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鸣咏叹调

    兹血塔那冷漠的走过，拜铭流利却是笑了笑。灰银和阿代走在少年的后面，少年们各自在心中记上了一笔。兹血塔那在前方带路，他在一路上看到了长相各不相同的族人。有身上插着许多手的怪人在和掉毛的与羽族人谈话，也有化为人形的动物在和僵尸一起吃小吃。有的动物像《疯狂动物城》里的那样穿着衣服，也有的鬼魂在空中人行道上嘻嘻哈哈。大多数人与非人的手上都拿着乐器，乐器也都各不相同。那些人毫无疑问是要去参加演奏会的，透明道路上挤满了人。几辆车从他们的头顶上方飞过，有机器人站在透明道路上的分叉口维持着秩序。

    白色的塔前延伸出了好几条路，路与路交织形成了好几道路口。这些透明路面上映着好些动态的花纹，花纹流转着泛着淡淡的光。这点光芒衬白塔更加的美丽，白塔前有一块水晶。上面写着‘演奏厅’，水晶里似乎装着一尊水晶雕像。

    水晶雕像是会动的，它在向众人介绍演奏厅。雕像不时地向参赛选手鞠躬，有很多人站在水晶后排着队。足以可见这里是有多么火爆，每个人都有事做。一个面瘫少年的手里是一只手指大的小精灵，有鬼魂推着鬼魂小摊在空中飘来飘去。鬼魂小摊跟鬼一样是透明的，摊子上摆的吃的都是鬼才能吃的。有摊子当然就会有交警啦，一些动物交警严肃的用电棒驱赶着空中的鬼魂。

    他们可以松一口气，站在他们面前的人不是很多。站在兹血塔那前面的一只鬼将眼珠转过来看着他，这只鬼的眼睛是可以在身体上移动的。它还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长出手和脚来，连衣服都可以从它身上‘长’出来。这就成了一个身体透明眼珠却在后脑勺的人，这只鬼看着兹血塔那居然微微脸红了。它不好意思的看着兹血塔那，鬼想跟他打个招呼。手却突然断了，这只鬼只得作罢。

    目前看来，人数还不到三万的样子。路边飘着的一块块水晶石上有写注意事项，水晶石上的字是会变的。它一下子由汉字变为英文，又一下子由英文变为德文，这样是为了方便来各个世界的族人阅读，水晶石上有写容纳量。

    一万九千八百六十七人。这是目前站在兹血塔那前面的族人人数。算上鬼的话。人多秩序不乱。也并不是只有车和飞机才会飞，有的血族从公文包里拿出翅膀来给自己装上就能在空中任意的飞翔。有的人在天空飞着飞着会与别的族人撞上，好吧，在天空飞也是要讲究限速和在规定飞行道上飞行。他们排着队在空中飞着，飞行自行车和飞行小轿车一同在飞行车道上飞行。这里也是会发生碰瓷的，这不，一位在空中人行飞行道上飞行的僵尸就对着一只小精灵破口大骂：“喂喂喂，你超速了知不知道即使是插翅膀在空中飞也要讲究限速！不长眼的家伙。”

    他一边念着一边飞走了，一条又一条道路上站着来自各个世界的族人。有穿着欧风服饰的男女生站在开了多道空间门的门口为众人服务，这里安静到他们踩在路面上发出的‘嗒’‘嗒’声也能被别人听见。兹血塔那强大的气场引得了众族人的注意，过往的族人议论纷纷。他把手放在了空间门门口的一根水晶柱子上，空间门的门口伫立着两根水晶柱。柱子里面放着一些微型水晶乐器，柱子顶端是一个水晶球。水晶球发着光，一根魔杖的模样在球内显出。光发出的刹那，兹血塔那道：“第一万九千八百六十八号前来报道。”

    他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冰冷过。小正太身上的衣服发生了变化，衣服是一件一件转变的。就像《巴拉拉小魔仙》里的变身那样，他身上的衣服发生变化时是从鞋子开始。

    兹血塔那的鞋子变成了长靴，长靴上有两朵玫瑰。接着是短裤，短裤上的蝴蝶结带长长一条。然后是衣服，衣服是露肩式罩衫以及白色蕾丝衬衣。还有礼帽，他头上戴的礼帽扎着一条蕾丝花边饰的蝴蝶结。兹血塔那的低马尾上也扎着蝴蝶结，他像《黑执事》里的红发死神格雷尔那样穿着欧风外套。他的手中多了根水晶骨杖，变身只在一瞬间完成。

