共工大怒,仰天长啸一声,发狂道:“你闭嘴,闭嘴!我要杀
了你!祝融!”
祝融阴恻恻的沉声说道:“你想杀我可惜,就算是今日你杀了我,你也永远不会得到月天歌了!永远都得不到!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与你无关!我死后,魂魄会与她相聚,我们一家人会永远都在一起,而你呢你生是孤家寡人,死是孤魂野鬼!你得不到阿月!求之不得,疯癫一世,可悲呵可悲!”
共工面色通红,暴跳如雷道:“祝融,你个
七 乌头马角难相聚 天涯路远 (三)
滚滚的天河洪水奔腾而下,骤然间呼啸着席卷了九州大荒的千万里山海平原,滔天的巨浪拍打着洪流,数十丈的汪洋漩涡一口即能吞噬尽一整个村落部族。
无数的村落部族挣扎于大水之中,一瞬息,却又消失在了一望无际的漫漫洪水之间,无影无踪,就像没出现过在这世间一样。
炽焰腾腾的天火陨石自碎裂的天隙间滚落下来,砸坠人间。血红的炽火连同瓢泼的大雨倾盆而落,残雷击空,电闪布天,狂风怒号,陨星坠石。
苍天的裂隙依然还在加深,扩大,漫延而去。
大地的崩塌仍旧亦渐张裂,爆炸,沉陷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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