    男孩脸上的表情由难以置信转化成了淡淡的微笑，他像变魔术一样把凭空变出来的水晶牌递给兹血塔那。他温和的语气给了兹血塔那好感，“嗯。给你牌号。第一万九千八百六十八号。你们的参赛也要用到这个。”他忍不住赞叹，“恕我直




103.第八章.地狱之塔.演奏会第三节娃娃们的反击
    水晶球变成虚拟键盘，还是一架透明的在空中飘着的虚拟键盘。琴键自动按下去又弹上去，音符在透明的琴键上跳动。这是一架有意识的水晶琴键，还有几只似乎是灵魂形态的小兔子在琴键上跳舞，音符从琴键里飞出的时候还有水晶模样的幻影在周围浮现，这些幻影在空中滞留了一分钟后又按顺序消失。

    这场面别提有多美了，美到令阿代惊叹。阿代手中的水晶小提琴自动从他的手中飞出，小提琴的弦自动拉着提琴。提琴与琴键一起演奏出一首首的纯音乐，音乐响起的时候他们身上会有星光围绕。无论是白色的还是蓝色的星光都喜欢围绕着兹血塔那转，许许多多的星光落到兹血塔那手上的时候，这些星光会聚合在一起变成一朵玫瑰。

    空中到处飘着星光组成的玫瑰，玫瑰又会在旋律急转的时候散开重新成为星光。这两把乐器的自动弹奏带动了其他选手的乐器，一把又一把乐器像得到了共鸣一般自动演奏起来。所有的乐器似乎都是水晶制的，一层又一层音波围绕乐器中心像墨一般晕染开来。从似城堡一样的大厅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大厅装潢随旋律的转变而转变。它不时的由自然转成欧风，又不时的由欧风转成科幻。似乎有齿轮在大厅的墙壁上转动，从天花板上突然掉下来一个又一个电子虚拟话筒。

    说是电子虚拟话筒，那是有原因的。这些话筒一个个呈现淡蓝色的透明状，音符在空中流动的时候是可以穿过它们的。有许多布娃娃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这些布娃娃长相各异。

    它们长得并不像人类那样正常，有的布偶只有一只眼睛。有的背后装着不知是天使还是恶魔的翅膀，有的还长有恐龙尾巴。布娃娃们用自己的眼睛看着选手们。有好几只布娃娃的眼睛长在衣服上。还有的根本没有眼睛，只有一只布偶站在空中的一支话筒上。这只布偶的长相跟提子一样正常，看来它就是这场比赛的主持人。

    主持人的眼睛不是用笔画上去的，它的眼睛似乎是用什么东西弄上去的。它穿着漂亮的欧风小礼服，它正了正神色：“咳……嗯。大家好。我是今年演奏会的主持人。”

    它说话间，音乐的音量自动减小。掉在地上的布娃娃凭空升起，它们不受控制的在空中到处飘。主持人用手指着一只布偶，那只布偶立刻回到了话筒上。其他布偶跟着啪啪啪几声回到了话筒上，主持人不好意思道：“刚才的音波是一场小小的见面礼。帅哥美女们请看这边。”

    它对选手们礼貌的道，已经有布偶在大声抱怨：“嘿！痛死了！会不会轻一点”

    “就是啊。我还要吃冰激淋。我的冰激淋都掉了。呜呜呜”一只小恐龙布偶悲哀地说。它边上一只背上背着齿轮眼睛也是齿轮的布偶在那里叫嚣，“零件！修零件！”

    “滋，滋。”另一只半机器半布偶的不知是啥的东西转过脑袋。“滋。”

    “你说得对！”正在有滋有味的吃塑料蛋糕的萝莉布偶回头道。

    感情布偶也有布偶语呐！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这里又不是《惊悚乐园》。所有的视线都向天花板集中，瞧把一只精灵布偶得意的。它以为大家都是在看它，就向大众抛飞吻：“帅哥美女们看这边看这边，本爷会好好疼爱你们的哦！”

    有几位族人默默转过身来作呕吐状，兹血塔那淡定得很。天花板上的话筒边吊着许多布偶，几个布偶因闲着无聊就在空中看起了虚拟报纸。其实就是荧屏组成的报纸的模样，报纸上的图案和字会自动变化。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也是会用某种形式怀念以前的阅读方式的，有几只布偶吃东西吃着吃着居然把一根都没有手指大的棒棒糖掉在了一位选手的衣服上。

    布偶吃的棒棒糖是会像冰激凌一样融化的，一旦融化成水后这位选手的衣服就洗不干净了。拜铭流利看着那位选手一脸哀痛的样子，心中不免庆幸。他抬起头观察起了其他的布偶，一只戴着眼镜的学霸布偶不屑的看着他。还有的布偶在向少年做鬼脸，有的在向少年拉眼皮吐舌头。

    一只鱼布偶向少年翻了翻白眼，更多的布偶在研究乐器。也有不少布偶在跟别的布偶讲话，这场景着实壮观。

    他们就好像看到了在流沙河异空间里满满的笼子里装着怪物的场面，主持人扫视了一圈选手区。选手区就是选手站着的地方，它满意的点头。“嗯，很好。相信第二次参加演奏会的你们已经知道了这里的规则，但我还是要多说几句。介于今年又添了不少新人，我还是把背得滚瓜烂熟的规则再说一遍。话语自动翻译机会把我的话翻译给那些来各个世界的族人听，因此你们不用担心会听不懂我说的话。”它礼貌的伸开自己的右手，主持人绕着话筒转了



第120章 112.地狱之塔.演奏会阴差阳错的世界
    抱着这种想法，他快速走近店。他现在真真正正的瞧见了那个‘胆大的人’的模样。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个正在弹钢琴的女生认真起来居然还挺漂亮。她弹得忘乎所以，以至于帝天静静地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她弹得音乐少年也很喜欢，少女似乎没发觉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人。直到帝天开口：“这是《贝多芬病毒》吧很好听的曲子。你也喜欢”

    少年怕吓到她，就摆出了一个僵硬中稍显柔和的表情。因为一部分人就是被他阴沉的气质给吓到，少女有些惊慌。在她的视角看来，眼前的少年与这里格格不入。来自暗黑世界的族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儿阴沉，只是这种气质在鬼瞳身上就被放大了。她肯定是会在见到少年的第一眼就有些吓到的，街上的人有穿西装也有像她一样cosplay的。但就是没有像他一样披个披肩穿着灯笼裤的，少女怔了怔。

    她‘呼’的一下从钢琴凳前站了起来，琴声戛然而止。她放松神态：“你就是这家店的店主”

    少女向店主鞠了一躬，“真是抱歉。我很久没接触乐器了，看到你的店里传出音乐，不由自主的就进来了。”她笑了笑，“你的店还真奇怪。乐器会自己弹奏。哦，当然，我也喜欢《贝多芬病毒》。”

    少女说，她彬彬有礼的态度打消了少年内心的警惕。只是他并不买她的账：“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类。”

    “擅自闯入我的乐器铺就算了，你还动我的乐器。本店的乐器可不是你会弹就能使用的，你要先付账才能使用。这种道理都不懂。”他不屑的偏过头。少女干笑几声，呵呵，一个怪人居然还好意思说我是怪人。人类人类的叫，莫非你不是人类

    她的嘴角有些抽搐，她道：“这你就错了。你明显不会经营。你关着店门怎么做生意你要给客人试音，让客人对你的服务感到满意才会有人买你的乐器。”她在店里转了一小圈，“你的店里有好些乐器我没见过。不会是从别的地方购过来的吧那要贴个说明书告诉他们怎么使用才行。”她看了一些乐器，又看向少年，“还人类人类的叫。难怪别人说你是怪人。敢情你不是人呐。”

    少女只是在讥讽他。显然少年听不懂这当中的意思，少年激动得抓住她的手：“你怎知我不是人类你从哪儿得知的”

    他的手在颤抖，女孩那想到他是这种反应：“你是不是太激动了”

    她不会真遇上什么精神病吧但看他的表情又不像在说谎，眼神也很理智。

    少女连忙推开少年，“等等……你不会真不是人类吧”

    她试探着问。少年点了点头，少女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少年。女孩对他充满了好奇，“原来跟我们也差不多嘛。”

    没有四只眼睛，没有绿皮肤。没有六条胳膊，没有二十根脚趾。

    有的只是和人类一样的外表，以及语言。若说非人类的话还是会有一大批人不相信的，少年头一抬就知道女孩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我们暗黑



第121章 113.地狱之塔.演奏会布偶一族的来由
    女孩的影像在店外出现，她拉开门。帝天由无声的用抹布擦拭桌子变成沉默的凝视女孩，他们就这样对视着。在气氛尴尬之时，有一个男子从女孩的身后走出。男子的手里抱着一摞书，帝天阴郁的开口以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你就没什么要与我说的么”

    他好似在质问女孩。这恰恰表明他对女孩的在意，即使他的表情有多平淡。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帝天努力隐忍心中的怒火，他的脸色阴沉，“你还没和我解释，你昨天为何没来。”

    “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前三次你给我的解释都是生病。不要拿生病做借口。”他很生气。“哪有一周生病四次的，你就真的这么脆弱”眼看少年就要爆发，男孩急忙将女孩护在身后。这倒是转移了帝天的注意力，帝天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你是她的音乐老师”

    他看上去比之前更古怪了。要说之前的他只是举止异于常人的话，现在的他就是一个从古怪升级到颓废的性格阴暗的族人。要知道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一天不见都是久。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就算她不来也应该请个假啊还把音乐老师都带来解释。这就是他恼火的地方。可女孩一脸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模样，她优雅的提了提裙子，少女还是穿着欧风礼服，她对少年说话的口气就好像是在见一位同学：“是的。我要在教师家住一个月。因为还有一个月就要进行音乐比赛。老师要对学生进行一对三的培训。我还有两个同学住在老师家。”她告诉少年，“另外两名学员一男一女，而且是兄妹。非常感谢这几个月以来你对我的照顾。我想我以后可能都没有多少时间来店里了。所以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她的话语给他的感受是他们俩之间生疏了许多。才几天不见而已，罢了。他本就对人类不抱有什么期待。关照什么的，都是他从来不敢奢求的东西。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他想当然的认为对方‘抛弃’了自己。少年说话比较冲：“照顾没有吧。”在她决定要走的那一刻，他便觉得再没有人能关心他了。少年摆了摆手，“你要走，便走吧。”

    这是兹血塔那在泡沫完全消散之后看到的，又是影像的结束。后续剧情他很想知道，这次切入的比较快。布娃娃提子一直被兹血塔那忽略，碍于兹血塔那身上的超强气势它才没开口。它只是把疑惑放在心里，唉，怎么没了还想看下去呢。

    它饶有兴趣的盯着影像。哦，泡沫又来了。不知道这次又会是什么。

    这次是少年抱着少女在大街上飞奔的场面，少女的胸口处有一摊血。那里似乎被什么利锐刺穿过，而现在取代利锐的是一大朵一大朵血红色的花。少女的衣服被削尽染，一滴又一滴血往下淌。一位少年寻着这条长长的血迹追上了少年，少年身后的那位男子正是少女之前说过的那位音乐老师。他追着帝天的时候脸上的优雅全然褪去，少年疯狂的用手中的利刃看着帝天。利刃一次又一次划破了少年的衣服，却愣是没伤到少年半分。场景之危险让他不得不向周围的人呼救，“救命，hlep!”

    他一边努力躲过追杀一边向路人求救，周围的人像看见了瘟疫病毒般恨不得离少年离得远远的。他们不愿与少年扯上半点关系，少年的心都凉了。从前他就听说人类的圈子不好混，尽管人间自有真情在。但他还是愿意相信会有人救他们的，“救，救救她，请救救她！”

    少年向一位路人扑去，那个穿西装的人却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他又把怀里受伤的少女给他们看了，不知是谁踢了他一脚。更不知道是谁在大喊，“滚，滚出去！”

    “你这个肮脏的东西！”少年在扑向一位路人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穿欧风礼裙手里摇着黑色蕾丝扇的女人身上。那个女人踢了他几脚，“滚！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

    直到踢的他有些失去了意识，抱着少年的少女晕倒了。他在倒地的时候还看见几个小孩子拿石头扔他，为什么，因为我不是你们的同类，你们就可以见死不救么不对，她也是他们的一员，你们残忍到连同类都杀！

    为什么，我不懂……因为她是我的朋友你们才把对我的怒气迁怒到她的身上吗是我害了她吗

    原本以为在人界可以快乐的生活下去的，是，是我错了啊……

    少年的意识渐渐消逝，黑暗渐渐扩大。他好似看到了在暗黑世界的时候……

    尽管那里社会黑暗，他还是喜欢那个地方。那里有朋友正在等他，她也在等他去救……

    这是他在晕倒前最后一刻的想法，似乎有谁朝他靠近。有谁用木棍戳了一下他的身体，有谁的黑兽瞳正在注视着他。那个人说话虽冷，少年迷迷糊糊间觉得挺亲切，“喂，你不会死了吧”

    “这么死掉的话，作为一个暗黑世界族人，会不会太弱了点呢你想死里逃生后被同胞取笑你的不够强大吗还是说，你不打算



第122章 114.地狱之塔.演奏会他的堂妹
    少年温柔地看着放心睡去的少女，他的影像再一次化为气泡。泡沫‘噗——’的一下涌动，数不尽的泡沫带走了最后美丽的画面。

    一个少女在兹血塔那的面前出现，她浮在半空。由光点组成的金色人影渐渐由虚转实，她就那样面对着兹血塔那。而兹血塔那拿着手杖，他面前的少女的容貌渐渐由模糊转为清晰。少女长得很好看，她扎着粉红色的双马尾，穿着红色的连衣裙，一双带花的小皮鞋。俨然一个淑女。她的声音也很好听：“主人。”